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的修為深不可測,歐陽玨不想看著他們去送死,可是他出聲還是晚了。  還沒等解白動手,那兩人便被彈飛出去,一落地便沒了聲息。  “適可而止啊你。”看這戲演的…  他倒是擔心解白,但是解白完全是在演戲好嗎…  “我發現我不是那麽恨了怎麽辦?”  解白聳聳肩,收斂了表情,不解的問。  “少殺幾個人和多殺幾個人有什麽區別嗎?”溫謙睨他。  解白無辜:“沒有。”  溫謙:“那你還杵著幹啥?”  “……”解白跟他對視。  兩人談話的期間,外麵的聲音有些嘈雜,歐陽玨察覺不對,狼狽地出去看了。  自他當上家主之後,他一直盡責盡職,處心積慮都是在為歐陽家謀路,這些年有他的謀劃,各方麵起勢都不錯,可他卻不曾想,當年所做之事會給他留下如此大的禍患。  等歐陽玨出屋一看,他才知道,為何溫謙二人沒有攔他。  他有些絕望,歐陽家,完了。  “家主!”  “周圍都是結界!破不開!”  “密道被不知名的東西壟斷了!”  “家主…”  解白也從屋內走出,藍眸未曾收起,直掃在場眾人。  歐陽家眾嘩然,甚至有些驚顫。  “鮫…鮫人…”  當年的事無人不知,他們身在歐陽家,更是記憶深刻,且…那女人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溫謙摘了麵具跟出來,斜斜倚在門邊,看著歐陽家家眾又是一顫,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歐陽家眾人分成了兩批,一批去破結界,一批拖住解白,但是這場戰鬥實力相差懸殊,歐陽家根本是毫無勝算。  溫謙才沒有捉弄以及讓他們慢慢絕望的心思和趣味,解白也沒有。  “為什麽要趕盡殺絕!他們都是無辜的!”  盡管有人護著,但隻要是解白想,歐陽玨還是逃不過。  他被廢了修為,眼睜睜看著一個個歐陽家子弟被廢,眼裏盡是血絲。  “他當年還沒生出來,什麽都不懂,不是更無辜嗎?”  溫謙蹲在他旁邊,眸光輕輕地落在他身上:“都是你自己作的孽,不過是還迴來而已。”  “與他們無關…”  “你妹妹跟誰談戀愛生孩子也與你無關啊。”  兩人就看著解白將這宅子裏麵所有的歐陽家眾都給打殘,廢了修為,可能有一些下手太重已經死了,不過不影響。  歐陽玨就看著他們被扔在同一個處坍塌的院落中,隨後一把大火,慘叫著被燃燒殆盡。  “猜猜他們死前會想什麽?因為你歐陽家才會麵臨今日的災禍?是你害死的他們?”  溫謙似覺不夠,偏偏要在這人心頭再來上一擊。  修為被廢,歐陽玨似在烈焰中看到什麽,發出撕心裂肺的一聲咆哮,頭一歪,竟是直接咽了氣。  這人死前大概後悔了,可是也沒什麽用。  待結界撤去,別人看到的,隻有一地灰燼,還有地上幹涸的血跡。  有大膽的人進去查探,卻在其中一處庭院的青石路上,找到了一枚藍色的鱗甲。  歐陽家所遭一切都在這枚鱗甲裏,了然了。  出了逆武城,溫謙和解白合計了一下,因為殺陣的限製,他開出的空間隧道太小,沒法將外麵的魔獸一並帶進來,但是契約的兩龍可以進入他們體內,兩龍都不是一般兇獸,自身帶著的空間還可裝活物進去。  現在那些門派已經都聚到一起了,他們需要更多的籌碼,正好前線已經派過去了不少宗派長老和弟子助陣,先出其不意給他們押下了再說。  有了決策,溫謙聯絡了摘星閣和魏知懷,等他們擬出部分人的名單後,兩人又朝邊界趕去。  他們就不攻進人界地界伸出了,等他們押夠了籌碼,那些人就不得不出來跟他們談。  “我們先把古獸城圍截起來,這事就交給南柯,濁龍帶魔獸侵占,我倆抓人。”  事前就心念跟邊界的兩龍交代了,現在趕過去,兩龍也已經把魔獸裝進了空間,分工很明確。  溫謙與鳧易接頭,說了他的計劃,鳧易叮囑後麵的魔兵魔將,要好好與人相處後,便要求溫謙帶他一起進去。  