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興致卻被國木田獨步打斷。


    某種程度上相當不識風趣的青年抬手看表,相當耿直地出言表示一行人是時候離開。


    於是告別。


    直到政要家的大門關上鼬才感受到身後的目光消退。


    他頓了頓還未張口,便見身側青年豎起一隻手指,將他手中的禦守接過。


    一枚黑色的竊聽器被從內裏倒出。青年隱晦地笑了聲,隨意地用手一碾。


    一旁的綠穀出久已經驚慌失措了,連站在一邊的國木田表情都不太好。


    成熟可靠的大人扶了扶眼鏡剛想寬慰一番少年們,便聽見自己不靠譜的搭檔揮揮手,告訴孩子們這是「常規操作」。


    扶眼鏡的手一頓。


    那邊興頭上來的可靠大人還在繼續科普,興味勃勃地說著。


    於是扶眼鏡的手放了下來,幹淨利落地勒上名義上搭檔的脖子。


    「要要死啦!」


    「你不是在渴求著死亡嗎?我滿足你!」


    說笑的。


    打打鬧鬧一下午之後很快就到了晚上,也就是宴會開始的時間。


    鼬四人來得很早,或者說,雖然下午都在打打鬧鬧,但事實上他們一直在這附近踩點。


    被當下頗有能量的山下請來的自然也不是什麽普通人,其中既有政界人士,亦有商界名流。


    除此之外,本地地頭蛇港口黑手黨自然也有人來。


    這個意義相較起參與宴會更多的就是監視了。


    不過這點大家心照不宣就好,即不會有人不長眼地得罪港黑派來的成員,港黑也不會主動招惹其他人。


    當然,異能特務科來的代表就不一定了。


    在港黑派來的代表進入宴會的時候就被知情者的目光隱晦注視的阪口安吾:他隻是個可憐的被迫頂鍋來參加宴會的沒有感情的眼鏡。


    這樣想的時候對方顯然也已經看到他,尚且稍微學會管理自己表情的少年沒在看到他的第一瞬間麵目扭曲,卻依舊錶現出無可抵擋的殺意。


    所以說,為什麽身為臥底的他要重新出現在港口黑手黨的人麵前啊。


    運氣不好因為猜拳輸了而被迫加班的穩重大人唿了口氣,打算找個地方躲起來讓年輕氣躁的年輕人冷靜一下。


    然後一隻手拍了拍他。


    「喲~安吾~」


    「太太太太太太宰???!!」膽小的眼鏡一瞬間嚇得差點把自己的本體掉到地上,他顫抖著手看向側麵的青年,顫顫巍巍地側頭看了眼另一個方向的少年。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修羅場嗎?他膽戰心驚地想,真是太刺激了(不)。


    在阪口安吾顫顫巍巍地觀察著似乎沒注意到這邊的港黑代表——芥川龍之介的時候,太宰治頗為無趣地嘆了口氣。


    「現在芥川還沒有看到我,」青年唇邊帶著惡劣的笑意,同關係遠不如當年親近的友人開著不大不小的玩笑,「但是安吾你再胡亂動的話,我可就不能確定了。」


    阪口安吾瞬間呆若木雞一動不動。


    「現、現在呢?」


    「嗯嗯我看看啊……」


    「太宰?」


    「稍等稍等……」


    「……」


    「……」


    「我說太宰君,你不會是在捉弄我吧?」


    「……太宰?」


    「那個,太宰先生已經離開了。」鼬麵色微妙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就在說完[稍等]之後。」


    阪口安吾扶了扶眼鏡,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體麵的大人稍微整理了下心情,轉過身保持微笑對上鼬的眼。


    「很久不見了啊,」他的神色是對待小輩的溫和,「鼬君。」


    鼬淺淺鞠躬,迴應這位父親的友人的問候。


    事實上,雖然現在不像以前那樣身處同一陣營,換了工作(……)的三個友人之間即使沒有以前那樣時不時到lupin裏聚上一聚,但相互的交情也還是在的,偶爾的問候與電話也都還是有的。


    當然,這裏指的是織田作分別和兩位友人的交流,至於太宰治和阪口安吾?


    後者倒是會打些電話或是在節日時送些節禮,但曾經說著「嘛沒辦法安吾也是為了工作嘛」的青年卻不如說的那樣耿直地立刻原諒友人,而是總要稍帶惡作劇意味地捉弄友人一番再說。


    嘛,能夠做出這樣的行為也說明兩人的關係相當好了。


    ——織田作曾經寬慰地這樣說。


    鼬對於摻和進兩人的交往沒有想法,隻不過既然遇上了,秉承著對方好歹是自己父親的友人的原則,那麽不打招唿倒是作為小輩的他這邊的不對。


    但這一切綠穀出久都不知道。


    少年眨著眼略帶好奇地看著麵前的眼鏡,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禮貌地頷首。


    短暫的寒暄過後幾人分開,畢竟這也不是什麽敘舊的好時機,而鼬也沒什麽舊同阪口安吾敘。


    要說舊的話,從門口進來的少女與小男孩的組合也算是「舊」。


    不得不說,在看到名為江戶川柯南的小男孩的時候他的目光凝了一凝,而後下意識提高了警惕。


    在身體反射性地做完這一切之後鼬無奈的扶額,對於自己奇妙的反射性動作感到無奈。


    做什麽呢這是?那隻不過是個孩子而已。


    他稍微有些遲疑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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