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都沒做。”女妖答道,“但凡他能做點什麽,我也不至於這麽火大!”


    京白一陣無語。


    “當然,還有一點也很讓我討厭。”女妖難得地板著臉,繼續說道,“根本就不是一個物種,偏要擺出一副情聖的模樣,還逼著人家給迴應——難道他會對一隻貓、一隻狗的喜歡做迴應?!”


    京白微微一怔,隨即訝異地挑眉,“他對你有那方麵的心思?好重口!”


    “喂——”女妖立刻眯起雙眼,“皮癢了,是不是?”


    “你自己說的啊,他喜歡你就等於是人[獸]畸戀,可不是重口嘛!”


    “我說是我說,我可沒有允許你來吐槽哦!”女妖一臉不爽,“而且啊,在我眼裏,我和你們的區別可不隻是人和貓狗,我們之間的正確比喻應該是人和細菌!”


    “那你倒是別把自己打扮成細菌的模樣啊!”京白繼續吐槽,“你要是變成魔牙海象那副模樣,絕對不會有男人纏著你!”


    “你這種理論根本就是被強x是因為穿了超短裙!”女妖撇嘴冷哼,“那句話怎麽說的?對了——我可以騷,你不能擾!”


    ——你真是沒少鑽研地球文化!


    京白心下腹誹,卻也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


    女妖也不想談這個,搶迴口舌上的優勢便話音一轉,“記住我給你的兩個選擇,有機會就要展開行動。接下來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如果想背著我做點什麽,也要抓住機會,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咯!”


    “等一下!”見女妖有總結陳詞的意思,京白趕忙插言,“海沙男爵,不,黃金家族和黑血教派是什麽關係,為什麽黑血教派會認為男爵有黃金家族的血統就把他軟禁起來?有什麽特殊的用意嗎?”


    “剛才我就要說,你不聽,這會兒又來問!”女妖哼了一聲,但還是迴答了京白的疑問。


    黑血教派的源頭——黑夜女神教派其實是黃金家族的殘餘戰力,當年所謂的諸神之戰其實就是一場改朝換代的權力之爭。


    用女妖的話說,黃金家族的末代皇帝就是個蠢得不能再蠢的蠢貨,跟另一個世界傳說中的殷紂王有一拚,竟然聽信了旁人的蠱惑,趁自家守護神冬眠的機會對其下了黑手,想要把神變成人,永遠據為己有。結果,女神沒有變成女人,他卻從高高在上的皇帝變成了喪家之犬。


    話說到這裏,女妖的身份已經唿之欲出。


    女妖自己也坦然承認,她就是黃金家族的守護神。


    “確切地說,是其中的一部分。”女妖道,“另一部分不知道被那些個混蛋禍害到哪裏去了。”


    “你還可以被拆分?”京白目瞪口呆。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和你們就不是一個物種!”女妖翻了個白眼。


    京白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忍不住試探道,“你……想把丟失的那部分找迴來?”


    “不。”女妖想也不想地給出了否定的答案,“我已經不需要那部分力量了。”


    “那你是現在是想……報仇?”京白愈發遲疑。


    “報個屁,我連找誰報仇都還不知道呢!”女妖翻了個白眼,“再說,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真正的仇家早就都死翹翹了,我總不能去陰曹地府裏找他們吧?”


    “對了,你好像說過,這裏是沒有死後世界的。”京白眨了眨眼。


    “說得好像你們那邊有似的!”女妖撇嘴道,“哪裏的地方都不寬裕,活人還不夠用呢,哪可能騰出來給死人!”


    “說得好像死人會和活人搶地盤一樣。”京白隨口吐槽。


    女妖卻把臉一板,“你以為沒搶過嗎?這個世界的人類和你們那個世界的人類都是有靈魂的,死後靈魂離體卻不會立刻消散,隻要及時吸取能源就能以靈魂的狀態存在下去。雖然能做到這一點的靈魂不多,但終究還是有的,日積月累下來也不是個小數,結果就有了所謂的死靈國度。”


    “但現在已經不存在了。”京白肯定道。


    他們來到這裏也有段時日了,談光和柚子都致力於收集各方麵的書籍情報,死靈又是敏感的名詞,如果存在,他們不可能毫無察覺。


    “活人怎麽可能會讓死人作怪。”女妖沒有否認,“不過那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黃金家族的祖宗都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打醬油,我也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啊,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呢!”


    女妖半真半假地感慨起來,京白卻在暗暗估算這個很久指代的時間。


    黃金家族是一百年前的事了,那麽,黃金家族還不存在的時候……起碼也有兩三百年吧?


    ——呃,慢著!


    京白猛然抬頭,“你也不是這個世界的?”


