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判決    沈錦城很快就被帶了過來。


    剛剛樂笙樂簫前去帶衛嬤嬤的時候,他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甚至還想著逃走。可是他想到皇上對自己女兒的喜愛以及那件事,他又抱著一種僥幸的心理沒有逃走。別說不一定能逃跑,就算逃跑了,那也是一輩子被通緝的逃犯,他沈氏一門從此便從雲端跌入泥裏,再想爬上來,是萬萬不可能的了,所以他不能走!


    但是待禁衛軍包圍了沈府,前來“請”他前往大理寺而去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今兒做錯了決定了!


    不但他被帶走,他的姬妾庶女全都被圈了起來,如若踏出沈府一步,殺無赦!


    一時間,沈府人心惶惶。


    沈錦城一進來便注意到周圍的人看他的眼神很是不友好,有審視,有鄙夷,有橫眉冷眼,有冷若冰霜,仿佛在看什麽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沈錦城看向自己的女兒,見她低著頭,也不看自己;而龍澈則是目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然後是周氏,額頭點地匍匐在地上,像是虔誠的信徒正在跪拜信奉的佛主;再就是衛嬤嬤,她與周氏一樣的姿勢,唯一不同的是她的頭發像是亂雞窩。


    沈錦城本就不安的心越發不安起來。


    “跪下!”帶著沈錦城進堂的衙役一腳踢在他的腿彎處,直接將他按跪在了周氏身旁。


    “草民沈錦城見過皇上,見過婉妃娘娘,皇上萬歲,娘娘千歲!”沈錦城直接越過眾人,對龍澈和沈宛月拜了下去。


    君綺蘿扯起一抹譏笑。如果他沈錦城以為今兒皇上和沈宛月能夠保他,那就大錯特錯了!


    龍澈和沈宛月都沒有理沈錦城,董少遊一拍驚堂木道:“沈錦城,你可知今兒請你來大理寺所為何事?”


    沈錦城這一拜便探出了龍澈和沈宛月的態度,心裏覺得拔涼拔涼的,當即迴道:“迴大人,草民不知。”


    “大膽沈錦城!”董少遊怒喝道:“你的事樁樁件件,剛剛衛氏都交待清楚了,沈周氏也都認了。便是你在老鄱陽王君博昌身上下慢性毒藥長達六年的事,在座的人全都聽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認為否認有用嗎?”


    沈錦城心中大驚,他隻以為君如初的事被供了出來,實在沒想到這事都招認了!都怪周氏那個踐人,說什麽衛嬤嬤可信,一直以來所做的事情都不曾對她有所隱瞞,以至於今日被她反水!


    可是,不能認!


    “草民冤枉啊!”沈錦城伏在地上,不去看周圍的人:“草民從來沒有對老鄱陽王下過毒,他是自然死亡的!當初他生病,草民沒日沒夜親自守在他身邊侍疾,可謂是盡心盡力。在他死後,草民又披麻戴孝為他守足了三天三夜的靈堂,便是親身兒子也不過如此。大人怎能聽信那賤婢的片麵之言?”


    “哼,好個沈錦城,簡直是巧舌如簧。”君綺蘿一聲冷笑道:“不過你再怎麽狡辯都是沒用的!早在老晉王祭日的時候,本王與晉王便前往九環山君氏墳場開館驗了祖父的屍骨,他全身骨頭灰黑,喉嚨的軟骨更是烏黑發亮,乃是長期服用慢性毒藥所致。沈錦城,既然是你日夜守在祖父的身邊侍疾,那你說說,他身上的毒又是怎麽迴事?”


    沈錦城低著頭,眼中是徹骨的恨意。他簡直是恨毒了君綺蘿,都是她毀了整個沈氏!要不是她迴來,他的家人都還好好的,又怎麽會落得今日的下場?


