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大廳,足足占了兩畝之地!此時卻是人影攢動,熱鬧非凡。


    “傳聖上口諭。”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皆跪地而拜。


    一個年約七旬的老者,身著禦史大夫之官服,猶如聊家常一般說道:‘張雲,對我武國居功至偉,對我秦家,也是誓死相隨,就帶我向老太尉說聲謝謝罷。’”隨即望著眾官員,道“諸位同僚,今日乃是老太尉的七十大壽,皇上特旨,今日可開懷暢飲。”


    一個須發皆白的清瘦老者,率先躬身,道:“謝皇上!”


    “謝陛下恩典!”其餘眾人皆是跪拜在地,唯有少數幾人隻是躬身而拜,鶴立雞群,自然顯得身份尊貴。


    “師傅,這張雲和其他幾位大人為何不跪。”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男子小聲問道。


    “張家、霍家乃是開國功臣,先皇特許,除麵聖外,不須跪拜。”年邁的海大人小聲叮囑,道:“你雖才華橫溢,簡在帝心,但此時能站在堂上之人,萬萬不可招惹。”


    “師傅放心,在下雖初入官場,卻知悉為官之道,要想真正做一個能吏,絕不隻是沽名釣譽,自詡清如水、廉如境的所謂清官。”那中年男子一臉正氣,看著堂前所立的幾人,一一認了下來,隻是眸中精光閃爍。


    “你能看到此處,也是難得,我觀你文章,便知你有雄才大誌,而當今陛下,聖明自不必多說,更能知人善任,用人不疑,正好可一展你心中抱負。”那老者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恩。”那男子默默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


    “恭喜你啊,張太尉!噢,不對,你已不是太尉了,不過這一年賦閑在家,臉色似乎紅潤了不少啊,看來張太尉還是更適應在家種地的生活啊。”同樣一名年近古稀的老者諷刺道,而臉上貫穿著一道彎月狀的傷痕,襯著滿臉皺紋,更是顯得猙獰。


    “嗬嗬,霍山,三十年了,看來你真的是忘了,血液流過臉頰的溫度了?”張雲若無其事的說道,但雙眸仿若利器一般,寒光閃爍。


    “你!找死!”霍山陡然起身,聲勢暴漲,頓時一股強勁的氣旋震蕩開來。


    “霍兄,今天是張兄的壽辰,還是不要動手為好。”一旁身穿道袍的俊朗男子,拂塵一甩,頓時那股氣浪便消散無形。


    霍山麵色如霜,眼眸中似有怒火燃燒,但當瞳孔中映出一個身穿道袍的男子時,眼珠一轉,雙眸似又變得寧靜如水,隻是冷哼了一聲。


    “張兄,今日是你壽誕,本王偶然在禹嶺,抓了一隻生出內丹的巨虎,又在清江中捉了一條十餘丈的蛟蟒,以蛇膽與虎丹為引,再配以許多名貴藥材,煉製了一顆龍虎丹,雖算不上什麽神丹,但固本培元確實不錯。”乾王率先打破氣氛。


    “多謝乾王爺厚禮。”張雲麵對如此重力並未矯情,便直接收了起來。


    “在下初到武國,卻是沒有過多準備,當然比不得乾王爺的龍虎丹,這樣,我這裏有一些紫陽砂,就送予老太尉罷。”那道袍男子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


    張雲微微一怔,看著眼前之人,頓時陷入了沉思,這紫陽砂,他苦尋了許久,卻是毫無音信,如今離自己不過尺許,自然有些激動,可這麽多年的經曆告訴他,越是心情澎湃之時,越應該冷靜。


    “哈哈,張老太尉不必多慮,前幾日聽聞聖上提起,說張家有一名喚紫陽的刀有些裂痕,在下猜想,此刀既然名喚‘紫陽’,可能用了紫陽砂,正好在下身上有些,如此看來,這禮物卻是送對了。”


    “哦?那就多謝國師厚禮了。”張雲心中電念飄忽,此話確實不似騙人,既然國師,說的如此直白,自己若是不收,倒是顯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張雲接過紫雲砂,看了看霍山怒火縈繞的雙眸,顯然不會準備什麽壽禮,便說道:“多謝諸位同僚,能在百忙中,來參加我一個賦閑之人的壽宴,這就開宴吧。”


    此話一出,原本拘謹的場麵,頓時輕鬆了起來,陡聽一道豪邁的聲音傳來。


    “洛川慕容狄,鐵刹山上官離,特來為張太尉祝壽!”


