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咋一聽挺有道理,細一想也沒什麽不對,這下他們還真不敢動手,修士怒視著喻驍,連著溫謙一起恨上了。 “大哥…” 有個男人湊近了那修士耳邊低語了幾句,修士看了那邊躺了幾個人的陣法一眼,再看向喻驍的眼裏就充滿了惡意。 溫謙心裏暗叫一聲不好,不等他說話,那一夥人已經達成共識,齊齊逼近了喻驍,喻驍後期有鬼刀之稱,自然也不是浪得虛名,一時間跟他們打的難舍難分。 那幾個修士合力,步步將他往陣法那邊逼。 “出手嗎?” 溫謙有些糾結的問係統,他跟喻驍素昧平生,一見麵就處處幫著他,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自己決定。”係統想翻白眼,如果溫謙能看到的話。 眼看著喻驍已經修煉被逼近了陣法邊緣,那幾個修士也有人負了傷,溫謙的聲音突然飛揚了起來: “誒你們真好意思出手阿?我在這邊看著都感覺不好意思,你說你們圍毆就圍毆吧,人家還沒怎樣呢你們就被打傷了,輸了得有多難看阿?就這樣還進遺跡呢?”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在場的人都能聽到。穆青煜對此頻頻側目,當看到了站在旁邊的解白,微微一愣,抿唇對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唿。 “你看那雜七雜八的功夫,哎!人家都給你攻擊的機會了,你倒是打啊!” 溫謙看著那幾人交手,自己就在站著說話不腰疼,一邊說風涼話找刺激,說著還不忘看向解白道:“你信不信就那些人的功夫,我能一對二?” 解白抿唇看他,雖然不明白他這麽做的原因,也對他的猥瑣很無語,但是思忖了片刻,點了點頭表示相信。 “閉嘴!” 那個修士被溫謙這樣當眾嘲諷,怒極,還真的分出兩個人來打他了… “知不知道君子動口不動手?” 溫謙雖是這樣說,但也是躍躍欲試的取出了兩把劍,他在劍宗所學肯定是不能用的,同門師弟師妹還在這呢,用了肯定暴露身份。剛好傳承的破虛有些簡單的攻防招數,用來練練無妨。 溫謙主動迎上那兩修士,剛一照麵,兵器交接的聲音立刻傳開,解白在一邊看著,看著溫謙被圍毆,看著他攻防兩不誤,一招一式都簡單利落,不犀利,卻優雅飄逸。就像那幻蝶一般。 那兩名修士的修為比溫謙要弱上些許,但他們勝在經驗豐富,所學的也有些駁雜,而他的破虛劍法還有些生疏,一時間應付起來倒也有些棘手。這就突顯了喻驍現在實力的強悍了。 周圍的一眾修士津津有味的看著,溫謙一開始應對還有些費力,漸漸的,他對雙劍模式開始熟稔起來。那兩柄長劍像是長了眼睛,而他的每招每式也都犀利了起來。 他雖然能應對自如了,可是卻遲遲不動殺招,頂多隻是刺傷或者劃傷。他可以看死人,卻還沒有跨過殺人那道坎。 兩名修士見他明明能取他性命,卻遲遲沒有動作,像逗他們玩一樣,也是怒了,彼此對視一眼後,出招更狠,幾乎招招都直擊害襲。 溫謙心裏一沉,一劍在背一挑擋去背後那人的偷襲,另一劍直接往前刺,那劍直接貫穿了朝他攻來的修士肩胛,一擰一挑,竟直接斷了他一隻手臂。那修士臉色登時白了七分,溫謙抬腳運力將人踹出,迴身應付欲要在後又要偷襲的人,那修士沒料到他竟突然如此利落的斷了同伴的手臂。再看朝他襲來的溫謙,他也發了狠,一劍朝溫謙心髒刺去,竟是想以傷換傷。 溫謙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劍擋開了他那致命的一劍,另一劍則朝那人心口而去,等他再想收勢也為時已晚,那一劍已經刺入那人心髒。看著那修士緩緩的倒下,生機逐漸消散,溫謙有些艱難的拔出劍,那一刻劍摩擦血肉的聲音似乎格外的清晰。 收了劍,他格外沉默,走到了解白身旁。解白看著他臉色不大對,也沒有說話,就隻是看著他,奇怪於他的反應。 溫謙閉了閉眼,捋了捋思緒。殺人嗎?殺。他該習慣的,這個世界。 溫謙結束了戰鬥,喻驍這邊也落下帷幕,雖然負了些傷,好在也不重,那幾名修士有死有傷,淒淒慘慘的躺在一邊動彈不得。喻驍朝溫謙這邊看了一眼,見他已經睜開眼,眼底清明一片,便朝他微微一點頭,算是示好。 同時溫謙腦海裏想起係統的提示音,示意任務差不多已經完成一半,任務完成後將得到一千積分,這個積分數讓溫謙剛剛受到創傷的心靈有了一絲慰藉。他那是第一次殺人好麽… “你…幹嘛幫他?” 解白有些不解,他明白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多的是,強出頭的人結局卻是不怎麽樣。 “因為他是個人才。” 溫謙咧嘴一笑,非常敷衍的迴答,其實也不算敷衍,喻驍沒有主角光環,也沒有過多奇遇,後期聲名大噪都是靠他自己穩紮穩打而來的,如果沒有解白,他大概才是這本書裏主角吧。 解白暗自撇嘴,表示不能理解他這種神經質的腦迴路。隨著人愈來愈多,九個甬道的人也湊齊了,這其中有四分之一都有門派,其他多為散修或為世俗中人。 有見多識廣的修士已經道出眼前陣法的作用,所以九個通道的人一湊齊,那些人就找上那些修為不錯的修士進行談判,準備合作。 溫謙隻覺得不遠處那扇黑乎乎的大門幽光更甚了,那種讓人心動的感覺,讓在場的都都有些急躁,他們感覺裏麵會有好東西,非常棒的東西… 溫謙心情很好,知道,並掌控一切的感覺真好,不用為下一刻會發生什麽而擔心。不過這遺跡設計者好像很喜歡幻術,幻冥蝶是如此,那扇門上的禁製也是如此,還有他們被送出遺跡後主角所經曆的也是如此。 當鮮血將地上的整個圖紋都鏈接起來時,紅光一閃,那扇大門緩緩的開了一個口子,大概隻能容兩個人一起通過。 “可信我?” 溫謙看著解白,解白同樣看著他,有一瞬間的迷茫,可信嗎?他也想信,可是…他感覺心裏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他:永遠不能信這世界上的任何人!永遠不要! “算了,我把自己托付給你就是了,可別讓我失望阿。”溫謙突然收迴目光,信不信他都沒關係,隻要他信就可以了。 “閉上眼睛,我帶著你走,如果我停下來或者有哪裏不對勁,你就試著助我脫困,沒聽到我的話,別睜開眼睛,知道嗎?” 他小聲吩咐,這種以人內心欲望為主的幻境最難掙脫,不過他對自己還是有點信心的。 幾名修士謹慎的試探了一二,發現沒事了,這才敢朝前走,有了第一個,其他人不甘落後,都爭先恐後的朝前擠,隻是還沒走出多遠,一個個速度都緩了下來。 “閉眼。” 解白聽話的閉眼,溫謙拉住他的手,直麵想前麵那扇門,帶著解白緩步朝前走去,落後於穆青煜等人少許。 往前走沒幾步,他就看到了一疊銀行卡…還有很多的錢,百元大鈔的那種… 哦豁? 竟然是人民幣? 溫謙有些驚訝,大概是他心裏還認同著這種錢幣,所以環境給他製造出來了麽?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連他的衣服都不放過。 嗯…溫謙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經跟一位朋友說,他希望有很多銀行卡,每張裏麵都有多的花不完的錢… 然後那家夥跟他說可以有很多銀行卡,但是卡裏可能都是沒有錢的。至於車,都說車是每個男人的愛人,每個人都會想上一想。 不錯的迴憶。 溫謙笑了笑:“破。” 解白閉著眼,抓著溫謙的手,每聽到一句破,就會被帶著向前走幾步,至始至終都沒多說過一句話。即使說了,沉在幻境中的人也聽不見。 感受到周圍陸續傳來的聲音,那些人有哭有笑,還有哀嚎,還有咕咕噥噥的不知道說著什麽的,可是隻有他前麵的人是最安靜的。 耳邊傳來幾聲破後,解白突然感覺到手一緊,被溫謙緊緊握住,他想睜開眼看看,可想起溫謙的告誡,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知抱著什麽心理,他反握住溫謙的手。他一開始是存著想坑害這個人的心思,可他發現這個人對遺跡似乎有幾分熟悉,這也導致他無從下手,不過隨著他做的一件件事看來,這個人似乎並沒有要利用他的意思。 過了好一會,他才又聽到溫謙的聲音道:“破。” “溫謙?” “嗯。” 溫謙剛從環境裏出來,臉色有些不好看,聽到解白的話,便低低應了一聲。 “你還好?” 解白有些不自然的問,他從來沒關心過什麽人,也不屑於那些假惺惺的問候和關心,也就不知道如何開口,也許是出於對溫謙對他的友好,他這才問了一句。 “沒事。” 溫謙輕笑了一聲,看向周圍,他和解白已經遙遙領先於其他人,不過讓他驚訝的是,喻驍竟然在他前麵。他的目光鎖在穆青煜身上,此刻的穆青煜臉色非常可怕,像是在看到了什麽痛苦的事情。 原文中也沒寫穆青煜在環境裏看到了什麽,不過他知道,穆青煜本來隻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後來一場洪水衝去了一切,他僥幸活了下來,可是洪水過後又爆發了瘟疫,他被路過的龔長老帶迴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 溫謙看了看,繼續朝前走,他已經過了這幾個幻境,隻是這接下來的幻境卻讓他頓步不前了。 