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烈拎著包往外走:“行行行,你們生吧,再見。” “等著,別忙,”秦舒銘朝蘇毓的額頭親了又親,說,“老婆快把我東西拿來吧,一會兒要趕不上飛機了,十五天才一班。” 蘇毓苦著臉:“我真不想讓你們去,那地方太危險了,小桐也不一定就在那兒。” 蘇烈聽這話意思是他們倆一早就商量好了的,還挺意外的,就對秦舒銘說:“別,我不用你陪,你還是在家陪老婆吧,迴頭你要是掉了幾根頭發她都得罵我半天。況且我是去救我媳婦兒,你瞎湊什麽熱鬧呢。” 秦舒銘:“你媽剛才是故意逗你呢,她知道攔不住你,早就決定讓我一起去了。你也別逞英雄,一個人在外地畢竟不如兩個人,有什麽事我們也好互相照應,這件事就這麽定了。” 蘇烈望向他媽:“你真同意讓他去?” 蘇毓白了他一眼:“那還能怎麽辦,就算是頭豬吧,養個二十多年也有感情了,你再不省心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現在想塞迴去也塞不下了。” 蘇烈:“……哦,那還真對不住您了。” 蘇毓擺擺手:“算了,以後再生一個好好教育就是了,誰生孩子還沒點兒風險,總不可能因為養殘了就不負責任吧。” 蘇烈:“行,你們再生一個女孩兒,然後把我名下的股份全都轉給她,就當是我這個當哥哥的感謝她替我承受你餘下幾十年的母愛,那太沉重了。哎不行,我還得留一部分給我媳婦兒……那這樣吧,大不了你名下的股份我不要,你歸西之後都給妹妹,行了吧?” 蘇毓默默脫下鞋子,遞給秦舒銘:“來,現在就幫我揍死這個不孝子。” 秦舒銘接過鞋子就蹲了下去,輕輕抬起自己老婆的腳然後幫她穿上,寵溺地說:“好啦,別打嘴仗了,再晚真要趕不上飛機了。你在家要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猴頭菇,小家夥上次中毒的事情還讓人心有餘悸呢。” 蘇毓感動得一塌糊塗,抱著他的脖子撒嬌:“老公你真好!你走了我怎麽辦呀,我豈不是要想死你了!嚶嚶嚶,你也記得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要平安迴來,至於這個不孝子就由他自生自滅就行了,反正我們還能再生的……” “夠了啊!”蘇烈實在聽不下去了,“老秦你還是留下陪她吧,我自己去也沒事,還省得你拖累我。走了!” “等等!”蘇毓跟著他一起出了門,又拉著他的胳膊往車庫走,嘴裏碎碎念,“小王八蛋真是讓人操碎了心,你還打算坐出租車去機場啊?你老娘我什麽事不給你計劃好了,走吧,你爸的行李我早都裝進後備箱裏了,送你們去機場!” 蘇烈怒吼:“誰爸?!一天到晚給我找爸,你老公就是你老公,不是我爸!” 秦舒銘:“好了好了,不跟你媽鬧別扭啊,趕緊走吧兒子。” 蘇烈:“……”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寶寶們收藏、評論!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若冬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103章 萬裏尋妻路 蘇烈和秦舒銘到了機場,意外發現南山和許麓州已經在等他們了,還帶著行李。蘇烈問:“你們倆來幹什麽?” 許麓州:“這不廢話嘛烈哥,當然是陪你一起去a國。” 蘇烈皺了眉:“胡鬧!滾迴去!” 南山說:“蘇烈,那邊太危險了,我們決定了要陪你一起去,你就別推辭了。” 蘇烈:“怎麽迴事兒啊南山,他胡鬧你也不理智嗎?別說了,快把州子帶迴去吧。” 許麓州:“我不走,我機票都買好了,肯定是要陪你一起去的!” 蘇烈瞪眼:“你信不信我抽你?” “你抽我也沒用,我肯定要一起去的!”許麓州跟他杠上了,“我跟你說烈哥,小沈哥哥除了是你媳婦之外他還是我們的朋友,朋友有難不能袖手旁觀,這是原則問題!” 南山也說:“沒錯,沈桐是我在酒吧時就認識的,他也是我的朋友。之前楊呈和楚杭也都來了,已經被我們趕迴去了,至於我們倆,那是一定要去的。” 