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兆5498年,昂座123年,西方鸞天武將碌宸,十年,攻進鸞天國都泓北,弑君,自立為王,消息傳出,震驚朝野,鈞天國君史昂力排眾意,發兵鸞天。

    “陛下!陛下!”

    一小兵尚未卸甲,也未漱洗,便匆匆進殿,一下子跪倒在身著黃袍、容貌俊美的青年麵前。

    “我……我五十萬大軍,全軍……覆沒!”

    “什麽?”

    小兵的聲音雖小,聽來卻如天邊驚雷,史昂隨即恢複常態,急問:“那凱齊呢?左右大將呢?”

    “呃……”

    “說!”史昂提高聲音,大聲吼道。他的聲音,在空曠諾大的金鑾殿上,噌洪作響。

    “兩位將軍戰死,凱齊元帥……他……他……”支吾了好一陣,小兵才下定決心道:“元帥大人,他投敵叛國了。”

    “什麽!”史昂再次喊出這個詞,這個消息比前一個消息,帶給他的打擊更大,這怎麽可能!!他,童虎,還有凱齊,三人是一起長大的、感情好的能穿一條褲子的朋友,想二十二年前,整個朝中隻有凱齊堅決支持他,攻打鸞天國(童虎那時不在朝中),並在首戰中就自告奮勇,掛帥出征。這二十二年來,凱齊在外作戰,其艱辛程度可想而知,他卻從未向他,向朝廷,有過一句牢騷,為什麽這次會忽然的——

    “凱齊大人,還托小的,給您一封信。‘小兵抖抖地將血跡斑斑、煙熏火燎的信呈上。

    史昂疑惑地展開信件,那蒼勁有力的字跡一看就是凱齊的親筆,幼年的往事此時就非常令人討厭地浮上心頭——

    “凱齊,你過來!”白胡子的太傅大人平日都是慈祥和藹的,但他此時的臉上分明寫著“我心情很不好,你們不要惹我”的字樣。

    擁有一雙能與最美麗的藍寶石想媲美的雙眸的男孩,從容優雅地來到太傅的麵前。

    嘩!

    一堆抄寫工整的兵法史被扔在他麵前,太傅那個氣啊……

    “這又是你抄的吧!告訴過你多少次,不準替他們兩個罰抄,你就不聽!很喜歡寫字是不是,好!今天給我把這一段抄二十遍,不然不準吃飯!”太傅大人的確很博學,但不得不承認,他的教育方法有時的確也落後了點。

    “你們兩個!”教訓完凱齊,太傅對著躲在陰暗處的草綠發和火紅發的男孩吼道,“跟我出來!”

    天色已晚,月亮卻還沒有出來,宮廷內了無聲響,隻有三個小孩子的說話聲。

    “太晚了,你們快去吃飯吧。”

    “不,我要等你。”

    “沒錯,我和童虎一定要等你,我們從來都是一起吃的嘛。”

    盡管史昂用了的力氣,但那張薄薄的信紙還是輕飄飄地掉了下去。

    “偽君子!偽君子!!”

    不顧在下人麵前帝王的尊嚴形象,史昂怒氣衝天地叫道。

    “當初,當初將儲君之位相讓於我的是你,現在,現在你居然……居然以此為由,凱齊,你這個……這個……”史昂在腦中搜了搜,發現實在沒有什麽更好的詞匯,隻好沿用原來的說辭,“你這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混蛋!”

    感受到年輕君主的憤怒,小兵噤若寒蟬,伏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忽然象想起了什麽,史昂又問道:“左將軍和右將軍是被何人所殺?”印象中,作為炎士——鈞天國僅次於六行宮主的武將,其實力也介於黃金和白銀守翼之間,不可小視,那麽能殺死他們的人,一定也非等閑之輩了。

    專門送信的小卒顯然沒料到君主有此一問:“啊……那個……”

    “說啊。”注意到小兵麵色有異,史昂向他走近兩步,君主的黃袍下擺就垂在自己麵前,小兵汗如雨下,聲音也不由自主哆嗦起來:“……那個……是……元帥大人……不,是凱齊……”

    仿佛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史昂的身體,也止不住哆嗦了一下,所有的一切在這時都已明朗,所有的問話都已是多餘,年輕的君主木然地轉過身,向自己的寢宮走去,竟忘了加那可憐的小兵站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

    居然投敵叛國,還殺了兩名主將。是為了向碌宸示忠,還是為了向我示威?凱齊啊,你是我最好最好死亡夥伴啊,為了你,這個皇位我即使放棄也絕不會有一絲留戀,隻要你能迴來。

    當初將皇位拱手相讓的是你,如今出爾反爾的也是你,說什麽要輔助我成為曆史上最賢明的君主,說這話的時候你是否已經後悔了呢?如果你後悔你說啊,隻要你一句話,我擁有的一切全部都可以給你,而我要的迴報隻是你全部的、毫無保留的友情,難道這也過分嗎?你就要如此懲罰我?

    一口殷紅的鮮血,從年輕君主的口中噴出,染紅了床頭調著的那個小木屋。那曾經是他最好的朋友,用三個晚上的時間,雕刻出來,送給他的生辰禮物。

    (原創作品,若要轉載,請經過我同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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