意識到他忽然森冷下來的氣息,傅夜七略微蹙眉看過去,一手微微攏著領口,“怎麽了?”


    沐寒聲扔下電話,整個人從指尖那一扔都散發著說不出口的煩躁,看了她又微微壓抑下去。


    見他不說話,她覺得有事,想把他扔掉的電話撿起來,他卻握了她的手阻止,“帶你去買衣服。”


    嗓音恢複後淡淡的溫斂。


    可她知道裏邊有情緒。


    “誰電話?”她依舊不放心。


    男人終究側首對她輕輕勾了唇,撫了撫她一頭長發,“公司裏一點事,古楊能處理。”


    是麽?


    她半信半疑,又不能說什麽。


    他對這裏比她熟,車子緩緩停在一個商場門口。


    女人對美麗的追求意識是天生,走進去,她不免左右多看兩眼,也沒去在意適才那個電話了。


    沐寒聲單手插兜,走上前,另一手想牽她。


    她卻忽然縮迴手,不讓牽,微仰臉看他,“誰讓你欺負我!”


    男人微愣之下淡淡的挑眉,幾不可聞的笑,“何時?”


    她抬手撥了撥長發,斂下一點那為情嗔著他,“從昨晚開始就沒停。”


    可他已經精準的捉了她柔膩的手腕,拋開那個電話,薄唇輕輕勾著,看似悠閑逛著,目光散漫,低醇的嗓音卻充滿邪惡,“嗯……你說床上麽?”


    微咬唇,一想起他對著采姨和藍老爺子一副毫不避諱的樣子,她也沒想多,忽然抬腳踩在他昂貴的皮鞋上。


    “嗯!”頭頂傳來男人低低的悶哼。


    她才勾起笑意目不斜視的往前又無比悠淡的東看西看。


    沐寒聲在幾步遠處靜靜看了片刻,最終彎著唇角穩步跟上去,再一次將她牽過來。


    商場很大,她這個很少逛街的人走不了太久便頭暈眼花。


    “咱們到底呆多久?”她忽然這麽問。


    因為已經買了三套衣服,按說什麽場合都可以應付了。


    對此,沐寒聲薄唇微抿,很認真的斟酌,最終一句:“看你的滿意程度。”


    微蹙眉,這是什麽意思?


    沐寒聲牽著她往前,一手修長指尖勾著三個購物袋,沉聲:“不是要我繼續好好表現?不表現到你滿意不準迴。”


    她返身,仰臉,“那我現在說滿意,是不是可以迴去了?”


    沐寒聲幽暗的眸子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一些不明內容閃過,“很想迴去?”


    “莊岩要手術,秋落和藍修又那樣……”她想了想。


    話卻被他打斷,“沒別的原因?”


    比如關於蘇曜?


    終於聽出他話裏莫名的意味,想到了他在車上的那個電話,她輕輕蹙眉,也不猜,隻是淡淡的反問:“還能是什麽原因?”


    沐寒聲才轉手攬了她,“沒有就好。至於別人……你我之間都顧不過來,還管別人?”


    她就那麽被攬著出了商場,到了一樓一個獨立小辦公室,沐寒聲讓她在原地等,走進去留了個名片,讓商場在接下來幾天有求必應。


    三件衣裙必是不夠的,可她今天累了。


    出了商場,沐寒聲開口便問:“晚餐想吃什麽?”


    對這兒不熟,但昨晚餐點都不錯,她的意思是迴去酒店,吃完正好散散步就能休息,她到現在還腿酸。


    看出了她的不適,男人眼角彎彎,不顧街頭人來人往,忽然俯首吻了吻她,低低的一句溫存:“好。”


    傅夜七在原地愣愣的站了會兒,被他牽著手,滯後兩步看著他的背影。


    好半晌,她才忽然笑一笑,小步子略輕快的跟上,清絕的臉一片溫情。


    車子緩緩返迴,她累,便安靜靠在座椅上。


    等車子一走一停,她才覺得難受的蹙了眉,一睜眼,卻是滿眼喜慶。


    沐寒聲轉頭,因為吵醒了她,眼底淡淡的心疼,又淺笑,“不小心混進了婚車陣容。”


    可不是麽?