    “不是哦!”女妖一臉的理所當然,“我和你們一樣,也是外來戶。”


    “然後就混成了這裏的神?”京白驚訝中夾雜著讚歎。


    “啊,中間也是經曆了一番艱辛的,好不容易站住了腳,又被某個家夥給陰了。”女妖難得地謙遜了一次,“還好,陰我的蠢貨沒能做到斬盡殺絕,竟然讓殘餘的我又清醒過來。”


    “……雖然你說著不會報仇,但其實還是想要報仇雪恨的吧?”京白麵無表情地問道。


    “那是當然的。”女妖沒再否定京白的猜測,聳了聳肩,燦爛一笑,“隻不過我報仇的方式可不會那麽狹隘,如果以為冤有頭債有主就能把我打發掉,那他肯定會大失所望。”


    京白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但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有詢問女妖到底想做什麽。


    以女妖的尿性,如果她想說,他就算不問也肯定會說。反之,如果她沒有主動說,那就是不想說,問也白問,反而還會降低自己在她心中的聲望值,好感度。


    果然,話說到這裏,女妖便主動尋求結束。


    “好了,我也該去忙正事了。”女妖道,“記得我交給你的活兒,別不上心!”


    “我敢嗎?”京白扯了扯嘴角,“我們的小命可還捏在你的手裏呢!”


    “無論什麽時候,你都是這麽懂事。”女妖露出滿意的微笑,“最愛你這一點了!”


    “嗬嗬。”這一次,京白連裂開嘴角的力氣都懶得浪費。


    被女妖這麽一折騰,京白這一晚就睡晚了。


    第二天,談光迴到城堡的時候便沒能得到京白的迎接,走出傳送大廳,第一個遇到的竟是將軍。


    “這麽早就迴來了?”將軍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間碰到談光。


    “有些事情必須趕迴來處理。”談光道,“你這是……”


    “柚牧師下令,非要我搬進城堡。”將軍舉起手中的空間包,“我正在搬家。”


    “正確的選擇。”談光失笑,“和我們相處久了,你就會知道,誰都可以得罪,隻有牧師大人萬萬不能得罪,所以,還是乖乖搬進來吧!”


    “柚牧師雖然不是那麽平易近人,但其品德卻是無可挑剔的。”將軍一臉認真地說道。


    “希望你能一直這樣認為。”談光很想潑將軍一盆冷水。


    說起品德,他們五個沒有哪一個是完美無瑕的,但矬子裏拔大個也輪不到柚子,她一貫秉持的理念更是與騎士精神背道而馳。


    不過,鑒於柚子最近沒怎麽和人接觸,更沒有熱血衝頭地發羊癲瘋,這種話說出來也未必會讓騎士相信,隻希望他別親自觸動柚子的“g”點,惹得柚子跟他不死不休。


    談光說得隱晦,但還是讓將軍微微一怔。


    “我的看法不妥當?”將軍試探著問道。


    他和談光相處了這麽些時日,又是一起浴血廝殺,比同生共死雖還差著一些,但也算是“四大鐵”中的一種,說起話來也比和別人隨意一些。


    “怎麽說呢?”談光斟酌了一下措辭,“牧師這個職業聽起來像是仁慈和善良的代名詞,實際上,隻有冷心冷肺的家夥才能玩……得轉。”


    “怎麽可能?”將軍愣愕地看向談光。


    “我們每一個職業都有職業試煉,而牧師的職業試煉之一就是去一處山穀救助一群被疫病和惡鬼困擾的村民。”談光愈發小心謹慎地選擇用詞,“當然,這種可以反複進行的試煉隻是一個幻象,村民也不是真人,但想要完成這個任務,牧師就必須明白一點——”


    談光頓了一下,繼續道:“你不可能拯救所有人。”


    “哎?”將軍愈發愣愕。


    “並不是每個村民都被瘟疫感染,有的村民身體康健,有的村民卻在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瀕臨死亡。而牧師的法力是有限的,容不得揮霍浪費,必須迅速做出判斷,哪個人值得拯救,哪個人隻能放棄。與此同時還要麵對惡鬼的襲擊,在保護村民的同時也必須保護好自己。”談光一邊說著,一邊迴憶起當年,“總結起來就是兩點:第一,有些人隻能死去;第二,你自己必須活著。”


    談光當年仗著自己操作好,根本沒把這個任務當迴事,公會裏有玩家抱怨這個任務太難,想要找人幫忙代做的時候,他就自告奮勇地接了下來。然而上了那人的牧師號,親自把任務經曆了一遍,談光才發現自己小瞧了這個任務,連試了兩次,全是刷血刷到空藍,然後被小怪群毆。雖然他發揮出潛行者的本事,甩開了小怪的糾纏,總算沒死在當場,但任務也宣告失敗,讓他很沒麵子。


    正好柚子當時在線,他就把鍋甩給了柚子。


    當時,為了提高任務成功率而準備的藥劑、食物都被他和牧師號的正主消耗得七七八八,就剩下幾瓶大藍,柚子接手之後也免不了一通抱怨,嫌棄準備不足。


    談光也沒指望柚子能成功,嘴上說著好話,心裏想的卻是你也失敗才好,這樣才不會把他顯得太過無能。


    沒曾想,就靠著僅剩的幾瓶大藍,柚子竟然就把任務做完了,上號沒一會兒就把任務獎勵發到了公會頻道裏。


    談光忍不住問了一句:這任務有竅門?


    柚子便迴了他那句話——


    “做這個任務,你首先得明白,你不可能拯救所有人。”柚子說,“有些一出場就半血加debuff還被小怪追著打的npc就不要理會了,放棄他們,你才會有足夠的法力去救那些能夠救得迴來的npc——就跟副本裏也要放生某些蠢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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