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會晤


    單淳一早醒來時,剛開始還有些懵,後來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酒店,最後才發現他根本沒睡在自己的房間。


    他急忙爬起往就近的衛生間跑,匆忙洗漱完,根本不敢打擾到尚師望就想快速迴到自己房間。


    同樣,他完全沒有發現到自己脖子上的小秘密。


    哪知,單淳才跑出房間就撞到正要敲門的傅易。


    傅易是接到尚師望打到酒店房間的電話召喚才過來的,沒想到會撞見這麽驚人的一幕。


    單淳因為跑動焦急整個臉紅彤彤的,神色也有些躲閃逃避,再加上脖子上明顯的痕跡,這些都在講述一件顯而易見的事實。


    說實話,傅易都有些懷疑人生了。


    別看,傅易毫無顧忌地開著尚師望的玩笑,也曾懷疑單淳和尚師望的關係,但他絕不相信尚總會真的對這樣年紀的少年出手。


    就算尚師望與單淳是情侶關係,傅易也無比堅信以尚總的性格,也會等到單淳成熟後才會真的做些什麽。


    在傅易眼中,尚總就是一個怪胎,他會嚴格偏執地要求自己遵守一些世人普遍適用的原則或道德底限,雖然他本人可能對其中的一些內容不屑一顧。


    但是,他即便再厭惡也會同樣堅守這個底限,仿佛他一旦跨越這個界限就會一去不迴頭,做出再也無法挽迴的恐怖事情。


    事實上,傅易也有些迷糊了。按理說,以尚總苛刻自律的原則,讓他不由自主地懷疑這次不會又是他的胡思亂想。


    可是,單淳脖子上那明晃晃地新鮮吻痕總不是春季的大蚊子咬的吧!


    他是越來越看不清尚總和這個小小少年之間的關係了!


    作為一個貼心的全能兼萬能秘書,必須得了解上司的方方麵麵包括感情在內,才能夠適時準確領悟上司的意思,事先做好準備。


    這時,尚師望的聲音從房內傳來:“傅易,你來了就進來吧。單淳,你也別急著走,還有事情要告訴你,昨晚你睡過去沒來及說。”


    聽到這個,想到這種明明自己有房間卻在做客時睡著的不禮貌行為,單淳不好意思低垂著頭隨著傅易又迴去了。


    尚師望看到躲在傅易後麵的單淳,吩咐傅易道:“我之後的行程中都會帶著單淳,暫時讓他做你的小跟班,你看著吩咐一些事情給他做,隨便教教他。”


    這個決定實在是太讓傅易莫名其妙了!


    就算單淳是尚總的老婆,也不用整天把人帶在身邊不分開的,這也太黏糊了,況且尚總有些事業是一個高中生懂得了的嗎?


    傅易盯著單淳看他到底有何魔力,尚師望順著傅易的目光就看到了單淳身上那明顯的痕跡。


    被下屬抓到小辮子,他略微有些窘迫,同時對一無所知的單淳也稍稍感到抱歉。


    單淳並不是天生就是彎的,從未想到過在與男性單獨的相處過程中還要有注意的地方。


    可是,事實上尚師望對單淳也完全沒有這方麵的企圖。


    他對單淳的確是有*,但那卻不是□□,而是食欲——而且是那種心理上造成的癮。


    原本,他隻想在單淳不知道的情況解決掉他總想咬他一口的心理毛病,隻要偶爾解解饞,然後漸漸加長這之間的時間期限,總會有一天他對著單淳不會任何想法。


    他的打算想法是好的,但尚師望忘了這個世界有個詞叫“人算不如天算”。


    臨上車時,傅易很會揣摩上意地遞給尚師望一件臨時送來新買的外套——看款式和大小明顯是為單淳準備的。


    尚師望招手將單淳叫過來,親手給他穿上這件灰色連帽外套,剛好配上單淳換上的白色t恤:“春天還是要捂一捂,不然容易生病。”