    前前後後全是貼有喜慶標誌的婚車,難怪他試著走出去才會左扭右拐。


    “要麽就順勢參加婚禮了?”沐寒聲忽然這麽問。


    因為他今天沒有應酬,隻管帶著她放鬆,隨心所欲。


    這,行麽?她一臉狐疑。


    沐寒聲無奈的笑,無聲一句‘傻瓜’,“哄你的。”然後方向盤一打,很輕巧的終於離開車隊。


    可是不知為什麽,那之後,她總覺得他臉上有著淡淡的失落。


    想起了早上在采姨病房裏的話題,他的確求過婚,可是她一直沒有答應。


    微微抿唇看了他多次。


    “嗡!……嗡!”是他的手機在震動。


    從下午接過電話,這是第二個。


    彼時車窗外已經沒了陽光,天邊淡淡的餘暉灑落,越是如此,她似乎能看出他被浸在餘暉中的棱角淡淡的沉鬱。


    “說。”戴上藍牙,他低啞的一句,此後便抿了薄唇。


    這一次,電話那邊的人是許南。


    因為古楊說聽到了傅孟孟和蘇曜的談話,他才介入調查,畢竟人力方麵,他有優勢。


    “沐總。”許南刻板而恭敬的低音,“查過了,醫院方麵的出精紀錄是蘇曜的沒有錯,至於……卵子出庫紀錄上的簽名,也……的確是傅小姐,傅夜七小姐。”


    這一句,許南都鼓足了勇氣,盡量的斟酌了有斟酌,說得簡潔又清晰。


    沐寒聲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骨節分明起來。


    傅夜七意識到之後再一次轉頭,目光從他修長的指節,又轉到他沉冷的五官。


    她不明,到底怎麽了?


    “再查。”沐寒聲驀地開口,森冷壓抑,滿滿的不悅。


    許南知道,他對這個結果不滿意。


    “是。”他不敢多說,隻低低的一句。


    等他掛下電話,她終究沒忍住,問:“是不是莊岩的事不順利?”


    拿下藍牙,車子正好轉彎,沐寒聲微微側首看著後視鏡,正好避過她的視線。


    不過是幾秒的轉彎時間,他再側過臉,神色已然一派平靜,隻有一雙鷹眸深不見底。


    心底越是堅定了不想盡快帶她迴國。


    她的問句過去小半分鍾,沐寒聲才終於側首,卻是不無認真,冷不丁的一句:“若我再求婚,你依舊搖頭麽?”


    什、什麽。


    她微微的愣,定定的看著他英峻的臉,英挺鼻梁下的薄唇輕抿,似乎就沒有問過。


    車子正好等紅燈。


    沐寒聲見她傻愣,終究抬手撥了撥她長發,“無事。”


    但他一定會想辦法讓她點頭,否則絕不迴國。


    她自然不知他所想,看著他的無奈,“怎麽忽然這麽問?”


    男人輕輕勾唇,帶了幾分無奈。


    怎麽呢?


    自然是急了。


    但他隻是衝她勾唇,“看來果然表現不夠。”然後繼續開車。


    她無言,隻是蹙了蹙眉,他確實有些反常。


    顯然,他的反常有原因,並且還未結束。


    車子停在酒店門口,沐寒聲下車給她開門,除了峻臉微微沉冷,對她早已恢複溫柔。


    “餓了?”他沉聲問。


    傅夜七微抿唇,“還好。”


    街頭有風,她剛下來,發絲繞過眼際。


    沐寒聲修長性感的指節輕柔拂過,勾著她的發絲順到一側,一手攬著她往台階拾級而上。


    剛進酒店大堂,有人一眼見了走到哪都自帶矜貴氣場的沐寒聲。


    幾人恭謹的笑著過來跟他握手,地道的西班牙語。


    而沐寒聲竟是對答如流,幾分疏遠又幾分客套,聲線低沉流淌。


    她才想起,這人到底什麽時候會這麽多外語?昨晚的事還沒交代呢!


    接到她帶刺的目光,沐寒聲才側首,依舊自然的攬著她,轉中文溫聲問:“應不應?”


    她微懵,什麽?


    腦子裏捕捉著適才麵前的幾人說了什麽。


    是說知道沐寒聲過來,有什麽事需要交涉希望他給個麵子吃個晚餐?


    她眨了眨眼,清雅的一笑,對著一眾人算是簡單的招唿,才一句:“我無所謂。”


    所以,本該是兩個人的晚餐,結果又到了官方桌麵。


    這一次沐寒聲不介紹她是誰,也不說懂西班牙語,卻在席間百般體貼。


    哪怕他在跟別人說話,眼角微微瞥見她低頭吃著食物,就會自然的伸手撩起她的發絲別到而後,動作行雲流水,透著溫柔,末了還會輕輕勾一下唇角。


    但是他喝了不少,一半是必要,一半是因為某種情緒。


    而幾人看到他對身邊的女人如此體貼,都識趣的開始笑著和她搭腔,敬酒是免不了的。


    端起了酒杯,她卻微愣,側首看向他。


    沐寒聲幽暗的眸底一點點縱容,示意她可以喝。


    喝了一杯,感覺堵著的鼻子都催通了。


    異國的酒,地道得有些烈。


    抽了紙巾微微掩著唇角,她小帶委屈,“昨晚誰說不讓我喝酒了?”