    緩緩抬起頭來,他的雙眼則被哀傷取代,看著君綺蘿,痛心的道:“阿蘿,我知道當初你迴來時我讓人在滴血驗親的水中做手腳,使得讓你記恨上了我,可是我終究是你的父親啊!什麽讓人強灌你毒藥、請殺手殺你、在你院子裏放毒蛇、毒殺老鄱陽王……這些不過是你憑空捏造的莫須有的罪名!你迴來時我是不想認你,因為你的存在會讓我們原本和和美美的一家產生裂痕!可是你想要迴鄱陽王府,我還給你就是了,你怎能這樣陷害我?使得沈家一門被你攪成現在的樣子,你很高興嗎?你怎能如此狠毒?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他沈錦城一家和和美美,他的阿蘿則是受盡了苦頭?他害人的人反咬一口不說,反而還詛咒他的女兒,世上怎麽有這樣不知廉恥的人?!鳳千闕簡直想一巴掌唿死這個不要臉的臭東西,幸得龍胤悄悄的拉住他的衣袖。


    君綺蘿聽了沈錦城的話,不怒反笑:“本王今兒總算是見識了什麽叫‘水至清則無魚,人之賤則無敵’!沈錦城,本王想要殺你,如同捏死一隻螞蟻,又何須浪費那麽多精力來陷害你?你覺得你配讓本王花那麽多時間在你身上嗎?少與本王談什麽父女情,也別妄想抹黑本王,這些對本王沒用!再說你想反咬本王一口也要看清形式,難道你覺得衛嬤嬤作為你沈氏的家奴,她說出來的話也是本王教的嗎?或許你會說本王買通了她,你以為本王會放過當初唆使尼姑對本王灌毒的人嗎?不可能!當初害本王的人,本王一個都不會放過!”說著看向偏殿道:“青衣、小七,將人給本王帶上來,既然沈錦城還不死心,本王便讓他知道什麽叫做心服口服!”她做事從來都會留有後手,對付沈錦城的事更是會步步為營,所以,她會送他一份大禮!


    眾人一致看向偏殿入口,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隻見兩名身形挺拔的俊逸青年各自帶著一個人出來。與其說是人,還不如說是人不人鬼不鬼。


    因為那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年輕一些,女的則老些。之所以看得出是男是女,是從喉結辨別的。他們披頭散發,雙眼中溢滿驚懼,渾身就剩一層皮包著骨頭,肮髒的衣衫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仿佛隨時都會掉下來。


    眾人不明白這倆人是什麽人,為什麽會這麽一副淒慘的樣子,君綺蘿帶他們過來又是為了什麽。不過別說是旁人,就是沈錦城和周氏都不明白。


    “那……那是……”


    一邊的衛嬤嬤看著兩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顫聲問道:“那是許嬤嬤和沈福總管嗎?”


    君綺蘿那個踐人的手段太狠了,沈福跟許嬤嬤多富態的兩個人啊,居然被折磨成這個樣子。要是她,早便自盡死了,也省得受這樣的活罪!


    周氏捂著嘴,顯然也被眼前的人淒慘的樣子給嚇到了。


    “什……什麽?”沈錦城竟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吼道:“沈福不是早就死了嗎?那一定不是沈福!許嬤嬤也在老夫人死後就失蹤了,怎麽會突然出現?”


    可是看他們的臉部輪廓,分明是那二人。


    “王爺,老奴就是沈福啊!”那晾衣杆一般頂著高高顴骨的男人以粗嘎難聽的聲音道。


    沈錦城搖著頭,激動的否定道:“不,你不是沈福,沈福一身膘肥體厚,怎麽會是你這副鬼模樣?”就算他是沈福,他也不可能認他!被君綺蘿的人抓去了那麽長的時間,可能該說的都說了。


    “王爺,不管你認不認,老奴就是沈福!”自認是沈福的男人淒苦的道:“老奴現在什麽都不求,隻求一死!”


