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爆竹，吃年夜飯嘍！”楚天樂的爺爺七十大壽的壽宴自然不是今天，隻不過家裏這些直係親屬先聚一聚，一起吃個年夜飯，讓老爺子高興高興。
“喝酒的坐一起，不喝酒的坐一起，小孩子坐一起。”三叔喊道，這就算是所有人給劃分了開來。
楚晉平時是很少喝酒的，但是逢年過節心情好，自然也會想要喝點。而楚天樂本身是不太喜歡喝酒的，在家可謂是滴酒不沾，雖然在學校裏沒事就會和同學喝點，酒量也還可以，但那就是和同學增進感情的一種方式而已。
可親戚之間喝酒就不一樣了，他們往往會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勸酒，以此來消除距離感，然後喝著喝著就變成了比拚酒量，看誰先吐。本來一件高興的事，最後卻變成了讓人身體難受的事。
“哥，坐這邊來！”楚楚指著身邊的位置道。
楚天樂坐了過去，家裏像他這樣的成年男性大多都坐在了喝酒的那兩桌，就連楚雄也毫不猶豫地坐到了喝酒的桌子上。
開飯過後，楚天樂這一桌就是安安靜靜地吃著，彼此之間偶爾聊上幾次，而喝酒的那兩桌就吵鬧多了，小一輩的那一桌還行，大一輩的那一桌禮節就多了。
隔三差五大家就站成一個圈，然後由敬酒的說道一會，說道完了大家再幹，等好不容易喝完酒坐了下去，屁股還沒坐熱，又有人找個理由上來敬酒，大家又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好不容易同輩之間喝完了，上下輩之間又要相互敬酒，說些吉祥話。歐陽修在《醉翁亭記》中所描述的“觥籌交錯，起坐而喧嘩者，眾賓歡也”，大概就是這樣的場景。
“樂樂，你的這些堂兄堂弟都坐在一起喝酒，唯獨你坐在一邊吃飯，這大學出來的可不能瞧不起你這些沒上過大學的兄弟姐妹。”三叔腳步略微有些踉蹌地走到了楚天樂身邊，拍了拍楚天樂的肩膀。看他臉色通紅的樣子，應該是沒少喝。
楚天樂還沒說話，一旁的羅雪趕忙笑著解釋道：“怎麽會？做人不能忘本，別說是讀了個大學，就算是當官發財，兄弟姐妹那照樣是兄弟姐妹。隻不過你也知道，樂樂他是從來都不會喝酒的。”
“笑話，都快讀完大學的人還不會喝酒？”三叔明顯不信，“就算不會，那也得稍微喝點意思意思。這其他的小輩都敬過酒了，就樂樂一個人不敬酒這有點不合適吧？”
既然說到這個份上，楚天樂不想喝也不行了，轉身站了起來，道：“三叔，你說怎麽喝？”
三叔笑道：“這才對嘛，喝多喝少是個意思，這不喝就是不行。至於怎麽喝，這俗話說的話，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你自己看著喝就好了。對了，你要白的還是啤的？”
楚天樂道：“啤的。”說完便拿了一個大碗遞過去，三叔打開一瓶啤酒倒進碗裏，差不多也就是剛好把碗斟滿。
“咕嘟咕嘟”楚天樂二話不說，把一大碗啤酒喝了個幹淨，幾乎相當於直接吹一瓶。喝完，三叔笑道：“你這孩子，話都沒說就悶頭喝，誰知道你這是個什麽意思？”
說完，三叔又開了一瓶啤酒，倒了個滿碗，遞給楚天樂道：“先要從輩分大的開始敬。我們這幾個叔叔，還有幾個姑父，你都得敬一遍的嘛，那邊桌子上的幾個堂兄也是得敬一敬的。”
看這架勢，楚天樂不喝個一箱是沒完了。其實這個酒量他倒也有，隻不過他真的不喜歡這種沒有絲毫樂趣可言的喝酒，這樣被三叔以敬酒的名義逼著喝酒，他的心裏是很不舒服的。
但他又是個倔脾氣，不肯服輸，既然三叔想要讓他出醜，那他就偏偏不能讓三叔得逞：“三叔，這杯我先敬你！”說完隻聽見咕嘟幾聲，一大碗酒進了肚。
連續喝了兩大碗，再敬酒的時候，其他些個長輩也都紛紛表示一起敬了就行了，沒必要一個個的來。
