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俊喉結攢動,問道:“規則是什麽?” “規則很簡單,桌子上有一個骰子,我們比誰的骰子點數大,投出的點數沒我投的點數大的人就會死哦。” 眾人麵麵相覷,這算什麽規則? 如果點數比它小就死,這、這不就死生各一半嗎? 和女鬼做賭…… “我不賭!我不賭!” 其中一個同伴刷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試圖離開賭局,他剛起身……突然腦袋就和身體分離開,血液濺射在他周圍的幾個同伴的臉頰上。 那名同伴的無頭的屍體,哐當地坐迴到原位,腦袋穩穩當當地落在賭桌上,海俊愣了一下,顫抖著雙手輕輕撫摸在自己的臉頰上,血液的溫度灼熱燙得他就像被滾燙的熔漿滴在臉頰上,渾身一個激靈。 這不是女鬼在殺人,而是規則在殺人。 “剛剛忘了說,不參加賭局的人也會死。”那陰森詭異的聲音略帶譏笑道,“好了,現在開始吧,不要浪費時間,離開賭桌者死,三十秒不投骰子者死,數字沒我大者死。” 雖然說是最為簡單粗暴的規則,生死看上去各一半的幾率,可是所有在看向那顆骰子的時候,都忍不不住發顫,其中幾個同伴臉色慘白,一副隨時都要暈過去的表情,還有幾個人則以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起來。 賭命,誰敢第一個上? 圓臉戴眼鏡的姑娘突然一個激靈,她的肩膀上搭著一隻塗著紅色指甲油的顏色紫白的手,隻聽見一道聲音,在她耳畔低聲道:“好了,最後一條規則,就從你開始,順時針旋轉一個一個的投骰子。” 它的語調中滿是譏笑,海俊渾身顫抖了一下。 顧西洲注意到被點名的圓臉姑娘就坐在司予的左邊,這樣瞬時針的方向,他是第十六個投骰子的人,而司予是最後一個。 這女鬼還挺講信用的,安排他們兩個最後進入賭局,顧西洲手心緊了緊,這個女鬼的話裏其實還有一個陷阱,數字沒它大的人死,那就是說如果他們中有人投出和女鬼一樣的點數,同樣會死。 就算他投出的點數是6,這女鬼隻要投出點數6,根據規則,死的一樣是他!操! 圓臉姑娘嚇一跳,手腳都發,心跳如雷,這個任務世界和她之前經曆的過任務世界都不一樣,經過第一關之後,沒有任何危險,隻有最後一條規則賭命。 將命放在賭桌上,這太荒唐了。 盯著手心上的骰子,圓臉姑娘雙手發顫。 它看似好心的提醒道:“還有五秒鍾,不投的話會死。” 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圓臉姑娘拿起桌子上的骰子,側頭看了一眼對麵無頭男屍,剛才試圖離開賭桌的同伴,即便是死也沒能離開賭桌,她的淚開始無法抑製地留下來,她死命的咬住了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來,閉上眼丟出手中的骰子。 “哐當。” “是1……”不知道是誰喃喃低語,說出了點數。 禁閉雙眼的圓臉姑娘,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嘖嘖嘖。”一道古怪的笑聲在幽暗的空間內響起,更像是來自它的嘲笑。 眼看著桌子上的骰子突然自己立起來,飛速的旋轉,隨著骰子旋轉到最後,終於骰子停下。 點數2. 下一秒,血液濺射在桌麵上,眾人再次看向圓臉姑娘的位置,她的腦袋瞬間從身體下滑落,哐當一聲,落在賭桌上,她雙目緊閉,臉上隻有殘留下的恐懼,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下一個。” 一顆接著一顆帶血的腦袋落到賭桌上,他們或睜開眼睛,或者閉著眼,但是無一例外他們的腦袋都被放在桌子上,就好像在等待最後的結果,看看有誰能贏這場賭局。 “啊!”一聲慘烈的叫聲後,海俊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已經到他的同伴王牧,王牧投出的點數是‘5’,而它投出的點數是‘6’,永遠比任務者多一點! 