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昊從來沒有像今天晚上一樣，不到12點就盼望著趕快收工清場。
他都和阿雷他們說好了，下班就出去吃宵夜，他請客！
本來姚昊也邀請了阿超，但是阿超推說自己老家來親戚了，需要迴去招待，便隻好算了。
誰知道，你越是著急，事情還越多，都過了1點，仍然有客人接連不斷地進場。最讓他鬱悶的是，外麵竟然還下起了小雨。
“師傅，要不你辛苦點，先盯著，我跑步出去把東西買迴來，收工就在店裏吃，怎麽樣？”姚昊瞅機會和阿龍說。
阿龍看了看幾個正在脫衣服的人，憑感覺，這幾個人不像是讓幹大活的有錢人，便點了點頭，說你快點，別讓超哥看見了罵你。
公司有規定，工作期間脫崗，一次罰款5塊錢，這一點姚昊很清楚。為了避免惹禍上身，出門的時候，姚昊特意給阿超請了10分鍾的假，說超哥你抽什麽牌子的煙，我迴來時，給你捎一包。
“小昊，知道你夠義氣，想表示一下。不過，以後的日子長著呢！”阿超說你別給我客氣，上午的登喜路還沒有抽完。末了，他還特地囑咐姚昊，有錢先把賬還上，不要讓別人害怕你。
阿超的意思，姚昊心裏很明白，他是怕自己和阿雷一樣，煙店，酒攤，夜宵攤，到處欠賬，最後還讓債主找上門吵鬧。
姚昊沒有告訴阿超，自己是現金購物，現在口袋裏還有兩塊零錢呢！
老姚在車站給他的10塊錢，姚昊一直沒有舍得花，不是阿龍今天“將軍”，估計這10塊錢還得在他口袋裏睡上一兩個月。
小雨越來越緊，姚昊一路小跑，終於在那些燒鹵小菜攤位收攤之前趕到，買了自己想買的東西。各種小吃是必須的，一壇米酒也是一定的。雖然他不怎麽喝酒，但是他知道，其他人愛喝。
鹵菜全裝在網兜裏掛在肩膀上，抱著酒壇子的姚昊，不敢猛跑。為了避雨，他盡量走在屋簷下。由於有的屋簷下麵有台階，怕滑倒摔了酒壇子的他，不得不小心地看著地下，以至於在一個拐彎處，差點就和一個人撞在懷裏。
二人同時“呀”的一聲驚叫後，瞪圓眼睛看了看對方。忽然同時又是一聲驚叫。
“姚昊！”
“小子哥！”
“你怎麽也在這裏？”一個男人的聲音從王樹森背後傳出。
姚昊望著拎著大包小包，背上背著行李卷兒的王樹森，再看看他身後上下被雨打濕的中年人，鼻子一酸，淚水和雨水交雜在一起，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小子哥，你怎麽把我丟下，自己走了？不管我啦？”
沒等小子答話，中年人搶著說，“兄弟，先找個避雨的地方吧，越下越大了，迴頭我倆給你慢慢說。”
姚昊想都沒想，直接邀請二人跟他迴華清養生，說自己現在就住在那裏。
聽說他在這裏找了一份工作，王樹森忙問，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啊？
“這個月230。”姚昊老老實實地迴答。
王樹森迴頭看了看中年人。沒有再說什麽。
中年人因尷尬而變得通紅的臉，在夜色的遮掩下，二人也沒有看清楚。
抱著東西領著人的姚昊，和正要出門的趙老板恰好在大門口相遇。
“小鬼，你這是去幹嘛？這兩個人怎麽迴事？”
聽說是他的同鄉，趙老板點點頭，說你們聊吧！我得先迴去啦。“哦，對了，晚上要是那個沒有地方住的話，那就先讓他們在這裏住下來吧。在這個地方工作就是這點好，隨便來個親友都有地方住。”
趙老板所說的有地方住，是指華清養生用來招待客人的休息區。這個200多平米的大廳裏，整整齊齊擺放有四排，大約五六十張木床。前來洗浴的客人，既可以在這裏臨時休息，又可以在晚上過了12點以後，加1塊錢在這裏過夜。這就是很多出門打工的人，願意把浴池作為自己落腳之地的主要原因，因為這裏麵可以洗熱水澡。
姚昊帶著兩個人進去的時候。大部分客人已經撤退，留下的客人，都是晚上要在這裏過夜的。
見他進來，正在打掃衛生的勝利，指了指桌子，讓他把那些東西先放到上麵，“哦，這兩個人是？”