楚天樂也沒有逞強，叔叔那邊敬了一碗，姑父那邊敬了一碗，堂兄那邊敬了一碗，總共是五碗下肚。
都說喝酒得看狀態，要是擱在平常，一下子幹掉五瓶啤酒，楚天樂是受不了的，但今天狀態異常勇猛，喝完五瓶還跟個沒事人一樣，坐迴了原來的位置。
“哥，你沒事吧？”楚楚關切地道。她長這麽大，從未見過楚天樂喝過一滴酒，沒想到楚天樂今天一開口，竟然直接幹掉了五瓶。
“沒事。”楚天樂神態輕鬆地搖了搖頭。
另一邊桌子上，楚天樂的三叔可沒打算這麽作罷，繼續敬酒道：“大哥，新年快樂，三弟我祝你來年生意興隆，身體健康，萬事如意！來，我敬你一杯！”
楚晉拿起杯子和他碰了碰，同樣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抿了一小口白酒。
“大哥，你太小瞧樂樂的酒量了。現在的大學生，隔三差五就聚在一起喝酒，酒量哪裏會差。像我們家楚雄，這才剛上一個學期大學就聚會了不下五次。什麽老鄉會得喝，同宿舍得喝，加社團得喝，軍訓完了得喝，國慶節放假得喝......總之喝來喝去，不會喝的也都會喝了。”
二姑父口無遮攔地道：“你也不看看人樂樂上的什麽大學，你們家楚雄上的什麽大學，名牌大學和二本大學能一樣嗎？”
楚晉轉頭看了看二姑父，心想：“你怎麽能這麽說話？不過，我也是這麽想的。”
三叔不以為意地笑笑，道：“是啊，這名牌大學的大學生自然不會天天就想著喝酒。對了，大哥，我可聽說樂樂找了份好工作，呆在家裏上班而且還收入不菲，真是恭喜你了。”
四姑父忙問楚晉道：“大哥，什麽工作這麽好啊？我說我剛才說要幫樂樂介紹工作，他還說不用呢。”
楚晉自然不知道三叔已經知道了楚天樂的事，還以為他就是隨便說說，不小心說中了而已，隻能尷尬地笑道：“你聽誰說的，弄錯了吧？”
三叔笑道：“我們家楚雄說的啊，他告訴我說看到一個人在網上打遊戲給別人看，說話的聲音很像是樂樂。”
當三叔說出“打遊戲”這三個字的時候，引起親戚們的一片嘩然。
“打遊戲？不可能吧，樂樂可是名牌大學的大學生，怎麽會跑去靠打遊戲掙錢？”
“蹲在家裏打遊戲也能掙錢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就是你不懂了，現在網絡這麽發達，別說是打遊戲了，就算是爬樹掏鳥蛋，下水去摸魚，隻要有人願意看，就能夠掙錢。不過打遊戲吃的是青春飯，等到三十來歲打不動了，就失業了。所以一般都是那些成績不好的孩子，才會想著靠打遊戲掙錢。”
“我覺得多半還是楚雄那孩子弄錯了，畢竟光靠聲音分辨，還是很容易弄錯的。而且樂樂這大學都快畢業了，現在跑去靠打遊戲掙錢，那這麽些年的書不是白讀了嗎？”
......
可以說，幾乎所有人都不相信三叔說出來的話。但是看楚晉這個難為情的樣子，這事好像又是真的。
“好了，都別吵了。該吃飯吃飯，該喝酒喝酒，大過年的，嚼什麽舌頭根子？”楚天樂的爺爺一發話，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不管此事是真是假，那都應該到私底下去說。萬一是真的，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該讓人多難堪？
可爺爺越是想要維護楚天樂一家人的顏麵，三叔心裏就越是不好受，徑直向楚天樂追問道：“樂樂，那個到底是不是你啊？”
對於這件事，楚天樂的態度一直很明確，他可以容忍別人看不起他的職業，但是他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瞧不起自己。所以，如果能夠瞞得住，楚天樂也不在意瞞一瞞，讓父母在麵子上好過一點，但如果瞞不住......
