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大哥?有人?”瑞傑看向瑞衛,有些不解。

    “沒事,隻是覺得好像有人在偷聽。”瑞衛皺起眉頭,複而又看了窗外一眼。

    他們在三樓,窗外沒有露台,附近連棵樹都沒有,是萬萬不會有人在外麵偷聽的,可自己一向感覺很準,這次難道是太多疑有些草木皆兵了?

    而同一時刻,舉武殿樓下的一間酒樓角落裏,有三個人坐在那裏,桌上的酒菜已經吃的七七八八,一個麵色蒼白毫無表情的少年趴在桌子上,耳朵貼著桌麵,似是在睡覺,可那雙漆黑無神的眸子卻睜得大大的,另一個少女長長的黑發高高束起,手中把玩著酒杯,有一杯沒一杯地喝著酒,坐在那二人中間的是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小孩,嬌小的身形隱沒於鬥篷裏,看不出是男是女。

    不一會兒,臉色蒼白的少年抬起頭,一條繞在脖間的黑色雪緞在他蒼白的皮膚上顯得有些突兀,他看向鬥篷小孩,聲音不帶感情地念道:“信物,銀子,拂華。”

    “說具體點啊,陌天。”束發女子將酒杯放在桌上,拿了根筷子戳了戳陌天。

    陌天雙眉微微一動,似是皺眉,可眼中依舊是毫無感情,像是一片波瀾不驚的汪洋,嘴裏緩緩吐出幾個字:“白芋,笨。”

    白芋一聽,立刻張牙舞爪地要撲上去。

    鬥篷小孩徑自站了起來,往桌上丟了飯錢後一手拉過白芋,一手拉過陌天,走出了酒樓。

    午飯後,比試很快就開始了,先是瑞傑對黃悅靜。

    那黃悅靜是武術世家黃家小輩中出類拔萃的法師,也是這場法尊比試中少數的女參賽者之一,因為武術底子給她錦上添花,所以一直過關斬將,可惜遇到了瑞傑。

    瑞傑是火法師,而黃悅靜是金法師,已是很明顯的劣勢,所以這場戰鬥瑞傑是穩贏的,而苦苦撐了二十分鍾的黃悅靜同樣贏得了很多讚賞和掌聲。

    而鷂林和梧桐的比試也很受人關注,所有弗蘿區的人都不認識梧桐,聽也沒聽過,而前幾場比試梧桐都隻用了一些土係小法術,所以也讓人對這個傻頭傻腦的金發小夥子有些好奇。

    鷂林今日一席深粉色長衫,襯得他膚白勝雪,不知羨煞多少少女,作為一名木法師,對陣土係法師梧桐讓鷂林產生了一種優越感。

    “哎,是你運氣不好,遇到了我這個木法師,畢竟木克……”

    不等鷂林說完,梧桐已然一手拍在地上,數根土錐在鷂林的位子上拔地而起,虧得鷂林一個移步才險險躲過那一擊,略帶踉蹌的步子仍舊顯得有些狼狽。

    鷂林還想罵些什麽,梧桐已經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鷂林也不是吃素的,順手拈了個枯枝一劃,梧桐結實的臂膀上出現了一道傷口,涓涓往外冒著血,可梧桐恍若不知,依舊朝著鷂林發動攻擊。

    鷂林抵擋得不算太省力,畢竟梧桐的攻擊密度太大,讓他沒有多少時間還擊,而即使梧桐身上有著深深淺淺不少傷口,他攻擊的速度依舊不減,這徹底惹火了鷂林。

    鷂林雙手一開,樹藤攀爬,形成了一道盾牌,一得空,鷂林就喘著氣罵道:“他媽是不是人啊?有沒有感知啊!”

    梧桐恍若不聞,他雙手結了個印,從地上遁出了一把土做的長刀,向那樹藤編織的盾牌砍去。

    眾人隻覺得這攻擊也不會起到多大作用,畢竟木克土,隻有不遠處坐在樹上觀戰的鬥篷小孩露出了一抹笑。

    陌天看向他身旁的那個小孩,用漠然的聲音道“金。”

    鬥篷小孩點點頭,不語。

    果然,那一刀砍下去樹藤立刻碎開,刀刃直直砍向躲在盾牌後已經傻掉的鷂林,然後硬生生停在了離鷂林的鼻尖還差一厘米的地方。

    場外一陣沉默,接著爆發出了如潮的掌聲。

    梧桐贏了。

    其實場外沒有人知道或者看清為什麽那把土刀可以砍開樹藤編織的盾牌,這場戰鬥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其餘的五位法尊。

    終於過了半晌,塔庫區的拂華法尊站起來說道:“請眾人休憩些許,晚午將會舉行最後一場比試。”

    瑞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嘲諷一般的看向不遠處走來的鷂林,開口道:“哎呀鷂林,你居然輸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真丟臉,你不會是要打道迴府了吧!”

    鷂林皺起眉頭,但一想到方才梧桐就算渾身是傷也不停止攻擊的手段,還有剛剛停留在自己麵前不過一厘米的泛著暖黃色金屬光澤的刀刃便也沒惱,隻是譏笑般地看了眼瑞傑然後說:“我會很樂意留下來看你和梧桐的比試的,瑞傑,你不會知道自己即將麵對的是什麽怪物。”

    語畢,也不等瑞傑做出任何反應,便任由下人扶著迴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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