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隊又前行了一段路程。


    眾人發現,剛才的哀樂聲正是往這邊過來。等到他們停下來的時候,那些人離他們越來越近,那哀樂更是響亮。


    唐越看過去,看到前麵有些男子,在那敲鑼打鼓,拉二胡,吹嗩呐,身後有四個年輕人,在抬著一架鮮紅色的棺材,後邊有七八十個人,其中一部分是批麻戴孝的。


    唐越看到這一行村民,並沒有多少人哭出來。從這些男男女女的神色中看,他們似乎已經沒有那種哭感,應該是那種已經麻木的感覺。


    “哎!最近一個月來,每天基本上都是這樣。所以,哭聲越來越少,這種哀樂的聲音,越來越頻繁。”帶路的軍官站在那裏歎口氣,對他們說。


    唐越看到,那些人在旁邊經過的時候,隻是有幾個人,偶爾抬頭看了唐越他們一眼,神情呆滯。


    領隊的軍官說道:“那位死者就是雲霧溝的村長,沒想到,他最終還是沒熬下來。”


    唐越沒想到,剛剛來到村子,還沒有從村長這裏了解瘟疫爆發的前後經過,現在他已經不幸歸西了。


    送葬人群往前麵那個山頭右側過去,將這位村長埋葬在那裏。


    唐越的目光,看向遠處,已經看到那裏有三十多口新的墳地,應該都是瘟疫爆發後,那些感染到瘟疫而痛苦離世的村民埋葬在那裏。


    此時,唐越心中有股巨大的悲傷外。下定決心,他隻是想趕快將那些依然活著的感染者都救下來,不要讓悲劇再繼續發生。


    康芳走了過來,拍了拍唐越的肩膀,兩人並肩而立誰也沒有說話,任憑心中的悲涼心情的施放著……


    身後,傳來鞭炮聲。村民為村長作最後的送行。


    那位村長在離世前,已經算是為這個村盡了最後責任。所以,唐越在離開前,站在那裏,還是為他默哀一會,麵向那個方向,彎腰鞠躬拜一拜,然後跟著康老他們往臨時醫療中心過去。


    這個山村的房子,大部分都是那些普通土磚和石頭砌成,基本都是一層樓高,很少有兩層樓的。看來還是比較貧窮的。


    中西醫專家名醫,還有其他護士,都是住在旁邊搭建的簡陋帳篷房裏麵。帳篷是臨時搭建的軍綠色帳篷,數十頂排列整齊。不時有醫護人員進進出出。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酒精味道。


    基礎設施各方麵都很落後,條件很艱苦。但是,他們前來的時候,就知道不是來遊玩的,而是來治病救人,要盡快找出爆發瘟疫的根本源頭,以及找出藥方。


    聽那位帶隊的軍官說,這裏本來是拉著電線的,一般家庭裏麵,可能買有電視機那些家用電器。但是,這裏的電力原來還夠這幾百人的村民使用。現在一下子擁進來那麽多人,還有那些用電的醫療設備,電力方麵肯定不夠。


    所以,這段時間,有從軍隊帶來的發電機通過柴油發電,支持這裏的電力。


    來到醫療中心的時候,唐越看到周圍那些救治病人的帳篷。他在那裏,除了聞到更加濃烈的死氣外,還有那些西藥、中醫藥混合起來的氣味。


    病人的帳篷,那裏麵不時有慘叫的聲音傳來,可能是感染了瘟疫的患者,在裏麵接受治療的時候,病症發作發出那種痛苦聲。


    在他們這一行人來之前,已經有幾支救援隊過來了,將近百人,那麽多名醫、護士。


    唐越來到這裏的時候,以為會是整齊有序。但是,他沒想到,自己想錯了。


    看來有些時候,人多了就麻煩。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這裏也是如此。


    因為大家都覺得自己的醫術不差,因為能夠被挑選到這裏,肯定同樣是得到上麵認可的。


    中醫、西醫都有,雙方各持已見,為一點醫術上的事情爭吵是經常會發生的,將這裏分成了兩個明顯的陣營,一個中醫,一個西醫,卻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現在他們麵對的是複雜病症的瘟疫,隻是得知患者感染瘟疫後的發作症狀,其他完全不知道。即使是按照患者發作症狀來開藥,患者將藥湯喝下去後,效果並不明顯,甚至很慢。