“我是他哥。”王樹森搶著迴答。
“我是他大哥。”中年人也趕快表明身份。
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姚昊的什麽親戚，但勝利還是熱情的對兩個人說，趕快脫了先洗洗，趁水還沒有放。
姚昊一想也是，就給二人各自找了一條新毛巾，把兩個人送進了洗浴區。
為了不讓別人說閑話，姚昊還特意去外麵的門房，買了兩張門票。
“這麽晚啦，還有人啊！你沒問他們過夜不過啊？”
“過！過！這麽大的雨，不住這兒，他能去哪兒？”
賣門票的阿姨，讓他又補了兩塊錢，然後給了他四張門票。
姚昊一掏口袋，這才想起來，應該買兩包煙。他跑到門口看了看對麵的煙酒店，見亮著燈，便衝進了雨裏。
王樹森和中年人倒挺利索，姚昊不過是買了包煙的功夫，他們就已經穿戴整齊，坐在休息的床上，和已經打掃完衛生的勝利，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來來，兄弟們辛苦了，都過來暖暖身子。”
從剛才的談話中，中年人已經知道，姚昊現在已經是浴池裏被老板看重的技師，便不再含糊，以他的家裏人自居，沒把自己當外人兒。伸手上去就捏了一隻肥大的鳳爪，放進嘴裏用力嚼了幾下，微微皺了皺眉頭，“怎麽，怎麽這味道是甜不拉幾的？我們老家那個鳳爪，做的可比這個講究。入嘴那個香辣啊！再嚼就是滿腦門兒的汗。吃進肚子不但能驅風祛寒，而且還養胃保暖。迴味無窮啊！”
“老板，你們北方的這個味道，我們這邊吃不了。可是我們南方的到你們北方，卻很受歡迎。”
王樹森不以為然地咧了咧嘴，說不就是一個糖醋鳳爪嗎？我們那裏一毛五分錢兩個。對了，你們這兒賣多少錢一個？
姚昊眨了眨眼，強忍住沒讓自己笑出聲來。雖然知道小子報的價格，在小鎮裏也確實是那樣。但這畢竟是大都市，三毛錢一個鳳爪，都是便宜的啦！一個雞頭，還要五毛呢。米酒倒是便宜，五斤裝隻賣五塊錢。
他都和阿雷他們說好了，下班就出去吃宵夜，他請客！
本來姚昊也邀請了阿超，但是阿超推說自己老家來親戚了，需要迴去招待，便隻好算了。
誰知道，你越是著急，事情還越多，都過了1點，仍然有客人接連不斷地進場。最讓他鬱悶的是，外麵竟然還下起了小雨。
“師傅，要不你辛苦點，先盯著，我跑步出去把東西買迴來，收工就在店裏吃，怎麽樣？”姚昊瞅機會和阿龍說。
阿龍看了看幾個正在脫衣服的人，憑感覺，這幾個人不像是讓幹大活的有錢人，便點了點頭，說你快點，別讓超哥看見了罵你。
公司有規定，工作期間脫崗，一次罰款5塊錢，這一點姚昊很清楚。為了避免惹禍上身，出門的時候，姚昊特意給阿超請了10分鍾的假，說超哥你抽什麽牌子的煙，我迴來時，給你捎一包。
“小昊，知道你夠義氣，想表示一下。不過，以後的日子長著呢！”阿超說你別給我客氣，上午的登喜路還沒有抽完。末了，他還特地囑咐姚昊，有錢先把賬還上，不要讓別人害怕你。
阿超的意思，姚昊心裏很明白，他是怕自己和阿雷一樣，煙店，酒攤，夜宵攤，到處欠賬，最後還讓債主找上門吵鬧。
姚昊沒有告訴阿超，自己是現金購物，現在口袋裏還有兩塊零錢呢！
老姚在車站給他的10塊錢，姚昊一直沒有舍得花，不是阿龍今天“將軍”，估計這10塊錢還得在他口袋裏睡上一兩個月。
小雨越來越緊，姚昊一路小跑，終於在那些燒鹵小菜攤位收攤之前趕到，買了自己想買的東西。各種小吃是必須的，一壇米酒也是一定的。雖然他不怎麽喝酒，但是他知道，其他人愛喝。
鹵菜全裝在網兜裏掛在肩膀上，抱著酒壇子的姚昊，不敢猛跑。為了避雨，他盡量走在屋簷下。由於有的屋簷下麵有台階，怕滑倒摔了酒壇子的他，不得不小心地看著地下，以至於在一個拐彎處，差點就和一個人撞在懷裏。
二人同時“呀”的一聲驚叫後，瞪圓眼睛看了看對方。忽然同時又是一聲驚叫。
“姚昊！”
“小子哥！”
“你怎麽也在這裏？”一個男人的聲音從王樹森背後傳出。