它在操控骰子! 海俊絕望之中,眼淚止不住地落下,這個世界是必死的……是必死的! “該你了。”一隻手輕柔的撫摸在吳悠的臉頰上,語氣溫柔,那聲音近在耳邊,淡淡的,輕聲細語一樣的溫柔,可是卻讓人不寒而栗,吳悠背部的肌肉一緊,顫抖著雙手艱難拿起放在桌上子上染血的骰子。 吳悠投出骰子後,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他隻覺得渾身沒有一絲力氣,他癱坐在椅子上,死死咬著自己的唇,嘴唇都被他咬破了血,可是他並不覺得疼,隻覺得恐懼,無盡的恐懼。 “是6!是6!”坐在吳悠身側的海俊看見骰子落地的點數,激動地抓住吳悠的手,顫抖著喊道! 聽見海俊的聲音,吳悠慢慢睜開雙眼,看見骰子上的數字,不敢相信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他聲音哽咽,“是……是6!我、我不用死了!” “嗯,看來你們當中也有人運氣不錯的啊,不過——”它嘖嘖的冷笑了一聲。 顧西洲死死盯著桌子上的旋轉的骰子,不出所料,旋轉的骰子最終落下,上麵的數字同樣是‘6’。 熱血灑落,剛剛感覺劫後餘生的吳悠,死亡的瞬間,臉上寫滿了錯愕。 海俊失去了冷靜,他幾乎崩潰,顫抖著聲音,質問道:“為什麽,他會死?點數是6!為什麽!” “因為,我也是6,他的數字沒我大。” 陰冷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那雙手搭在海俊的肩膀上,壓低聲音說道:“離開賭桌者死,三十秒不投骰子者死,數字沒我大者死。” 海俊細細咀嚼重複這句話,突然感覺身上一絲力氣都沒有,那種絕望化作極度的憤怒,這就是要他們所有人都死! 等了一會兒,海俊才用顫抖的手撿起桌子上的骰子,隨意地丟了出去,並不抱多大的希望,當看見自己投出的點數後,他苦笑著對所有人道:“這是……必死世界,怪不得它讓我們一直到最後一天才讓我們參加賭局。” 說著,它投出的骰子點數也出現了,果然依舊比海俊投出的‘4’大一點,是5。 顧西洲轉頭看向司予,唿吸逐漸的變重,心跳砰砰砰地加快,他側頭看向司予,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你才那麽問我?” “嗯,隱約猜到了,對它來說撞開防護欄跳下來就是它的賭博,它賭輸了,所以死,而和我們的賭博,它會自己掌控點數,它不想輸了,這個世界……必死。” 司予一雙漆黑掃過顧西洲前麵的五個人,用手緊緊捏著顧西洲,輕聲道:“對不起……我不該讓你陪我進來的……你那麽怕……” 顧西洲直了直身體,對上司予深邃的眸子,聽見司予極度壓抑的話,他的心猛的一抽,笑罵一句,“對不起什麽?不過是早點死而已,而且之前那個女色鬼不是說過嗎?現在的死亡不是終結,其實這樣一想……也沒那麽害怕。” “喂,”顧西洲突然喊住司予道,“你之前問我這如果是最後的時間,我想做什麽,對嗎?” 司予垂眸低聲嗯了一聲,突然他被人抓住衣襟,顧西洲狠咬了司予的唇一口,罵道:“你他媽倒是早點說這世界必死啊,老子非操得你下不了床!” “顧西洲,我也想。” 聽見顧西洲的話,司予的眼裏就像被點了一把火,很認真,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嗓音越來越重,變得低沉起來。 “滴答。” “滴答。” 十四個人頭擺放在桌子上,鮮血淌了一地,除了顧西洲和司予還有一個男人,男人已經情緒崩潰,直接放棄了拿骰子,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三十秒沒有投出骰子,男人的屍首分離,那顆腦袋落在顧西洲的手邊,還沒落下的眼淚順著臉上驚恐的表情落下。 慢慢的一雙手撫摸在顧西洲的臉頰上,一道若有似無的聲音在耳畔低沉地響起,“到你了。” “哢嚓!” 