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現場一瞬被鮮血染紅,馬小芯的手緊緊的抓著王京的手臂,不停的顫抖著,她的雙眼瑩瑩閃爍,似有淚珠低落,她張著口,想要說什麽,可盡管她已經用盡了全力,仍舊說不出一個字來,子彈擊碎了她的心髒,血流不止,潔白的婚紗已經大片殷紅。


    馬小芯就這樣依依不舍的看著王京,她不甘,今天是她和王京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日子,她怎麽可以就這麽死去,她帶著滿臉的不舍,氣息不斷的弱了下去,終究雙眼朦朧,一切思維意識漸漸陷入黑暗之中。


    “啊……”王京緊緊的抱著她,發狂似的嚎啕大哭起來。


    “小芯啊,閨女……”


    “小芯……”


    “小芯……”


    父母兄長,親人朋友,一瞬濕了雙眼,圍了過去。


    如夢幻般的婚禮不過一瞬破滅,陷入無盡的淒涼之中。


    湖的對麵,雷飛八人發了瘋似的追趕著,在他們前方幾百米的地方一個人影也在拚命的向前奔跑,時不時的向後盲開一槍,以減緩雷飛等人的速度。


    山的西南,一條筆直的公路直通南北,路邊一輛漆黑色的跑車停靠在那裏,隻見一個身穿黑衣,戴著鴨舌帽的男子將一個長包裹扔到了副駕駛座位,急急忙忙的上了車,一陣轟鳴,向著南方駛去。


    雷飛八人追到了公路邊,隻見到一盞尾燈在道路的盡頭轉了個彎,消失不見。


    “龍,馬上讓麵包來接我們,追蹤一輛由山西路往南右轉的黑色跑車,兇手開車逃走了。”


    “我已經捕捉到他的痕跡了,他正在開往振興路,極有可能是往高速路去的。”


    “阻攔他,讓他的速度慢下來!”雷飛話音剛落,看向身邊幾人:“我們四個去追,你們四個迴去保護王京,萬一這是調虎離山,王京他們就危險了。”


    ……


    黑色超跑一路在振興路上行駛,再過兩個紅綠燈就可以到達高速公路的入口,然而就在這時,前方的綠燈突然變成了紅燈,而且是三向全紅,左右方向的車頓時擁了上來。


    “草!”車手砸了一下方向盤,看著紅燈始終不變的99秒倒計時,他猛打方向,直接刮到了旁邊的轎車,硬生生的從縫隙之中擠了過去,開到了對向的車道,擠著車流,逆行通過路口。


    “他逆行闖紅燈過去了,正在向著高速方向駛去。”麵包車內,雷飛接到了龍的提示。


    “看來他的確是要上高速,龍給高速入口下發信息,就說有一名犯罪嫌疑人駕車上高速,讓他們攔截,告訴他們兇手有槍,而且還有可能擁有其它殺傷力強的武器。”


    “給我們開綠燈!”


    振興路上紅燈變綠,車輛快速的通過,當麵包車來到路口的時候這裏已經沒了積壓的車輛。


    高速公路入口,剛剛接到了“警方”信息的管理人員立即關閉了高速入口,就在他們準備鋪設路障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跑車進入了他們的視野,就見黑色跑車的玻璃降落下來,一柄漆黑的手槍伸了出來,對著那些鋪設路障的高速管理人員就是幾槍。


    聽到槍響,他們本能的扔掉手裏的東西,倉皇而逃。


    黑色跑車直接強闖卡口,撞斷了欄杆,上了高速,前擋風玻璃的上方邊沿在劇烈的撞擊下龜裂開來。


    就在黑色跑車剛剛衝上高速公路沒有半分鍾的時間,一輛銀白色的麵包車快速駛來,和那跑車一樣強闖卡口,跟了上去。


    高速公路上,車速都非常的快,幾乎都在一百左右,轎車甚至跑到了一百二十公裏的時速,但是有一輛黑色的愛車比他們還快,它的時速已經達到了兩百多,還在瘋狂的加速。


    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黑色跑車的後麵,一輛銀白色的麵包車緊緊跟隨,絲毫不比跑車慢,還在不斷的尋找機會想要超車,但是那黑色跑車一直變換方向,直壓著麵包車,根本不給他超車的機會。


    “現有兩輛車衝卡上路,在高速公路上瘋狂飆車,涉嫌危險駕駛,危害公共安全,正在向著通海方向行駛,通海高速大隊立刻設置路障,控製住車輛。”


    麵包車內,高速交警的警用頻道裏想起了聲音,這則消息是針對性的指向他們以及黑色超跑。


    “前麵有警察設卡阻攔,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決不能讓他過去,將他攔在橋上。”雷飛咬著牙,凝重無比的看向前麵十米距離的黑色跑車:“馬小芯不能就這麽白死了,我們得給她報仇!”


