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冬天連一聲蟲鳴都沒有。  唯有上下兩個人的心跳。  “噗通噗通”  一聲接著一聲。  像夜色裏敲起的小鼓。  良久,謝景忽然說道:“晚安。”  這個周末一過去,下個周末就要放月假了。  放月假的最後一個星期,總是過得特別煎熬,但是又格外的快。  終於在學校裏熬了快五個星期之後,整個二中終於迎來了期待已久的短暫的假期。  雖然一個月才那那麽可憐的兩天,但也非常令人高興了。  謝景當然是沒有迴家,找了個還算看得過眼的酒店住下了。  每天早上六點起來上早自習的日子就夠這麽人了,一放假謝景就非常想睡個天昏地暗,晚上不到十點就熄燈睡覺了。  謝景第二天大清早是被手機給震醒的。  一睜開眼睛白色的窗簾微微透著光,還不是很刺眼,看來不是特別晚。  謝景摸到旁邊的手機,心想道,誰他媽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不是什麽要緊事,一定要把他千刀萬剮了。  謝景接了電話,沒說話,等那邊主動開腔。  大概兩三秒之後,電話那邊傳來了沈晏清略帶笑意的聲音。  “小未婚夫,起床學習了。”  謝景醒了。第61章   這人是什麽魔鬼。  放假的第一天早晨一個電話打過來催人起床學習。  謝景從床上坐起來, 咬牙道:“小未婚妻, 你這也太急著過門了吧。”  “是啊, 都是為了美好的明天而奮鬥。”沈晏清努力憋笑, “行了, 開玩笑的, 醒了沒有?”  謝景有氣無力地又摔迴床上,陷進了柔軟的被子裏,淡淡地嗯了一聲, 接著說道:“兩分鍾之前我還在做夢。”  半醒未醒的小奶音聽得沈晏清心裏有點癢:“夢到什麽了?”  謝景隨口胡編亂造:“夢見下次考試我是第一, 然後你再旁邊痛哭流涕, 要和我在一起。”  沈晏清配合道:“然後呢?”  “然後我殘忍的拒絕了你。”  沈晏清輕笑了兩聲, 從手機裏傳來, 謝景的耳朵有點癢。  謝景一般這麽說都是在開玩笑,沈晏清也不生氣, 順著他往下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豈容你拒絕。”  “唉。”謝景遺憾的歎了口氣, “也是,算了, 長得也不賴,後來想了想,還是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行吧, 快起床。”沈晏清不陪他鬧了, 正色道, “咱們一起出去寫作業。”  搞半天還是來催學習的。  謝景有點絕望。  謝景:“沈晏清同誌,請允許我提醒你,這是我們分開的第一天,你就不能說點別的好聽。”  沈晏清從善如流:“我想你了”  簡簡單單四個字說的特別認真,謝景甚至聽出了一種抑揚頓挫的感覺。  總之就是特別受用。  他從床上一躍而起,說道:“馬上就來。”  “不用著急,我去你樓下接你。”沈晏清道,“記得把昨天老張發的卷子帶上。”  謝景毫不留情地把電話掛了。  真是不屈不撓。  謝景現在懷疑沈晏清是老張請的拖兒,天天在他耳邊念叨學習學習。  唉,不還是擔心過不了門嗎。  謝景一邊穿衣服一邊想,真是拿他沒辦法。  兩分鍾以後,被謝景扔到一邊的手機又響了。  謝景一直手伸進袖子裏,低頭一看,是寧浩遠打來的。  不用想也知道,寧浩遠這時候找他有什麽事。  寧浩遠一放假不摸遊戲就手癢,還被他爹鎖在家裏關禁閉,就等著謝景把他撈出來了。  謝景把手機拿起來,沒等寧浩遠開口,直接說道:“沒空,忙著呢,你自己玩去吧。”  寧浩遠欲哭無淚:“我還沒說什麽事兒呢。”  謝景反問:“還能有什麽事?”  寧浩遠信心滿滿、苦苦哀求:“景兒!救救孩子吧,這可是我最關鍵的時候,就差一點點。現在我們已經占據了絕對優勢。最後一場了,隻要贏了這一場,季度優勝幫會就是我們的了。”  謝景皺眉,將信將疑:“我怎麽感覺你每個月都很關鍵。”  寧浩遠訕訕道:“那不是最重要的都安排在放假,才能發揮出我真正的實力。”  謝景:“撈你可以,陪獄不行,出來了你自己自身自滅吧。”  寧浩遠一咬牙,心道可以,還沒開口,就聽見謝景繼續說到。  “我等下和沈晏清有約了。”  寧浩遠:“……”  不是很想聽到下一句。  謝景把寧浩遠的電話掛了,鑽進衛生間裏洗漱,出來的時候看見沈晏清發過來的消息。  “早餐吃什麽?給你帶飯。”  可以。  常規操作。  謝景立馬迴道:“煎餅果子,加兩個腸,兩個雞蛋。”  沈晏清:“行。”  然後謝景又給寧浩遠他家打了個電話,把寧浩遠從監獄裏放了出來,讓他自己一邊涼快去了。  謝景下樓的時候,沈晏清剛好騎著他的破二八過來。  有些年頭的自行車晃晃悠悠,踩著減速帶,開進了酒店門口的小廣場。  車把上的鈴是好的,被沈晏清撥弄的“叮鈴叮鈴”響,他用腳作刹,長腿一撐,穩穩地停在謝景勉強,扭過頭和他打招唿:“早上好啊,小神仙。”  冬天的陽光是溫暖的,從他的頭頂傾瀉而下,照的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暖意。  把手上還掛著倆塑料袋,袋子上還凝結著水汽。  走近了還能聞到煎餅的香氣。  沈晏清知道謝景不在家。  昨天晚上的時候,沈晏清就給謝景打過電話問他在哪裏。  謝景和家裏關係緊張他知道,並且深有體會。  沈晏清還在京市的時候,曾經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不願意迴家。  但是他的謝景不一樣。  謝景是因為家裏有人不願意迴家,沈晏清是因為家裏沒人不迴家。  不太一樣,又很一樣。  知道謝景不迴家,所以要問清楚他周末的去向。  謝景跳上自行車後座,問道:“我們去哪?”  沈晏清把煎餅和豆漿塞到謝景手裏:“先吃,吃完再走,路上不安全。”  看著謝景坐在車上,把煎餅啃完了,沈晏清才開車上路。  出來太陽早上風也有點涼,就算沈晏清騎的不過,冷風也像鈍刀子,刮的涼颼颼的。  剛才在來的路上沈晏清就感覺到了,現在剛踩上腳蹬子,沈晏清就不忘叮囑道:“有點冷,手別放外麵。”  謝景特別聽話,沈晏清話音剛落,就插進了兜裏。  而且還是沈晏清的兜。  車頭一歪,差點撞進了路邊的花帶裏。  沈晏清嚴於律人,寬於律己,他讓謝景裹得厚厚的,其實自己外套裏麵就穿了一件毛衣。  他的口袋還是貼著外套的內襯縫的,薄薄一層布就跟不存在似的,把手伸進去直接就貼著他裏麵的薄毛衣。  沈晏清能感覺到,謝景的手,熱熱地,覆蓋在他的腰上,還有背後突然被拉近的距離。  “我冷。”  謝景小聲又心虛地說道。  其實他也很後悔,頗有點騎虎難下。  剛才就怎麽腦子一抽,直接上手了呢。  一是謝景今天穿的外套確實沒有口袋,兩個,全是假的,被縫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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