    說著,尚師望順便擺弄了一下衣服的帽子部分,讓它正好遮住脖子側邊的痕跡。


    單淳紅著臉任他折騰,覺得好不習慣接受他人的善意,明明之前還不熟的。


    坐在車上的尚師望仍舊在處理公務,不管是他重病耽誤了事情,還是末世就要來,這兩樣都催促著他有一大堆事物要解決。


    傅易也很忙,就隨手給了一些資料讓單淳整理。


    傅易一邊處理事物,一邊打量尚師望和單淳,不明白這天差地遠的兩人怎麽牽扯在一起的。


    在傅易的認知裏,尚總根本不可能喜歡上什麽人,任何人在他麵前都會無所遁形,同事合作還有可能接受,但完全不能想象這世上還存在與尚總關係親密的人。


    事實也是如此,除了他與生俱來的親人他無法拒絕外,尚師望甚至一個親密朋友都沒有。


    智商高也不全是一件好事,至少每一個接近他的人,他們的目的原因會清清楚楚呈現在尚師望眼前,那或多或少都帶些野心*。


    這並不是說每一個想要和他交朋友的人都不帶有真心,但彼時還年少的尚師望在處理人際關係上也帶有孩童的天真殘忍,他渴望的是一份完全百分百純粹的感情。


    當他真正醒悟過來的時候,他其實也已不需要朋友了,他生活中也隻有合作夥伴和同事了。


    至於感情,尚師望覺得他完全不可能有愛上一個人的一天,無論男性還是女性。


    尚師望與黃迪約好見麵的地方在一家隱蔽清幽的私人會所,無論他們是怎樣傑出的出眾的新潮的年輕人,一旦迴到談事情上,中國人還是習慣迴到飯桌上。


    這家會所的裝修完全是仿古的,吃飯的桌子都是仿唐朝時期的矮方桌。


    尚師望和黃迪兩人相對跪坐,桌子上隻擺了兩三道菜,擺盤非常漂亮,分量卻不多。


    桌上連酒瓶酒杯都是仿古的青花瓷,且擺放也顯得並不擁擠,讓人賞心悅目、心情愉快。


    黃迪先為尚師望斟了一杯酒,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然後喝了自己的那杯酒:“尚少,我先幹為敬!”


    此時,單淳卻作為小跟班跪坐在傅易後麵,而傅易則坐在尚師望斜下角。黃迪帶著的秘書也同樣坐在他斜角處,他們作為秘書陪同的人員可是都沒有東西可以吃的,隻能看著他們享用美味的食物。


    單淳沒想到再次相見會是在這樣一個身份懸殊的場合下,他想他感覺到有些委屈有些痛苦。


    這樣的氛圍,這樣的環境,他就像古時候隨伺客人過來的下人,而黃迪則是招待客人的主人。


    也許遇到其他人,他不會有這樣的感受,可這是黃迪——他曾經那麽信任過的大哥哥似的人,卻恰恰是他的仇人。


    誰都不想再次遇見仇人的時候,卻低對方一頭。


    但他很快收拾好那些不快的情緒,他從來都不會讓負麵情緒困擾自己很久。他從來是信奉“遇到敵人勢弱時就忍著憋著以待來日”的信條,現在想要變強的念頭更強烈了。


    若沒有變故的話,這輩子黃迪仍舊會進化為腦域異能者,要知道一個人的資質是不會隨意變化的。


    末世後,黃迪依舊會是那個可以用精神力殺人於無形的異能者,而他卻是普通人。


    若他還不尋找讓自己變強的方式,敵人會越來越強,而他卻越來越弱,總有一天麵對敵人時他會低入塵埃去。


    這是他第一次站在對立的位置看黃迪,發現這完全和他印象裏的黃迪完全是兩個人。


    黃迪與尚師望兩人就合作事宜談笑風生,氣勢卻一點也不弱於尚師望。


    可是,他前世認識的黃迪在他麵前完全是一個溫和的鄰家大哥哥形象。黃迪五官本就長得線條柔和,氣質也偏儒雅書生型,即使做任何狠心決絕的決定都是用溫和微笑的語氣。


    他甚至還能迴想起他平和地勸解其他人不要救他時的語氣,恍如昨日。


    唯一不同的一次是,他故意有些生氣吃醋地詢問他:“小淳,我和你權大哥,你更喜歡誰?”


    他當時感到很為難,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明明我對你更好,為什麽是會是這個結果?!”