    隻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沐寒聲勾唇,性感得令人中毒的溫存,“醉了有我在。”


    忍不住嗔他。


    那時候傅夜七這是覺得他這人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可是後來才知道,他隻是過於深沉,簡直老謀深算,一個電話引起的情緒開始,一點點給她挖坑。


    之後別人敬酒,他依舊那樣縱容的淺笑讓她喝,一切有他在。


    中途,他的手機響了一次。


    她看到了,是欣喜來電。


    沐寒聲輕輕拍了她的手背,然後走出去接電話。


    包廂裏,一眾人開始對她或深或淺的‘拷問’。


    “曾聽聞沐先生多年不婚,是因為心裏住了個人,想必是您了?”


    傅夜七隻是淡笑,這種話,她總不能點頭自詡。


    “昨夜聽同行說起,傅小姐就是那位禦編翻譯官?還是沐先生親口禦封?”


    她依舊淡笑,“算是吧。”


    杜崢平將她撤職了,是沐寒聲進口一開,又把她提了上去。


    “傅氏掌門人莫非也是您?”很少說話的一個人忽然問。


    傅氏在國際上盛極一時,傅天成開始衰敗,而她又逐漸恢複市場,那個日化案便打了頭陣,很成功。


    她才抿唇微微一笑,也很謙遜,偏偏散發著說不出口的氣場。


    那人驚歎一下,舉杯就敬她。


    她不得不接,喝下來,隻覺得臉有些燒了。


    沐寒聲還未迴來。


    他在走廊,單手閑適的別進兜裏,頎長的身影透著微微深沉。


    “能否告訴我他的墓碑在哪。”辛溪聲音好聽,沒有以往的嬌媚,卻是滿腔認真。


    酒後的沐寒聲帶了繼續醉人的性感,菲薄的嘴唇輕扯,“如果沒記錯,是你說沒有看屍體的癖好?”


    辛溪沉默片刻,還是那句話:“告訴我地址。”


    沐寒聲淡淡的挑眉,“怎麽,怕他詐死,威脅到你?”


    辛溪終於翻了個白眼,一身收腰高定的裙子,陪著十厘米高跟鞋站在窗前,頗有一派女掌舵的霸氣,這會兒忍不住咬唇,抬手一撐,又轉身靠在窗戶上。


    “我說,沐寒聲,你是不是欲求不滿?這麽囉嗦!”辛溪勾著嘴角,淡淡的鄙視。


    沐寒聲才薄唇一凜。


    她大概知道他的神色,卻勾唇,量你鞭長莫及!


    半天,男人才冷涔涔的一句:“椅子坐熱了?”


    辛溪轉頭看向專屬辛氏掌家人的交椅,微蹙眉,“還好。”


    “你時間不多,八月底必須一切妥當。”否則影響九月大閱兵。末了,他又意味的一句:“你那個丈夫,一個五十幾的老頭而已,還需要我幫你?”


    一提老頭,辛溪就緊了緊手心,還是沒忍住頂了一句:“男人五十幾也不代表他好欺負,好比你到五十幾……”


    一聽這個比方,沐寒聲就抬手捏了捏眉尖,深冷一句:“沒有墓碑,骨灰也許在藍修那兒。”


    辛溪停了話,笑了笑,“這樣啊,……謝了。”猛然又想起什麽,“聽蘇要說,有個兩岸藝術交流會?你指定交流團成員麽?”


    一提蘇曜,沐寒聲頓時擰了眉,冷聲扔了三個字:“不知道。”然後給掛了。


    辛溪莫名其妙的看著電話,眨了眨眼,還真是欲求不滿麽?


    …。


    沐寒聲捏著電話,靜靜的站了片刻,曲臂按著太陽穴,淡淡的壓抑。


    轉身時,偉岸背影隻剩微微深沉。


    一進門,就見了坐在那頭的女子泛著暈紅的臉頰,一雙眸子因為感冒顯得過分水靈,此刻鋪著一層薄薄的迷離,向他看來。


    她那點酒量,的確有些受不住了,但她還知道那是他。


    喝得半醉的人,窩在桌邊,開始變得活躍不少,但依舊是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幹什麽去了?”


