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位置是哪?” 確定芊夢是沒有上來,溫謙這才放心的開口詢問。 羅抬手一指,他立刻就明白過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跑,一路左拐右拐,碰到零零散散走屍都是直接砍翻。 因為羅的緣故,他們身在陣中,陣靈卻是無法感知到他們的行動,所以此刻的戚遙行動就很艱難了,無形之中成了吸引陣靈注意力的靶子,再加上剛剛脫離困境的芊夢,兩個。 也不是溫謙想坑他們,隻是他們在的話,他和羅就不能肆無忌憚的對話了。 因為陣法啟動的原因,這地宮內的溫度下降,而那些本來看著挺正常的燈火卻徒增了幾分陰森,寬大的甬道兩旁,又出現了朝生鸞的壁畫和火紅色的光亮,零散的人麵黑霧見到跑動的活人,便嚎叫著衝了上來。 冰冷的劍鋒上凝聚起一層靈力,揮掃間一道劍氣脫刃而出,將飛撲而來的黑霧打散。 跑過一個又一個的甬道,周圍的光亮紅了又藍,藍了又紅,反反複複,機關沒被觸發,陣法又攔不住他,幾經兜轉,距離目的也近了。 “往那邊?” 一塵不變的甬道已經消失,現在展現在他眼前的,隻有一個分叉路口,而那前麵一片漆黑,這外麵的光影似乎永遠也無法滲透進去。 羅的手往右邊一指,道:“裏麵還有東西。” 溫謙緊了緊手中的劍,戒備的走了進去。 這個甬道比剛剛所有走過的甬道都要寬和高,走進去,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溫謙緩慢的走著,莫約前進了50來米左右,忽覺空氣有異,一股危機感悄然爬上他的心頭。 他側身,挽劍一擋,滋啦一聲讓人牙齒發酸的金鐵交接聲赫然傳來,微弱的火星在黑暗中亮起。即使早有防備,卻還是被這股力道震的手臂微微發麻。 那個東西會隱匿氣息! 溫謙將凝光水晶取出,扔到不遠處的地麵上,白色的光瞬間照亮了大片的空間。 隻是再遠一點的地方,還是黑暗。 剛剛交手的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一條兩拇指粗細的東西,那東西類似於鞭子…應該不是蛇。 “左上。” 羅轉頭看向左邊的牆壁,哪裏又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趴伏在牆壁上,溫謙轉頭看去,赫然是一隻大黑蠍! 他轉頭看去之時,它黑色的尾巴已經迅速刺了過來! 溫謙這次沒有硬抗,隻是躲開,黑色蠍尾擦著他的肩膀過去,就在他以為安全了的時候,蠍尾擺動著迴縮,又朝他掃了過來,靈活的很。 他隻能以劍抵擋,借力退開。 黑色巨蠍挪了挪身子,尾巴再次朝他襲卷過去。 溫謙一躲再躲,卻還是被那蠍尾逼的連連敗退,那蠍尾速度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靈活,幾乎在他的腳剛落地時,便追擊上來。 它的速度過快,也過於靈活,想找到它的攻擊的死角可能會有點難。 甬道裏伸手不見五指,就算是穿著白衣在這裏麵也很難看到,在特定的環境下,一些不怎麽需要的功能會被弱化。那蠍子在黑暗中也能對他發起攻擊,依靠的應該不是眼睛。 也不應該是感知,羅的屏蔽功能對它完全無效。 那會是嗅覺?還是…? 幾次閃避,溫謙再次躲過一擊突刺,借著水晶的光觀察著那蠍子的體表,它的尾巴靈活,但身體好像一直不怎麽動,且它的體表外似乎覆蓋有一層鋼刺。在白光下,那層鋼刺閃動著銀色的寒芒,而那尾巴雖然速度很快,但上麵似乎也附著著少數鋼刺。 將這一切看了個清楚,他就大概猜到了答案。 一瞬間,空氣中的溫度降至零點,厚厚的冰層覆蓋在這一片空間之中,溫謙在自己體表也覆蓋了一層薄冰,將體溫抑製在冰層內。 蠍尾再次襲來,隻是這次,它刺歪了。 