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不請自來的三個人,賈瑚呆呆的保持著一手抓著包子,一手夾著肉塊的姿勢,欲哭無淚,他的形象啊!

    默默的放下手裏的東西,賈瑚一臉正經的理了理衣裳,仿佛剛才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似的,當然,如果不看依然呆在那裏的顧硯的話,賈瑚的舉動還真說不定成功了。

    “咳!你們怎麽來了呢?”右腳不客氣的踹向顧硯,這家夥真是豬隊友!

    衛薑轉頭看向別的地方,忍笑忍得很辛苦,直覺告訴他,如果此時他笑了,賈小瑚肯定會炸毛,那結果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申屠潛可就沒有這個顧慮了,笑嘻嘻的坐到賈瑚的旁邊,說道,“你們兩個是餓死鬼投胎嗎?我還沒見過哪個人搶吃的能搶得這麽兇呢。”那些人在他麵前,哪一個不是數著飯粒慢慢吃啊,何曾見過這麽吃飯的?

    賈瑚揉揉鼻子,神情有些澀然,語氣卻恢複了鎮定,“你沒聽說過這麽一句話嗎?”

    申屠潛饒有興致,“什麽話?”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我們兄弟兩個可不正是在這個時候麽?正長個兒呢,能不多吃一點麽?萬一將來長不大怎麽辦?”賈瑚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

    這一下子,衛薑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雖然他及時的忍住了,卻還是被賈瑚聽到了這個不河蟹的聲音,眼神兇狠的瞪向衛薑,這麽拆兄弟的台,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賈瑚看向進來的另一個人,眼神不滿,這個家夥,從一進門開始就笑得不能自以了,雖然他的手捂住了惹禍的嘴,可是那一聳一聳的肩膀,讓賈瑚覺得十分礙眼,“這人是誰啊?以前怎麽沒見過?”

    申屠潛端正的坐著,一點也沒有介紹的想法,衛薑隻能認命的指著那個少年說道,“他是威遠侯府的小侯爺,蘇遠。算起來,和我家有些親戚關係。前兒這小子到我們府裏說他十分仰慕瑚兒,想讓我正式的把他介紹給你認識,被他纏得沒辦法了,我讓人去你們府裏打聽了一下你的消息,知道你一早就到貢院來了,就帶他過來了。”

    這段話說得十足漂亮,隻是賈瑚怎麽聽怎麽別扭,什麽叫仰慕於他?還有,衛世子,您老介紹時的眼神和語氣能不能上點心?後槽牙能不能別咬得那麽緊?

    見到了自己的偶像,蘇遠激動極了,“瑚哥兒,我是蘇遠,太好了,終於見到活的了!”

    賈瑚:……

    騷年,會

    不會說話啊!這麽說話很容易沒朋友的。

    看著眼前笑容滿滿的少年,賈瑚若有所思起來,姓蘇,威遠侯府的小侯爺,與衛薑和四王爺有親戚關係,莫不是先聖母皇太後的娘家後輩?看他們三個人的相處,想到這蘇家,簡在帝心啊。

    衛薑介紹完,蘇遠立即迫不及待的湊到賈瑚的身邊,把明顯在看好戲的申屠潛給擠到一邊去了,“瑚哥兒,瑚哥兒,你能教我怎麽賺錢嗎?”

    “一等學堂實在太難進了,那些夫子實在是太無情了,我爹替我去求情,都不許我轉到一等去,要不然,我早就想去認識一下你了,唉。”

    賈瑚:“……你的意思是,為了找我學做生意,你還打算讓威遠侯爺替你‘走後門’,擠進一等學堂裏?敢問,你現在是在二等,還是在……嗯?”

    蘇遠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扭扭捏捏了一會兒,才說,“目前在二等學堂。”

    “……”意思是,以前是在三等了?難怪那些夫子連侯爺的麵子都不給!

    衛薑無情的嗤笑一聲,“他先前是在三等的學堂進學的,還有,他找你學的並不是做生意的手段,而是賺錢的手段!”衛薑咬著牙,把“賺錢”兩個字念的咬牙切齒。

    蘇遠瞬間炸毛,“小爺已經成功進了二等了,二等!說不定再過幾天,就可以進一等了!哼!”

    賈瑚和顧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目瞪口呆的無語。

    “賺錢的手段和做生意的手段,有什麽不同嗎?”賈瑚不恥下問。

    “他要的是那種一夜暴富的橫財。衛薑的臉色很不好。

    賈瑚的眼珠子轉了轉,轉身把窗戶打開,又使喚著懷青四下裏看看,有沒有隔牆的耳朵在。

    按理,賈瑚隻是一個小小的舉人,而懷青做為聖人指給最為疼愛的外甥使喚的近侍,大小也是個四品的總管太監,賈瑚根本使喚不動他,可誰讓他家世子爺一直讓他要聽賈小瑚的話呢?這不嘛,一聽到賈瑚的吩咐,懷青立即出去了。

    “瑚哥兒真是越發的能折騰了,也不知道隨了誰。”從一進來就沒怎麽開口的申屠潛終於開了尊口,一句玩笑,倒是彰顯了兩人親近的關係。

    賈瑚直翻白眼,“我這是謹慎好伐?”哪隻眼睛看出來他會折騰了?

