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垣坐在“劍氣衝霄閣”的掌門主座上,盡情的享受著這種發自內心的歡愉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就打斷了他的暢想。


    白垣的眉頭本能的就是一皺,他早就吩咐過,這種時候不能來打擾他。誰這麽不長眼?


    當白垣把視線從房頂上收迴來的時候,入眼的是一位中年漢子,正微微的彎著腰,朝白垣行禮。禮數及其周到妥貼,挑不出一點錯處。


    白垣原本是一臉的不快,但是轉眼間,就扯出了一絲笑容,溫言的問道:“哦,是公遠啊。你有什麽事嗎?”


    薛公遠直接無視了,白垣那副假到了極致的笑臉。略帶哽咽的說道:“弟子聽說,林不凡那個叛逆又出現了。師父,您要給老掌門報仇呀!!”


    白垣的笑臉狠狠的抽搐了幾下,眼神就開始在大殿內,飄忽不定的巡視。薛公遠無論是表情,還是神態,都無可挑剔。再搭配上那句,聲淚俱下的話後。一個耿直敦厚,情深意重的華山派弟子就出現了。


    但是白垣卻看不下去了,這家夥是什麽貨色,他太清楚了。正因為清楚,所以看到這副表情的時候,才會有一種,見之欲嘔的感覺。


    白垣的眼神在大殿裏巡視了一周,暫且壓抑住心中的不適後,就把視線重新放在薛公遠身上。溫言說道:“公遠放心,我已經讓兩位林長老,去捉拿這個孽畜了。兩位林長老武功高強,這孽畜肯定跑不了。”


    薛公遠聽聞後,大驚失色,捶胸跺足的朝白垣勸諫道:“師父,您糊塗呀!!兩位林長老和那孽畜情同父子,您怎麽能讓他們去捉拿這個孽畜呢?您真的糊塗呀!!”


    白垣把身體往椅子靠背上一靠。就滿臉無奈的說道:“為師有什麽辦法?這個孽畜武功太高,為師也是束手無策。整個華山派除了兩位長老,已經沒有什麽高手了。就連為師也打不過那孽畜。”


    薛公遠聞言,不禁為之語塞。


    白垣忽然把後背。從椅子上抬起來,身子微微前傾,一臉期待的看著薛公遠,說道:“要不然,公遠親自走一趟?”


    “您老人家說笑了,您都鬥不過那孽畜,弟子又怎麽能鬥得過呢。”


    說完後,薛公遠仰天長歎了一聲後。就哀歎道:“難道老掌門的冤屈,就永遠無法昭雪了嗎??”


    看著一邊痛心疾首,一邊往外走的薛公遠。白垣在心裏冷笑不已:孽畜?誰是孽畜?你才是孽畜!!你想讓師父的冤屈昭雪?很簡單,隻要你自掛東南枝,不就就好了嘛......


    想到這裏的時候,白垣的表情就變得及其黯然。伸手摸了摸胸口右側,然後整個人就像失去了精氣神一樣,無力的坐在椅子上。與剛才的誌得意滿,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薛公遠他當然不在乎,這家夥隻是一個跳梁小醜而已。但是他後麵的那個神秘人。他不能不在乎。那個神秘人的武功高不高的另說,就憑他手裏的那份證據,就能讓白垣萬劫不複。


    不過白垣還有希望的。那就是君子劍。作為華山派掌門繼承人,他當然知道君子劍代表的意義。到時候,隻要請峨眉的滅絕師太出手,然後,再請她幫自己保守秘密,就萬事大吉了。


    畢竟滅絕師太的性格如何,先不提。就那份女中大丈夫的氣概,就讓整個江湖的豪傑,為之歎服。所以白垣一點都不擔心。滅絕師太會泄密。


    至於林不凡,他就隻能說一聲抱歉了。林不凡是冤枉的。他當然知道。當日林不凡反出華山派的時候,他就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但是......


    隻要想起林不凡。白垣心裏就說不出的抑鬱。對於這個小師弟,白垣一向都是愛護有加的。雖然一開始接近林不凡的時候,白垣是存著功利的心思。畢竟林不凡是兩位長老唯一的弟子,交好林不凡,就等於交好了兩位長老。


    後來,兩人相處了十幾年後,漸漸地也就有了真感情。就是一塊石頭,你捂個十幾年,也捂熱了呀,白垣是真的拿林不凡當弟弟看。雖然林不凡的那一番話,確實是傷了他的心。但是白垣不在乎,畢竟他認為林不凡還是小孩心性。


    但是麵對張掌門要林不凡自裁時,白垣沉默了,因為他認為林不凡必死無疑了。雖然他很傷心,但是為了華山派的傳承,也隻能犧牲他了。這不代表白垣沒感情,而是相對的理智一些。不得不說,張掌門的看法有些片麵了。估計是被鮮於通惡心到了,然後也對白垣產生了不好的印象。


    可是後來的事,白垣是真的傷心了。林不凡竟然會《紫霞神功》,而且練的時間還比他長。一時間,白垣的心就亂了。尤其是張掌門把君子劍也送給了林不凡後,白垣就徹底的失去理智了......