    “你要死還不容易嗎?隨便往哪裏一撞就好了,再不然絕食就好了!”周氏刻薄的道:“如果你是沈福,又一心求死,被抓去這麽久,早就該死了!你根本就不是沈福。”


    “唉。”那人歎口氣道:“王妃,你何以以為老奴和許嬤嬤會成為現在這副鬼樣子?就是因為餓的啊!當初你和王爺讓老奴在碧溪苑放毒蛇,不知道怎麽迴事,那些毒蛇唿啦啦的從碧溪苑出來,追著君綺蘿到了老奴與護衛藏身的地方,老奴被毒蛇咬了幾口,醒來就在一個黑屋子裏,什麽都看不見,老奴還以為自己死了……”


    喘了口氣,那人接著道:“那屋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建成的,一點光亮也沒有,黑黢黢的伸手不見五指,呆在裏麵根本不知今夕何夕,而且四壁和地麵軟軟的想撞牆都撞不了,時不時還會看見惡鬼前來索命,真不如死了的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許嬤嬤便也來了,老奴二人一心求死,是以便想以絕食而亡,到最後他們索性連飯菜也不送來了。隻是不知他們喂了老奴二人什麽藥,就算是不吃飯也餓不死,隻是感覺到身子越來越瘦越來越輕了。昨晚見了光才看見老奴二人一副鬼樣子。”


    君綺蘿低笑,什麽惡鬼索命,不過是她的人扮的而已!


    “你撒謊,我什麽時候讓你放毒蛇了?再說我現在隻是一介草民,哪裏是什麽王爺?”放毒蛇的事從幾人嘴裏說出來,早便不謀而合,可是沈錦城依舊狡辯著。


    那人聽聞沈錦城已經不是王爺了,愣了一下,直歎道:“原來搶來的東西遲早都是會還迴去的!老爺,咱們剛剛在裏頭都交待了,他們答應早些讓咱們痛痛快快的死去,你也別怪咱們,這些年跟著你們做了太多的壞事,今兒的下場也算是拜你們所賜。你跟夫人也認了吧,早死早投胎。”


    “是啊,老爺夫人,咱倆都招了。”那老女人也道:“君綺蘿那個踐人就是迴來複仇的,她不會放過你們的,還是早死早超生的好!”


    “哪裏來的兩隻瘋狗,你招什麽招?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沈錦城說著就要撲上去打沈福,卻被看著他的衙役給拉了迴去,狠狠的往他的膝蓋窩子踹了一腳,他便又跪了下去。然而嘴裏依舊不依不撓:“我根本就不認得你們,你們是不是得了君綺蘿什麽好處,被她收買來陷害我的?”


    “公堂之上,豈能由你喧嘩?”董少遊朝沈錦城吼了一句,沈錦城立即閉了嘴,便又對著偏殿喊道:“把沈福和許氏的供狀都給本官呈上來吧。”


    立即有兩名文書裝扮的中年男人各自持捧了一份供狀進來,呈到董少遊跟前道:“迴大人,他二人的供狀乃是按你的吩咐,分開記錄的,卑職二人還請了皇上的禁衛為證,不存在半點造假!”


    董少遊立即讓剛剛的兩名禁衛前來問了話,確定了文書的的話屬實。


    “嗯,你們都下去吧。”董少遊說著打開供狀,一目十行,各自看了一遍,然後看向沈錦城道:“沈錦城,如果說兩個人的供狀一致可能是作假的話,本官相信,三個人的供狀一致卻是不大可能的!李剛,將供狀呈給皇上和諸位貴人瞧瞧。”


    李剛當即將沈福與許嬤嬤的供狀呈給龍澈看了一遍,然後又依次傳了下去。


    待到眾人看完,董少遊問道:“沈錦城,你還有什麽話說?”


    沈錦城眼見眾人的臉色難看,心知今兒這事不能善了,對著君綺蘿吼道:“君綺蘿你個孽女,你夥同外人冤枉老子陷害老子,你就等著天打雷……”


    “嘭!”


