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過後的第三天早上，姚昊走出華清養生的大門，瞬間懵了！
南方竟然也會下雪？
望著地上足有十厘米厚的積雪，他二話不說，彎腰抓起一捧雪，用力握了握，然後轉身跑進了屋子。
“小鬼，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別跑！”
……
休息區頓時響起了一片叫嚷聲。
十幾分鍾後，匆匆忙忙趕到門口，眾人無一不是驚歎連連。
“小子哥，能打雪仗啦！”姚昊很是興奮，第一個跑進的雪中。
“他媽的要死人啦！”
王樹森以為阿雷是罵姚昊，正準備發作，阿雷接著罵道：“這麽冷的天，沒錢連件棉襖也買不上，老天也不可憐打工的，是計劃凍死我們啊？”
望著縮脖子摟肩膀進屋的阿雷，幾個同樣沒有棉襖的搓澡工，默默的轉身進了大門。
姚昊和王樹森倒是穿著棉襖，而且是時下最流行的羽絨服。
不過看見眾人都進了屋，姚昊瞬間明白了。
上個月20號發的100塊錢，他們還帳以後就是大吃二喝，基本上沒有剩下多少，而這大江1992年的第一場雪，又比往年來的早了一些。
零下一二度左右的天氣，幾個隻穿著薄薄外套的搓澡工，此刻的鬱悶心情，可想而知。
在阿雷等人走進屋子後，一陣吵鬧聲馬上傳了出來。
不明就裏的姚昊和王樹森，趕快小跑著進了休息區。
“不管你說什麽，我今天不見錢，我是不幹啦！你鬆手！”
見阿雷掐著一個搓澡工的脖子，王樹森過去就掰開了她的手，“幹嘛？幹嘛？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阿雷說他媽的這小子沒法溝通啦！就是發神經，想挨揍。
“你想要工錢，他媽的，你問問他們，誰不想要工錢？”
等王樹森把二人分開後一問緣故，原來這個搓澡工是因為自己沒有棉襖，賭氣說今天不發工錢就不幹，然後阿雷說了兩句，兩個人就打了起來。
見其他搓澡工也是唉聲歎氣，王樹森趕快去售票處找阿姨說了裏麵發生的事，最後問道：“阿姨，敢不敢先借他們點錢，讓他們每人去買件棉襖，今天這天也太冷啦！”
“老板沒開口，我也不敢隨便給他們錢啊！”阿姨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她說自己隻負責收錢，支錢必須老板安排才行。說這是公司的製度，她一個賣票的，也不敢隨隨便便打破。
“阿姨，那你幫我給趙老板打電話吧！就說工人們現在都已經不幹活兒啦，等著他過來發工錢呢，你看他怎麽說？”
說完這話，他不等阿姨迴答就轉身進了屋。
望著他的背影，阿姨皺了皺眉頭眉頭，最後還是撥通了一個號碼。
王樹森進去就給大家說，我讓通知老板啦！大家想幹活的話就幹活，不幹，我也沒辦法，也和我沒有關係。
“該幹嘛幹嘛去？都不要給我吵好不好？”阿雷催促著大家。說趕快去放水，馬上就有客人進來了。
見眾人或坐或站，沒有一個人動，阿雷扭頭就進了浴區。
“你去放水吧，你愛去你去！反正我們是不幹了。”在他背後，勝利低低的說道。
王樹森瞪了他一眼，拉著姚昊就出了門。
“兄弟，敢不敢賭一把？”
姚昊眨了眨眼，說有什麽不敢賭的。小子哥，你就明說吧！什麽意思？
“收工資單！100塊錢給30塊，問他們願意不願意。”
王樹森說我問過阿姨啦！阿姨說她自己做不了主。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這麽冷的天兒，看著他們受凍，都是一起幹活的，心裏麵也不舒服。
“不過，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幫助。咱們這也是相當於下了賭注，賭趙老板年前會給他們發錢。”
姚昊正在猶豫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地道，孔文君披著棉襖，趿拉著棉拖鞋從裏麵走了出來。
王樹森趕快問他那裏有多少現金，說今天就是收工資單的好機會。
“書店的公共賬目不到300塊，加上我個人手裏的。能湊800塊。”孔文軍邊說邊掏鑰匙，說咱們店裏說，外麵冷。
進店王樹森就往外掏錢，說自己也搞不清楚具體數字，大概也有300塊的樣子。
