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這暗箭要放到什麽時候?……”暝顏烈忍不住的形色暴戾的怒道。  “蒼王陛下……”姬向晚想說點什麽,但話到嘴邊,又覺得毫無意義,因為她也想**一下。  任誰被單一的一種襲擊摧殘了一天都會崩潰的吧!  剛掉到洞地密室的時候,他們躲過一室的暗器,便開始尋找出路,經過許久的推敲,他們找到了條一人高暗道,暗道中有流水,冰冷刺骨,幸好隻是剛過小腿。  而後,在他們不斷的前進過程中,暗道中間歇的有突發的暗箭、暗器釋放。同樣的速度,甚至同樣的角度,細短的箭簇仿佛永無止盡不斷襲來。狹小的空間限製了他們的動作,他們隻能不斷的用相同的簡單的動作閃避。  起初,他們輕易靈巧的避過,但隨著同種身法的不斷重複,腳下水流的束縛逐漸沉重起來,身子酸痛疲憊起來,動作隨之僵硬許多。於是,身子總在詭異的地方僵硬停滯,原本看起來緩慢的箭速變得難以避開,隨著不斷的前進,兩人身上都出現大大小小的傷痕。  所幸,也是不幸中萬幸,箭矢上無毒,但不斷添加的傷口依舊暝顏烈和姬向晚兩人唇色慘白,冷汗凝滴,到底什麽時候才是盡頭?這種念頭無時無刻不在摧殘著他們的意誌……  “蒼王陛下,水流好像急了好多……”突然,姬向晚驚喜道,經曆了幾個時辰的暗道涉水,當遇到轉機,冷靜如姬向晚也不免失態。  “沒錯,水聲也清晰了許多,我們或許到出口了。”暝顏烈繃緊的鐵青的臉色稍稍明朗,該死的鬼地方!  “太好了,終於可以重見天日了。”聽說可以出去了,姬向晚不禁的感慨道。  “本王也待夠了這鬼地方。”暝顏烈“同仇”敵愾的讚同!  兩人又躬身涉水走了一段,終於隔著一簾水幕,看到了光明的曙光。  “看來外麵是個瀑布。”整了整淩亂的發絲衣衫,姬向晚尷尬的笑了笑道。  “聽水聲,這瀑布可不小,晨王可敢跳?”暝顏烈同樣扯了扯濕透的衣袍,挑眉道。  姬向晚燦然嬌笑,道:“本宮以為蒼王陛下好歹會說一聲‘借個胸膛給你用’,帶小女子跳一跳呢?”  暝顏烈大笑,迴道:“晨王客氣了,晨王乃女中豪傑,可不是小女子,定然不屑依靠暝某的胸膛,暝某何必自討沒趣……”  “那麽,跳吧!”姬向晚與暝顏烈對視一眼,毅然道。  幾乎同時,響起兩聲破水而出的聲音,兩道矯健的身軀躍出了山中瀑布,或許,出口就在不遠處……  ****  瀟旻煜的意識不斷清晰,掙紮著抬起宛如千斤重的眼瞼,試著懂了一下四肢,發現除了些微的僵硬並無其他症狀。伸手一探,摸到邊緣,瀟旻煜這才意思到自己並不是趟在地上,錚的一下猛然起身,上衣隨之滑落,驟然的涼意讓瀟旻煜一驚,本能的低頭,赫然發現胸口的血色妖異的雪蓮圖騰。  腦子還處在半混沌狀態,瀟旻煜突然像意識到什麽一樣,猛然轉頭,洛風他……  入目的是一片血紅,那人寂然的躺在冰冷的地麵,毫無生息,雪白的衣衫上暗紅及嘴角的血絲怵目驚心。  不是真的,幻覺而已,瀟旻煜理智瘋狂的想要去抱起他,觸摸他清涼有溫度的**;然而,身子卻像釘在了石床上,完全不聽使喚不得動彈,四肢止不住的顫抖冰涼。  一定不是真的,明明不久前還是好好的。瀟旻煜迴想著石洞中的最後記憶,那時自己身子如浴火燃燒,不受控製;而秋洛風衣衫微損的緩緩的向他靠近……  一個可怕的念頭闖入瀟旻煜的腦海——是自己傷了他嗎?  刹那間,瀟旻煜全身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動,體內的力量瞬間爆發,瀟旻煜幾乎的滾爬的跌下石床,幾近粗暴將地上沉寂的秋洛風抱在懷中,觸手冰冷的觸覺讓他心驚。  “洛風……洛風……醒一醒……”瀟旻煜從來沒有如此恐懼失態過,即使戰場上血流成河他也未曾動容過,隻是這次,懷裏人冰冷的身體讓他心底泛出徹體的寒意。  拚命的搖晃著毫無迴應的人,白衣上的暗紅血色刺眼怵心,這一刻起,瀟旻煜意識到,對於秋洛風,他已是無可救藥的淪陷了。  但是,求求你,不要死,不要這麽毫無生機的任他搖晃。如果你不喜歡觸碰,那麽我願意謹守距離,隻求你睜開眼看看我,隻求你清澈的鳳眸中映有我的影。  淚,終是不受控製的滴落!  瀟旻煜幾近絕望的將人緊緊的摟在懷裏,希望自己火熱的胸膛能夠捂熱懷中不斷冷卻的身體……  就在瀟旻煜埋頭呐喊的時候,一股青煙徐徐飄入山洞,青煙在秋洛風和瀟旻煜的身上繞了一圈,隨即凝聚幻化成形。  “你若是還摟的這麽緊,他就是不死也要被你勒死了!”寂然的洞室內響起一句**的怒喝。  ps:求評、求橄欖枝!~很忙,爬走····  第三十九章 青狐覓主施救  瀟旻煜目光呆滯而空洞的迴頭,焦距卻是渙散,仿如一隻受傷的野獸般,嘶吼道:“胡說,他不會死的……洛風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令狐青一陣氣竭,當日蒼寒山上倨傲從容的男人如今卻如此狼狽無助,目光轉停在他懷中的白衣血衣人身上,是因為他嗎?  大約百年前,她在鳳凰穀中尋得主人的氣息,便在穀外設下青煙濃霧密林,讓人不敢入內,並且在密林之後,留下幻陣,將世人隔絕在鳳凰穀之外。自己依舊迴到蒼寒山修煉。  三日前,她感應到鳳凰穀幻陣被破,不想有主人氣息的地方別人打擾,令狐青便匆忙趕到鳳凰穀。越是靠近鳳凰穀,她的內心便越加激動,因為——她隱約感到主人的氣息濃厚了。  當她抵達鳳凰穀的入口時,她驚訝的嗅到主人氣息的波動在一個瞬間異樣劇烈,那熟悉的氣息令狐青永遠不會忘記,那是主人“聖焰”能量的波動,隻是,為何如此殘缺微弱,還夾雜著濃鬱的血腥?  然而,就在令狐媚青打算跟隨能量波動的氣息尋找的時候,一切驟然消失……  無奈之下,令狐青隻好按著血腥沿途找尋,穀中血腥繁雜,幾乎找遍了整個鳳凰穀,令狐青才找到了這個洞中密室。讓令狐青意想不到的是,洞中的人居然是不久前她在蒼寒山上遇到的身帶王者之氣的男人,以及那個白衣人。  深入骨髓的恐懼,令狐青忘不了,那雙血色魔魅的瞳仁……  抖然一個戰栗,令狐青這才想起自己在這裏的目的,室內濃鬱的血腥,來自那名昏迷中的白衣人。令狐青此時驚愕的發現,那白衣人的氣息,和主人竟有六分相似,難道……  令狐青兀自猜測,但讓她不解的是,那天蒼寒山上,她已見過這麽白衣人,當時她除了恐懼那雙血色的妖瞳以及那股神聖的氣息,完全沒有察覺主人的氣息啊?  等等,神聖的氣息……?真的會是這個人嗎?主人千年後的靈魂所依。令狐青癡傻的靠近,想在那人的麵容上找到千年前主人的痕跡。  “不要過來!……”瀟旻煜戒備的大吼。  令狐青周身一震,瞳孔驟縮,眼瞳中赫然倒映的是瀟旻煜衣衫半敞胸膛上那血色妖豔的蓮花圖騰。那個是……  激動的來到瀟旻煜麵前,令狐青狂亂的抓著瀟旻煜的鬆散的衣襟,麵目猙獰的問道:“怎麽來的?你胸口的圖騰是怎麽來的?”  “滾開,我不會讓人再傷害洛風的……”瀟旻煜手臂一甩,內勁十足,將不防備的令狐青摔到一旁。  令狐青稍稍冷靜,厲聲道:“我可以救他,但你要先告訴我你胸口的圖騰是哪裏來的!”  瀟旻煜空洞的眼神因為令狐青的話而聚焦,呆呆的看向令狐青道:“你可以救他嗎?”話語中哪還有一絲的威嚴,隻是如孩子般的呢喃。  “可以,但你先告訴我……”令狐青再次強調。  “我也不知道,我中毒昏迷,醒來的時候就有了。”瀟旻煜似恢複幾分冷靜,突然打斷令狐青的聲明,仿佛那樣就能快一點讓令狐青施救。  “你中毒?是這個人幫你弄的嗎?”令狐青屏住唿吸,指著秋洛風問。  “是,你到底能不能救?”瀟旻煜凜然厲色道。  看著明顯已經是恢複冷靜鎮定,開始搭脈診斷的瀟旻煜,令狐青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該死的真是霸氣,一旦恢複冷靜,即使的她也不能無視他的淩厲。  令狐青上前蹲下身,隻見秋洛風臉色慘白帶青,毫無血色可言,唿吸幾不可聞,關鍵是內息混亂,靈力消耗枯竭過度。想起他可能是主人靈魂所依,令狐青就氣憤,目露兇光的瞪向瀟旻煜,喝道:“你到底中了什麽毒,讓他成了這個樣子?”  “我,我……,他情況很嚴重嗎?”瀟旻煜被眼前妖媚女子突然的怒火震懾了一下,神色擔憂的問。他也不清楚自己中的是什麽毒。  “離死不遠了!”令狐青沒好口氣的道,繼而又嘀咕道:“真不知道他怎麽弄的,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子,那種力量是他能順便用的嗎?……要不是看在主人的麵子上,我令狐青才不管他的死活……”  令狐青嘴裏不斷的嘀咕,平靜千百年的心鬱火橫生,幾百年的修身養性,此時完全沒有用處,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主人總能輕易牽動她的情緒……  嘴裏雖然狠厲,手上卻是輕巧的查探狀況來,令狐青暗暗估計情況:內腑空虛,傳說中凡人的內力消耗殆盡;體內某種她熟悉卻又陌生的氣流微弱,內腑重創,氣息羸弱,最讓人費勁的是——靈魂受損,更確切的說是:原本殘缺的靈魂受損!  “他叫什麽名字。”令狐青突然問。  “秋洛風。”雖不明原因,但瀟旻煜還是有問必答。  令狐青又沉思片刻,神色幽森的抬頭,對上瀟旻煜急切擔憂的眼神,審視半響,而後收迴眼神,肅然道:“我救他,條件是一年內,你要守護好他!”  瀟旻煜神色堅定的說:“這個不勞姑娘擔心,瀟某自不會讓他受半點傷害!”  令狐青輕歎一聲,也罷!方才的對視中,她以攝魂術查看了瀟旻煜的靈魂,發現一件詭異的事!而後她聯係了一下秋洛風的情況,算是略略明了一二,當真不可避免嗎?可是,還有其他的人呢?……  “那麽,我們開始吧。你先把他放到石床上去。”令狐青後退一步道。  瀟旻煜照做,隻是在令狐青踏上床的一刻橫手一攔,神情猶豫卻依舊平靜問:“你是什麽人?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令狐青迴眸莞爾,這個時候才開始擔心她傷害到秋洛風嗎?方才對她的信任恐怕也是迫不得已的吧!  “明白的告訴你,我是妖,千年青狐妖,旻王爺不會忘了蒼寒山上天闕亭中的失心迷情吧?”令狐青興味的道。  瀟旻煜一震,眼中透露出難以至信,雙拳緊握垂在兩側,隱忍的說道:“拜托你,如果你是妖的話,救救他,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  令狐青聞言一楞,隨即燦然一笑,笑得嫵媚魅惑,道:“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也不要你答應什麽,你隻要記住我的條件就好。”  言罷,令狐青香袖一揮,輕道:“睡吧,我會救好他的,醒來後往骷髏所指的方向走……”  其實令狐青隻是一介狐妖,並不是什麽神醫郎中,也不通雌黃之術,她所能做的不過是以自己修煉凝聚了天地之氣修複秋洛風損壞的靈魂以及受創的內腑。  