    “報仇!”麵包車似乎也憤怒了起來,隻見麵包車的身影在黑色跑車的後麵晃了晃,做出了假動作,剛剛向左轉向,就在那瞬間便一下打到了右邊,黑色跑車剛剛做出反應往左壓車,一瞬間感覺不對,又立刻向右轉向,就在他的車身剛剛偏移向右,麵包車的身影便鬼魅般的來到了他的左邊,直接欺身而上而上,兩車並行。


    黑色跑車玻璃落下,隻見一隻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麵包車,他剛要扣下扳機,麵包車已經靠了上來,直接撞在了跑車的車身,車輛猛的晃動,瞬間失衡,車手一個心急,手槍滑落,掉出了車外,麵包車則是死死的貼著跑車,不斷的將跑車向著路的邊緣擠了過去,兩車貼在一起,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那是來自輪胎轉動,摩擦車體造成的。


    飛濺的火花在車體和橋麵護欄之間迸發出來,任憑黑色跑車如何去打方向,麵包車都死死的擠著他,不給他一點喘息的機會,跑車緊貼護欄的右側已經見到了火光。


    嘭……


    一聲巨響,跑車的前輪爆裂,車身猛地向右一斜,麵包車直接將它擠翻,高速運轉之中的跑車瞬息翻滾起來,擦著麵包車的車身,打在橋梁欄板上,幾個翻滾竟然翻到了麵包車的高度,隨後砸向橋梁側麵欄杆,徑直往橋下摔落。


    麵包車停了下來,雷飛等人來到黑色跑車墜落的位置往下看去,就見黑色跑車車位朝下,已經淹沒了車頭,一個個氣泡從水底冒了出來,卻不見那個車手。


    “四周搜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雷飛一聲令下,這就轉身而去。


    哪隻他們剛剛轉身,十數名警察便衝了上來,其中四人手中還拿著槍,槍口正對著雷飛等人。


    四人無奈,全部被壓上了警車,麵包車也被拖進了停車場。


    拘留所裏,雷飛等人坐立不安,一臉的焦急,時不時的就會向外看去。


    他們現在根本沒法向和外界通訊,在被抓之後他們身上的手機以及微型通訊器全都被搜查出來,如今隻能等待王京等人的救援。


    “閆森先生,雖然你們智腦集團現在的影響力很大,但並不代表你們就可以犯法!”辦公室裏,閆森正在和警局的局長交談著。


    “我已經跟您說的很清楚了,他們隻是在追兇手,我們智腦集團的總裁王京先生正在舉行婚禮的過程中,他的妻子被人開槍射殺,作為保鏢,他們幾個去追兇手也在情理之中。”閆森略顯焦急的說著。


    “在我們警方還沒有調查清楚之前,究竟誰是兇手我們也不能斷定,僅憑你們的一麵之詞我們更加不能斷案,再者說,追查兇手也是我們警察的事情,要是人人都像你們這樣無視法律法規,人人都和你們一樣上街和嫌犯拚個你死我活,那我們還怎麽工作?你們這樣做考慮到其他民眾的生命安全了沒有?”警察繼續說教著。


    “你們調查處理?那好,嫌犯呢?你們倒是給我抓來啊!”閆森猛的站了起來,激動的看著那個中年警官:“如果等你們接到報案,按照條條框框去處理,嫌犯早就跑到國外去了,你們的工作效率我不想做出任何的評價,我今天在這裏跟你說這麽多,就是要你們放了我智腦集團的人,他們充其量是懷疑對象,是在追趕犯罪嫌疑人的過程之中使用了過激的手段,同樣的話用在他們身上也一樣,在案件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他們也隻不過是懷疑對象而已,他們還不是罪犯。”


