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價?高價是多少?”福伯問道。

    陳玉並不說話,隻是低頭抿了一口茶水。

    “我聽說你們這批糧食的量很大,想賣到原來市麵的價格是不可能的,三大糧商隻願意出一半的價錢,我家渠帥願意出糧價的三分之二,這樣,你們也有利可圖,你看如何?”

    好如意意的算盤,自己的這批糧食不過掙二成利潤,他隻出三分之二,幹了這票,自己還虧了,全成全了太平道,太平道想占自己的便宜,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滾!”陳玉寒聲喝道。

    “你說什麽?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那年青道人不由一瞪眼。

    “我操!”陳玉一把將茶杯向道人甩了過去,滾燙的茶水撒了道人一身。

    “不可理喻!”道人叫道。

    “奶奶的,惹翻我們少爺,再說,老子打扁了你!”典韋坐勢欲起,那年青道人嚇的轉身就跑,轉眼間消失在了眼前。

    “少爺,你得罪了太平道,恐怕這糧食在南陽我們是賣不出去了。”福伯苦笑著搖了搖頭。

    “哼,太平道算什麽,想占我的便宜,門都沒有!”陳玉冷哼一聲。

    “這個……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福伯無奈的說道。

    “福伯,你聽說過南郡蒯氏嗎?”

    “聽說過,蒯氏可是南郡的大族,而且與我陳家交好,少爺的意思是把糧食賣給蒯氏?可是蒯氏在南郡,我們還要將糧食販到南郡,需要耽誤時間了。”

    “嗬嗬,我打聽過了,蒯氏在南陽有自己的米行,而且,規模並不小於三大糧商,看來,我要到蒯氏的米行走一趟了。”

    “少爺就這樣空手而去。”

    “當然不是,把臨走時父親給我的那柄落羽扇拿來。”

    “少爺,這落羽扇可是老爺的貼身之物,珍貴無比,難道你要……”

    “若要取之,必先予之。”陳玉微微一笑,兩道淡雅的圓弧浮現在唇角之間。

    南陽與南郡同屬荊州,蒯氏為荊州大族,居於南郡延中,但在荊州各地都有蒯氏的商號,南陽郡也不例外,在南陽郡,蒯氏的聲望與襄陽蔡氏平分秋色,兩大旺族在荊州有著極為重要的地位,可以說,在南陽郡,這兩大旺族主宰了南陽郡的半璧河山。

    蒯氏米行,位於南陽的鬧市,門麵很大,猶在三大糧商的米行之上,此時在南陽掌控蒯氏生意的是蒯氏的後起之秀蒯良,蒯良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雖然年青,然而卻極為幹煉,精明強幹,足智多謀,手腕之靈活,南陽無人出其右,與其弟蒯越並稱為蒯氏雙傑。

    此時的蒯良,正坐在米行後院的宅第裏,計算著今年的收益,這時,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在他的耳旁低語了一番。

    “陳家的人,還是那個穎川傻瓜陳玉,有意思,看在蒯陳兩家的交情上,讓他進來吧。”

    陳玉走進了蒯府,在堂廳之中見到了蒯良,蒯良穿著一身寬大的黑色,長袍上繡著金線,手從寬大的袖口伸出,頗具文士氣質,長看著眼前的這個年青人,陳玉不由心生敬佩之情,在東漢末年的荊州,蒯良雖稱不上是頂級的謀士,但也算是一流的謀士,正因為有他的輔助,劉表才能坐穩荊州,這樣的人,絕對是一個極為精明的人,與精明人辦事,沒有足夠的利益是不可能的。

    蒯良也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少年,十四、五歲的樣子,英氣逼人,這就是那個穎川的傻瓜嗎?這少年看上去不僅不是傻瓜,而且是一個極為聰明之人,看來,傳言有時候也有不盡實之處。

    “你就是陳玉吧。”

    “你就是蒯良?”

    “不錯。”二人同時說道,隨後俱是一笑,從對方的眼眸之中,兩個人都看出了精明之色,不自覺的,二人都起了一種惺惺相惜之情。

    “想不到陳賢弟如此年青有為,真是讓愚兄刮目相看。”蒯良微微一笑說道。

    “人都說蒯兄足智多謀,精明強幹,今天看來,果然名不虛傳。”陳玉也是點頭一笑。

    “陳賢弟今天是找我有什麽事?”蒯良問道。

    “嗬嗬,我特為兄長送財。”

    “送財?”

    “不錯,我最近運來了一批糧食,數量很大,打算以市麵價格的九成賣給蒯兄,蒯兄以為如何?”

    “嗬嗬……”蒯良一笑,吩咐人看茶,然後淡淡的說道:“南陽的事情,還沒有能逃掉我的耳目的,陳賢弟的事我已盡知,太平道與三大糧商故意壓價,陳賢弟這一次恐怕不好辦啊。”

    “是啊,陳蒯兩家是世交,我這才求到蒯兄的頭上。”

    “如果以兩家的交情來講,這批糧食我是該留下,不過,如果我留下了,就得罪了太平道,這事恐怕有些不好辦了。”蒯良淡淡一笑說道。

    “以蒯家在荊州和南陽的勢力,難道還會怕太平道嗎?蒯兄,我可以給你一個保證,隻要這批貨你接了,以後我可以說服父親,以後販到南陽的糧食,全賣給你蒯家的米行。”

