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語遲臉色微白。


    他慢慢俯下身,將她整個人籠罩自己的陰影之下:「通常對待你這般不識好歹的,我會告訴他,你若是再跑,我就砍掉你的腿。」


    他又冷笑了下:「但對你...砍掉你的腿我自是捨不得的。」


    沈語遲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衣裳就被他三兩下扯了個幹淨,等她反應過來了,身上就隻剩下一件兜衣一條褻褲了。雖然這兩件還在,但在古代這時候,穿成這樣跟裸奔也沒區別了。


    裴青臨把她係在腰間的如意絛子扔到一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再跑啊,這個樣子看你怎麽敢跑出去?」他冷哼了聲:「迴頭就把你的所有衣裳都命人燒了。」


    她兩輩子都沒被人這麽待過,立時懵了下,秉持著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的精神,一邊高聲求救,一邊把什麽鋪蓋被褥胡亂往身上裹,一副驚慌失措模樣。


    裴青臨沒料到她來這一手,耳膜一震,皺眉道:「消停點。」


    沈語遲才不理他,雙手環胸,胡亂推拒地不讓他近身,嘴上胡亂唿救,顯然是被嚇到了。


    左右這裏是他的地盤,他倒不怕她這般鬼叫,隻是操心她叫壞了嗓子。


    裴青臨見左右勸不住她,麵色更冷,一手解著襟扣,貼在她耳邊低低道:「再不聽話,我就剝光你的衣裳,掰開你的腿兒,像那本春圖上那樣,狠狠地弄你了。」


    沈語遲打了個激靈,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聲音一下子止住了,隻是胸口劇烈起伏著,顯然情緒仍是激憤。


    方才鬧騰的功夫,她身上的薄被已經滑落,他終於有功夫瞧一眼別處。她顯然不是沈貴妃那種豐腴妖媚的體態,哪怕這些日子鼓了不少,憑良心說一句,尺寸也還是夠感人的,這眼瞧著就快十七了,註定也就這麽大點了。


    ——可他就是喜歡,她身上的哪一處,他都喜歡的不得了。


    兜衣輕薄,透光看過去,反而有種欲說還休的美態,倒是比全脫下來更為有人。他瞧了幾眼,臉色有些不對頭,眸光也暗沉下來,幹脆也上了拔步床,輕鬆鎮壓了她的反抗。


    他兩指在她腰側打轉,嗓音漸低:「你方才說...讓我做一次什麽,然後放你出去?」


    沈語遲哪裏會中計,忙把嘴巴閉的跟老蚌似的。


    他低笑了聲,突然伸手攥住她的手腕,他指尖一根一根的把她的手指挑開,語調多了些莫名的味道:「親王妃入王府之前,會請宮裏的女官驗明清白,若清白無恙,宮裏才會下封妃的旨意。你若要入門,必為正妻,身子不能有失...」


    他直接把那軟軟嫩嫩的一雙手拽過來,嗓音蠱惑:「暫先委屈你了。」


    ......


    兩個侍女在外頭侯了大半個時辰,才聽見王爺淡淡吩咐了聲:「備溫水。」


    音調與往日也截然不同,幾分慵懶幾分饜足,還隱隱帶著勾人的尾音,顯然心情比進去之前要好上不少。


    侍女不敢耽擱,備了溫水和香胰子放在碧紗櫥外,兩人也不敢多看,便退下了。


    裴青臨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他衣襟敞著,外衫腰帶也扔到一邊,他親自給沈語遲把溫水端到床邊:「不洗手?」


    他說到做到,說不給衣裳就不給衣裳。


    沈語遲現在就上下兩件裏衣,她拿被子蒙著臉,悶悶的聲音從被子底下傳出來:「你...」


    裴青臨湊近了:「嗯?」


    她臉上不掩怒色:「你是真的狗!」


    裴青臨把她微顫的手浸在溫水裏,用香胰子給她清洗幹淨。他長睫低垂:「你若覺著我輕薄了你,我隨時歡迎你輕薄迴來。」


    沈語遲的手在溫水裏泡了會兒,兩隻抖得不成樣子的手才稍稍平復了些,她緊緊抿著嘴,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表情幾分震撼幾分委屈,似乎還沒迴過神來。


    他蹙了蹙眉,真的把人欺負的太狠了?


    他輕輕道:「惱了?」


    沈語遲恨不得把兩隻手砍了:「 你方才,方才...你怎麽能做這種事?!」她兩隻手的清白就這麽沒了!


    裴青臨哦了聲:「對不起。」


    沈語遲等著他繼續往下說,看他沒下文了,不可思議地問:「然後呢?就對不起就完了?」


    裴青臨不得不再次給記性不好的小嬌妻再次強調:「我說了,你若是覺著我輕薄了你,隨時可以輕薄迴來,我絕不反抗。」


    沈語遲給他噎死:「...」


    他語調無辜地反問:「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有什麽不對嗎?」


    沈語遲真正慪死:「你,你別說話了!」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指尖,不覺笑了下:「我記著在登州的時候,你疑我是宮裏的太監,我還拉著你的手,讓你親自試了一下...」


    他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一拳,正中麵門。


    幸好沈語遲手上現在沒什麽力道,要是換成顧星帷來打,他這一下非得破相不可。


    她簡直沒法忘記方才的觸感,要不是真的打不過,她現在就恨不得撲上去把他揍個半死!她大大的桃花眼裏盈著水光,不知是怒的還是羞的:「禽獸,不要臉,你這樣的就該被拖出去打個半死!」


    她現在真的寧可和裴青臨堂堂正正地打一架了,哪怕被揍死呢,也比這麽扒光衣服給人關起來,想做什麽做什麽的強!


    裴青臨本來破皮的傷處又開始滲血,他蹙了蹙眉,麵上帶了幾分痛楚,他又重重咳了幾聲,捂著胸口踉蹌著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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