    半審問半撒嬌。


    放下手機,沐寒聲微微扶正她歪過去的身子,也很認真的迴答:“接電話。”


    她當然知道是接電話。


    “接電話這麽久?”而且他今天接了不止一個,一個比一個怪。


    清醒時,她端著不肯問,這會兒沒什麽顧忌。


    沐寒聲絲毫不計較,也沒有不耐煩,“嗯……”他低低的說著內容,並不是一定要她聽,隻是讓她放心罷了。


    兩個人幾乎是咬耳朵,可一個峻一個美,氣場擺在哪兒,誰都不會覺得不妥,更不會覺得煞風景。


    溫熱的氣息一半打在她臉側。


    悠悠幾許恍惚,時間過得很快。


    直到她撐著坐好,卻側首,低低一句:“困。”


    她今天一大早就開始沒閑著,到這會兒著實困了。


    “嗯?”沐寒聲低眉,喉結微微滾動,似是沒聽清,垂眸卻見了她慵懶的眼瞼,滿滿的困頓。


    這才抬手輕輕摩挲她的臉,“好,這就迴去。”


    跟那些人道別時大概快十點了吧,她是極力撐著一絲清醒,優雅的彎著唇角一派清婉。


    等人一走,抬起白皙柔荑不自禁的打哈欠。


    沐寒聲看著她的樣子微勾唇,一手將她攬住按了電梯。


    出電梯、進房間,再到浴室,一直都是他抱著她,將她放進浴缸,在她耳邊幾不可聞的低醇:“自己先洗,我出去會兒。”


    但語畢垂眸,她已經褐眸,懶懶的哼了一句。


    沐寒聲俯首啄了一下她的唇珠,看了她幾次才安心的快步出門,走出酒店房間時,手裏是捏著電話的。


    …。


    榮京還是清晨。


    早上莊岩的房間並沒有人,所以齊秋落才會趕得有些急,身後還跟著板著臉的藍修。


    到了病房門口,她才側過首,討巧的一笑,拉了拉他的手。


    藍修終究是幾不可聞的扯了一下嘴角,微微迴握,“進去吧。”


    齊秋落這才笑開來,墊腳親了一下他堅硬的下巴,卻被胡子戳得直皺眉。


    那樣子終究是逗笑了藍修。


    這才推門進去。


    病房裏一片安靜,隻有略微幾聲醫療器械的‘滴、滴’聲。


    醫生說早上聯係了一直照顧莊岩的宋沫,但沒聯係上,這才將她叫了過來。


    “這是關於莊先生手術的準備,藥品和相關器械的選擇,需要經過你們同意。”醫生將一張單子遞過來。


    齊秋落微蹙眉,她許久沒有在商場行走,但待人接物似乎要比從前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沉穩。


    斜劉海下一雙眸子掃過,而後抬眼,“聯係過沐先生嗎?”


    醫生:“還沒來得及聯係他本人,他的助理說沐先生還在國外,沒法簽字。”


    她點了一下頭,“我知道了,能稍緩給答複麽?”


    “可以,手術在半個月之後。”醫生慈祥的笑,“所以這段時間莊先生的護理依舊不能馬虎。”


    “謝謝!”齊秋落點頭。


    不過她猛然反應過來什麽,“這些都準備好了,那是……傅孟孟簽了捐贈書?”


    醫生點頭笑,“昨晚答應的,一會兒蘇先生過來一起簽,依照傅夜七小姐的意思,對方一點頭,我們就必須準備好一切,盡早手術。”


    齊秋落若有所思,夜七嗎?


    她隨著沐寒聲出國了,走之前把一切辦妥了?


    醫生已經淡笑著打過招唿往外走了。


    到點時,蘇曜果然過來了。


    齊秋落在樓廊看到的他。


    蘇曜麵色有些沉,溫和的麵龐,眼底卻盛著很多內容。


    捐贈簽署在傅孟孟的房間進行。


    蘇曜幾乎是一條一條清楚的給她念了內容,可傅孟孟隻聽了兩條,“給我筆吧。”


    “傅小姐……”醫生略微嚴正的想提醒什麽。


    傅孟孟打斷了她,“我都知道,您不必重申,我捐。”


    說完,她看了站在不遠處的齊秋落,然後收迴目光,很自然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一時間病房裏很安靜,帶有幾分說不出的意味。


    醫生代表莊岩鄭重的道了謝,然後才離開。


    是傅孟孟打破了這種難言的意味,看著齊秋落的獨自:“齊小姐懷了?”