“楚雄沒認錯，那個就是我。而且我已經退學了，在家專職當主播！”楚天樂坦然道。
“退學”“當主播”，這兩個關鍵詞讓所有人的心裏咯噔往下一沉。
“這下丟人丟大發了，當初樂樂考上大學的時候，大嫂還舉村同樂來著，大家還都以為樂樂以後肯定是當官當老板的料，哪想到現在大學沒讀完，跑迴家打遊戲去了。”
“我看這事沒這麽簡單，誰大學讀得好好的，會退學迴家打遊戲？我看指不定是樂樂在學校裏犯了什麽事，被學校給開除了。”
“大哥，這事我可得好好說說你。樂樂他年紀小不懂事，一時衝動是可以理解的，你這當爹的怎麽就不攔著他呢？打遊戲就算再掙錢，那也不能幹一輩子，咱們得從長遠考慮不是？”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指手畫腳說個不停，楚晉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眼看著他處於爆發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逮著楚天樂狠狠地抽一頓。
周圍的親戚也都做好準備攔住楚晉，隻有楚天樂心懷坦蕩，無所畏懼，他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是要來的，倒不如早死早超生來得幹脆。
“打就打吧，隻要打完了心裏能好受點，那這頓打我就不白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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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的坐一起，不喝酒的坐一起，小孩子坐一起。”三叔喊道，這就算是所有人給劃分了開來。
楚晉平時是很少喝酒的，但是逢年過節心情好，自然也會想要喝點。而楚天樂本身是不太喜歡喝酒的，在家可謂是滴酒不沾，雖然在學校裏沒事就會和同學喝點，酒量也還可以，但那就是和同學增進感情的一種方式而已。
可親戚之間喝酒就不一樣了，他們往往會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勸酒，以此來消除距離感，然後喝著喝著就變成了比拚酒量，看誰先吐。本來一件高興的事，最後卻變成了讓人身體難受的事。
“哥，坐這邊來！”楚楚指著身邊的位置道。
楚天樂坐了過去，家裏像他這樣的成年男性大多都坐在了喝酒的那兩桌，就連楚雄也毫不猶豫地坐到了喝酒的桌子上。
開飯過後，楚天樂這一桌就是安安靜靜地吃著，彼此之間偶爾聊上幾次，而喝酒的那兩桌就吵鬧多了，小一輩的那一桌還行，大一輩的那一桌禮節就多了。
隔三差五大家就站成一個圈，然後由敬酒的說道一會，說道完了大家再幹，等好不容易喝完酒坐了下去，屁股還沒坐熱，又有人找個理由上來敬酒，大家又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好不容易同輩之間喝完了，上下輩之間又要相互敬酒，說些吉祥話。歐陽修在《醉翁亭記》中所描述的“觥籌交錯，起坐而喧嘩者，眾賓歡也”，大概就是這樣的場景。
“樂樂，你的這些堂兄堂弟都坐在一起喝酒，唯獨你坐在一邊吃飯，這大學出來的可不能瞧不起你這些沒上過大學的兄弟姐妹。”三叔腳步略微有些踉蹌地走到了楚天樂身邊，拍了拍楚天樂的肩膀。看他臉色通紅的樣子，應該是沒少喝。
楚天樂還沒說話，一旁的羅雪趕忙笑著解釋道：“怎麽會？做人不能忘本，別說是讀了個大學，就算是當官發財，兄弟姐妹那照樣是兄弟姐妹。隻不過你也知道，樂樂他是從來都不會喝酒的。”
“笑話，都快讀完大學的人還不會喝酒？”三叔明顯不信，“就算不會，那也得稍微喝點意思意思。這其他的小輩都敬過酒了，就樂樂一個人不敬酒這有點不合適吧？”
既然說到這個份上，楚天樂不想喝也不行了，轉身站了起來，道：“三叔，你說怎麽喝？”
三叔笑道：“這才對嘛，喝多喝少是個意思，這不喝就是不行。至於怎麽喝，這俗話說的話，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你自己看著喝就好了。對了，你要白的還是啤的？”
楚天樂道：“啤的。”說完便拿了一個大碗遞過去，三叔打開一瓶啤酒倒進碗裏，差不多也就是剛好把碗斟滿。
“咕嘟咕嘟”楚天樂二話不說，把一大碗啤酒喝了個幹淨，幾乎相當於直接吹一瓶。喝完，三叔笑道：“你這孩子，話都沒說就悶頭喝，誰知道你這是個什麽意思？”
說完，三叔又開了一瓶啤酒，倒了個滿碗，遞給楚天樂道：“先要從輩分大的開始敬。我們這幾個叔叔，還有幾個姑父，你都得敬一遍的嘛，那邊桌子上的幾個堂兄也是得敬一敬的。”
看這架勢，楚天樂不喝個一箱是沒完了。其實這個酒量他倒也有，隻不過他真的不喜歡這種沒有絲毫樂趣可言的喝酒，這樣被三叔以敬酒的名義逼著喝酒，他的心裏是很不舒服的。
但他又是個倔脾氣，不肯服輸，既然三叔想要讓他出醜，那他就偏偏不能讓三叔得逞：“三叔，這杯我先敬你！”說完隻聽見咕嘟幾聲，一大碗酒進了肚。
連續喝了兩大碗，再敬酒的時候，其他些個長輩也都紛紛表示一起敬了就行了，沒必要一個個的來。
楚天樂也沒有逞強，叔叔那邊敬了一碗，姑父那邊敬了一碗，堂兄那邊敬了一碗，總共是五碗下肚。