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漆黑的空間中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 顧西洲反手抓住那雙從黑暗中伸出來的手,反手一捏,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顧西洲冷聲道:“別碰我。” 司予深深看了顧西洲一眼,卻沒有問顧西洲話。 “到你了……到你了……”那雙本來放在顧西洲臉上的手瞬間被折斷,它微顫著收迴雙手,迴到黑暗中。 顧西洲罵罵咧咧道:“到你媽,還有十秒鍾,催命呢?” 它:“……” 聽見顧西洲忍不住罵髒話,司予不客氣地吻住顧西洲正罵罵咧咧的嘴唇,狠狠地親上去 兩人吻著,顧西洲試圖推開司予,罵道:“鬆手,你就不怕我死了,等下手裏抱著個腦袋,有心裏陰影?” “顧西洲,我喜歡你,”接著司予握住顧西洲的手,放在他的心髒位置,道:“我把我的好運都給你,所以你肯定不會死!” 顧西洲好笑地看了一眼司予,這個人也有這麽幼稚的時候,這個鬼明顯可以操控骰子的數字,他丟出手裏的帶血的骰子,不出意料,點數是‘6’。 “咯咯咯。”一道古怪的笑聲,落在桌子上的骰子慢慢的旋轉起來。 顧西洲用力推開司予,他可不想等下自己死的時候,血濺司予一臉,然後司予抱著他的腦袋,那畫麵也太驚悚了。 推開司予後,桌子上的骰子停了下來。 顧西洲心跳很快,會是1嗎?伏弈然給他的那張字條‘6為生,1為死’,不對,他到底在奢望些什麽,它明顯能操控骰子的點數,每次都比其他人大一點,吳悠投出6,它就是6。 這世界是必死的,隻有最後一個人或許會被世界那個更好的意誌保護而活著離開這個任務世界。 想到司予就是那最後一個人,顧西洲又突然有那麽一點高興,起碼司予還有可能活。 “1……?” 黑暗中的聲音微顫,透著滿滿的疑惑。 顧西洲不敢置信地看著桌子上的骰子,它投出的點數是‘1’!不,不應該的,它可以操控點數才對!怎麽會是投出‘1’! 顧西洲還沒想明白,就聽見黑暗中傳來一聲淒厲慘絕的慘叫聲,它賭輸了,所以……被自己訂下的規則殺死了? 顧西洲迴頭看向自己的身後隱約看見黑暗深處出現了一道門。 一道黑色的門。 顧西洲猶豫了一下扭開把手,門內漆黑一片,司予上前一步,擁住顧西洲,將頭埋在顧西洲的肩頭,顧西洲剛想要說話,男人的唇就壓了下來。 “嗬……”司予低笑了一聲,強勢吻住顧西洲,吻不斷的加深,直到顧西洲都快不能唿吸後,司予這才鬆開他,牽著他的手,壓低聲音,舔了舔唇,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所以,你要在這裏操得我下不了床嗎?” “你……”顧西洲推開司予,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瞪司予,這鬼地方還放著十五個人腦袋,他能這麽喪心病狂嗎! 顧西洲為了躲開司予,進入門中,顧西洲在失去意識前前,隱約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溫柔的低笑。 顧西洲離開後,幽暗的空間內。 英俊的男人轉頭迴到賭桌旁,他斜睨著賭桌上染血的骰子,眼底閃過一絲譏諷。第134章 想你的 好黑。 滴答。 滴答。 外麵正在落雨,女人垂眸看了一眼外麵樓道上鏤空的牆麵,外麵的雨被吹進樓道上,樓道的牆麵被雨水浸透,穿著紅裙的女人身上微微發冷,剛剛她在來的路上摔了一跤,身上的裙子濕了。 顧西洲發現女人似乎並不在意這個細節,她的腦子裏滿滿都是自己女兒的醫藥費的事情,醫院那邊還差好幾萬,該死的臭男人,知道女兒有心髒病後,就不見人影了。 女人腦子裏亂糟糟地想著很多事情,顧西洲隨著她的迴憶,很快跟著女人腦子將女人的煩惱過了一遍,迴到家裏,女人走得很快,有些急。 顧西洲隨著女人的視線一眼就認出這是任務世界裏的小區,原來這個女人住在這裏。 她迴家換了一身掩飾的衣服,這才急匆匆地趕到醫院。 “醫生,我女兒的病能好嗎?”女人小心翼翼地問到一旁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