溫謙滿意的眯了眯眼,再次在周身凝聚冰層,將體溫降至最低,羅也被他的冰包裹在其中,卻依舊麵不改色。 蠍子的攻速慢了下來,準頭也沒了,它的尾巴無目的的擺動著,試圖尋找那個外來者的所在之處。 大片大片的冰將那巨蠍的身體包裹住,一層一層,將它固定在其中,它用蠍尾錐擊身上的冰層,再顧不得尋找溫謙的所在。 “四海…翻!” 溫謙趁機將破虛劍法的第三式用上,拿這巨蠍試手。 一股磅礴的氣勢凝聚於他劍尖,也在這片空間裏翻滾起來,有的牆壁竟裂開了一道口子!隨著那一聲喝令,排山倒海般的撲向了那隻巨蠍。 劈裏啪啦的一陣聲響後,凝光水晶的光忽的滅了,溫謙捂住了眼睛,等了片刻,甬道裏安靜如雞。 危機感沒有再出現,他重新取出一顆凝光水晶,那巨蠍已經從牆上掉下來了,身上遍布都是淩厲劍氣造成的猙獰傷口,汩汩綠色的汁液從傷口中湧出。再往另一邊看去,剛剛拿出來的那個凝光水晶已經碎了。 放出神識查探了一下,確認那蠍子是不是真的死絕了之後,溫謙一吹口哨,悠悠的繼續前進。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斷網了,拖到現在才來/ ☆、海靈之威 直到出了那個甬道,他也在沒有遇到過什麽襲擊,而此刻出現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一座華麗宮殿,紅色與金色相互映襯,絢麗非常。 白皙的小短手指直指向宮殿深處,溫謙循著羅手指的方向看去,宮殿很寬敞,掃眼看去,整個布置和模樣都被一覽無遺。 裏麵有十六根一人都抱不過來的石柱,每根上麵分別雕刻著兩隻形態不同的鸞鳳,宮殿深處,兩根石柱中間有一方高台,之上有一把座椅,而座椅上分明坐著一個人。 不過他不是端坐著的,而是斜靠著椅背,翹著二郎腿,一手支著頭,一手放在另一邊的扶手上,動也不動,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也似乎是在這裏等候多時。 羅的手指指的,就是那個人。 “陣靈在那裏?” 溫謙問,羅輕輕的點了點頭,看這宮殿的規模和架勢,分明就是按君王早朝的殿堂建造的。 隻是這人建了地宮,將村子移進來,說是保留他們存在的最後一點痕跡他還可以理解,隻是弄這個做什麽? 獨坐高位,朝無臣拜,也不知這麽做意義何在。 “陣靈是個人?” 溫謙嘀咕著,便仔細觀察起了那個人,那人動也不動,就靜靜的坐著,因為他是低著頭的,也無法看到他的臉和表情。 隻是掃眼看去,就覺得這個宮殿裏一片死氣沉沉的,沒有一點生氣。 “那隻是個死人。”羅麵無表情的說。 “哦。”溫謙抽空看了一下係統麵板,並沒有什麽機關的痕跡,見此,他這才小心翼翼的踏了進去。 原文中有屍鬼陣,卻沒有陣靈,也不曾出現過這處宮殿和…涅天盤碎片。 戚遙出了甬道後,每遇到一個路口,都要小心的推敲一二,隻是他的行動完全是在陣靈眼皮子底下的,不管如何小心躲避,都會遇到走屍,打完走屍,還有那些讓人猝不及防的機關,可折騰人了。 另一邊的芊夢也是如此,待她好不容易找到溫謙所說的那個村落,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情了。 徘徊在村落附近的走屍不甘的嘶吼著,久久未曾離去。她隻是休息了片刻,便閃身進入了僅剩的那個沒有走屍的甬道,也就是戚遙所走的那條甬道,隻不過,她會挑沒人踏足過的甬道走。 戚遙發現那些走屍的行動變得遲鈍,不再像之前那般有規律和意識的知道圍堵,他心下詫異,卻開始奮力剿殺,進來這裏之後真是憋屈死他了,啥東西還沒看到,就被機關和走屍追著打。 剛砍完這波,又見拐角處跌跌撞撞走出幾隻,伴隨著人麵黑霧的嚎叫起來,他抬手,劍氣凝聚,還未等發出,那人麵黑霧便陡然散去,走屍踉蹌了幾步,赫然倒下。 