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mandy坐的是四人座,空出來了兩個座位。


    他要坐,我當然歡迎。


    也省得我再去絞盡腦汁地想怎麽搭上他和向總這兩位大佬。


    “不介意不介意!”我連忙站起身。


    “那我呢?”向總也走了過來,笑吟吟地問。


    同時被兩位大佬“臨幸”,我受寵若驚,有種飄飄然的不真實感。


    “您快請坐!”我拉開身旁空著的椅子。


    向總和許總一起坐下。


    “點菜了嗎?”許總問我。


    我點頭,“點了三個,您再加幾個吧。”


    他招手叫服務生過來又加了幾個菜。


    “姚小姐是旗峰姚總的千金?”向總主動跟我搭話。


    “是!”因為緊張,我不自覺地挺直了背,坐得跟小學生一樣端正,迴答的聲音也異常洪亮。


    許總和向總都忍俊不禁,mandy則因為我的丟人而羞愧得深埋下了頭去。


    “旗峰這幾年發展勢頭很好啊。”向總把旗峰好一頓誇,聽得我的臉都紅了。


    “我們家那小子老早就說想買一台超跑了,我覺得太高調,就沒同意。不過今天既然遇上了姚小姐,不如你給我推薦幾款稍微不那麽惹人關注的,我迴去讓他挑一挑。”向總又說。


    我感覺自己像是被流星砸中,明明什麽都沒做,好運卻接連不斷地找上了門。


    我翻出手機裏保存的跑車照片,一款款地詳細給他介紹。


    不僅僅是向總,就連許總也聽得分外認真。


    “我覺得,我也應該給我兒子買一台。”許總說。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最終將會變成我工資單上一串的零。


    我內心激動萬分,麵上卻不顯山露水。


    “我先謝過許總和向總了。”我以茶代酒,敬了他們一杯。


    “對了——”我又看向許總,“今天早上,還要多謝許總替我解圍。”


    當時人太多,現場太亂,我光顧著感動了,都忘了向他道謝。


    “你別謝我。”許總笑著擺手,“我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


    他這話我聽不太懂。


    “受誰之托?”我問。


    許總和向總對視一眼,笑得意味深長,“你以為呢?”


    ——這是要我猜的意思了。


    他們倆是這次受邀前來的賓客中身價以及地位最高的,通常情況下都是二人自成一圈,很少和其他人交往,隻除了——薑越。


    “薑越?”我問,心中已經起了萬丈波瀾。


    許總喝了口茶,但笑不語。


    這表現,應該就是默認了。


    我聽到有人說,薑越能來這裏,是抱了他們兩人的大腿。


    但在這之前,我從不知道薑越和他們這樣熟稔。


    “唐突地問一下……”我終究還是沒能壓抑住自己的好奇,“二位和薑越……是什麽關係?”


    向總瞪大了眼,像是有些不滿。


    “薑越沒跟你提起過嗎?”他反問我。


    我一臉懵逼地搖頭。


    “那個死小子!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向總恨恨地罵。


    相比起向總,許總則要淡定許多。


    他客氣地詢問mandy:“這位小姐,方便的話,能否請您換個位子?”


    mandy怔了一怔,隨即抓著自己的包起身離開。


    “我去那邊啊。”她指著餐廳中央一張的空桌對我說。


    “好。”我點頭。


    等到確定mandy聽不到我們的談話了,許總才迴答我的問題:“薑越的母親是我們的表妹,我們是薑越的表舅。”


    這一層關係是我怎麽都沒有想到的,驚得我愣在了當場。


    除了去世的媽媽以外,薑越很少說起家裏的人,父係和母係的親屬更是隻字不提。


    以至於我都以為他們家和其他的親戚都斷了聯係。


    “飛揚”和“超越”的總部都在b市,據說許總和向總也都是土生土長的b市人。


    也就是說,薑越媽媽的娘家就在這邊。


    “薑越來b市,是為了投靠你們嗎?”我問。


    “薑越……”向總想要說什麽,卻被許總打斷:“算是吧。他在s市被千行‘封殺’,連個普通白領的工作都找不到,來了b市起碼還能得到我們倆的庇護,吃穿是不用愁了。”


    有了許總和向總兩棵“大樹”護著,就不難解釋為什麽薑越來b市這麽久,除了在機場那一次,就再沒有傳出過他的消息。


    “好了,現在輪到你迴答我們的問題了。”許總眯著眼睛笑,那蔫壞的樣子像極了薑越。


    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請、請問。”我硬著頭皮說。


    “你和薑越,又是什麽關係?”許總把我剛剛問的問題又扔了迴來。


    他這一記直線球太突然,又太大力,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我和他……沒什麽關係。”我努力平靜地說。


    “姚小姐,我和你向伯伯隻是年紀大了點,眼睛還沒花,心也沒瞎。”許總的語氣裏多了些調侃,“你們倆要沒什麽關係,薑越怎麽會請我去幫你解圍?你們倆要沒什麽關係,你又怎麽會放棄比賽,專程去給他開車?後來你們倆還提前離開了高爾夫球場是吧?我們兩輛車中途遇上的時候,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薑越人不太舒服,你緊張得連我跟你說話都沒聽到。”


    他一下甩出這麽多的“實錘”,錘得我都抬不起頭來。


    “我和他以前有過關係,但是現在沒有了。”我隻能承認。


    “為什麽沒有了?”向總很詫異,“我們都看得出來,薑越還在乎你,你對他也不是全然的無情。”


    “我和薑越之間的事……太複雜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我很是煩躁,一點兒也不想再去揭那個瘡疤。


    “有什麽複雜的?”許總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玩家家酒的孩子,“你們倆的事情薑越跟我說過一些。橫亙在你們之間的兩個障礙——方仲生和秦卿,現在都已經沒有了,你們又都還放不下對方,那就重新在一起啊,有什麽好糾結的?”


    外人總是把“複合”這件事說得很輕鬆,好像隻要有感情,就能忽略掉過程中的所有傷害。


    我忽然有些心冷,不想去辯駁。


    許總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姚小姐,你一定要想清楚,什麽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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