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何嘉搖頭,往後退了幾步,逃避他懷疑的目光:「不知道,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饒是林栩瀟平時再粗神經,對偷竊、栽贓這種原則問題也是不能容忍的。他強硬地拉住劉何嘉的手,說:「我們走,小嘉,不要再理她了,她不值得你把她當朋友。」


    劉何嘉慌亂地搖頭:「不,小婷這麽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我知道她因為喜歡徐驚風做了不少錯事,可是……」


    李慕婷憤怒地推開林栩瀟:「你憑什麽慫恿小嘉不和我做朋友?徐驚風什麽的,我才不在乎。沒錯,是我做的,可是那又怎麽樣?我隻是讓小嘉更清楚地看到,葉無晴和這幫男生關係有多曖昧。上次你們在徐驚風家聚會,也隻有她一個人去了吧。在班上坐的位置也是,你們這幫男生,都把她圍起來了。一個女生,整天就處在男生堆裏,不覺得不要臉嗎?」


    「你、你簡直是在顛倒是非!」林栩瀟氣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轉向劉何嘉,「小嘉,你也這麽認為嗎?我跟葉無晴明明就不熟,我也說過讓你來做我同桌的,是你自己沒樂意。我們都圍著葉無晴坐,是因為我們以前和驚風——」


    「你居然怪我!」


    李慕婷適時把劉何嘉拉到身邊,一迭聲地安慰她。


    葉無晴看向在旁邊看好戲看得興致勃勃的曲朵朵和陳妮,皺了皺眉。林栩瀟的說話方式欠妥,反倒讓劉何嘉生氣了。


    眼看小情侶吵個不停,葉無晴趕緊說:「班長去叫老師了。」


    李慕婷和劉何嘉同時瞪了她一眼,顯然這會兒她說什麽都是錯。


    「我說,你們……」 一直一言不發的徐驚風忽然發聲,一步步走到兩個女生麵前,眉頭緊擰,盯住李慕婷的臉,「因為自己的情緒牽連他人,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為。牽涉到偷盜行為,在道德上也站不住腳。」


    「還有你。」他又看向劉何嘉,「有的時候,交什麽樣的朋友,是會影響一生的選擇。」


    說完他沒等老師過來,直接轉身拉上葉無晴的手就走。夏集「餵」了一聲,問:「老徐,你這就走啦?」


    徐驚風迴頭,那張令人過目不忘的臉上所滿含的輕蔑神情,令接收到的李慕婷渾身震顫。對於這個年齡的少女來說,最難過的事,莫過於心上人的厭惡。


    「一場鬧劇。」


    冷冰冰的四個字,沉重地砸在李慕婷心上。


    放學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葉無晴隻聽見徐驚風沉重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好像是砸到了地麵上。


    「像怪獸一樣欸……」她新奇地看向他的腳。


    徐驚風停步,側身抓住她的雙肩,雙目似在噴火:「嗷嗷,小葉子,真是氣死我了!」


    第52章 大事落地


    葉無晴被他晃得身體前後搖擺了兩下, 剛剛被鬧劇逼出的煩躁感反倒消失無蹤。


    她慢悠悠地笑著說:「好, 好, 慢慢說, 是什麽惹得我們校草這麽生氣呀?」


    徐驚風放開手, 背在身後悄悄舒展指節, 道:「我隻是不理解, 為什麽他們不能活得簡單一點。」


    葉無晴的目光望向虛空,若有所思:「大概是因為, 活得簡單是一種才能吧。」


    「咦, 這是什麽說法?」徐驚風短暫地被岔開注意力,重新邁腿和葉無晴沿路走出校門。


    「因為你有一顆赤子之心呀, 喜歡追求美好的事物, 不願意去揣度人心。你看, 你那麽愛看《百變小櫻》《夏目友人帳》這種番, 經常被感動得哽咽。」葉無晴伸出手指還要舉例, 被大為羞窘的徐驚風一把捏住手手,轉移話題:「啊,我看你剛剛的反應好像是認識曲朵朵和陳妮?」


    葉無晴點頭道:「遇見過她們欺負小歌, 後來我建議小歌在學校一定和別人一起行動, 放學讓家人來接,情況就好多了。她們就是欺軟怕硬。」


    從校門到馬路的距離很短, 看見停在路邊的車,徐驚風像被戳破的氣球般瞬間癟掉:「暑假,什麽時候才能到啊……」


    一團糟的夜晚情緒一直延續到第二天, 李慕婷、劉何嘉和林栩瀟的頭上陰雲罩頂,三人誰也不理誰。班主任陸老師昨晚就把他們批評了一頓,今日更是在自己的數學課上通報全班。


    「我已經打電話給李慕婷和劉何嘉的家長,我不希望自己的學生和曲朵朵她們扯上關係,你們竟然還打架打得衣衫不整、頭髮散亂,這還是高中生嗎!」陸老師把教科書往講台上一摔,「以後誰要是敢效仿她們,就不隻是在班上通報這麽簡單,會遭受校級處分!」


    他沒有提到偷竊的事,是葉無晴和沈笑沒把這件事捅給班主任嗎?


    李慕婷捏著筆的手緊了緊,心中難受得什麽都幹不下去。


    徐驚風感覺到探究的視線,抬頭看到李慕婷正朝葉無晴看過去,而後者渾然不覺,正仔細抄著黑板上的解題步驟。


    他迴盯過去,手上拿起一本書,替葉無晴隔絕掉李慕婷的目光。葉無晴停下筆,握住書的另一側,疑惑地小聲問:「我怎麽聽到有磨牙的聲音?」


    徐驚風眼裏的警惕和威脅瞬間消散,露牙一笑:「沒事,沒事……」


    除了忽然變得沉默寡言,繞著人群走的李慕婷以外,林栩瀟也是一蹶不振。一周後,他忽然向晚自習前聚在一起踢球的小夥伴們宣布:「我失戀了,嗚嗚嗚!」


    郭奇冠鬱悶地附和:「我也失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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