    君子劍是林不凡自己搶的,還是張掌門故意送的,他還不清楚嗎?當時林不凡發出那道紫霞劍氣後,整個人都快站不穩了。如果這樣都能把張掌門打成重傷,那白垣也無話可說......


    ——————


    薛公遠離開“劍氣衝霄閣”後,就朝自己的院子走去。作為掌門大弟子的他,有資格獲取一處獨立的院落。華山派裏還有好幾個空置的院落,但是薛公遠都不選。他偏偏選擇了,林不凡曾經居住過的院落。用他的話說,居住在這個孽畜的院落裏,可以時時督促他,勿要忘卻老掌門的仇恨。


    當然這也就是嘴上說說,至於他心裏怎麽想的,誰知道。不過這個理由也確實感動了不少人,但是卻不包括白垣,薛公遠說的每一個字,他都不信......


    薛公遠在往自己院子走的時候,一路上的弟子,都紛紛向他行禮。薛公遠也絕不托大,無論是誰,他都微微的還了一禮。這番做派著實讓一些身份很低的弟子,對薛公遠的崇敬,更上一層樓。


    薛公遠在前往自己小院子的時候,故意走的很慢。為的就是遇見更多的弟子,讓更多的弟子向他行禮。這個時候,就是薛公遠最享受的時候。當迴到小院子的時候,薛公遠還有一些悵然若失的感覺,恨不得再出去走一圈。


    人上人,這就是人上人的感覺。薛公遠舒服的哼哼了兩聲後,就進了院子。整個院子的布局的裝飾,薛公遠絲毫沒動,林不凡離開的時候,是什麽樣,現在還是什麽樣。不隻是院子,就連房間裏的裝飾布局,也幾乎沒有太大的改變。


    其實薛公遠對於這些東西看的不重要,隻要有個睡覺的地方就好,其他的講究這麽多幹什麽。薛公遠當年在江湖上流浪的時候,什麽苦沒吃過,什麽難沒受過。但是這些都過去了,薛公遠也成功的,從一個不入流的江湖小混混,變成現在的華山派首席大弟子。但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保持著,當年的一些生活習慣。


    住在林不凡的小院子,就是為了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一定要引以為戒,不要目中無人。他認為林不凡當年一直輕視於他,一直無視於他,才會釀成今天的惡果。所以他盡管當上了首席大弟子,為人處世還是及其謙遜。當年他不就是憑借著,識禮儀,知進退。從而被鮮於通看重,從而一步登天,繼而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嗎?這是他起家的本事,怎能忘卻?


    說實話,薛公遠一直都自比越王勾踐。他認為越王勾踐最失敗的地方就在於,滅掉吳國後,就不再臥薪嚐膽了。如果當年越王勾踐,繼續臥薪嚐膽的話,說不定可以有資格,逐鹿中原。所以薛公遠一直引以為戒。


    來到房間後,薛公遠先是洗漱了一下,然後就伸出食指,運起內力往銅盆裏一插。轉眼間,整個銅盆裏的水,就開始冒寒氣。不多時,銅盆表麵就接起了一層薄薄的冰。


    雖然隻是薄薄的一層,但是薛公遠已經很滿意了。自己無論如何都比不了那位,一伸手就幾乎將一條小溪,凍的幾欲斷流的神秘人。但是薛公遠並不著急,也不氣餒。當年他能從一個一文不值的小混混,走到今天這一步,靠的就是不驕不躁,踏踏實實。


    想到這裏,薛公遠就不禁的有些自得,你們都以為能把我玩弄於股掌之中。認為我是一個小人物,無論如何都翻不了身。但是,咱們走著瞧吧,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


    胖瘦長老,接到命令後,就星夜疾馳的趕往湖北。白垣說的沒錯。君子劍事關重大,必須追迴,這一點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至於林不凡,了不起到時候,讓他遠離中原,去另一個地方過活。憑借林不凡的武功,說不定還能開創出一番了不起的事業呢。但是中原他是呆不下去了,他身上的冤屈已經洗不清楚了......


    十多日後,二人到達湖北後。就開始發動華山派在在湖北的勢力,開始滿湖北的搜捕林不凡。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林不凡這時候,已經悄悄的來到了華山派附近......


    當天夜裏,林不凡就偷偷的趁著夜色摸上了華山派。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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