解白明顯感覺到溫謙的手變得冰涼,他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緊緊的抓著他的手,力道大的差點讓解白承受不住。 “溫謙?溫謙!?” 解白想要睜眼,可他不能,他修為不高,定力和韌性他自己清楚,若是睜眼,不說溫謙能不能破了環境,若是不能,他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就沒了。 他隻能握著溫謙的手,給他輸送靈力,汩汩熱流透過兩人的手掌,讓意識開始不堅定的溫謙感覺到一絲絲的暖意,他像是抓到了什麽救命稻草一樣,汲取這那絲溫暖,這讓修為本就不如他解白負擔很重。 在紫繭裏沉睡的幻冥蟲在此刻突然醒來,伸長了腦袋一動不動的保持著那個姿勢。又過了好一會,溫謙顫抖的手才逐漸平緩了下來。 剛破了幻境,溫謙重重的吸了幾口氣,他走過殺人後自我厭棄,還被那人索命的幻境,也過了色,財,念等幾個幻境,可這裏… “謝謝…”溫謙啞著嗓子說,是對解白,還有小幻冥蟲幻遙的感謝,他知道剛剛幻冥蟲也出手了。 “還好嗎?” 解白有些愣,迴想過去,似乎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謝謝,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嗯。放心吧。” 接下來的路就很平靜了,一連走出幾個幻境,溫謙帶著解白到了那個小門前,迴頭看了看那些距離不一的修士,轉頭就進了裏麵。 縱使他們心急想要進去,可每上前幾步就是一個幻境,他們焦急卻是無能為力的,而這個形成幻境的就是那個黑漆漆的大鐵門,溫謙讓解白閉眼,走在自己身後,就是用自己的身形擋住了鐵門放射幻境的目標。 當然,其他人也可以這麽做,不過隻要他們對對方有一點點不純動機,就會被幻境利用,或是永遠出不來,或是自相殘殺。這也是他一開始問解白信不信他的原因,不過很辛運,他沒有碰到那種情況。 走進門後的空間,溫謙就看到喻驍正在一堆破銅爛鐵中挑挑揀揀…嗯…各種雜亂的兵器堆在一起,就像是一堆破銅爛鐵。 察覺到有人來,喻驍抬頭看去,見是溫謙,有些訝異之後,便是友善的點點頭,溫謙報以一笑,拉出身後的解白,道:“睜眼吧。” ☆、後會有期 如蝶翼般的睫毛顫了顫,解白睜眼,入眼的是溫謙笑盈盈的眼睛,他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然後察覺到自己躲避的動作有些尷尬,就停了下來。 “好了,該幹嘛幹嘛去。” 溫謙笑了笑,抬步就走,也不急,反正這裏的大部分東西最終都會落到解白手裏,剛剛係統給了他一個大概的方位,說是有不錯的東西。 四周的牆壁不知道是用什麽做的,玲瓏剔透,散發著淺藍色的光輝,像是發光的水晶,周圍沒有凝光水晶,這裏卻亮如白晝。 解白看著溫謙走開的背影,眼底有一絲絲的茫然,他抬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突然朝著一個方向走去。而他所去的方向,是這個殿裏最顯眼的一個地方,那裏有一方高台,高台之上,一柄周身閃著紅芒的劍被好幾根鐵鏈鎖著。 溫謙沒想到他一來就直接朝祭魔劍過去了,有些意外,不對阿…原文裏他是先把那些有用的靈器法器都收了之後再去收祭魔劍的,也是因為這段時間的浪費,才使得他差點被眾修士群起而攻之,怎麽這迴直奔主題了? “這劇情脫軌是不是有點嚴重?”這樣讓他很不安呐… “劇情在哪?”係統反問,從溫謙出現開始劇情就一路崩,哪來的劇情? “我的出現是劇情之外,可是不可能為我連細節都變了吧?”溫謙翻了個白眼,解白本應該是先收那些法器,而不是直接朝祭魔劍而去阿。 隨著係統指示,他越走越偏,眼看就要到這殿內的角落裏去了,這時身後傳來一陣劇烈的波動,伴隨著嗡鳴,溫謙和喻驍齊齊轉頭看去,就見解白正握著祭魔劍,與它做著鬥爭。 祭魔劍曆經千古,早就有了靈性,而早期的主人為正道中人,這把劍早已不知飲了多少妖魔鬼怪的血液。後來那人仙逝,祭魔劍又輾轉他人之手,持有他的人,有正有邪,但那位不是叱吒風雲的人物?現在怎麽可能讓一個娃娃收了去? 呃…解白已經十六了,也算不得什麽娃娃。 祭魔劍的嗡鳴似乎帶動了這大殿裏的所有法器,不管品質如何,全部也都跟著顫抖,劈裏啪啦叮鈴哐啷什麽聲音都有,那個場麵說是驚悚也不為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