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一斟酌,還是開口道。 最多隻能做個掛名弟子,而且收了,也沒能力教,人家的能力是分分鍾碾壓一切都法則,不是靈力。 聽出是另有隱情,林常青也不多問,隻是消了幾分念頭,道:“這樣的話,那就得打消那幾個老東西的打算,他們當時看那個娃的眼睛了都放著綠光呢。” 其他幾個真人能一起放光,要說他沒放光,溫謙都不信,但他們還打羅的主意,他也隻能找個擋箭牌了。 “讓他在您名下當個掛名弟子您看可還好?” “這個…” 林常青還是有些心動的,隻是表麵卻開始矜持的思考,溫謙默默的看著,過了一會,才聽他道:“怕也隻能這樣了…” “那…就這麽決定了。” 溫謙點點頭,心想這事應該就這麽完了,可以走了。正打算告退的事,又聽林常青道:“去通知一下這次參加大比的弟子,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就可以走了。” “您帶隊?” 溫謙想了一下,大比的地方是在他處,他們需要趕到那裏安頓,等人齊了,再公布此次的大比的順序和規則。 “嗯。”林常青一臉正氣,點了點頭。 “好的,弟子這就去。” 溫謙應聲告退,去通知其他幾名弟子。 穆青煜,柳冰兒,陸瓊林… 陸瓊林這貨爭氣,外出去曆練一年多,修為增長快速,而且似乎有什麽奇遇,已經是築基巔峰… 至於溫謙,這個際遇和別人不一樣,遭遇也不一樣的金丹巔峰,想成為這場大比的黑馬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元嬰期不能參與大比,這場大比的普遍修為會是築基和金丹,溫謙剛好卡在金丹巔峰,參與範圍內。 次日,林常青與楊承便帶著一幹弟子共十三人,踏上代步飛船,出發了。 而宗門內,大小事務就都交給了幾位長老,而其他人日常帶徒。 進入秘境的名額有八,到時候排名前八的人,身後代表的宗門便可帶著其門內弟子進入秘境曆練。 羅跟溫謙跟慣了,這次也跟著,因為人小不礙事,被同意帶上。 楊承的注意力本來是再溫謙身上的,畢竟他要看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會被林常青認可,可注意著注意著,他的注意力就完全被羅吸引,溫謙什麽的都不管了。 “舒服。” 飛船的夾板上擺放著好幾張太師椅,溫謙懶洋洋的癱在上麵,其他人都站有站樣,坐有坐相。 再見陸瓊林,溫謙還是忍不住逗弄他,不過這次,他直接把羅扔給了對方,讓他帶孩子去了。 陸瓊林還是老樣子,逆來順受,隻不過他很少帶孩子,一開始慌裏慌張,生怕照顧不周。後來他就發現,羅乖的很,想要什麽也會說,帶起來根本沒有難度。 他樂於甩包,羅也無所謂帶他的人有沒有換,於是陸瓊林就成了新一任的奶爸。 穆青煜在一旁打坐入定,不受影響,全船最輕鬆且毫無壓力的弟子,大概隻有他一人了。 “誒…怎麽這麽勤快?不用急嘛,這修為一時半會也提不上去,還不如多看看風景。” 沒人理他,一個金丹巔峰,真的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楊承:“當定則定。” 林常青:“不止。” 楊承和林常青坐在上方的夾板上,一邊喝茶,一邊看著下麵的幾個弟子,小聲的交談。 “哦?還有什麽?”楊承問。 林常青:“當亂不亂。” 楊承忍不住笑出聲,說:“你這是誇人的話嗎?” 他怎麽聽著不像呢?感覺像在說對方本末倒置,無理取鬧? “你覺得呢?” 楊承:“我覺得褒貶不一。”有誇,也有鄙視的意味,這可真是正兒八經的鄙視… 真是…有趣。 周圍的景色匆匆而過,一路清閑。作者有話要說: 好困 ☆、你是狗啊 飛船行速很快,但想要趕到龍潭嶺,也需要十幾天的時間。 龍潭嶺是群山的總稱,古浠山在其中,它是幾條龍脈的交匯點,靈氣澎湃充裕,是秘境所在的位置。 為護住龍脈,古浠山附近的幾座山頭布置了結界,再根據五行八卦修建了竹舍,也為每次參與大比的宗門弟子提供了落腳之地。 每個宗門的掌門以及宗主,手裏都有一枚能通過結界的信物。若是新起的宗門,需撐過三年,並且在這三年要活躍,有所出,說白了,就是刷存在感,還要有優秀的弟子,再做點能揚名的大事就可以了。 距離大比開始的日子還剩十多天,但這裏已經來了不少人,隻是這裏靈氣充裕,都悶在房裏潛心修煉,試圖借著這次機會有所提升。 有人勤快修煉,也有人有恃無恐。 寰與山也稱桃梨山,是龍潭嶺少數可以來去自如的山頭之一,整個山頭多為桃、梨樹,不過這個季節也看不到桃花和梨花,而那些弟子零零散散,或站或坐,也有並肩同行。 還有不同宗門的男弟子談笑間湊到一起,嘀嘀咕咕,眼睛時不時會瞄向高處一塊大石上坐著的曼妙身影。 