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細細軟軟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痛嗎?」


    「當然不。」知道弟弟在擔心什麽的鼬將攔在自己眼前的手放下,眨眨眼又恢復黑色的雙瞳,「看,這樣就沒事了。」


    一隻手伸到了他身前。


    這並非是優的手,比起男孩來甚至還要小上一些,從背著自己的兄長的肩上伸出來的手直愣愣地在鼬麵前張開。


    而在白白嫩嫩的手心中央,放著一顆粉嘟嘟的軟糖。


    「沒事了。」咲樂模仿著兄長的話,傻乎乎地朝茫然的鼬露出笑,「沒事了。」


    已經……不痛了。


    嗯,果然傻fufu的。


    被小姑娘抬手給糖的動作戳到臉的鼬想。


    作者有話要說:


    嗯,因為拍戲的過程中咲樂醬一手指戳進鼬哥眼睛(喂!)所以全文完惹(bushi)


    ——


    感謝觀看麽麽噠


    第3章


    「好——痛——啊——!快要痛死了啊,我馬上就要被痛死了哦!」


    一本書被翻過了一頁。


    「啊天堂!原來天堂是這個樣子的嗎!都已經到達天堂了我為什麽還有真實的疼痛感呢?!」


    這本書又被翻過一頁。


    「我——真——的——好——疼——啊——」


    書的主人的手絲毫沒有停頓,在叫疼的聲音越來越近甚至一隻手都扒在自己的書本上的時候終於抬起頭來。


    「午安,先生。」


    他淡定地說道,也不去問對方為何一身濕漉漉又為何一直叫疼,「請問,可以將您的手從我的書上拿開嗎?」


    一直摁著自己手臂叫疼的少年倏地瞪大眼,「哇你真是冷酷無情啊!a君已經不是以前的你a君了!a君變得又冷漠又無情還無理取鬧了!」


    如果是一般人一定會抱怨無理取鬧的到底是誰啊。但看書的人——或者說我們更希望叫他鼬,鼬隻是合上了書,按照對方所希望的將目光投射到對方身上。


    「我並沒有無理取鬧,先生。」


    相反,不論是從旁觀者還是什麽的角度,從一開始就無理取鬧像是沒有糖吃的小孩子一樣哭喊的人是對方才是。


    這個一出場就表現得像是個小孩子一樣的男人大概算是鼬萍水相逢的友人。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們雖然已經見過好幾次麵,甚至會心照不宣地在此地相見,但直到現在這二人都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一直是『先生』『小鬼』之類的相互稱唿,最多不過對方自顧自給他起了個「a君」的敷衍名稱。


    這和他們的相會一樣是一種兩人的心照不宣不約而同,鼬從對方身上感知到黑暗世界的氣息而不願深入探究,而對方也就笑眯眯地順水推舟。


    但無可置疑的,十歲的鼬與麵前據說十六歲的少年之間有著一種同類人的默契。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天才的話,這兩人毋庸置疑會被歸在這一類中。


    如果所謂的天才中還有更深層次的分類的話,說不定這二人也會被放在一起。


    而曾經被歸為異類的二人在相遇之後實際上也並未做出普通人那樣圍在一起聚成一團的反應,堪堪隻是一觸即分。


    看書的某人與自殺跳河的某人,兩人的交集僅僅存在於這條悄無聲息的河流。


    *


    最初的相遇也是在這條河邊。


    彼時距離鼬被織田作之助收養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在短短一年間便熟悉了周邊的孩童找到的絕佳的安靜看書的地方,形成了沒事每隔幾天就來看看書啦看看風景啦的習慣。


    就在在某一天,一如既往來此的鼬被身側河流傳來的不同以往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因為是河流的彎道的緣故,總有河流另一側的垃圾之類的被衝到這一側來,隻不過那一天衝上來的不是垃圾,而是一個人。


    鼬在安安靜靜看書和看一眼對方之間猶豫了半晌,還是放下書往對方的方向走了過去。


    「啊,這就是天堂嗎?」


    ——這是他聽見的對方說的第一句話。


    「不,不是的。」


    ——他毫不留情地打破少年的幻想。


    *


    「什麽啊擺出這幅臉,被阻礙了去天堂的我才應該是那個不高興的人才對吧?」少年不滿極了道,「a君你這個樣子簡直和討厭的蛞蝓一模一樣哦。」


    「不,即使我沒有將您從河裏打撈上來您也是不會去往天堂的。」鼬不問所動,「並且人並不會像蛞蝓一樣,即使再討厭也是不可能的。」


    直接過濾掉某句話的少年:「蛤?難道我要去往的竟然是地獄?」


    「說不定呢。」


    天堂也好死亡也好都是這個不具名的少年所追求的東西。鼬曾經同對方就此進行過許多次的爭辯,最終也隻能打個平手,以雙方小學生一般的爭吵告終。


    「你這傢夥……最近是遇上什麽事了嗎?」在例行的問安之後少年坐在他身邊眼神發亮,「也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不是,我是說,讓我幫你一起想想辦法嘛。」


    鼬頭疼地捏了捏眉心,心知自己在心思靈巧的黑髮少年麵前遮不住心思,倒不如真的如對方所說將煩惱說出。


    ——並不是用來取悅他的!


    「並非什麽大事,」他緩緩說道,語氣中不見半分慌亂,「隻不過是在擔心父親一人能否支撐起全家的開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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