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場酣暢淋漓的大笑後,三個人的關係,很快就親近起來了。曲洋執意要教令狐衝學琴,認為他有學琴的天賦。令狐衝對於曲洋的一首《流水》也是十分向往,於是,就答應了。


    涼亭內,曲洋仔細的給令狐衝講解一些基本知識,還時不時的讓令狐衝自己彈兩下,隻要令狐衝有所錯漏,那名女童就開始用一些犀利的怪話來譏諷令狐衝。


    令狐衝剛開始還有些無地自容的意味,但很快就和那女童開始對著打趣,一時之間,涼亭裏歡聲笑語不斷。期間,令狐衝幾次想要介紹自己,但是都被曲洋不留痕跡的打斷了。


    不知不覺之間,天色就暗了,幾人就要分別了。臨近分別之際,曲洋對令狐衝說:“最基本的東西,我已經交給你了,至於其他的東西,就靠你自己了。”說完,就要帶著女童離去。


    “在下華山派令狐衝,不知前輩高姓大名?”令狐衝朝曲洋離去的背影唿喊道。


    曲洋朝背後擺了擺手說:“萍水相逢而已,何必知道姓名!!”倒是那女童轉過身,把雙手放在嘴邊當作喇叭,朝令狐衝大喊:“令狐大哥!!我叫菲菲!!別忘了我!!”話未落音,兩人就脫離了令狐衝的視線。


    令狐衝這才悚然一驚,原來這位老人家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令狐衝收拾了一下,就進衡陽城了,如果晚了,城門就關了,那就討厭了。雖然自己可以攀城牆進去,但是這是一件犯忌諱的事,如果不是十萬火急,還是不要幹比較好。


    令狐衝一邊趕路一邊期待著,在衡陽城的客棧裏,有早到的師弟。因為自己沒錢了.......


    來到約定好的集合地點時,令狐衝驚喜的發現,幾乎所有的師弟都到了。雖說,林不凡給他們留下了充裕的時間,但是他們還是,早早的來了,令狐衝晃晃蕩蕩的算是很晚了,因為後天劉正風就要金盆洗手了。


    眾師兄弟相見後,就是一番相互打趣笑鬧。但是很快這些人就發現不對勁了。因為連整天不靠譜的大師兄都來了,可是向來以沉穩守時著稱的二師兄去哪了??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林不凡就帶著嶽靈珊來到了衡陽城。當得知於海還沒來時,林不凡就開始焦慮了。於海說是他弟子,實際上可以說是他兒子了。


    事實上就是這樣,江湖上的師徒關係甚至比父子關係還要親密,在江湖中“師大於父”也是公認的一條規矩。當師門與家裏發生衝突時,身為弟子要毫不猶豫的站在師門一邊,這也是江湖上對於弟子的基本要求。


    所以,江湖上很少或幾乎沒有一個門派高層的兒子,送給另一個門派的高層當弟子的事情。其實,當年林不凡收於海為弟子,嶽不群就不同意,就是害怕華山派和於老拳師一家起衝突的時候,讓於海難做。但是後來於老拳師做的及其地道,不但舉家遷到華陰縣成為華山派的附庸,而且盡量減少,於海來家裏探望的時間,就是為了淡化彼此的聯係。沒幾年,於海和家裏的感情就漸漸地淡了起來,反而和華山派的人關係日漸親密了。於海的父母雖然很遺憾不能和兒子相聚,但是為了兒子的前程,他們寧願忍受這種骨肉分離的痛苦,至少每月於海就會下山一次不是嗎。


    這樣一來,就能保證,於海可以在不損害華山派利益的情況下,幫助於老拳師一家。但是一旦有損害華山派利益的事情,就沒得商量。比如,於老拳師讓於海偷偷的把《華山心法》傳給他,這種事情,於海絕對不可能幹。


    嶽不群發現於老拳師的舉動後,就放心的接納了於海。至於林不凡,小時候於海的日常起居都是林不凡一手操持的。以至於林不凡的孩子出生後,藍鳳凰經常不滿的質問,誰才是他的親兒子......直到林嶽三歲了,需要築基了,林不凡才把注意力拉迴自己親兒子身上。但是,對於於海,他還是不遺餘力的栽培教導。在於海心中,林不凡絕對比自己那個已經很久不見的老爹,要來的親近得多。


    等到了中午,林不凡實在是坐不住了,想要去劉正風府上,請劉正風這個地頭蛇幫忙。


    林不凡剛出客棧,就迎麵碰上了兩名抬著簡易擔架的南嶽衡山派的弟子。看見於海正滿身是血,滿臉蒼白的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林不凡的頭皮轟的一聲就炸了。


    站在前麵抬擔架的那名衡山派的弟子隻感覺一陣風吹過,然後原本在他們前麵的一位身著淡紫色衣袍的中年人不見了。但是在後麵抬擔架的那麽衡山派弟子,卻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忽然出現,正把手指伸向擔架上人的脖頸的中年人。