溫謙放不下爻卿,怕他大開殺戒,這貨也是魔將之一,在征得鳧易的同意後,他把人封起來塞進空間法器裏跟方岐芷一起呆著了。  有關係真爽。  穿過空間隧道,除去自由的鳧易,兩龍兩人各自踏上征途。  這邊抓人是這樣抓的:  資質不錯的的煉丹師?收了。  資質同樣不錯的煉器師?收了。  目前愛研究搗鼓新花式還沒啥出息的煉器師?照收不誤。  碰上名單上的人,直接打暈帶走。  南柯按地圖找到了古獸城,這座城的城牆很高,上麵看守的士兵都帶著自己的靈獸,這陣容對於外人來說是頗為奢侈的。  城門看守的也帶著靈獸,一是兇猛的靈火獅,個頭很大;二是條黑鷹犬,嗅覺視覺都很靈敏,攻擊力比靈火獅差了一半。  南柯氣息內斂,雖還沒怎麽靠近,但其守衛的那些靈獸卻已經開始焦躁不安。  現在魔族進犯,各地都警戒森嚴,輕易不得進出城。覺察到異常,守衛各自對視,準備將情況往上報。  這時候的南柯已經站在了城門樓,靈火獅和黑鷹犬已經瑟瑟發抖地伏在地上,絲毫不敢冒犯。  “你是何人?!”  看他站在那裏,守衛嗬斥道。  南柯還在想,溫謙讓他把古獸城完整拿下,說要以理服人,也沒告訴他具體方法,大概是讓他自由發揮了。  上來就動用暴力可能不太行。  “有事與你們城主相商,事關古獸城存亡,你進去通報一聲。”南柯冷聲道。  他人杵在那裏,威視逼人,守衛被唬住,看了看瑟瑟發抖的眾靈獸,選擇了上報。  如今局勢動蕩,他們也怕惹出禍端,好在來人也給他們時間,沒做什麽出格的事。  南柯順利進入古獸城,入了城主府,然後碰見了一個他覺得挺有趣的年輕人。  為何會讓他覺得有趣,便是因為這年輕人身上有氣數護體,那股氣數有些古老,卻與他相反。  南柯很想一探究竟,但想想,先把古獸城的事辦完再把人逮來研究也不遲。  若真如他猜想的那樣,現在逮人才是不明智的選擇。  濁龍孽龍都出世,各司其主,亂世當前,義龍也不應該沒動靜,是該出來了。  南柯沒有將他看到的和猜測的轉述給溫謙知道,他對自己能力很是放心。  與古獸城城主談上片刻,南柯便知道不用暴力是不行的。  對方既不願被人族當搶使栓上前線,更不願淪為魔族的附屬。  畢竟唇寒齒亡這個道理誰都知道。  就在他準備動手用強的時候,義龍他媽的就真出來了!  古獸城內外的靈獸都伏在地上瑟瑟發抖,上方突然出現的兩條上古巨龍打了起來,城主開啟了防護罩,阻隔了大部分威壓,所以他們都擱大街上看著。  義龍與南柯打得難舍難分,義龍金芒閃耀,孽龍黑芒晦澀,但總體上,義龍有些落了下風。  他並不是巔峰狀態。  南柯看出他是遭受了什麽的,表情不免諷刺,心中更冷。  天地浩然,心懷大義,總是笑話。  義龍被賦予的,背負的,難以舍棄的大義,就是笑話!  想著,戾氣橫生,南柯下手不免愈來愈重。  防護罩也擋不住了,古獸城被損毀了兩個角,而周邊其他地方更是嚴重。  若不是義龍有意相護,古獸城保不住。  不管是什麽獸類,出去實力懸殊,其他都以本體化形爭鬥最為方便,也最為兇猛。  南柯打得可謂是酣暢淋漓,而義龍終究是敗了下去,龐大的身軀將山脈壓平。  渺小的人族少年擋在孽龍麵前,手執彎刀,顫抖嗡鳴。  他看著南柯的眼神,無畏無懼,盡是堅定。  南柯看著看著,笑出聲,化出人形,道:“我不殺你,也不殺他,古獸城裏的人我也不會動,當然,隻要他們聽話。”  “與嵊,此次不同以往。我隻做我的,希望你不要阻攔。”  他看著義龍,冷傲地勸道。  義龍也化了人形,金發金眸,是個豐神俊朗的男人,喚與嵊。  “你的事就是讓他們聽話?坐等魔族屠城?”  “你是不是有病?”  南柯黑著臉,他脾氣不太好,直接就諷刺道:“你還想守著你的大義和人族呢?”  被封禁抽取龍氣還趕著護他們,不是有病是什麽!。  “暗子已現,人魔混血,兩族命歸處,頑抗還是坐觀都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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