見此,他還兀自警惕了好一會,劍鋒凝聚的劍氣也還未散去,就防著某些東西突然襲擊。直到周圍的空氣逐漸迴攏,那股陰寒之氣徹底消失,他這才稍稍放鬆了下來。 看這模樣,陣法是破了?是溫謙嗎?既然陣法破了,他的行動也可以無所顧忌了。 “哎,可算出來了,還好有你在。” 溫謙站在高台上歎了一聲,自踏入殿中後,他就被陣法困住了,這下可是在陣靈麵前破陣,他有啥舉動,陣靈都可以立刻做出反應和改動,這樣他是怎麽走怎麽錯,狼狽至極。 結果是羅看不下去了,直接越過陣法把陣靈給逮了。 羅也不多說話,繼續當他的奶娃。 陣靈安靜的停在一邊不再鬧騰,那是一團白霧,與在巋嵐見到的不同,這個陣靈長著一張人臉,雖然不如真人清晰,不過也可以看他出長的不錯。 溫謙來到那座椅前,蹲下身去看他的臉,果然與陣靈有幾分相像。 “涅天盤有逆天改命的能力,即使是碎片,他本身的能力也能在無形中改變一切和創造一切,這陣靈的形成怕也是跟它有關。” 係統開始推測,這世界的一切,遠比看到的要玄妙的多,隻是在他的眼前,這個概念並不大。 “涅天盤碎片所處的是陽方,這裏是陰方…” 溫謙若有所思,接著便看向陣靈,跟那些人麵黑霧一樣,那些黑霧是魂,這團也是,隻不過他成了陣靈,掌控著屍鬼陣中的所有一切。 “可還聽得懂人言?” 雖然看不清陣靈的神色,但他還是能感覺到它看著他,陣靈表情都不變一下,也沒有對他的問題進行任何迴答。 “將它收為己用,日後你若布陣,便可以將它投入,陣法的威力會翻倍,不然也可以找個特殊材質的容器把它先收起來,等出了這裏,找個安全的地方收服。” 想交流也得看時間地點,陣靈可是難得的東西,能收為己用最好。 “特殊材質…” 溫謙略一沉思,然後取出一個密封的玉製圓筒,玉筒為白色,筒身有一道紅痕,體積大概就一普通竹節那麽大,這還是在巋嵐時,彼岸給他的,那個空間戒裏東西倒是挺多。 拔開蓋子一把倒扣下去,不待陣靈反抗就被收了進去,蓋上蓋子,而玉筒身上的那道紅痕的顏色則變成鮮紅,延長,最後形成一個奇怪的圖案。 溫謙端詳了一會這個玉筒,隨後將它收入自己的空間。 大殿裏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隻是神識探去,都不帶一點點反應和波動的,羅邁著小短腿繞到那座椅後麵,那裏長著一株不知名的黑色藤蔓,那些藤條攀附在整個座椅的背麵,在正麵完全看不到。 而蔓葉裏,一顆紅色的果子露出圓滑的半個腦袋,羅伸手將其摘下,隻瞬間,那黑色藤蔓便脫離了椅背,將羅撲倒在地,死死箍住。 “哢嚓…” 四周整齊劃一的出現了這種聲音,溫謙心裏一驚,下一刻,風聲襲來,他來不及多做思考,拔劍上前將大部分箭矢擋開,隻是這一擋,他就淚了。 那些箭矢仿若夾帶著千斤之力,每擋了一下都異常吃力,若是打到身上,肯定會被射和對穿。那些箭矢都是先後連發,角度也異常刁鑽,完全無法一擊擋下,且還有能幹擾靈力運行的作用! 極射而來的箭矢完全將他鎖死在高台這方小空間裏,而連發十箭,也不過是眨眼間的事。 連擋下三十多下後,他的動作已經有些遲鈍,轉瞬間,那箭矢已經擦過他的手臂,大片鮮血從傷口中湧出,他連分心去看羅情況的機會也沒有。 “法器!防禦法器!”係統察覺情況不妙,趕緊出聲提醒。 “我…嘶…”疼疼疼!! 然而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嚴峻,溫謙剛想迴話,就被一箭捅了腰,不過傷在腰側,應該還沒捅到腎,也不怎麽嚴重。單劍模式應付起來過於吃力,隻是他連拿法器的時間都抽不出,更別提切換雙劍。 看他一分心就受了傷,係統隻得趕緊閉了嘴。 羅被那些黑藤死死勒住,原本就脆弱的皮膚被勒的鼓起,裂開,即使如此,他的依舊平靜,隻是眼底,有那麽幾分詫異。 他被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