    當林不凡顫抖著用手指,摸了摸於海的側頸動脈。發現於海隻是因為是血過多而暈厥後,就把提著的心放迴肚子了。林不凡還沒來得及發問,就看見一個滿身血汙的嬌俏小尼姑,跌跌撞撞的跑過來。


    通過那位小尼姑結結巴巴的訴說,林不凡大致明白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昨天晚上,錯過宿頭的於海,舉著火把,連夜趕路。恰好遇到了,田伯光在欺辱這位名叫儀琳的北嶽恆山派弟子。於海二話不說,就衝了上去,卻被田伯光的快刀砍的遍體鱗傷。但是於海就像瘋了一樣,一遍遍的衝上去。最後田伯光實在不耐煩了,就挑飛了於海的劍。沒想到,失去兵器的於海竟然宛如瘋魔了一樣,張牙舞爪的衝過來,就在田伯光不知所措的時候,於海趁著田伯光一時疏忽,直接撲上去,像狼一樣,咬斷了田伯光的喉嚨。


    天亮後,儀琳拖著昏迷的於海往衡陽城走,被衡山派的巡山弟子發現,帶了迴來......


    聽完整個經過後,林不凡身後冒起了一層白毛汗。深吸了一口氣,對兩位南嶽衡山派的弟子表示感謝,並麻煩兩位把這位北嶽恆山派的小師傅,送到定逸師太住的地方。那位儀琳小師傅留下了北嶽恆山派的療傷聖藥,天香續命膠和白雲熊膽丸後,就跟著他們去了。


    當林不凡讓陸大有和英白羅扶著於海進入客棧後,在周圍圍觀的人都炸鍋了。對於這麽一位少年能殺掉作惡多端的田伯光都表示了驚奇和敬佩。尤其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和尚,不但讚不絕口,還掏出一個酒葫蘆,喝個不停,絲毫不在意眾人鄙夷的眼神。當這位大和尚一邊喝酒一邊哈哈大笑著往迴走的時候,所有人都為他讓出一條道,因為剛才大和尚跑過來時,所有擋道的,都被撞的趴在地上哼哼,到現在還爬不起......


    迴到客房後,林不凡仔細的為於海檢查了一遍身上的傷口。發現於海雖然遍體鱗傷,但是都是皮外傷,不但沒有嚴重的內傷,而且沒有那種可能導致於海殘疾的傷。林不凡給於海的傷口都塗抹上儀琳送的天香續命膠後,就坐在床頭思索。


    田伯光下手很有分寸,看來他的武功高出於海不止一籌,否則就不會有這麽奇葩的傷口了。林不凡知道,田伯光這麽幹,不是因為他良心發現了,而是於海腰間懸掛的一塊玉牌救了他的小命。這種玉牌,是身份玉牌,當年林不凡下山的時候,嶽不群就給了他一塊。凡是懸掛這種玉牌的人都是華山派的最重要的弟子,在華山派弟子中間,隻有令狐衝和於海有。


    類似的玉牌每個門派都有,有了這塊玉牌,就代表你以後不是掌門,就是位高權重的長老,是一個門派的希望。如果不是有血海深仇,見到這樣的弟子,都會放一馬。否則,你就會受到整個門派的絕命追殺,不死不休。


    昨晚借助火光,田伯光就是看到了於海懸掛的玉牌。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他一馬,直到於海瘋了一樣,赤手空拳的衝過來,田伯光才愣住了,估計在思索,該怎麽樣,既不重傷他,又能放倒他。然後被於海一口咬斷喉嚨,悲催的去了......


    林不凡痛惜的看著於海,他很清楚於海為什麽會突然瘋魔。還是於彪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記得於海剛上華山派的時候,林不凡查房的時候,發現他幾乎每晚都做噩夢,噩夢的內容,就不用說了。林不凡不止一次的勸過他,這些不愉快的事情,不要一直壓在心裏。但是,於海雖然每次都答應的很響亮,可是轉過頭後還是那樣。


    後來,這樣的副作用漸漸地顯露了,雖然他對誰都很熱情,但是林不凡發現,他無論對誰都有一種淡淡的隔閡。尤其是聽到江湖上有什麽惡人在喪盡天良了,於海就會十分激動,甚至癲狂,發誓要用最惡毒的手段送這些畜生下地獄。尤其是到寶雞後,於海就經常“行俠仗義”,用最酷毒的手段去“行俠仗義”。偷東西剁手;縱馬疾馳踩傷路人,斷腿;調戲良家婦女,直接送進宮。沒兩天,就被令狐衝關了起來。


    記得,有一次,寶雞發生了一起慘案,一個賭徒,為了賭博,就逼著老父親交出老宅的地契,老父親不從,就殘忍的殺害了老父親。後來,這個惡棍被判斬立決。於海癲狂的認為判的輕了,應該把他千刀萬剮。如果不是令狐衝敲暈了他,估計他都敢劫法場。


    所以於海在麵對田伯光的時候完全失去理智變得癲狂,林不凡並不感到奇怪。


    這也是嶽不群不同意於海和嶽靈珊在一起的原因,誰都不希望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一個“間歇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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