    一道力道從沈錦城的左前方擊出,重重的打在他的臉頰上,止住了他下麵的話。


    眾人順著力道打出的地方望去,但見龍胤一手放在身前,一手負於身後,長身而立,白袍無風自動,渾身的戾氣也壓不住他滿眸嗜血的冰寒:“沈錦城你個老匹夫,一而再再而三的詛咒阿蘿,當本王是死人不成?”


    此時的龍胤,就像是披著一層霞光的發光體,吸引了眾人的視線。有的畏怯,有的崇拜,有的震驚,有的欣喜,有的傻眼有的癡迷,有的滿意……什麽樣的情緒都有。


    鳳千闕就坐在龍胤的旁邊,側頭望去,龍胤霸氣外露,絲毫不輸自己的女兒,一時竟覺得他倆極為般配。


    龍澈緊了緊擱在扶手上的左手,眼中看不出是什麽情緒。


    沈宛月貝齒輕咬著薄唇,偷偷看向龍胤的眼神中除了憤恨之外,還有一絲癡迷。周氏心中連恨都沒了,也顧不得沈錦城,命都快沒了,顧他做什麽呢?


    “阿胤。”君綺蘿走向龍胤,握著他的手將他壓迴椅子裏,盈盈笑道:“你與一個將死之人置什麽氣?要是詛咒就能咒死一個人的話,這世間早便沒有人存在了!像沈錦城那種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混蛋,也早就死了七八十迴了!”


    “噗!”沈錦城憋了半天,終於在吐出一口鮮血的同時,吐出了六七顆白花花的牙齒,臉也腫了半邊,看起來滑稽極了。


    君綺蘿掃了眼地上散落的牙齒,促狹的道:“喲,阿胤你看他都氣得吐血了,這次肯定活不成了。”


    “噗!”沈錦城聞言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房(皇)上,草民冤枉啊,他們聯合起來冤枉草民啊。”沈錦城恨極了君綺蘿,忍著左臉的疼痛,向龍澈拜道。因為少了一顆門牙和左邊一排牙齒,說話都漏風。


    董少遊聞言喝道:“沈錦城,證據確鑿你還在喊冤,你莫非對本官的能力有所懷疑?既然如此,本官也學學那些個昏官,把你拉下去暴打一頓,相信百十種刑具都用過一遍之後,你肯定會招的!”


    “你……你想屈打成招?”沈錦城縮了縮脖子,對龍澈喊道:“房上、婉妃娘娘,你們聽見沒有,董少遊要屈打草民啊!”


    沈宛月低著頭絞著帕子,好似沒聽見沈錦城的話;龍澈漠然的將頭轉向一邊,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見龍澈和自己的女兒都不說話,甚至都不看自己,沈錦城絕望的閉了閉眼,猛地睜開來,眼中透著一股狠意,看向龍澈道:“房上,草民有話想和房上單獨說。”


    龍澈這才看向沈錦城,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絲魚死網破的決絕,頓時不悅的蹙眉道:“你做下那許多歹毒的事,還有什麽和朕說的?”


    “房上,草民自知罪孽深重,請房上看在草民曾經對房上衷心耿耿的份上,準了草民的請求!”沈錦城說完額頭點在地上。


    龍澈佯裝思考了一瞬,起身道:“董卿,這應該是他最後的懇求了,朕與沈錦城君臣一場,單獨見他一次也無可厚非,董卿放心,最多一刻鍾,朕便帶他迴來。”


    剛剛沈錦城眼中的決絕,君綺蘿並沒有放過,她覺得沈錦城與龍澈之間,一定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說龍澈有什麽把柄被沈錦城拿捏在手中,所以龍澈才會答應了沈錦城的請求!否則,憑龍澈的性子,斷不會由著自己被人威脅!