    齊秋落抬手輕撫腹部,看了看藍修,點了一下頭,嘴角掛著淡淡的溫柔,“嗯。”


    傅孟孟的眼神有些飄忽,卻也衷心的一句:“恭喜啊。”


    齊秋落略微的錯愕,但也一句:“謝謝!”然後一句:“我們還有事,可能得先走。”


    傅孟孟淡笑。


    他們本來就不熟,能說上兩句就不錯了,所以一點不怪異,倒也一句:“當母親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齊秋落也就是淡笑,臨走才一句:“早日康複。”


    這樣四個字,卻讓傅孟孟神色微微的僵了一下,隨即斂去,“多謝。”


    病房裏又隻剩蘇曜了。


    兩個人都沒說話,蘇曜站在窗口,神色很淡。


    半晌,他忽然一句:“做完手術,你的癌我替你找人治療,不必擔心。”


    傅孟孟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半晌才忽然笑,就像自己多年的癡守終於等來迴應。


    那一天,傅孟孟一直在笑,一句話不說,隻是那樣的笑意裏帶了幾分說不出的悲涼。


    …。


    浴缸裏的傅夜七猛然驚醒時,是因為某個夢,睜眼才發現她差點滑進浴缸裏,那種似曾相識的煎熬,是她曾經逼迫自己溺水的窒息。


    酒後褐眸微醺,在浴室裏巡視一周,卻沒有那個身影,不由得皺了眉。


    那種莫名其妙的委屈立刻湧了上來,他又沒影了!


    連自己都覺得情緒太多遍,可她忍不住。


    離開溫熱的水,隨意扯了一根浴巾裹在身上就出了浴室。


    她也不說話,隻是抿唇在房間裏掃了一圈,依舊沒有見到他,握著浴巾一角的手就收緊了。


    沐寒聲從樓下上來,出了電梯就腳步匆匆。


    剛拐過彎卻驀地頓了一下,鷹眸輕輕眯起,看清了。


    她一個人,光著腳,幽幽的盯著他,柔唇咬出了淡淡的痕跡。


    沐寒聲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匆忙到了她麵前,一垂眸,她倏然嘴角一沉,一瞬間紅了眼。


    他終究是有些慌的,手心裏的盒子揣進兜裏,一手將她攬了過來,無限溫存,“怎麽了?”


    她原本憋著的情緒,在看到他的瞬間爆發,“你又幹什麽去了!”


    沐寒聲一愣,胸口被她一錘,不疼,卻悶悶的。


    一手裹住她嬌小的拳頭,卻不知道要說什麽。


    她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最近總是這樣控製不了情緒,越是發現自己離不開他,他卻總是這樣。


    這感覺很難受。


    大概是借著酒勁兒,她怨怨的盯著他片刻,忽然踮起腳尖湊上柔唇。


    生澀中夾雜脾氣,尖細貝齒咬在他薄唇上。


    惹來沐寒聲低低的吸氣,垂眸盡是寵溺和無奈,任她發泄著,一手輕輕覆在她背上,帶了安撫。


    心底卻是淡淡的笑,她的孩子氣,在他這兒就是最稀罕的東西。


    隻是他這樣的縱容在下一秒就不那麽好看了。


    她聲色的抵進香舌,一雙柔荑氣哼哼的轉到他名貴的皮帶上奮戰,一張微怒的臉,盡是煩躁。


    女人的手柔軟,碰到他皮帶,幾不可聞撩過褲鏈處,深邃眸子倏地暗了暗,幽暗翻湧。


    熾熱的大掌瞬時握住她的手,“安分點。”


    她被禁錮著,清絕的臉,柔唇沉著不滿,“我不想你哪天去找別人。”


    很直接,也很直白,她現在不想哪天他就轉頭沒了,知道他喜歡什麽,那就用什麽留他。


    雖然醉意微醺,可她滿臉認真。


    “你說什麽?”沐寒聲幽暗的眸子微愣,又幾分失笑,心頭開始火熱,“她這是在主動要?”


    ------題外話------


    話說我七情緒最近很波動啊,為撒捏?再話說,老沐偷偷出去幹啥了,還把東西揣褲兜?


    喓喓:今晚群裏有福利,我七醉後太主動,你們懂。


    【感謝光榮榜】


    shanzheng的2顆鑽石、2束花!


    我是美人qq的15束花、2顆鑽石!


    138**6858的3張5星評價!


    浮生若閑5星評價!


    琉月雲雲1張月票!


    晨光熊熊1張月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鑽石暗婚之溫柔入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九九公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九九公子並收藏鑽石暗婚之溫柔入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