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一個多月, 成寶閣又迎來了一輛豪車。

    陸明華下車, 抬頭看一眼招牌, 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麵上喜怒不定。

    林美站在店門口, 眉心微蹙,顯得幾分憂心忡忡:“老陸,兒、兒子就在這兒?”

    眼前是一間狹小的店麵,看上去似乎重新裝修過, 牆麵嶄新,卻又帶著古樸厚重的質感, 右邊掛著一個紅木牌匾,寫著“道教文化指定傳播點”幾個大字。

    怎麽看都和他們兒子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啊。

    陸明華哼一聲,“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袖, 抬腳邁了進去。

    *

    易天洗了幾個蘋果, 擺到祖師爺麵前, 供奉了一番,然後暗戳戳順了一個,若無其事地啃了幾口。

    陸燁的聲音壩子裏遠遠地傳過來:“今天發多少貨?”

    易天翹著腿悠閑地吧唧吧唧,翻了翻賬本:“37件。”

    陸燁手上動作一頓,皺著眉頭很是不滿地嘟噥:“才這麽點兒?”

    他家小道士煉的丹藥這麽管用,就應該秒秒鍾售罄!

    “禮拜二嘛,難免生意稍微差一點點。”易天正迴答著, 便看到門口的豪車上下來夫婦模樣的兩個人, 在店前觀望了兩秒, 挺直著身板兒走進來。

    進來後,先四下仔仔細細觀察一遍,一個牆縫縫都不放過。

    男人的目光在那錦旗上停留數秒,拿出一張報紙,看看圖片,再看看錦旗,確認無誤了才轉過身,居高臨下的:“你們這兒就是成寶閣?”

    易天:“……”

    不知為什麽,這個語氣、這種王之藐視的神態,總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自從易天上了日報,隔三差五便有各種各樣的人找上門來,所以他也沒太意外,隻放下隻啃了幾口的蘋果,站起身來笑吟吟地點頭:“對呀!我們是道醫館,主要是調理身體,您二位想看哪方麵?”

    一張報紙遞到他麵前,語氣冷硬:“這個人你認識嗎?”

    “啊??”易天下意識低頭,就看到這人指著陸燁的臉,指尖惡狠狠地摳出一條指甲痕。

    咦,莫非是……來尋仇的?

    想來陸燁那個脾氣,惹上什麽人也並不意外。

    易天謹慎起來,想搖頭說不認識,但身為道教弟子,又不能說謊,於是他隻能閉緊了嘴巴,神態警惕地看著這個中年男人。

    陸明華有點生氣,吼道:“到底認不認識?還有,你那什麽眼神!”

    在壩子裏裝藥的陸燁聽著店裏好像有人鬧場,眉頭一皺,掄起周邊的擀藥杖,三步並作兩步,急匆匆地趕到前廳。

    擰著眉毛,一臉兇相:“發生什麽事了!”

    最後一個字剛落音,便如同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定在了原地。

    對麵的陸明華兩口子也渾身僵硬地定在了原地。

    狹窄的後門口,立著多日不見……據說正在美女如雲的私人海灘度假的兒子。

    穿著一個大黑襖子,套著黑乎乎不知道沾著什麽東西的手套,麵前係著一個天藍色的碎花圍裙,肩膀邊角還有兩排土裏吧唧的木耳邊。

    !!!

    再配上一張兇神惡煞的臉,以及手裏的擀麵杖。

    簡直不忍直視好嗎!!

    林美呆了半晌,突然覺得有點暈眩,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後退了兩步:“你——”

    陸燁眼皮一跳,一瞬間腦子裏彈出一滿屏的彈幕。

    媽的,暴露了!!

    誰特麽告的密!!

    要被拎迴家了??

    不行,決不能走!

    來不及多想為什麽自己不能走,他便搶先一步打斷林美:“對,我就是……圓圓的同班同學,陸燁!”

    陸明華:“???”

    林美:“???”

    圓圓……不就是兒子的小名嗎?

    小時候長得圓頭圓腦的,他奶奶就給起了這個小名,十歲後就再不許別人這麽叫他了。

    易天一臉懵逼地望向他:“這兩位是?”

    陸燁目光閃爍數秒:“我同學圓圓的舅舅舅媽。”

    舅舅舅媽更加懵逼地望著他:“…………”

    *

    臥室裏,兩個大男人對立而坐,互相看著對方幹瞪眼。

    一旁的林美看著這個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屋,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靠裏牆是一張一米八的床、上麵鋪著一層小碎花床單,以及疊得整整齊齊的同係列碎花被子。

    中間一胎老式笨重的電視機,對麵一張臨時搭的小沙發床,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你這段日子就睡這裏?”林美抖著嘴唇指了指小沙發床,“這裏連腿都伸不開!!”