熟悉的圖騰,熟悉的氣息,熟悉的靈魂波動,她尋找了千年,或許這次,終於找到了吧!  主人,她千百年前的主人。  即使隻有一絲的希望  即使不知道將沉睡多久,她也要救好他……  第四十章 施壓·音訊  東離晨王、南祈太子、北蒼國主以及西越國三名王子失蹤!  整個西越王宮陷入從所未有的陰霾,低氣壓籠罩了整個王城,所有的消息對外封閉,隻道六人出遊,擇日便會返迴。然而文武百官好解釋,西越凜王的壓力卻異常沉重。  禦書房內坐滿了各國特使,西越凜王臉色沉鬱的端坐高位,瀟涵煜也神色冷漠在場。  “凜王陛下,吾王百忙中親臨西越赴歧峰際會,想不到第二日便失蹤,如此已過五日,此事發生在西越王宮,尹某希望凜王能給出一個合適的解釋。”尹仲希語調平和,溫潤的氣質卻給人一種無名的魄力。  “父王早已派禦林軍暗中尋找,還望尹大人莫要心急。”瀟涵煜當即出言安撫。  “暗中尋找,找到什麽時候?女王失蹤,定然有難,你西越此舉實則路人皆知,張某要迴國稟告國師!”東離悍將張敬忠性子火爆,早已坐不住了。  瀟涵煜聞言,沉聲道:“張將軍不要忘了,我西越可是也失蹤了三位王子!“  “我呸!誰知道你們在陰謀些什麽,在自己家門口會失蹤?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也隻有你們這些人說的出口。你口中的三位王子說不定就躲在哪個地方逍遙,我們國主、女王、太子失蹤才是真的!”張敬忠戎馬出身,說話憨直。  “放肆!”瀟炳承寒著臉一聲怒喝,“本王辦事何時輪到你來質疑?身為國主同行或護衛,你們將自己主子跟丟了,還有臉如此蠻橫的來本王這裏興師問罪,你失蹤了一個女王,本王是失蹤了三個兒子!”  瀟炳承一開口,眾人隻覺一陣無形的威勢壓力欺身,無人敢言。  “本王知道你們都心急,但本王更急。探子早有迴報,說他們曾在東街出現過,還在一個餛飩攤用過膳,之後有人見到他們出了暘都,再之後便神秘失蹤,無人得見。”瀟炳承隨即說了一下情況。  “未免聲張,動搖各國國本,目前本王隻能暗訪,還請各位稍安勿躁,給本王一點時間,本王定然給各位一個滿意的交代。”最後,瀟炳承軟言道。  尹仲希垂頭沉思半響,隨即抬頭躬身行禮道:“尹某靜候凜王佳音。”  張敬忠冷哼一聲,撇過頭去,卻也未反對。  最後,瀟炳承深邃的目光轉向殿邊站著的青衣女子,聽聞她是南祈太子此次赴西越所帶的唯一的侍女。自進殿以來,她始終未置一詞,可周身卻散發出如地獄修羅般的氣息,陰寒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瀟炳承的方向。  好一個氣勢淩厲的女子!瀟炳承心中暗忖,那種出自黑暗煉獄的氣息,瀟炳承不陌生。  迷蝶無懼的對視瀟炳承犀利審視凜然威勢的目光,冷冷的道:“若是主子有何不測,迷蝶定讓幕後主謀死無葬身之地!”  不高的聲音,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心底泛起一陣寒意。  就在禦書房陷入死寂的一瞬,曹仁抖著浮塵哆嗦的爬了進來,神色慌張的道:“陛、陛下,發、發現晨王和蒼王了……”  除了迷蝶,所有人不禁的震驚起身,瀟炳承急道:“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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