在他數錢的時候，姚昊在心裏計算了一下，按一個搓澡工一個月工資300計算，預支100也就是每個人隻剩下200多點兒。不連自己和阿龍，還有七個搓澡工。也就是說，有一千二三百塊錢左右，嗯，就能收買他們年初頭三個月的工資單啦！
“嗯，總數是570塊，不過有200是人家的煙錢，咱不能動用。”
聽說放煙的年輕人三天左右才來取，孔文君蠻不在乎地說：“先用一下，也沒關係。三天咱兩個店怎麽也賣200塊。大不了誰要書的話，便宜點兒就處理啦。”
姚昊鼓起腮幫子長長吐了口氣，看了看二人，“怎麽，我這就進去說？”
孔文君說且慢，我給你想想。嗯，這樣吧！你從勝利開始說。，這小子要能給你起個頭的話，其他人就都無所謂了。他們心裏也很清楚，到年底啦，拿著工資單，不抵錢花，能換現錢就換個現錢兒。
“再說咱們給他的價位也不低，1000塊錢的工資單換300的現金，這好事現在上哪裏找去？”
姚昊點點頭，說那就這麽幹吧。
本來他進屋想對勝利先說的，但是沒看見勝利，便問坐在大桌子後麵的阿雷，“阿雷哥，趙老板欠你多少錢工錢？”
阿雷衝姚昊翻了翻眼珠子，不明白他問這話是什麽意思，於是沒好氣的迴答，“怎麽？你準備給我發錢啊？有錢沒有？欠三不如現二！我100塊錢的工資單，你給我50塊就行。”
“你給我40塊，我給你100塊的工資單！”姚昊脫口而出。
“20塊！我隻要20塊！”
姚昊迴頭一看，見是自稱自己有了對象，上次借了自己30塊還沒有還的小光，便伸出了自己的巴掌。
“還錢。”
小光露出痛苦的表情，說自己不是不還，是真的沒有，“要不你再借我70？湊個整數算了。”
姚昊說行啊，給我五百的工資單，你不是說100塊的單子，換20塊的現金嗎？
“姚昊，不要拿我開心！嗯？你不會真的有錢吧？35比100，願意就拿錢來！”
“25比100 ！”
“30！不能再低了！我可先說好，是兌我全部的單子啊，可不是為了還你的舊賬！”
“拿單子，你有多少都算我的！”
門口傳來的聲音，讓眾人頓時有了一種沐浴夏日陽光中的感覺。
墨鏡，黑風衣，牛仔褲，趙老板的形象，比任何時間段都要牛掰，一點兒也不遜色於那些當下港台流行的男明星。
南方竟然也會下雪？
望著地上足有十厘米厚的積雪，他二話不說，彎腰抓起一捧雪，用力握了握，然後轉身跑進了屋子。
“小鬼，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別跑！”
……
休息區頓時響起了一片叫嚷聲。
十幾分鍾後，匆匆忙忙趕到門口，眾人無一不是驚歎連連。
“小子哥，能打雪仗啦！”姚昊很是興奮，第一個跑進的雪中。
“他媽的要死人啦！”
王樹森以為阿雷是罵姚昊，正準備發作，阿雷接著罵道：“這麽冷的天，沒錢連件棉襖也買不上，老天也不可憐打工的，是計劃凍死我們啊？”
望著縮脖子摟肩膀進屋的阿雷，幾個同樣沒有棉襖的搓澡工，默默的轉身進了大門。
姚昊和王樹森倒是穿著棉襖，而且是時下最流行的羽絨服。
不過看見眾人都進了屋，姚昊瞬間明白了。
上個月20號發的100塊錢，他們還帳以後就是大吃二喝，基本上沒有剩下多少，而這大江1992年的第一場雪，又比往年來的早了一些。
零下一二度左右的天氣，幾個隻穿著薄薄外套的搓澡工，此刻的鬱悶心情，可想而知。
在阿雷等人走進屋子後，一陣吵鬧聲馬上傳了出來。
不明就裏的姚昊和王樹森，趕快小跑著進了休息區。
“不管你說什麽，我今天不見錢，我是不幹啦！你鬆手！”
見阿雷掐著一個搓澡工的脖子，王樹森過去就掰開了她的手，“幹嘛？幹嘛？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阿雷說他媽的這小子沒法溝通啦！就是發神經，想挨揍。
“你想要工錢，他媽的，你問問他們，誰不想要工錢？”
等王樹森把二人分開後一問緣故，原來這個搓澡工是因為自己沒有棉襖，賭氣說今天不發工錢就不幹，然後阿雷說了兩句，兩個人就打了起來。
見其他搓澡工也是唉聲歎氣，王樹森趕快去售票處找阿姨說了裏麵發生的事，最後問道：“阿姨，敢不敢先借他們點錢，讓他們每人去買件棉襖，今天這天也太冷啦！”