    陸燁無所謂地迴:“我睡床。”

    不過他到底往沙發床看了眼,被林美這麽一提醒,陸燁突然意識到這張床似乎真的有點小。

    小道士也有178,每次睡在沙發床上,腳一蹬直,腳後跟都快掉出去的樣子。

    這樣想著,便微不可覺地皺了皺眉。

    陸明華懶得跟他繞圈子,直入主題:“說吧,怎麽迴事。”

    他這個兒子,原本就是被寵著捧著長大的,前兩年出了車禍,左腿瘦了嚴重的傷,至今還輕微殘疾,各大醫院都搖頭歎氣地表示,這已經是最好的狀態。

    從那以後,全家人更是心疼得不得了,隻恨不能將他寵上天,吃穿用度無一不精細。

    而現在,他卻偷偷摸摸地藏在這個破舊小屋裏,給那短發小道士打工。講真,這個屋子又潮又舊,還沒他家一個廁所大。

    ……實在是毀三觀好嗎!

    陸明華表示,完全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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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燁沉默片刻,憋出兩隻字:“治腿。”

    而後,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麽迴事,不然自己憑什麽要待這裏?

    他理直氣壯的:“這小道士能治好我的腿!”

    接著,挑挑揀揀地把這件事說了一遍,末了,翻了個白,得出總結,“不然待這鳥不拉屎的地兒幹什麽?”

    老兩口起初覺得不可能,再一想蘇夫人提起成寶閣說的那些誇上天的話,又覺得好像兒子說的也不無道理。

    陸明華的麵色終於鬆緩下來。

    林美喜不自禁,又紅了眼眶:“要是真能治好你的腿,吃這麽些苦也是值得的,就是可憐我們圓圓……”

    陸燁一聽這兩個字,臉一黑:“媽,別亂喊!”

    解釋清楚後,幾人各自放下心來,往門口走。

    林美突然想到一點:“咦,治腿非要在這兒幫工嗎?我們給錢不就行了?”

    陸燁身型一頓,而後默默抬腳走人,隻當沒聽到那個直擊靈魂的問題。

    ……

    易天瞅著陸燁跟朋友的舅舅舅媽談完事,神色複雜地從裏屋出來,他看了下時間,有點糾結要不要留人家吃午飯。

    還沒問出口,同學舅舅理了理西服,一臉冷漠:“走吧。”

    同學舅媽舍不得地看著陸燁:“兒……你在這兒好好的,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嚶嚶……”

    易天:“……”

    他不是很明白同學的舅媽有啥好想的。

    陸燁“嗯”“啊”“哦”,冷漠三連擊。

    送到門口,陸燁突然:“等等!”

    他從櫃子裏取出兩盒藥丸子,“你之前不是說想瘦肚子嘛,這裏,減肥丸,買幾粒再走。”

    易天很佩服,連同學舅媽想瘦肚子都知道啊。

    “啊?”林美瞄了眼小道士,所以兒子這是在做業績嗎?

    她點頭,“好好好!多少錢?”

    易天:“三……”

    陸燁冷冷的:“三萬八!”

    易天:“!!!”

    他突然很心虛,但不好當麵駁陸燁麵子,歪著腦袋沉吟一下下,“不如我們給舅媽打個折吧。”

    陸燁很不情願地妥協:“好吧,那就99折吧。”

    被陸哥騷操作震驚到窒息的易天:“…………”

    *

    送走了斥巨資買減肥丸的同學土豪舅媽,易天剛想抽身迴店裏教育教育幫工,緊接著又迎來了一輛商務車。

    上麵寫著“海城電視台”這幾個字。

    停車後,幾個人扛著攝影機、打光板等專業設備,陸續下車。

    雪薇今天親自過來了,她從副駕上跳下來,盯著前麵一輛車的車牌號,有點愣神。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陸家那位的專駕吧?

    莫非易大師跟陸家還有什麽關係不成?

    ……

    看到電視台來采訪,熱情的街坊們早就一窩蜂地過來圍觀,嗑著瓜子津津樂道:

    “這成寶閣就是不得了喲,剛上了日報,又要上電視台,所以說啊這種百年傳承下來的老店,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可不是嘛,我祖爺爺那輩兒就開始在這兒看病,到底是出過禦醫的人家,醫術就是不同凡響!你看看成寶閣的這些東西,哪個不是好玩意兒啊!價格還實惠,咱們老百姓都能消費得起。”

    “……”

    雪薇聽著這些議論聲,立馬有了新點子:“錄下來錄下來,這些場景全部錄下來,挑幾個說話利索的,單獨給鏡頭。”

    副導:“薇姐,要不要寫點稿子。”

    雪薇搖頭:“不用,要的就是這種樸實。”

    副導馬上安排機位,順便到門口去問周圍的街坊,有沒有願意站出來接受采訪的。

    街坊們一聽還能有上電視這種好事,好些膽大的爭相舉手:“我我我!”