    頓時大廳之中聲音嘈雜了起來,雖然慕容與上官兩族在武國頗有些勢力,但缺從未聽過與身在朝中的張家,有任何的交集,此時貿然前來賀壽,自然讓人一番猜想,就連張雲聽到聲音也是一陣錯愕。


    廳們應聲而開,門口所立兩人。


    就見一人,身穿金絲鐵甲,手執金色長戟,威風凜凜,眼眸如電,猶如戰神一般,渾身泛著金光,就連大堂之上的光似乎都黯淡了不少,頓時給人一種感覺,就以此之勢出征,必是王者正義之師!


    另一人,儒袍長袖,手搖紙扇,氣度超凡,麵帶笑容,猶如謫仙一般,神采奕奕,讓人覺得不食人間煙火,但又不失親和。


    兩人看上去均不過二十歲上下,竟有如此其氣度,在坐之人,均是讚歎不已。


    “在下慕容狄,這位是上官離,方才有些唐突,還望老太尉見諒。”那儒袍男子聲音清亮悅耳,頓時讓人心生好感,心中頓時覺得,‘這有什麽需要見諒的?若是張太尉真的有所怪罪,恐怕也是老太尉小氣了。’


    “慕容與上官兩家,老朽久仰已久,想當年老夫在洛川奉河垂釣,本欲想去慕容家拜會,卻是被陛下急召迴京,實在可惜,今日能見慕容與上官兩家英傑之豐彩,也是稍減我心中遺憾了。”張雲清瘦的臉上,雙眸清亮無比。


    下馬威!大多數人皆知其中之意,當年張雲率軍準備攻取慕容家的洛川,正要橫渡奉河,卻被先皇連下三道聖旨給生生擋了下來,因為當時慕容家主,直接將歸降書越過了張雲,直接上呈給了先皇。


    想到此處,眾人都是一副看熱鬧的姿勢,望著慕容狄。


    “哈哈,當年張太尉在我奉河垂釣,似乎毫無所獲,今日老太尉壽誕,我慕容家,專門特征一柄寶劍相贈,還望笑納。”慕容狄不溫不火的說道,同時將一柄虎首蛇形的寶劍遞了出去。


    “此二十件金絲鐵甲,特贈與老太尉,以作壽禮。”上官天成聲若洪鍾,卻絲毫不讓人覺得難聽,仿若暮鼓晨鍾般振聾發聵。


    無論是慕容狄的對答,還是二人舉手投足間的氣度,均是讓人不覺讚歎不已,這慕容、上官兩家不愧名門望族。


    “好,來者皆是客,兩位請。”張雲擺擺手道。


    “那就多謝老太尉了,以後還要多多指教。”


    慕容狄和上官離,並不拖泥帶水,直接走了進來。


    禦史大夫示意下,兩個下人迅速的搬來了椅子,卻是放在了乾王與國師的下首!如此安排,在坐官員雖有些微詞,畢竟禦史大夫此次代表聖上,一舉一動,絕非無意之舉,定有深意,心中各自盤算了起來。


    張雲眼中精光一閃,便又恢複了往常古波不驚的神色,看著國師、禦史大夫、霍山、慕容與上官家眾人氣勢相連,協泰山壓頂之勢而來,心中不得不波濤洶湧,便常常想起來父親說過的一句話‘無論你有沒有造反之心,隻要你有了造反的實力,就是罪過’。


    “開宴!”張雲聲音不大,但卻清楚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似在提醒誰才是這裏的主人。


    乾王爺原本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待聽到這兩字後,神魂似又迴到了本體,雙眸微微一亮,拍了拍手,道:“那就趕緊把,本王早就餓了。”


    “來呀,給本王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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