    這樣的情況下,其他西醫醫生,一直認為西藥是殺死所有病毒的,隻要是出現類似的症狀,喝下那種西藥片,或者通過打吊瓶的情況下,患者就會很快把病給治好。


    正因為如此,在這救援隊中,西醫的一些人總是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似乎覺得自己和這些中醫混在一起有些掉價。


    這方麵,最直接的,就是有些患者,剛開始表現出高溫的情況下,那些西醫醫生立刻讓護士給患者打退燒針,甚至開那些退燒藥。


    如果是在平常的情況下,這對患者退燒來說,自然是非常快。但是,在瘟疫區這裏,很多患者感染到瘟疫後,高燒隻是其中一種表現出來的病症而已,想要通過退燒針來讓患者退燒,有時卻延誤病情,適得其反。


    當然,這也隻是部分人的做法。而有些中醫也同樣對西醫有敵意。


    這樣的情況下,中西醫的藥方,都沒有很好的效果。這兩邊的醫生更是不服雙方。這樣麵對同一個患者,一個要繼續用西醫來治療,另外一個要繼續用中藥來治療。


    如果不是這裏麵有人在奮力調配,這兩種人,在爭得麵紅耳赤的情況下,可能會是直接打起來,即使他們的年紀可能已經超過四十歲了。


    安排好了其它人,唐越就跟隨著康勇和幾名老中醫出來查看情況了。康芳疲憊至極,雖然也想跟來,卻被父親康勇安排先休息下來了。


    唐越和康勇他們,剛剛來到這裏,就聽到了一陣爭吵聲。稍一聽,便分辨出了又是中醫和西醫兩方在爭吵了。


    這兩種聲音,在白色帳篷後麵,很快互不相讓。聽到那爭吵聲越來越大的時候,就有其他醫生和護士去那勸架。


    雖然大家都是為了治病救人,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是冒著生命危險過來的。但是,因為雙方治療的理念不同,以及現在雙方並不融合,造成矛盾更深。


    這些事,唐越剛剛來到這裏,他一個毛頭小子,自然解決不了,怕是康老和呂院長,都難以處理。


    唐越雖然有康老和呂院長這些中醫泰鬥的承認和肯定,可是其它的那些老中醫,卻並不買唐越的帳。誰讓唐越如此年輕,在中醫界可是有不成文的規定,資格越老越受尊敬,何況他們本不認識唐越。


    唐越無語的搖了搖頭,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在想著將對方說服。即使是大家在治療理念上不同,但是同樣不應該貶低看低對方的醫術。而且,唐越很清楚,想要得到別人的尊敬,首先自己要先尊敬別人,別人才會尊敬自己。


    然後,自己在醫術上,能夠表現出確確實實的高明。比如,能夠手到病除,治病救人,那樣的情況下,或許對方想要和你爭吵,可能同樣不敢了。


    這正是以德服人,以禮服人,以藝服人。


    而那些一味爭吵或者打架,甚至用以前的成績來壓迫對方,肯定是井底之蛙了。


    唐越在那沒有多長時間,他看到呂榆迴來了。呂榆的神色和剛剛來的時候,又是有些不同,可能情況要比想象中還要嚴重。


    不多時,呂榆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卻是過來通知大家的。


    “康教授,現在先讓我們集中開一個臨時會議!”呂榆說道。


    呂榆帶著這些專家組成員過去的時候,身後的唐越和康芳跟在後麵。


    來到雲霧溝小學那個大概幾百平方米大小的操場裏麵。很快,他們看到,陸陸續續穿著白大褂或者護士服的醫生和護士前來。


    這次雲霧溝爆發瘟疫事件後,國家統一召開緊急會議後,衛生部立即安排部署,最後確定由呂榆下來負責這件事。


    他在中西醫方麵的醫術功底深厚,造詣很高,在防疫這方麵也是有經驗。沒想到,這裏的情況要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更是比起六年前那起爆發的瘟疫,還要複雜。


    來到這個小山村,他發現完全不同。這裏不是將感染的患者,立刻送到大醫院隔離接受治療,而是在封鎖消息的情況下,直接在這個雲霧溝裏麵,對感染的患者進行治療。


    這裏沒有大醫院那樣完整的醫療設備,沒有完整的中西藥庫,參與救治的醫生沒有分類,隻有兩大類,中醫和西醫醫生,治療並不明顯。


    原來本地的醫生,由於他們對患者的救助不得力,並且沒有做好嚴密的防護措施,反而是讓不少醫生和護士自己出現感染。


    疫情十萬火急,刻不容緩!


    等待唐越他們的,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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