    “董大人,你答應了便是。”君綺蘿傳音道。


    董少遊微微訝異君綺蘿會同意他們二人單獨相處,不過既然是她要求的,他順著她的意思做便是:“皇上請便。”


    龍澈看了沈錦城一眼,率先朝大堂左側的偏門走去,沈錦城趕忙起身跟上。


    君綺蘿朝堂門口的人群中遞了個眼色,立即有一人退出人群。


    公堂內一時間陷入寂靜之中。


    龍澈帶著沈錦城到了後院,確定沒人之後,龍澈迴身滿目鷙冷的看著沈錦城道:“沈錦城你居然敢威脅朕,你可知道威脅朕的後果是什麽?”


    沈錦城當即跪下去道:“房上,事到如今隻有你能救草民了,求你救救草民吧!草民不求富貴不求權勢,隻要留著一條賤命就好!”


    龍澈收起眼中的鷙冷道:“你自己的人寫下的供狀,並且不止一份,證據確鑿,你讓朕怎麽救你?你也看出來了,君綺蘿今兒是非要置你於死地不可的,朕要是放了你,她會答應嗎?”


    “就是她不答應,我才會求你的啊!”沈錦城說著猛地從地上站起來,怒視著龍澈道:“房上,我看你是不願意吧?當初可是你讓我對君博昌下藥的,毒藥也是你給的,今兒事情被抖了出來,你堂堂一國之君難道還救不了我一條賤命嗎?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吧?我一死,你害死臣子的事情就無人知曉了!”


    因為惱怒,他也不“草民”的自稱了。


    龍澈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逝,看著沈錦城忽地笑了:“嗬嗬嗬,沈卿啊,就你這樣的性子,朕就算是放你離開,你也逃不過龍胤跟君綺蘿的追捕啊!而且今日這裏的官員眾多,朕為你請求怕是行不通的。”


    眼看沈錦城就要暴走,龍澈略作思索道:“這樣吧,一會兒董少遊怎麽判你,你都受著,等行刑的時候,朕讓人劫持法場,然後安排好馬車直接送你出城,你認為這樣可行與否?”


    沈錦城想了想,覺得龍澈說得極有道理,於是便應了下來。


    二人果真不足一刻鍾便迴了公堂。


    董少遊拍下驚堂木道:“十六年前沈周氏害死鄱陽王府君如初小姐一案,經過審理,從中牽出沈錦城毒害老鄱陽王君博昌,證據確鑿。依據律法,現判決如下,沈錦城毒害朝廷重臣罪名成立,判五馬分屍,明日未時於外城廣場執行!沈周氏多罪並罰,判淩遲處死……”


    周氏聽到自己的下場,當即昏了過去。


    董少遊隻淡淡看了她一眼繼續道:“衛氏、許氏、沈福判斬立決,明日午時與沈周氏一起,於菜市口執行!另沈氏、周氏直係親屬男子充軍,十六歲以上女子充著軍妓,十六歲以下女子編為奴籍!”


    這些判罰都是按照律法而判,不算太重,是以也沒人覺得驚訝。隻是淩遲之刑太過血腥,而且自東陵建國以來,還不曾有人被判過這樣重的刑法,是以人們竟還有些興奮和期待。


    “另丁韓氏、朱劉氏雖是受沈周氏沈邵氏的脅迫,卻是直接害死君如初小姐的兇手,此歪風決不可姑息!”董少遊又道。


    丁遊朱常兩對夫妻都懵了,眾人聞言也是訝異,人都死了,還不可姑息,難道要判她們刑法不成?


    果然,董少遊道:“今特判她二人不得入土為安,隻將屍骨火化抱迴家中即可!鑒於丁遊、朱常兩家也是受害者,特補償兩家紋銀各一百兩,你們可有異議?”


    對於這個宣判,他們又怎麽會有異議?非但沒有,反而還直唿董少遊是為民辦事的清官好官!


    .


    ps:今日更新完畢,親們閱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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