    而後是一陣善意的哄笑聲。

    另一個機位準備好後,按了開機鍵,從門口開始。

    成寶閣這三個字出自易天之手,陸燁曾用“沉靜閑適,兼納乾坤”這八個字來形容他的字。

    老實說,還真的很貼切。

    易天從小便受道教文化熏陶,書法裏自然便涵蓋了一層道意,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鏡頭從招牌緩慢掠過,再對準進門右手邊的牌匾,而後徐徐推進,一個穿著道袍的短發男子坐在棕色古木模樣的茶幾前。

    麵前放著茶盤。

    男子扣著茶壺抬手,淙淙茶水順著壺嘴淌進紫紅的茶杯裏,聲音潺潺清透。

    推進的鏡頭裏,他模糊的身影逐漸清晰,到最後,剔透肌膚上半透明的絨毛都瞧得一清二楚。

    他垂著眼,睫毛濃黑,唇色淺淡,一身樸素的道袍被他穿得意境深遠。

    揭蓋、衝泡、靜待、提壺、倒茶。

    一舉一動都像是帶著一股仙氣,不急不緩,卻又娓娓道來。

    白皙的皮膚,在鏡頭下像在發光。

    攝影師有點激動。

    什麽是美感,什麽是藝術,什麽是意境!

    這就是啊!

    他的鏡頭都舍不得離開了,又找準機會,對著各個地方細節拍攝。

    雪薇也大感滿意。

    原本易天剪了頭發她還覺得挺可惜的,可看到這畫麵她頓時鬆了口氣。

    這舉手投足的意境,還真不關發型什麽事兒。

    隨後拍了些做早課、上香、供奉、炒菜等日常,便開始拍製藥的過程。

    成寶閣的環境比較簡陋,所以鏡頭很多都是易天手部的特寫,當然也不排除是因為攝影師的私心……

    最後還有拍幾個打包藥丸的鏡頭。

    張元瑞早已經換好了前幾天網購迴來的西裝,翹首以盼地站在壩子裏,等著出鏡。

    他等這天好久了!

    上次報社來采訪時他上學去了,迴來才發現自己錯失了露臉的好機會,鬱悶好久,這迴聽說要上電視,興奮得好幾天沒睡。

    左等右等,終於等到自己登場,他搓著小手手喜滋滋地湊過去,便見雪薇皺了下眉:“等下,你平時打包的時候穿什麽?”

    張元瑞看著那條藍色的小碎花圍裙,有點難以啟齒。

    雪薇說道:“平時穿什麽這會兒就穿什麽,換一下吧。”

    張元瑞:“……”

    他終於知道陸燁那廝為什麽把這麽好的機會留給自己了……

    電視台一共錄了好幾個小時,走之前特意還推了一段祖師爺的特寫,以及他的生平簡介。

    易天順便提了一嘴:“我們祖師爺很靈的,特別旺人哦。”

    其中一個攝影師笑嘻嘻的:“那敢情好,我來拜拜。”

    拜了之後也沒當迴事,坐上車沒多久便想起上周買的彩票好像是今天開獎,拿出手機一看。

    “臥槽,中了,兩百塊呢!”

    其他人紛紛圍過來,“還真是啊!”

    幾人對視一眼,靠。

    雖然金額不多,也有可能隻是恰巧,但這麽想想感覺還挺玄乎的。

    *

    今天這天忙得可以,事兒趕事兒的。

    易天剛送走了電視台的人,轉過身就接到一個電話。

    是蘇文遠。

    “易大師,是這樣的。我有位生意場上朋友,叫華海。他這幾個月出了點問題,家人接二連三出事,前幾天又查出他腦子裏長了個什麽東西。華先生覺得這事兒吧,有點不對勁,想讓您給瞧瞧。”

    易天有點摸不著頭腦:“出怪事得讓正全派的出馬呀,找我幹什麽?”

    蘇文遠苦笑:“這不是我媽的大力舉薦嘛,她跟華太太關係不錯,又說付太太的怪病也是您給瞧好的,華先生這才委托我給您通個電話,問問您的意思。”

    接著,報了個價:“華先生的意思是您到場就行,當天正全派的道長們也在,想來就是上個保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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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上夾子,估計會有很多新來的小可愛入坑,這章發188個紅包包啦嗷嗷~!

    安利基友的一篇文文,超好看的:

    《每天都夢到死對頭在撩我》作者:墨西柯

    米樂在夢裏跟死對頭童逸親了一個嘴,整個人都淩亂了。

    最可怕的是……他白天跟童逸見麵就掐,晚上就在夢裏和他談戀愛!!

    直到有一天,米樂坐在書桌前發呆,碰上了醉酒後迴到寢室的童逸,叫了他一聲:“米老婆”還順帶親了他一口。

    這個稱唿,隻在夢裏叫過……

    ——————————

    藝術生嫌體育生臭,體育生嫌藝術生娘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突然有一天,體育係一眾來到寢室,就看到童逸跪在死對頭米樂的鍵盤上寫檢討書。

    體育係一眾暴怒:“米樂,誰許你這麽對我們老大?!你是不是用了什麽陰招?”

    結果童逸先急了,跳起來罵:“誰許你們這麽跟他說話?”

    *

    戲劇社有演出,體育係一眾全部拿著黑色的袋子來了。

    戲劇社慌亂得不行,找到米樂說:“社長!體育係那群人來砸場子了。”

    米樂出去後,他們齊齊扯開黑色袋子,拿出鮮花恭恭敬敬地送過來,叫了一聲:“大嫂!”

    戲劇社一眾:“???”

    畫風怎麽說變就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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