姚昊望著拎著大包小包，背上背著行李卷兒的王樹森，再看看他身後上下被雨打濕的中年人，鼻子一酸，淚水和雨水交雜在一起，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小子哥，你怎麽把我丟下，自己走了？不管我啦？”
沒等小子答話，中年人搶著說，“兄弟，先找個避雨的地方吧，越下越大了，迴頭我倆給你慢慢說。”
姚昊想都沒想，直接邀請二人跟他迴華清養生，說自己現在就住在那裏。
聽說他在這裏找了一份工作，王樹森忙問，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啊？
“這個月230。”姚昊老老實實地迴答。
王樹森迴頭看了看中年人。沒有再說什麽。
中年人因尷尬而變得通紅的臉，在夜色的遮掩下，二人也沒有看清楚。
抱著東西領著人的姚昊，和正要出門的趙老板恰好在大門口相遇。
“小鬼，你這是去幹嘛？這兩個人怎麽迴事？”
聽說是他的同鄉，趙老板點點頭，說你們聊吧！我得先迴去啦。“哦，對了，晚上要是那個沒有地方住的話，那就先讓他們在這裏住下來吧。在這個地方工作就是這點好，隨便來個親友都有地方住。”
趙老板所說的有地方住，是指華清養生用來招待客人的休息區。這個200多平米的大廳裏，整整齊齊擺放有四排，大約五六十張木床。前來洗浴的客人，既可以在這裏臨時休息，又可以在晚上過了12點以後，加1塊錢在這裏過夜。這就是很多出門打工的人，願意把浴池作為自己落腳之地的主要原因，因為這裏麵可以洗熱水澡。
姚昊帶著兩個人進去的時候。大部分客人已經撤退，留下的客人，都是晚上要在這裏過夜的。
見他進來，正在打掃衛生的勝利，指了指桌子，讓他把那些東西先放到上麵，“哦，這兩個人是？”
“我是他哥。”王樹森搶著迴答。
“我是他大哥。”中年人也趕快表明身份。
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姚昊的什麽親戚，但勝利還是熱情的對兩個人說，趕快脫了先洗洗，趁水還沒有放。
姚昊一想也是，就給二人各自找了一條新毛巾，把兩個人送進了洗浴區。
為了不讓別人說閑話，姚昊還特意去外麵的門房，買了兩張門票。
“這麽晚啦，還有人啊！你沒問他們過夜不過啊？”
“過！過！這麽大的雨，不住這兒，他能去哪兒？”
賣門票的阿姨，讓他又補了兩塊錢，然後給了他四張門票。
姚昊一掏口袋，這才想起來，應該買兩包煙。他跑到門口看了看對麵的煙酒店，見亮著燈，便衝進了雨裏。
王樹森和中年人倒挺利索，姚昊不過是買了包煙的功夫，他們就已經穿戴整齊，坐在休息的床上，和已經打掃完衛生的勝利，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來來，兄弟們辛苦了，都過來暖暖身子。”
從剛才的談話中，中年人已經知道，姚昊現在已經是浴池裏被老板看重的技師，便不再含糊，以他的家裏人自居，沒把自己當外人兒。伸手上去就捏了一隻肥大的鳳爪，放進嘴裏用力嚼了幾下，微微皺了皺眉頭，“怎麽，怎麽這味道是甜不拉幾的？我們老家那個鳳爪，做的可比這個講究。入嘴那個香辣啊！再嚼就是滿腦門兒的汗。吃進肚子不但能驅風祛寒，而且還養胃保暖。迴味無窮啊！”
“老板，你們北方的這個味道，我們這邊吃不了。可是我們南方的到你們北方，卻很受歡迎。”
王樹森不以為然地咧了咧嘴，說不就是一個糖醋鳳爪嗎？我們那裏一毛五分錢兩個。對了，你們這兒賣多少錢一個？
姚昊眨了眨眼，強忍住沒讓自己笑出聲來。雖然知道小子報的價格，在小鎮裏也確實是那樣。但這畢竟是大都市，三毛錢一個鳳爪，都是便宜的啦！一個雞頭，還要五毛呢。米酒倒是便宜，五斤裝隻賣五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