    那警察局長也猛的站了起來。


    “我們是依法辦事,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誰都別想把他們撈出去,我還就告訴你了,現在你們的人也是嫌犯,被他們撞下去的跑車車手到現在都沒有打撈上來,如果那個車手死在了車裏,你們的人將背負殺人的罪名,而且是故意殺人!”警察局長猛的一拍桌子,指著閆森:“你們智腦集團很牛是不是,我今天還就把話撩這了,就是能放我都不放,我就看你們智腦集團還能上天了不成,想要人,你們等吧。”


    那警察局長也是一臉的氣憤,絲毫不給閆森麵子,起身摔門而去。


    閆森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一邊是馬小芯中槍身亡,另一邊是王京因為馬小芯的死受了極大的打擊,可謂一蹶不振痛苦難當,偏偏雷飛他們幾個智腦集團的核心人物被關了起來,如今智腦集團可以擔當重任的也就是王京的兩個兄弟還有他閆森了,如果他不出麵打點要人,估計雷飛等人就要在裏麵待著了。


    “龍,怎麽辦,看樣子想要把雷飛弄出來有些困難了,顯然是將雷飛他們當成犯人對待了。”在迴去的路上,閆森向龍發出了求助。


    “你和那個局長的談話我都聽到了,一向沉穩的你今天似乎也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現在王京根本無心管理,心情低落,我們不能指望他來解救雷飛,你可以說是現在智腦集團的主心骨,所以你必須冷靜下來,不能再出差錯了。”龍提醒著。


    “是,我知道,今天事情太突然,腦袋一下亂成了一鍋粥,是急了一些。”閆森從龍的好意提醒之中明白了自己的狀態,不禁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不過你放心,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他們沒法放人,同樣也不能定了雷飛他們的罪,所以現在雷飛他們是安全的。”龍分析著。


    “這個我知道,可我們基地怎麽辦?就這麽不聞不問,讓警察去調查?可萬一再出點什麽岔子怎麽辦?如果兇手跑掉了,趁機迴來,以王京現在的狀態,我們怎麽抵擋?何強陳星他們又不是本地人,沒有人脈在這裏,現在就隻能看你了,有沒有什麽辦法,讓他們盡快被放出來?”閆森情急的說著。


    “有是有,不過現在就動用這個關係,對我們而言並不是什麽好事。”龍淡淡的道。


    “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王京對待我們幾個可以說是一視同仁,不管我們幾個誰出了事,我想他都會盡一切力量來救我們,現在隻要能將他們四個撈出來就行,以後會怎樣咱們走一步看一步。”話音剛落,閆森緊接著道:“還有,盡快查清兇手是誰,一旦查清楚了對方是誰,也就能為雷飛他們洗脫罪名了。”


    “兇手我已經查到了,還記得前段時間轟動京都的那個貪腐案件嗎?”龍說道。


    “你是說王大利那個案子?”閆森疑惑的迴想起當初新聞的內容,點了點頭:“當時報道的好像是收到了神秘人的舉報資料,直接就定了了王大利的罪。”


    閆森突然一頓,雙眼放光:“難道是王京幹的?”


    “不錯,當初因為馬小芯的緣故,王京和王大利的兒子王少恆有了摩擦,王京就順手查了王大利,為民除害,王少恆沒能承受住壓力,選擇了跳樓。”


    龍的話緊接著傳來:“王大利一共有兩個兒子,大兒子王龍初中的時候就去了美國留學,之後就一直沒有迴來,留在美國工作,在王大利被抓之後王家被查,王龍也沒法通過過正常的途徑迴來,一旦下飛機他就會被檢察機關帶走,要說和王京有仇的人,也就這麽一個!”


    “現在我們權當兇手就是這個王龍,你調用你可以使用的一切資源追蹤他的蹤跡,決不能再讓他有機可乘,還有,抓緊想辦法把雷飛弄出來,之後會有什麽事情,我們以後再說。”


    “好!”


    當晚,深夜時分,一輛軍綠色的越野車停在了雲海警局市局門前,一行三名軍官在亮明身份後被放了進去,很快警察局長林戰趕到了警局。


    沒過多久,那三命軍官便離開了警察局,揚長而去,十分鍾後雷飛等人走出了警察局。


    “頭兒,今兒咱不是給那智腦集團的人來了個下馬威嗎,怎麽這會又給放了?”林戰旁邊,一個警員不解的問道。


    “你懂個屁,麵子跟我這烏紗帽哪個重要?”林戰白了一眼身旁年輕的警員:“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嗎?”


    “什麽人?”


    “軍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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