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絕的聲響猛然響起,如最後的絕唱,帶著同歸於盡的決然,一直滾在地上的婦人如同變了一個人,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撿起了一塊石頭,瘋了一般朝這群製服小夥子衝了過來。


    披頭散發,滿是皺紋的臉上,淚水和鼻涕混合著。


    沙啞的聲音透著無盡的淒涼。


    “媽的,這女人瘋了!”眼見婦人衝了過來,之前一直指揮著的製服男也慌了,一邊朝旁邊喊道:“二子,還不給老子上!打死算我的!”


    名叫二子的小夥子當即衝了上來,瘋狂的婦人甚至都沒有看到他,就被他一腳踹倒在地上了。手中的石頭砸在了自己手上,頓時鮮血直流。


    “瘋女人,給老子去死吧!”二子一腳接著一腳踹了下去,地上的婦人渾若不覺,隻是在地上翻滾著。


    賣紅薯的一對老夫妻似乎看不下去了,走到那領頭的男人邊:“放了她吧,她家就她一個人掙錢……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幾米外,叫二子的小夥子似乎打上了癮,黑色的皮鞋一腳接著一腳踹下去,如同地上躺著的不是一個人,而隻是一個動物。一邊踹著一邊叫罵著。


    突然,眼前一道黑影閃過,二子隻覺得腦後一陣涼風掠過。


    轟!


    鮮血在空中灑成一條線!幾顆牙齒混合在血肉中飛出。二子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翻了一個跟頭後,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啪!


    二子砸在了地上,濺起了一地塵土。


    唐越跨步而出!冷眼掃過麵前一排製服男人。


    風過,塵飛。整個巷子一時安靜至極!


    畫麵如同靜止,隻有幾隻塑料袋子隨風起舞,發出嗚嗚的聲音。


    七八個製服男看著唐越,滿臉的驚駭,他們甚至都沒有看清唐越是如何出手,竟然將一直是頭號打手的二子撂翻在地了!


    “幹……”二子雙手撐在地上,掙紮著想再爬起來,口中的血水塗了滿臉,麵目猙獰,從來隻有他打別人欺負別人的份,誰敢這麽對他?


    然而,二子剛剛上半身離開地麵,驀然背上一重,整個人再次撞在了地上,卻是唐越一腳踩了上來。


    “你什麽人?不想活了是不是?”領頭的製服男,正是他們這一小隊的隊長,名叫汪勝,以前就是菜市場這一帶的小混混,結果小區成立執法隊,他塞了幾萬塊錢就成了這一支執法隊的小隊長,有了這個身份後,他就更加的囂張無畏了。


    “不想活了?”唐越冷笑道,腳下的二子已經徹底的喪失了行動能力。前一刻還瘋狂打人的他,這會兒已經軟在那裏。


    “我們可是在執法,你想幹擾執法不成?馬上給我放了我兄弟。”汪勝喝道。


    唐越淡然地搖了搖頭,這些強盜實在太過分了,唐越雖在寧海市生活了一段時間,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這簡直就是一幫強盜啊。光天化日之下,他若不站出來,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給我一起上,打死了算老子的。”汪勝抽出塑料警棍,帶頭撲向了唐越,身邊的其它人哪敢怠慢?唿啦啦的衝了上來。


    唐越心中冷笑,他本就想出手教訓一番這些人渣,主動送****來更好了。


    拳到,骨裂!唐越怒火填胸,此刻出手更是果斷至極!


    啪!


    身形閃動間,唐越一拳頭砸向迎麵而來之人的麵門上。鮮血飛濺,門牙脫落。高高躍起的身體轟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虎如羊群!唐越就是那頭虎,七八個製服男一個接一個飛起,骨折聲,哀嚎聲不絕於耳。


    短短一分鍾時間,地麵上已經橫七豎八躺倒了一起。


    隻剩下汪勝驚恐的看著唐越。


    汪勝雙腿打顫,他雖然作樣子衝了上來,卻是讓一群小弟先攻,自己卻躲在了後麵。眼見唐越一拳頭一個,這些小弟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早已沒有了撲過來的勇氣。


    唐越冷眼掃過,淡然的搖了搖頭。


    “大……大哥,我錯了……”撲通!汪勝突然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唐越麵前。


    “我自己打自己耳光……”汪勝如置冰窟,眼看唐越一步步逼近自己,突然醒悟過來。


    啪!啪!


    一巴掌接著一巴掌甩在了自己臉上,出手之狠,倒是讓人意外。


    唐越明顯愣了一下,這人倒是有自知之明,隻是他卻沒有放過他的打算。不過能省下一點力氣倒是也不錯的。


    於是,唐越站在原地,沒有再向汪勝逼近了。


    啪!啪!汪勝心中簡直就在滴血啊,想站起來反抗吧,麵前倒了一地的弟兄,一個個的不是骨頭斷裂了,就是滿臉是血的在打滾,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自己站起來的。


    “小夥子……算了吧……”不知何時,一直躲在邊上賣紅薯的老夫妻湊到了唐越跟前,麵色為難,吐吐吞吞地勸道。


    唐越轉頭看向老人:“他們是不是經常像今天這樣?”