    那是單淳見到過的黃迪唯一的一次氣急敗壞。


    “尚少,久仰大名!要知道,你一直是我們圈子裏的傳說,沒想到會有結識尚少的機會。”


    黃迪一邊說著,一邊舉起小酒杯欲要與尚師望碰杯。


    尚師望與之碰杯後,很給麵子的一杯飲盡,說:


    “黃市長,以你的現今的升遷速度,我總會有一天會將公司開到你的轄區內。這不,我不就將公司建立到a市來了,還需要你的多多關照。”


    之後,他們就公司的事情達成一些約定,且與官方簽訂了一些讓利協議。


    前世,在不知道末世要來臨的情況,尚師望可是僅僅打個招唿就夠了。


    這輩子,尚師望需要改變策略,對公司基地也要做出重大改造,所以他需要之後所做任何舉措得到有關部門的配合,以及政策上的大力放行。


    若是換做其他人,尚師望還不確定是否能夠輕易達成目的。但是,要是黃迪,隻要他簽訂絕對有利於官方的合約,他就會同意這種條件。


    黃迪能夠在這麽年輕就當上a市的市長,靠的可不完全是他的家世,完全憑借的是他急功近利的作風與雷厲風行的行事準則。


    黃迪的從政簡曆表麵看來光鮮亮麗,從最基層做起,從最艱苦的地方開始,交出一份又一份政績圓滿的答卷,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地位。


    他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給當地帶來巨大的變化,創造出大量的財富,政績看起來當然斐然。實際上,他不過是在提前透支當地的經濟價值,這原也沒什麽,可是他卻沒有培養出能夠接替處理後續問題的接班人。


    尚師望知道,隻要他在合約中,盡量讓官方獲得更多的利益,且公司能夠為a市創造更大的財富價值,黃迪就會同意他的近乎越矩的條件。


    黃迪不是看不出其中的隱患,隻是不在乎而已,他們黃家實施的就是獎勵機製,家族子弟中誰最出色誰做得最好,家族資源就往誰身上傾斜地越多。


    談完正事後,他兩開始閑聊。


    黃迪神色有些放鬆地玩笑道:“傳聞中,你是因為叛逆反抗才去經商。相信這種傳聞的人,一定沒有親眼見過你。”


    說著,又繼續道:“幸好你沒有要從政,不然的話,你一定又會成為我們這幫子弟中的領頭羊。”


    “不,我不適合。”


    從政他或許能夠憑借過人的智商也能成功,但卻並不能夠創造出更大的價值,這點不符合他人生的經濟美學。


    他從事現在的行業其實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既不是外人傳言中的叛逆,也不是為了獨立出來證實自身能力。


    他從商同樣不僅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實現他的人生價值。


    說實在話,他家並不能在經商方麵對他有多大幫助,他算是在家族裏開創了一個全新的領域。


    家族對他的幫助最多是,讓他一路通行的都是綠燈,可是開車的司機依舊是他,掌舵的依然是他。


    沒有人會在副駕駛位指點他或手把手教他,他隻能自己在這條道路上摸索著跌跌撞撞前行。


    黃迪在與尚師望聊得愉快時,敏銳地察覺到一股視線不停地盯著他打量停留。


    然後,黃迪就順著視線發現了坐在後麵的單淳,他怔怔看人的視線讓黃迪不喜。


    黃迪皺緊眉頭看著黃迪,然後掃到單淳因室內溫度升高而拉扯開衣領露出的曖昧痕跡,眼中閃過厭惡。


    尚師望隨即就發現了這一情況,將單淳喊道他身邊解釋。


    他不能讓別人將單淳定位為玩物這樣的身份,如果有一個人這樣認為了,將會這一觀感傳達給更多的人,到時就是怎麽洗都洗不白的。


    “你也知道,科研工作總能接觸到各種各樣的偏科行業天才,單淳就是其中的少年天才之一。他現在有一項獨一無二的科技與我在合作中,他的那項技術值得我加注更大的投資。我現在主要讓他跟著傅易先學習一段時間,之後會將培養成為這方麵獨當一麵的人才。”


    聽完尚師望的話,黃迪這才正眼看單淳,雖然單淳怎麽也不像天才,但尚師望沒必要在這方麵欺騙他,何況他還這樣鄭重地介紹,顯然這個項目分量很重。


    臨走到門口時,尚師望突然出口詢問道:“如若有一天你掌握著人類的未來時,你會不會放緩你的腳步?”


    黃迪從來都知道大家給他的評價,甚至還有人給他取個“急功濟公”的外號,他卻並不怎麽在意,反正每次他都為轄區內創造出巨大的利益,之後的事就該看後來者的本事了。


    “誰知道呢?也許會?也許不會?”黃迪漫不經心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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