蘇烈歎了口氣:“你們當這是好玩的嗎?又不是去旅遊。州子聽話,等我迴來了再帶你玩兒,到時候你要去哪個國家都好商量,現在快和南山迴去吧。” 秦舒銘說:“蘇烈這邊有我照應,你們聽他的,迴吧。” 南山摟住了許麓州,問他:“你說呢?” 許麓州笑了一下,而後兩人望向蘇烈,齊齊迴答:“不迴。” 蘇烈心中五味雜陳,他很少感動,這迴卻難得為了除沈桐之外的事覺得鼻子發酸,於是答應:“那好,有你們這樣的兄弟值了。走吧,辦理登機手續了。” 許麓州高興得不得了,摟著南山的腰重重捏了一下,說:“嗯!咱們夫夫檔陪著烈哥槍林彈雨一起闖,走一個!” 蘇烈拍拍他的包,問道:“這裏麵都帶了什麽啊,鼓鼓囊囊的。” 許麓州:“沒什麽,就是幾件衣服,一些日用品什麽的……” 辦好登機手續之後幾人到了安檢處,蘇烈看了下時間,讓秦舒銘排在前頭,自己緊跟著他,許麓州則跟在他後頭。然而等他順利過了安檢之後許麓州卻被扣住了,工作人員稱他攜帶了危險物品,需要接受進一步的檢查。 許麓州不明所以,他記得包裏沒有任何違禁品的,連塗臉的麵霜都是旅行裝。他轉頭對南山說:“要不然你先過去吧,和烈哥他們去登機口等我。” 南山卻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往蘇烈那兒看。許麓州迴頭,看見蘇烈在衝他搖手:“州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迴吧!” 許麓州急了:“烈哥!你不能這樣啊,我馬上就能好!烈哥!” 眼看著蘇烈走遠,許麓州催促南山:“南山你去,如果我趕不及的話好歹還有你照應著!你快去,別讓他倆跑了!” 結果南山的登機牌莫名失蹤了。 他翻遍了自己的衣兜,對許麓州攤手,說:“真的沒有,肯定是被蘇烈悄悄拿走了。州子,他是故意的,不想讓我們去呢。” “這個二世祖!”許麓州氣得跺腳,“我算是服了他了,這人家裏那麽有錢怎麽還學會小偷小摸了呢!” 南山:“算了,我們去了或許真會讓他分心。” 許麓州忿忿:“行吧,隨他去!不管他死活!” 飛機準點起飛,蘇烈拿出沈桐的那本日記,奉若珍寶。日記本裏還塞了一張遺囑,是沈桐一早就寫好的,但蘇烈自打拿到手之後就沒敢看,怕自己承受不了。 秦舒銘見了日記本很是稀奇,感歎:“這年頭還有人寫日記,沈桐真是不一般。” 蘇烈:“他是不一般,他可有才華了,他寫的曲子特別好聽,要是進入娛樂圈早就紅了。” 秦舒銘忍不住笑:“情人眼裏出西施。” 蘇烈:“他比西施還好。” 秦舒銘:“唔,我還記得他去邀請我來陪你過十八歲生日那件事,隊裏不允許接這種個人性質的私活,我直接就迴絕了。他也不急,就慢吞吞地磨我,在我夜跑的時候遠遠跟在後頭一起跑,在我訓練的時候給我端茶遞水拿毛巾,迴去之後又給我點各種營養餐,還給我隊裏送五花八門的禮品、藥品、營養品。正巧那兩天下陣雨,他就往門前放傘,自己也不打,就站在門口淋著等。” 蘇烈嗤嗤笑:“他那是苦肉計啊。” 秦舒銘:“我也知道是苦肉計,但是備不住心軟啊。嘖,反正能想到的事他都給做了,鬧得隊裏的人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想追求我,我沒辦法,就悄悄答應了。” 蘇烈臉上掛著笑,心裏卻堵得慌。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的崽竟然默默付出了這麽多,當初他還以為就是多花了點兒錢而已,沒想到…… “唉,我知道了,”蘇烈歪著頭靠在座椅背上,閉了眼,“我得睡一會兒了,這一路有的飛呢。” 萬裏尋妻路,他義無反顧。 飛機在連續飛行了十二個小時之後總算是到了地方,時值淩晨一點半,兩人找了家酒店入住,蘇烈對秦舒銘說:“先休息,明早我去買些東西,然後去找那個女人。” 秦舒銘卻說:“東西你不用買了,我已經叫人準備好了。” 蘇烈:“叫誰準備的?你在這兒有熟人?” “嗯,不然你媽讓我來幹什麽,總不能拖你後腿吧。”秦舒銘拿出手機給一個朋友留言,繼續對蘇烈說,“我在進國家隊之前曾經替某個地下組織打過黑拳,那會兒年輕,不知天高地厚,差點被坑死在擂台上。