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看似證明了紀老八和紀泱私下有來往的偷拍視頻,其實隻是紀玦他們找了個相像的人,假扮紀老八,約紀泱談生意合作,而紀泱塞給對方的那張像銀行卡的小物件,也隻不過是一張私人名片,至於一直被紀崆耿耿於懷的,為何紀老八始終沒能查出是誰偷換了藥,是因為紀玦早在一開始就察覺出了紀泱的叵測心機,把所有證據拿到手並銷毀原件,給到了黎霏。


    三個小時後,配合公安局做完調查的顧桓和紀玦迴到了星辰灣,莊園已經重新打掃幹淨,歸巢的鳥兒在樹上嘰嘰喳喳叫著,湖水粼粼,盪開一圈圈閃著月光的漣/漪。


    再然後,那漣/漪猛地一下盪出了層疊往復的同心圓,被一頭紮入湖心的某個歡快的身影翻起了清澈浪花。


    顧桓從水麵露了個頭,甩去額上汗珠,對不遠處的紀玦吹了聲流//氓哨:「紀總,想看就正大光明地看,我很願意幫你在水中解決。」


    不久之前,還是水火不容的兩個死對頭,第一次被迫深夜共//枕,顧桓就是這般懶洋洋地躺在水裏,對紀玦說了同樣一句話。


    紀玦無聲一勾唇,起身,走到湖水邊駐足,開始慢條斯理地解/衣扣。


    顧桓一雙墨玉般的眼眸微微彎著,盛滿月光般皎潔的笑意,欣賞俊美如雕刻的男人在他麵前剝去偽裝,露出裏麵隻有他一人見過的風景。


    月色溫柔地在池水中映出紀玦倒影,顧桓微仰起頭,看男人身子前傾,數條深淺不一的傷痕正對著自己,距離他的睫毛隻有咫尺之遙。


    下一秒,潔白的天使翅膀展開了輕/柔弧度,緊密包裹著那些傷痕,把來自地獄的烈火一一澆滅。


    湖水翻騰,捲起了比剛才更激烈的浪花,沿著湖中心往外蔓延,和著優美的夜鶯啼叫奏出了一首動聽夜曲。


    而在月色都無法照映的角落,那水光激起了無數看不清的波浪,緊緊圍繞著兩條沉入水底的魚,展開了數波親//昵追逐。


    意/識開始瀕臨窒息,直到無法繼續進行才短暫浮出水麵,暢快唿吸過後,又隨著新的氧氣注入,重新潛入水底深處——恣意妄為的兩個人,在這種生與死的邊界反覆遊/離著,瘋/狂地zhan//據著對方,卻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清楚感知,何謂從靈//魂深//處迸//發的愛。


    月光不知何時換了角度,模模糊糊地映出魚兒歡快奔騰的嬉戲場景,在水底肆/意糾//纏,而後,露出水麵時,那布滿傷痕的地方已經重新刻下無數新的印記。


    湖水漸漸恢復平靜,隻餘下餘波未散的細小波瀾,以夜空為背景,以月光為畫筆,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美男出/浴圖。


    顧桓將濕漉漉的頭髮往上一撩,露出飽滿的額頭和眉目,狡黠地一彎眸,隨即抵上紀玦:「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紀玦聽出顧桓潛台詞,沒承認,隻是在他鼻尖輕輕颳了下,低笑:「我以為,我剛才已經做到了。」


    顧桓「嘖」了一聲,捉住紀玦十指,一揚眉:「耍賴是小狗——你說的,今晚上聽我的。」


    唔,看來今晚沒把小野獸伺/候盡興。


    紀玦笑著點點頭,任由顧桓箍住他的手腕,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想看顧桓今晚上要玩什麽花樣。


    顧桓墨玉般的眼珠輕輕轉了下,沿著紀玦身上掃視了一圈,看隻會在他麵前撕去偽裝的永遠冰冷克//製的男人清淺笑著,戲謔心起,半真半假地和紀玦開玩笑:「我想看你——」


    他拉長了音調,後半句話遲遲沒說出口,在對上紀玦一如既往的淡定眼神時,一彎眸,飛快地親了下紀玦耳垂:「自己做。」


    最後一個字還沒落地,顧桓已經被紀玦反客為主地綁住了手,緊接著,就聽到男人帶點危險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原來你喜歡看我做的樣子吶,正好,家裏可以重新布置一下,多放些落地鏡,這樣,你以後就可以隨時看我,怎、麽、做。」


    唔,這人,怎麽那麽會曲解原意!


    顧桓沒能哄紀玦答應,微微上揚的眼眸還他了一個鄙視的眼神,小虎牙不輕不重地磕上他的下巴,以作懲戒:「小狗。」


    紀玦忍不住笑了下,指腹蹭過顧桓在自己下巴上留的印章,又在顧桓唇角按了按,隨即把顧桓散落的一縷額發輕輕撩起,抵上他的額頭,禮尚往來地還他更多。


    才恢復片刻安靜的湖水,伴著皎潔月光,重新激起了新的層疊浪花。


    顧桓是從一陣飯香中清醒的。


    倆人前一天晚上折/騰得太久,顧桓睡得有些沉,生物鍾晚了半刻,等睡醒時,發現紀玦已經不在身邊了。


    他利落地跳下chuang,隨意撈過一件襯衫披著,循著飯香去找紀玦。


    廚房裏,那個曾戲謔顧桓讓他為自己做飯的男人,繼上次牛排首秀後,極快端正了自己的家庭煮夫地位,涉獵麵已經從西餐來到了中餐,並依靠傻瓜式多功能廚具的幫助,簡單的飯菜做得像模像樣。


    顧桓彎了彎眉,走上前,把紀玦係得鬆鬆垮垮的襯衫往上提了下,直等到那清瘦的鎖//骨都被領口掩了進去,這才接過紀玦手裏盛好的粥。


    紀玦被顧桓的小動作撩/得唿//吸一滯,瞧見顧桓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沒穿好,一勾唇,揉揉顧桓的頭,問他:「幾點去公司?」


    顧桓一側眉梢跟著微微上揚,聽出了紀玦話裏的含義——通常這句話問出口,就代表著若是時間不著急,倆人可以吃點小甜點再出門,再好一點的情況,公司不忙,倆人可以一整天都在家辦公——但是,今天是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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