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聞這是一位極為厲害的仙人真言,還有故事版本,以至於很多人深信不疑,他們期待著那個解局的人的降臨。  又聞近期冽狄城異象,還出現過天道賜禦的鍾聲,又一個個故事的版本流傳出來了,更多猜測,一傳十十傳百,傳到最後版本雖多,卻更是八九不離十。  一時間,溫家那個最後的獨苗,也被推向了製高點。  但在這接近真相的其中,若說沒有人引導,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隻是,若是之後他給出無解的迴答,他與宗門也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魏知懷預料到最後,隻覺愈發棘手,他傳訊於溫謙,後者聽完了他的稟報後,也知道這所謂的真言是什麽模樣。隻是說了一句讓他不用擔心,他自有辦法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溫家大宅因為是鍾聲的源頭,所以當這些故事出去後,每天都會有人來觀摩,出入的人會被矚目,甚至還有人來問還收不收人。  好在魏知懷有先見之明,早在事情流傳出去時,就已經把溫家裏外收刮幹淨,溜了。現在溫家裏待著的,也不過是幾個掩人耳目的仆人。  背後推波助瀾的人是誰,溫謙心裏早有定數,他明白對方是在給他造勢,反正他不慌,反之,這勢越大,對他越有好處。  軒轅折對他的期待倒是挺高。  軒轅摘羲失明前最後說的話,讓軒轅折有些恍然,也有了結論。  地上海下,溫謙都去了,天南地北闖,他也許是沒去過那麽遠的地方,但是他去的地方方向,卻都有不凡,用天南地北概括也不為過。  他知道溫謙想做什麽,也知道他不喜麻煩,更知道這種人一旦想要搞事,就要站在道德和信義的製高點搞,臨別前他富有深意的眼神,就是他的決定。    ☆、從始而終  自方岐芷傳天軫子的話說在劍宗召開百年大會,並且他屆時也會到場的消息傳出後,劍宗就熱鬧起來了。  諸位掌門宗主齊聚一堂,商議大會召開的日子,順帶的去拜訪一下方岐芷。  溫謙一等人則與這幾個被寄在劍宗的娃子開始了探討和交流,不知道是被授意還是隻是本身好奇,他們都打聽著冽狄城事情。  之後,溫謙借口帶他們參觀總內各峰,再把他們帶到劍意峰,騙他們去登峰,然後就暫時沒人煩他了…  劍意峰,被布置了結界以及多種法陣,進去之後,五感會降低,山峰上有幾處是結束登峰的傳送樞紐,但登峰時會遭劍氣襲擊,越高越難,再加上五感降低,躲避劍氣不及,更何況還要尋找結束的傳送樞紐?  當然,他們登上峰頂,翻過去也會沒事。  “你這麽做就不怕被罰嗎?”  溫謙嘿嘿笑著從劍意峰出來,坐在一旁的石頭邊上坐下,穆青煜和方岐芷就到了。  “他們是誰?他們可是各宗掌門的親傳弟子!小小的劍意峰怎麽可能難倒他們?”  他說的理直氣壯,頗有信奉的意味,但的確是實打實的坑了他們。  方岐芷聞言笑了笑,心中暗道一聲有趣。  穆青煜:“……”  你說的都對,但是這麽做確定沒問題?  “一起去我那裏喝幾杯?”  見他被噎住,溫謙嘿嘿一笑,看著兩人邀請道。  他不說還好,一說,穆青煜就想到了上次那個小屁孩拿著酒壇子咕嘟咕嘟喝著的模樣,瞬間一種古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那小孩呢?”想到那個小屁孩,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迴家去了。”  溫謙順嘴就接下了。  穆青煜並不想跟著去,他是帶方岐芷來找他的,婉拒了溫謙的邀請,他就迴去了。迴去的時候,順便讓一個弟子在劍意峰外守著等戚遙他們出來,然後帶他們去安排好的竹院歇息。  至於他們會不會記溫謙的仇,那就不是他該操心的了。反正溫謙有那種自信,相信他們不會記他的仇。  方岐芷隨溫謙到了他的院落,院落周圍的竹林綠意盎然,比之之前更加繁密了些。  而院落左右都有不少靈植,底下泥土新鮮,顯然是剛種下的,而另一側正有個人蹲在那裏不知在搗鼓著什麽。  方岐芷未覺不妥,也不知宗內眾所周知的,就是溫謙的院落隻住著他自己。  解白把最後一株子越蝶種下,隨後把一顆水晶石摁在土裏,刹那間,空氣震蕩,一股無形的氣將整個院落包裹了起來,那些剛種下的靈植也在瞬間煥然一新。  