後來是有貴人相助,及時終止了比賽,才叫我撿迴一條命。” “人都喊他梁哥,他黑白兩道都認識不少大人物,後來把我引上了正路,進了國家隊。知道你要來這邊我就提前跟他打了招唿,他給我介紹了人,明天會有人把我們需要的東西都送過來。但是蘇烈,這次不是擂台賽,是搏命,你可要多長幾雙眼睛出來,不然我護不了你。” 蘇烈:“我用得著你護?你隻需要負責自己的安危就行了,別等我迴去的時候還得拖著你這麽個傷殘人士,你老婆會罵死我。” 秦舒銘輕笑:“行,休息去吧。” 第二天,果真有人來敲了門,秦舒銘打開門請他進來,直奔主題:“謝了,多少錢?” 來人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皮膚微黑,看起來很是精悍靈活。他說:“梁哥叫我來的,不要錢。” 秦舒銘:“那不行,淘到這種東西不容易,該多少就是多少。” 小夥子笑了笑:“梁哥說了,凡是你要的東西都由他來付錢。還有,我姓吳,你們可以叫我小吳,我負責給你們引路。” 秦舒銘也不再客氣,跟蘇烈交換了下眼神就拿著幾樣東西出發了。小吳問:“那些東西你們會使用嗎?” 秦舒銘:“國內可碰不著那樣的好貨,我們隻玩過高仿的。” 蘇烈:“我參加過射擊訓練,業餘的那種,槍是假的。” “哦,那沒事,上手很快的,”小吳說,“槍這東西多擺弄擺弄就會了,高仿的操作起來也都和真的差不多。” 蘇烈把定位展示給他,問:“你知道這地方是什麽人管的嗎?” 小吳:“你這定位不是很精準,但我大概能猜到是哪裏。那一片兒在當地人嘴裏叫噶胡裏,野蠻的地方,有好幾撥勢力在。他們用電網圍起自己的管轄範圍,每天都有人放哨,危險得很。” 秦舒銘:“那我們怎麽才能突破?” 小吳:“晚上去。我先帶你們在遠處看一下地勢,然後計劃一下,等到他們都睡覺的時候再去突襲,事半功倍。但是我要跟你們講清楚,那裏人很多,憑你們兩個是沒有任何勝算的,我隻負責引路和講解,你們的生死我管不了。” 秦舒銘:“嗯,這個我們明白。” 兩個小時之後三人到達了目的地附近,蘇烈用高倍望遠鏡看去,發現江邊果然有好幾處建築群。 又聽小吳說:“你們的定位不夠具體,我不能確定是靠近單老大的地盤還是劉老大的地盤,都看看吧。那片灰色瓦的是劉老大地盤,對麵的是單老大地盤。看到那個紅色頂的二層小樓了嗎?單老大就住在那裏頭。他製毒、販毒,前幾年才從國內逃過來的,手底下拿槍的得有幾十號人。” 蘇烈:“幾十號麽,確定都是罪大惡極的人吧。” 小吳:“那肯定的,製毒販毒已經是罪大惡極了,而且他們哪個手裏沒有人命,沒有人命的不會來這兒混。” 蘇烈:“你也有?” 小吳點頭:“我殺死了我奶奶。” 兩人都有些驚訝,秦舒銘問:“什麽原因?” 小吳苦笑:“她病入膏肓了,治不好,活受罪,所以我拔了她的管子。” “……”蘇烈和秦舒銘都不說話了。 蘇烈又拿起望遠鏡往單老大的樓裏看,調了最高倍數,觀察了幾分鍾之後突然發現了線索。隻見一個穿著黑背心的男人從屋裏走了出來,那人戴著墨鏡,臉上有一道刀疤。 “我看見目標了,在單老大的地盤!”蘇烈激動不已,又把清晰度調了調,繼續往門裏看,“是她!那個女人!” 秦舒銘問:“是楚杭拍到的那個女人?” “沒錯!”蘇烈忽地皺了眉,因為離得太遠看不清麵目,但見那女人穿著長裙叉著腰的模樣實在太眼熟了,一瞬間他以為是蔣蘭蘭站在那裏。 秦舒銘見他臉色不對,就問怎麽了,蘇烈把望遠鏡遞給他,自己則拿出了手機聯係周明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現在是警惕到令人發指,但凡有一點點可疑之處都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秦舒銘則看得更周全一些,說:“大門內站崗的是四個抱槍的,到了晚上肯定也還是四個人換班吧。電網一圈有人巡邏,靠近江邊好像沒有電網,但是也沒有船。樓房那兒的人好像沒有平頂房那兒的多,幾個看守應該是負責保護他們老大的。小吳,那幾間平頂房是幹什麽用的?” 小吳說:“是廠房,製毒用的。” 秦舒銘:“他們就這樣明目張膽地建廠房製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