要說這個人,是個女的,容貌絕色,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門派裏麵的,聽說是什麽濟清宗的,濟清宗是個小門派,平時並沒有什麽大動作,隻是不想這次大比,竟帶了一個美貌實力都毫不不遜色的弟子過來。 她已經坐在那裏好幾天了,先後來的人,都看見過她,如果沒猜錯的話,她們這隊人應該是最早到達這裏的。 她目不斜視,神色冷漠的望著遠方,紅白相間的裙擺鋪開在石頭上,小片衣角因風而動。 “聽說天音門的人昨天就到了。” “你看到了?!有沒有看到那位瓊山清雪?” “我也是聽說的!” “我看到了!但是天音門那隊人全都是女的,個個都好看的緊!就是不知道那個是瓊山清雪!” 龍潭嶺有龍潭口,那裏是一處空地,有兩根石柱拔地而起,像龍牙。飛船停在龍潭口後,這裏也是必經的地方,在這裏走動,偶爾也可以看到新到達的隊伍。 “就是不知道那個瓊山清雪長的如何,有沒有上麵那個長的好看?” 說著,那弟子目光有往上看了看,見那道倩影依舊坐在那沒有動作。 這幾天不是沒有人過去套近乎,而是每次去了,都是敗興而歸。 人家根本不鳥你,可態度強硬點吧…人家修為好像又挺高的… “這個不好說啊…” “動了動了!” 話音剛落,便聽周圍有人驚唿出聲,再轉頭看去,就見那原本端坐在大石上的身影已經站了起來,眺望著下方的山道。 一見她動,那些弟子都有些奇怪,要知道她從他們來的時候就一直坐在那裏,好幾天了,要麽靜坐要麽入定,姿勢都沒怎麽變過,現在竟然站了起來?看著下方的山道? 紅色張揚,禦者多不恭。能將紅衣穿出絕色的人太少,而眼前人根本什麽都不用做,便已是絕色。 有人被迷了眼,也有好奇的人轉頭去看山道。 不消片刻,拐角處的山道上出現了一群人,人數莫約在三十左右,服飾一白一青,大約是不同兩個門派的人碰到了一起。 宗門弟子的宗服都有固定的顏色,但有些小宗門並沒有規定。溫謙所在的劍宗便為白色,外門弟子的衣服隻是普通的素白色,而內門弟子的服飾,外袍上會有金色的青鳥展翅圖紋。 青色是蒼罄宗,繁複的暗金色圖紋分別分布在領口,袖口以及肩頭和後背。 他們在半路和蒼罄宗碰上了,而楊承和林常青與戚不歸關係似乎不錯,便一起過來。 當然,戚不歸在,他兒子戚遙也在,隻不過兩人都淡定的衝對方點了點頭,然後就沒有了其他交流。 一眾弟子老實的跟在自家宗主的身後,左看看右看看,然後開始小聲交流。 溫謙這會正抱著羅同陸瓊林說話,便看他抬頭看了羅一眼,又轉頭看了看,道:“羅在看什麽?” 溫謙順著羅看的方向看去,就見不遠處的一個山頭上站著一抹紅色身影,那人似乎正在看他,隻是那麵容陌生,雖然容貌可算得上是絕色,可…那眼睛和眼神卻怎麽看怎麽熟悉… 解白!?還是解白親妹?喵喵喵?? 他心裏咯噔一下,想起分別時他對他做的事情,他總感覺解白出現在這裏不是偶然… 兩人遠遠的對望了一會,溫謙眯了眯眼,然後若無其事的把視線轉迴羅的身上,心裏: “係統!她是誰?!” “他是主角啊。”係統異常淡定地迴答,然後他覺得自己還有有必要為他分析一下的,便解釋道:“應該是練了一種類似於縮骨的功法,隻不過這種連容貌都能改變。” “做男人不好嗎…” 係統:“你在想什麽?” “沒有沒有沒有。” 他在心裏連連說了三個沒有,而羅已經收迴了視線,而他則笑著對陸瓊林道:“他在看美人兒!” 努力忽視盯在他後背的視線,兩隊人又走了一段山道,兩位宗主便離隊,讓隨行的另一位長者帶他們去落腳的竹舍。 林常青帶他們到竹舍安頓好,開始囑咐了這裏的各種禁忌還有注意事項,便也離開了。 大比未開始之前不能動武,也不要與其他宗門的弟子發生衝突。這裏聚集的是各個宗門的精英,若想要保底,也可以不出去,在屋裏潛心修煉。 幾位弟子麵麵相覷,都選擇迴房修煉,溫謙也抱著羅縮進了房間,他本來還對這裏的各種結界和陣法很感興趣的,可看到解白後他就慫了,不出去了。 入夜,山林寂靜,偶爾有風吹動樹葉,發出莎莎的聲響。山頭有微弱的白光,是其他竹舍中的凝光水晶燈光。 溫謙在房間裏搗騰了一下午,入夜後翻來覆去好一會,才有了迷蒙的睡意。 羅誰在床的裏側,睜著眼睛看他折騰,他差不多習慣了人族的生活習性,但睡覺這一項他就學不來了。他們閉上眼睛就是冥想,也算是一種修煉,單純的睡覺他不會。 一開始跟溫謙睡在同一個房間,他都睜著眼定定的看著他,溫謙被他看的發毛,也試圖讓他入睡,結果算是成功了一半,羅會睡覺,但是十天睡一次,每次兩小時… 又過了一會,羅眨了眨眼,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悄然出現在房內,竟然連聲都不吭。 “你出去一下,我跟他談談。” 低沉的聲音一出,溫謙立馬悚然睜開眼從床上爬了起來,一瞬間便睡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