劍宗所處的位置本就靈氣充裕,加上法陣輔佐,更是錦上添花,而解白這一下,卻是在這朵花上加了幾許露水。  站起施了個淨塵術將身上的髒汙清理幹淨,轉身看到溫謙二人,眸色微閃,笑著上前去。  “迴來了?”  “嗯。”溫謙笑應。  將院子裏那石凳石桌收拾出來,上了酒肉,三人圍桌而坐,方岐芷在對麵兩個人的逼視下巍然不動,笑意微微。  “兩位有酒肉不食,看我作甚?”  “道友一表人才,看著甚是養眼。”  方岐芷聞言頓了頓,認真地看了他幾眼後笑道:“我看你目中有星辰,命格無定數,心中有乾坤。”  “道友說笑了,我不信命。”  他倒是認同琯天通的這一點看法,溫謙微微別過眼,看著解白笑著說道。  非他命格無定數,是事在人為,他又隨性而動,命途飄忽。  但若非要說是天命,那就是天命吧。  “命這一說,似是而非啊。”方岐芷歎了一句,目光悠遠。  “說難不難,順其自然了。”  他哈哈一笑,頗為隨意,但是方岐芷又因這話陷入了短暫的思緒中。  命格之說,居無定數,的確是說難不難,順其自然。  分別滿了酒,溫謙小抿了一口,對解白道:“估計要不了多久,我師傅就會過來了,你這外麵的陣法不先撤一撤?”  “小小陣法,擋不住清行真人。”解白笑意微微的說道。  “你還想得到認可嗎?”  溫謙翻了個白眼,這小小陣法來頭可不小,走進來也是要花費精力的。  “萬一清行真人覺得陣法新穎,另有賞識呢。”解白輕輕搖了搖頭。  “……”  ……  “百年大會?這麽有趣的事,怎麽能不去湊個熱鬧?”  南旌城近來發生不少事情,隨著一位身份不明的神秘男子的到來,讓他們南旌城大為震動,後又因這位男子掀起滔天駭浪,歐陽家還因此鬧了不少糗事。  “可是主子的身份…”  “修為高者皆有資格參加。”  軟榻上的人悠悠擺手,神態慵懶,正是商泐宵。  那黑衣人收迴目光,眸中有些許壓抑:“那…我現在就去準備,明日啟程?”  “不急,先等他們敲定大會的日子再說。”  商泐宵並不是剛出深海的小白,他與旻古宗已二人也曾出海曆練,不過他們並不是一起的。  “是。”  “明日離開這兒吧。”剩下的交給那小子去玩,商泐宵有些無趣的說。  他將這兒鬧了個天翻地覆,現在那些人開眼了許多,卻是不敢再湊上來了,所以他在這裏已經沒什麽樂子可以玩了。  “……”黑衣人無言。  商泐宵瞥了他一眼,隻一眼,就似看透了所有,黑衣人身子一顫,心中惶恐。  隻是前者並不予計較,心想他也隻能止步於此,若不是他不想凡事都親力親為,他早就把這人放出去了,怎會留著他到現在?  “下去吧。”  “是。”  黑色身影褪去,商泐宵目光清冷,古井無波,此刻看起來,倒真像了尋常鮫人。  百年大會的日子,在諸位大宗宗主掌門的商議下敲定了,就在三月後,那時正是春好花開之際。  日子敲定,昭告天下,各宗各派,隱世散修到時候怕是都會到場。  三個月,足夠他們趕到劍宗了。  剛出了竹院,一點雪白從天而降,溫謙伸手去接,入手冰涼。  “下雪了下雪了!”  黑統豹從竹院裏竄出來,滿心歡喜。  “怎麽跟個孩子似的,以前沒見過雪?”  溫謙睨了他一眼,心裏活躍了起來,突發奇想的一個念頭和好動因子已經在蠢蠢欲動。  “哼,別忘了我是什麽衍生的,上哪兒見雪?”  係統不樂意了,但又不想多跟他鬥嘴,隻能瞪了他一眼。  溫謙聳聳肩,手一抬,竹院這片區域的雪下落的速度便慢了下來,空氣中有微不可查的咯吱聲。  但隻要是修士便不難發現,空中停留的那些雪都在伸展出小小的冰刺,一根一根,直到成為一小片冰花。  冰花集結在一起,像堆積木一樣被堆起來,慢慢地,慢慢地堆積成一個人的模樣。  腳,小腿,大腿,臀部,腰…  看著這冰人的臉也一點一點被完成,係統心裏一個咯噔,那正是溫謙現世時的模樣。  冰人笑著像是在說什麽,他的姿勢像是半靠著牆,右手置在胸前,左手手肘壓著右手,左手抬起還拿著筆。而冰人的衣著是為寬鬆的襯衫,袖子半挽,九分長的筆筒褲,運動鞋,很標誌的學生模樣。  溫謙一收手,空中懸著的雪花便又落了下來,紛紛揚揚,落在青綠的竹葉上,雪似乎在這短短時間內便大了起來。  “順眼。”他兀自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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