“老板沒開口，我也不敢隨便給他們錢啊！”阿姨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她說自己隻負責收錢，支錢必須老板安排才行。說這是公司的製度，她一個賣票的，也不敢隨隨便便打破。
“阿姨，那你幫我給趙老板打電話吧！就說工人們現在都已經不幹活兒啦，等著他過來發工錢呢，你看他怎麽說？”
說完這話，他不等阿姨迴答就轉身進了屋。
望著他的背影，阿姨皺了皺眉頭眉頭，最後還是撥通了一個號碼。
王樹森進去就給大家說，我讓通知老板啦！大家想幹活的話就幹活，不幹，我也沒辦法，也和我沒有關係。
“該幹嘛幹嘛去？都不要給我吵好不好？”阿雷催促著大家。說趕快去放水，馬上就有客人進來了。
見眾人或坐或站，沒有一個人動，阿雷扭頭就進了浴區。
“你去放水吧，你愛去你去！反正我們是不幹了。”在他背後，勝利低低的說道。
王樹森瞪了他一眼，拉著姚昊就出了門。
“兄弟，敢不敢賭一把？”
姚昊眨了眨眼，說有什麽不敢賭的。小子哥，你就明說吧！什麽意思？
“收工資單！100塊錢給30塊，問他們願意不願意。”
王樹森說我問過阿姨啦！阿姨說她自己做不了主。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這麽冷的天兒，看著他們受凍，都是一起幹活的，心裏麵也不舒服。
“不過，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幫助。咱們這也是相當於下了賭注，賭趙老板年前會給他們發錢。”
姚昊正在猶豫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地道，孔文君披著棉襖，趿拉著棉拖鞋從裏麵走了出來。
王樹森趕快問他那裏有多少現金，說今天就是收工資單的好機會。
“書店的公共賬目不到300塊，加上我個人手裏的。能湊800塊。”孔文軍邊說邊掏鑰匙，說咱們店裏說，外麵冷。
進店王樹森就往外掏錢，說自己也搞不清楚具體數字，大概也有300塊的樣子。
在他數錢的時候，姚昊在心裏計算了一下，按一個搓澡工一個月工資300計算，預支100也就是每個人隻剩下200多點兒。不連自己和阿龍，還有七個搓澡工。也就是說，有一千二三百塊錢左右，嗯，就能收買他們年初頭三個月的工資單啦！
“嗯，總數是570塊，不過有200是人家的煙錢，咱不能動用。”
聽說放煙的年輕人三天左右才來取，孔文君蠻不在乎地說：“先用一下，也沒關係。三天咱兩個店怎麽也賣200塊。大不了誰要書的話，便宜點兒就處理啦。”
姚昊鼓起腮幫子長長吐了口氣，看了看二人，“怎麽，我這就進去說？”
孔文君說且慢，我給你想想。嗯，這樣吧！你從勝利開始說。，這小子要能給你起個頭的話，其他人就都無所謂了。他們心裏也很清楚，到年底啦，拿著工資單，不抵錢花，能換現錢就換個現錢兒。
“再說咱們給他的價位也不低，1000塊錢的工資單換300的現金，這好事現在上哪裏找去？”
姚昊點點頭，說那就這麽幹吧。
本來他進屋想對勝利先說的，但是沒看見勝利，便問坐在大桌子後麵的阿雷，“阿雷哥，趙老板欠你多少錢工錢？”
阿雷衝姚昊翻了翻眼珠子，不明白他問這話是什麽意思，於是沒好氣的迴答，“怎麽？你準備給我發錢啊？有錢沒有？欠三不如現二！我100塊錢的工資單，你給我50塊就行。”
“你給我40塊，我給你100塊的工資單！”姚昊脫口而出。
“20塊！我隻要20塊！”
姚昊迴頭一看，見是自稱自己有了對象，上次借了自己30塊還沒有還的小光，便伸出了自己的巴掌。
“還錢。”
小光露出痛苦的表情，說自己不是不還，是真的沒有，“要不你再借我70？湊個整數算了。”
姚昊說行啊，給我五百的工資單，你不是說100塊的單子，換20塊的現金嗎？
“姚昊，不要拿我開心！嗯？你不會真的有錢吧？35比100，願意就拿錢來！”
“25比100 ！”
“30！不能再低了！我可先說好，是兌我全部的單子啊，可不是為了還你的舊賬！”
“拿單子，你有多少都算我的！”
門口傳來的聲音，讓眾人頓時有了一種沐浴夏日陽光中的感覺。
墨鏡，黑風衣，牛仔褲，趙老板的形象，比任何時間段都要牛掰，一點兒也不遜色於那些當下港台流行的男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