    不過他也不和申屠潛扯皮,在懷青迴來,表示沒有隔牆之耳後,賈瑚就把大家集中在了一起,用賈瑚的說法就是,開個方桌會

    議!

    “我能知道你為什麽想要賺錢嗎?據我所知,威遠侯府並不缺錢。”做為先太後的娘家侄子,聖人的表兄弟,威遠侯府得到的聖人信任並不比忠勇郡王府少,怎麽可能會缺錢?

    蘇遠撇嘴,“我們府上是不缺錢,但是軍營裏要錢的地方多啊!我也不怕你們笑話,當今聖人雖然對武將不錯,每年的軍費也都會按時發下,隻是戶部和兵部那些人天生不對盤,經常扯皮,倒黴的從來都是前線的將士。我們蘇家世代從軍,不少有識之人也會做些生意貼補一些,隻是大家都是粗人,著實做不來商人那一套,勉強隻能貼補貼補罷了。有時候,聖人和大長公主還得從私房中勻一些出來。每次看到祖父和父親常常為軍餉和為了給傷兵殘兵多些銀錢養家糊口,我都替他們難過。”

    說著,蘇遠的語氣低落了起來,聽他這麽一說,衛薑倒是不好再對人家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了,他們衛家,一樣也是兵家出身,一樣也遇到了相同的情況。想到這裏,他的目光熱切的看著賈小瑚,或許,他家瑚兒有好的主意,也說不定呢。

    賈瑚聽得感動,一個養尊處優的小侯爺能夠想到為那些保家衛國的人做點什麽,他沒理由不幫這個忙啊。

    眨眨眼,右手不自覺的摸著左手拇指,這是他認真思考問題時的習慣性動作,“隻要能賺錢就行嗎?”賈瑚再一次確認。

    “對,隻要不是危及大齊安危的,能賺錢的就行。”

    “我記得,蘇家軍手裏握著的是一支水師吧?你們和南安郡王府交情怎麽樣?”賈瑚又問。

    “嚴家那老匹夫和我們家並沒有多少交情。”蘇遠搖頭,不明白賈瑚問這個做什麽。

    還是衛薑了解他,“原先南安郡王掌南海水師,東平郡王掌東海水師,蘇家先前駐守東南,掌的卻不是水師。去年臨近年節時,東平和南安兩位郡王不知何故,被聖人收了兵權,他們手裏的兩個水師都被換了個底朝天,重新派了將領去,蘇家因為守土有功,便領了南海水師。”

    賈瑚一愣,“陸軍將領去指揮水師?”這不是亂彈琴嘛?

    衛薑搖頭,“這裏麵有些原故,蘇家本就是水師出身,現在不過是幹迴老本行罷了。”

    賈瑚一頓,立即明白這裏麵肯定有著一場極大的博弈,於是不再聊這個話題。“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好辦了。”

    蘇遠雙眼亮晶晶的,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賈瑚拉過一旁清風

    送上來的白紙和一支特製的炭筆,畫素描什麽的,還是這個東西好用,“我這裏有三種賺錢的方法,說出來,你自己決定吧。”

    “三種?!”蘇遠搓搓手,瑚哥兒就是厲害啊!

    “對!這第一種,我幫你們找些位置好的鋪子和莊子,再指點下你們的人哪些鋪子做什麽生意,哪些莊子種什麽作物,按部就班的做生意,種莊稼。好處就是可以安排一些再不能上戰場的殘兵有個謀生的去處,不被人欺負;壞處就是來錢太慢了。”一邊說著,一邊還在紙上寫寫畫畫,將記憶中京城和金陵的大致情況畫了出來。

    蘇遠聽到這個辦法的時候,微微皺眉,這個方法他們家早就已經試過了,沒什麽成效啊。

    “第二種,我給你幾種配方。”說到這裏,賈瑚抬眼看了下申屠潛,頓時讓這位四王爺頭皮都麻了,“養珍珠,曬鹽,這種方法,來錢比第一種快了不止十倍,壞處也很明顯,拿曬鹽來說吧,曬鹽之法比現在普遍使用的煮鹽法產量多,成本低,質量還好,到時侯鹽的價格肯定會降低,江南地區的鹽商肯定會聯手幹預,到時候那些人會做出什麽事情來,誰都想象不到。除非你的金大腿足夠的粗!”說這句話的時候,賈瑚直視著蘇遠的雙眼,說得極為認真。

    “你還真的有養珍珠之法?”申屠潛滿臉不可置信,當年在金陵時,這個小家夥就說過要養珍珠的話,結果沒人信他。

    賈瑚橫了他一眼,“要不是我年紀實在太小,身邊可用之人又不多,又沒有足夠硬的大腿做靠山,我早就自己做了,哪裏輪得到威遠侯府?唉,某些人啊,真是太不識貨了。”

    申屠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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