    蒯良心中一動,糧食在南陽還是緊缺的,這次陳玉之所以價低是因為太平道想壓價,如果自己收了這批糧食,就可以結交陳家,也可以得到陳家以後所販賣的糧食,這件事還是利大於弊的。

    蒯良心中雖有所動,但卻沉吟不語。

    “蒯兄,無論這筆買賣成與不成,蒯兄我是交定了,這柄落羽扇,就送與蒯兄了。”陳玉說完,將一柄由雪白羽毛編成的扇子放到了蒯良的麵前。

    落羽扇,精選穎川上好鵝毛製成,一年隻製成三十柄,向來是皇家供品,民間數量稀少,極為貴重,一柄好落羽扇市麵上要賣到十到二十金。

    “好扇,如果我眼力不差,這柄扇,在落羽扇中也算是極品了。”蒯良眼中精光四射,武人愛寶劍良駒,而文人愛的則是扇子玉佩,在這個上層人士愛風雅的時代,一柄好扇子絕對是身份的象征。

    “這樣好的扇子送給我,賢弟這禮太重了。”蒯良說道。

    “陳蒯兩家是世交,我與蒯兄一見如故,這點禮物算得了什麽呢。”蒯良心中暗讚一聲,陳玉處事大氣,確實是一個可交的朋友,這樣的人,未來必有所成就,自己隻能相交,未來必有大用。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蒯良收下了扇子,接口說道:“就依賢弟所言,這批糧食我就收下了,而且,我還要以市麵價給你。”

    “蒯兄高義,在下佩服。”陳玉一喜。

    “嗬嗬,能與賢弟結交是也是緣分,中午就別走了,在我這裏與我共飲一杯。”

    南陽城人口眾多,建築極其高大雄偉,寬闊的道路可以同時並排行駛四輛馬車。城市的街道由一塊塊巨大的青石輔成,由於運輸車輛長期的行駛,堅硬的青石被磨的有些凸凹不平,走起來略微有些咯腳,一路走來,街道兩旁到處是各個鐵匠作坊叮叮當當打鐵的聲音,火熱的氣流及濃濃的黑煙成了城市的主旋律,空氣中彌迷著金屬的味道。

    從蒯良處迴來,陳玉的氣色不錯,糧食終於賣出去了,還結交了蒯良這個東漢末年一流的謀士,下一步,就是在南陽購鐵了。

    陳玉粗算了一下,販糧後可以得到一百三十金,全部用來購製鐵器,大約可以買到八百柄長矛,如果將這些長矛販到丹陽,將會有豐厚的利潤,想到這兒,陳玉決定到鐵匠輔去買兵器。

    陳玉帶著典韋與福伯一連走了三家鐵匠鋪,這些鐵匠鋪一聽說這麽大筆生意,都競相壓價,不過陳玉並不滿意,打算貨比三家,到其它的鐵匠鋪走走。

    砍價的事情就交給福伯做了,福伯極為老練,幾番討價還價下來,最後將價錢砍到了八百柄長矛,二百柄長劍。

    “這筆買賣給你們可以,不過你得給我添個物件兒。”陳玉說道。

    “客官,你看中我這鋪子裏的什麽東西,盡管拿好了。”鐵匠鋪的主人說道。

    陳玉在鐵匠鋪裏轉了一圈兒,不斷的皺眉,最終,他在一柄長劍的麵前停了下來。

    這是一柄鏽跡斑班的長劍,可是卻被陳列在鐵匠鋪一個極不顯眼的位置,與另外幾柄光華四射的劍比起來,它是那麽的不起眼,可是卻給人一種凝實的感覺,陳玉在鏽跡斑斑的劍柄上仔細辨認,兩個模糊的字出現在他的眼簾之中。

    “就這柄吧。”陳玉說道。

    “你確定要這把劍?”鐵匠鋪的主人問道。

    “嗯,就它吧。”

    “這柄劍鋒利倒是鋒利,不過品相不好,是一個農夫從地裏挖出來的,我以十兩銀子收了來,即然客官要,那就送給你吧。”鐵匠鋪主人將劍遞給了陳玉。

    走出了鐵匠鋪,典韋問道:“少爺,你為什麽選這柄帶鏽的劍呢?”

    “嗬嗬,這可是一件寶物。”陳玉嗬嗬一笑。

    “寶物?”

    “我對兵器有過研究,你仔細看這劍柄上的字,是不是‘幹將’二字。”

    “不錯,是幹將。”典韋點頭。

    “這就是了,這柄劍名為幹將,是戰國時鑄劍大師歐冶子所造,這劍可是絕世寶劍,我這迴可是撿著寶了。”

    “其實我一進屋,就看到了這柄劍,感覺有點與眾不同,後來我一摸劍柄上的字,就知道這劍是幹將劍,為了不讓老板生疑,我故意說是添個物件,這才將這寶劍弄到手,這劍要是到市麵上,就算是千金也是買不來的。”

    “高,實在是高,少爺,我算是服了你了。”典韋歎息的說道。

    “想不到少爺如此精明,老朽慚愧啊。”福伯也是感慨萬千。

    “好了,這批貨大約需要打造十天,我們就等十天,十天後,我們去丹陽,到了那裏,我們就可以大賺一筆了。”

    事情進展的極為順利,到了第十天的時候,八百柄長矛與一百把長劍已放到了陳玉的眼前,時間倉促,陳玉也不多耽擱,將兵器收好後,立即驅車駛往丹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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