    老人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汪勝,點了點頭,突然一聲歎息:“哎……這地兒歸他們管,我們也沒辦法啊。今天這樣的情況每個月都要來十幾次。”


    唐越無奈搖頭。看了眼停在邊上的執法車,拖鬥上堆滿了各種水果,這是執法還是搶劫?這世道都怎麽了?


    汪勝跪在地上,也不知道扇了自己多少耳光,整張臉都已經腫成了豬臉,嘴角的血一直流到地上。雙手慣性的左一下右一下扇在自己臉上。樣子極為滑稽。


    唐越冷哼一聲,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軟蛋。“滾吧。”


    滾吧!簡單的兩個字,聽在汪勝耳中卻如同仙音。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滾了幾步後又驚恐地看了眼唐越,才鑽進了執法車中。至於地上的小弟們,也一個拉著一個一瘸一拐地爬進了車。


    “東西留下!”唐越冷喝一聲。


    很快,被他們拖上車的水果再次被搬了下來,接著車子開走了。留下一片狼藉。


    “小兄弟,謝謝你了。”被那個叫二子的小夥子踹得遍體鱗傷的婦人,一瘸一拐來到了唐越麵前,手中還拿著一袋蘋果,正是她之前用身體保護下來的。遞到了唐越身前:“這些蘋果,你拿著吧。”


    唐越沒有接。婦人看了眼唐越,然後又一瘸一拐的走向了自己的攤位,慢慢收拾著被砸爛的攤子。


    唐越莫名地心中一堵。


    他從小在深山中長大,後來又去了特種部隊,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心中的震撼無以複加,泱泱華夏,光天化日,竟然存在著這麽一群披著製服的強盜存在。


    經過執法隊這麽一鬧,這條巷子除了幾個攤主外,早已沒有了其它人。


    每一個攤位都被砸了,這會兒攤主已經迴到了自己的攤位前收拾起來了。


    哀聲歎氣,卻又無可奈何。


    唐越和洛靈兒站在巷子中間,四周一片狼藉,風吹過,有些寒冷。


    “靈兒,這些人沒有人管嗎?”唐越問道。他知道自己剛才出手,雖然保護了一時,可日後那些人還會來的,自己不可能一直守在這裏的。


    “呃……他們是執法的……”洛靈兒同樣氣憤,看著唐越臉蘊煞氣,心中隱隱升起一絲驕傲,這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身體緩緩靠了過去。


    “執法?什麽意思?”唐越不解道。


    “他們都是拿工資辦事的。哪裏還有人敢管他們?以前隻是在新聞上看過,沒想到這些人真的如此野蠻。”洛靈兒道。


    “野蠻?他們根本就不配是人,為什麽這樣的人可以明目張膽來搶呢。”唐越自語道。看了看幾位被打傷的攤主,這會兒已經默默的推著小車離開了。


    執法隊的車子一直開了十多分鍾,汪勝似乎才從驚恐中迴複過來,臉上漸漸閃過一絲陰狠。


    “媽的,竟然敢打老子。絕不能這麽輕鬆放了他。”汪勝低喝一句,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大哥,你一定要為我們做場子啊。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打啊。”


    車中,哀嚎聲不絕,一群人紛紛求助的看向了汪勝。


    等到唐越和洛靈兒迴到家中,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


    寧海市第一人民醫院。


    就在唐越進入醫院不多久,一輛停在院門口的加長豪車緩緩搖下了車窗,一個長相極為怪異的中年男人出現了,臉色蒼白如紙,雙眼深陷眼窩,如骷髏一般,臉頰極為消瘦,似一層皮包裹在骨頭上麵。


    如果是小孩子看到這個樣子,指不定會嚇成什麽樣子。


    中年男人代號血煞,正是赤焰宗此次派出的高手之一,他和上一次在大佛後麵洞穴裏的四個外部弟子不同,因為他根本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個真正修煉之人!屬於赤焰宗內部弟子,都是天資極高、萬裏挑一,或者是體質變異的異術者!


    直到唐越的身影消失在醫院門口,血煞才緩緩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不屑,沒想到總部派自己過來要殺的人,竟然隻是個身上沒有特殊能量波動的普通人!


    原本以為唐越能夠搶奪靈珠,一定是和他們一樣的修煉者,這種人隻要實力達到一定程度,都會與常人不同,至少血煞可以一眼分辨出來。


    “敢與赤焰宗為敵的人,竟然還能活到現在,實在是個奇跡了。”血煞冷笑一聲關上了車窗,很快,車子緩緩離開了醫院邊的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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