都說喝酒得看狀態，要是擱在平常，一下子幹掉五瓶啤酒，楚天樂是受不了的，但今天狀態異常勇猛，喝完五瓶還跟個沒事人一樣，坐迴了原來的位置。
“哥，你沒事吧？”楚楚關切地道。她長這麽大，從未見過楚天樂喝過一滴酒，沒想到楚天樂今天一開口，竟然直接幹掉了五瓶。
“沒事。”楚天樂神態輕鬆地搖了搖頭。
另一邊桌子上，楚天樂的三叔可沒打算這麽作罷，繼續敬酒道：“大哥，新年快樂，三弟我祝你來年生意興隆，身體健康，萬事如意！來，我敬你一杯！”
楚晉拿起杯子和他碰了碰，同樣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抿了一小口白酒。
“大哥，你太小瞧樂樂的酒量了。現在的大學生，隔三差五就聚在一起喝酒，酒量哪裏會差。像我們家楚雄，這才剛上一個學期大學就聚會了不下五次。什麽老鄉會得喝，同宿舍得喝，加社團得喝，軍訓完了得喝，國慶節放假得喝......總之喝來喝去，不會喝的也都會喝了。”
二姑父口無遮攔地道：“你也不看看人樂樂上的什麽大學，你們家楚雄上的什麽大學，名牌大學和二本大學能一樣嗎？”
楚晉轉頭看了看二姑父，心想：“你怎麽能這麽說話？不過，我也是這麽想的。”
三叔不以為意地笑笑，道：“是啊，這名牌大學的大學生自然不會天天就想著喝酒。對了，大哥，我可聽說樂樂找了份好工作，呆在家裏上班而且還收入不菲，真是恭喜你了。”
四姑父忙問楚晉道：“大哥，什麽工作這麽好啊？我說我剛才說要幫樂樂介紹工作，他還說不用呢。”
楚晉自然不知道三叔已經知道了楚天樂的事，還以為他就是隨便說說，不小心說中了而已，隻能尷尬地笑道：“你聽誰說的，弄錯了吧？”
三叔笑道：“我們家楚雄說的啊，他告訴我說看到一個人在網上打遊戲給別人看，說話的聲音很像是樂樂。”
當三叔說出“打遊戲”這三個字的時候，引起親戚們的一片嘩然。
“打遊戲？不可能吧，樂樂可是名牌大學的大學生，怎麽會跑去靠打遊戲掙錢？”
“蹲在家裏打遊戲也能掙錢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就是你不懂了，現在網絡這麽發達，別說是打遊戲了，就算是爬樹掏鳥蛋，下水去摸魚，隻要有人願意看，就能夠掙錢。不過打遊戲吃的是青春飯，等到三十來歲打不動了，就失業了。所以一般都是那些成績不好的孩子，才會想著靠打遊戲掙錢。”
“我覺得多半還是楚雄那孩子弄錯了，畢竟光靠聲音分辨，還是很容易弄錯的。而且樂樂這大學都快畢業了，現在跑去靠打遊戲掙錢，那這麽些年的書不是白讀了嗎？”
......
可以說，幾乎所有人都不相信三叔說出來的話。但是看楚晉這個難為情的樣子，這事好像又是真的。
“好了，都別吵了。該吃飯吃飯，該喝酒喝酒，大過年的，嚼什麽舌頭根子？”楚天樂的爺爺一發話，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不管此事是真是假，那都應該到私底下去說。萬一是真的，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該讓人多難堪？
可爺爺越是想要維護楚天樂一家人的顏麵，三叔心裏就越是不好受，徑直向楚天樂追問道：“樂樂，那個到底是不是你啊？”
對於這件事，楚天樂的態度一直很明確，他可以容忍別人看不起他的職業，但是他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瞧不起自己。所以，如果能夠瞞得住，楚天樂也不在意瞞一瞞，讓父母在麵子上好過一點，但如果瞞不住......
“楚雄沒認錯，那個就是我。而且我已經退學了，在家專職當主播！”楚天樂坦然道。
“退學”“當主播”，這兩個關鍵詞讓所有人的心裏咯噔往下一沉。
“這下丟人丟大發了，當初樂樂考上大學的時候，大嫂還舉村同樂來著，大家還都以為樂樂以後肯定是當官當老板的料，哪想到現在大學沒讀完，跑迴家打遊戲去了。”
“我看這事沒這麽簡單，誰大學讀得好好的，會退學迴家打遊戲？我看指不定是樂樂在學校裏犯了什麽事，被學校給開除了。”
“大哥，這事我可得好好說說你。樂樂他年紀小不懂事，一時衝動是可以理解的，你這當爹的怎麽就不攔著他呢？打遊戲就算再掙錢，那也不能幹一輩子，咱們得從長遠考慮不是？”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指手畫腳說個不停，楚晉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眼看著他處於爆發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逮著楚天樂狠狠地抽一頓。
周圍的親戚也都做好準備攔住楚晉，隻有楚天樂心懷坦蕩，無所畏懼，他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是要來的，倒不如早死早超生來得幹脆。
“打就打吧，隻要打完了心裏能好受點，那這頓打我就不白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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