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西洲一臉的懵逼,司予提醒道:“鬼屋的鬼已經把規則全都告訴我們了,包括破解的方法。” “……”顧西洲拍了拍自己的臉,他覺得跟司予一起,他總覺得自己受到了來自智商上的侮辱,聽見司予的提示他這才恍然大悟。 剛才那個鬼可能是聽了他的話,有意幫他們作弊,不過由於有規則的限製,它不能直說。 ‘死亡遊樂園的鬼屋是情侶鬼屋,它的背後有一個愛情故事寓意有愛就可以戰勝一起’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有愛就可以戰勝一切’。 ‘鬼屋裏麵很恐怖,我建議你們進去不管遇見什麽都不要分開’這句話翻譯一下就是‘別他媽分開啊!分開會死!’。 顧西洲蛋疼罵罵咧咧道:“它就不能直接點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司予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他的身上,聽見他的抱怨,覺得有些好笑。 兩人說話間,突然一隻手搭在顧西洲的肩膀上,這隻手蒼白毫無血色,顧西洲側頭,就看見一張女人的臉和他麵門貼著麵門,赤紅雙瞳往外滴血,紅色的血滴在顧西洲的衣領上。 顧西洲和女鬼對視的時候,司予叮囑了一聲,“你別怕,我們牽著手,它不能傷害你。” “我知道啊,”顧西洲愉快的笑了一下,雙眼彎彎,眉眼噙著笑,“那正好!我可以傷害它。”就算沒這規則,我也可以傷害它!以及它們! 司予:“?”什麽鬼? 隻見顧西洲突然一腿就踹在那個女鬼的身上,同時猛然揮動左手,一拳頭就把女鬼砸飛,那女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顧西洲踩在地上,整個鬼都懵逼了。 這人打它! 顧西洲和鐵一樣硬的拳頭砸在身上不好受,可是女鬼盯著顧西洲和司予牽著的手,鑒於規則,它又不能傷害麵前的人。 它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再恨也改變不了規則,沒辦法本來是來殺人的,最後卻隻能選擇灰溜溜的逃跑。 但是顧西洲不幹,拽著司予非要錘鬼,追著女鬼跑了一路。 …… 黑暗中,女鬼躲在衣櫃裏,咬著小手帕,哭了。 這兩個人不科學!仗著規則欺負它! “它被你嚇得沒影了。” “我剛剛看見她跑過來了呀!” “我找到了!”顧西洲環顧四周,終於找到了目標,他指著衣櫃邊角那一塊白布,對司予露出一個笑。 看見櫃門被打開,女鬼一臉呆滯:我怎麽就找上了這個神經病啊! 司予看向錘鬼錘得不亦樂乎的顧西洲:“……” 呃,原來規則還能這樣用。第96章 我喜歡爸爸還是媽媽 耳邊是女鬼嚶嚶的哭聲,聽上去有些可憐,但是那張青紫色的臉看著卻一點也不可憐。 女鬼一哭帶血的眼淚順著臉頰留下兩條血痕,樣子比之前看上去還恐怖。 “要一起嗎?”顧西洲邀請司予一起揍鬼。 女鬼滿臉都寫著不可思議——你過分了啊!神經病!你打我就算了,還叫個人一起? 司予淡淡地看了那女鬼一眼,淡聲道:“不了。” 女鬼:“嗚嗚嗚嗚。” 顧西洲揍鬼,而司予的視線若有若無地掃過顧西洲的臉頰,他嘴角微微勾了勾。 被顧西洲堵在角落的女鬼用手捂著臉,控訴道:“你不要臉,你打女人!” 顧西洲:“你不是女人。” 女鬼委屈地挺起胸口:“我怎麽不是啊,你眼瞎!” 司予收迴在顧西洲身上的視線,瞥了它一眼,淡淡道:“你的確不是女人,是女鬼。 ” 女鬼:“……” 顧西洲揍鬼的同時,司予試圖將之前的線索聯係起來,兩張作文紙,看得出來那小孩的媽媽是個負責的母親,而父親則不稱職,不過如果就這樣說小孩喜歡母親而不喜歡父親的話太武斷。 《我的爸爸》這一篇作文的確修改過很多次,那麽為什麽修改? 就在他皺眉想事情的時候,從鬼屋的其他通道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聲。 哐當—— 是人摔倒的聲音。 哢哢哢。 哢哢哢。 像骨頭被咀嚼咬碎的聲音,好像是有東西在進食,細細的咀嚼著嘴裏的食物,在黑暗中這樣的聲音難免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後背發冷。 細細聽了一下聲音,顧西洲本想去尋找這個聲音的來源,可是司予對他搖搖頭。 司予:“不在同一條通道,我們過不去。” 顧西洲嗯了一聲,在低頭……被他堵在角落裏的女鬼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跑路了,顧西洲勾了勾唇角,一雙黑漆漆的眸子深不見底。 目睹女鬼溜走全過程的司予見顧西洲一臉遺憾的表情,牽著顧西洲的手,拉了他一下,道:“時間差不多到了,我們先出吧。” 顧西洲向鬼屋深處望了一眼,微微點頭,“好。” 等兩人裏離開很久之後,這一條安靜得過分的通道終於有了一點聲音。 “他們走了吧?” “好像是出去了……” “嚇死了,怎麽有這種人,我們活著在遊樂園工作的時候遇見打我們的遊客,死了還能遇見……真是過分!” 從黑暗的地方到敞亮的地方,眼睛需要一些時間適應,顧西洲邁出鬼屋的一瞬間,下意識的用手擋住直射過來的陽光,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環境,顧西洲看了看周圍,果然他和司予是最先出來的一組。 片刻後,顧西洲看見馬奇和葉姝兩人牽著的手走出來。 這兩人一走出來下意識地鬆開牽著的手,注意到兩人這個動作,顧西洲和司予兩人同時側頭看向對方,四目相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一點點尷尬。 兩人牽著的手……手心已經有一些汗了,兩人同時鬆開手。 司予鬆開抓著顧西洲的手握成拳頭,手心似乎還有另一個人的溫度,他移開視線看向其他地方,動作有幾分刻意。 顧西洲倒是沒在意這個細節,而是對馬奇招招手,“出來了?” 馬奇點頭後,顫顫巍巍的找了個位置坐下,沒說話,此時他麵容憔悴,滿頭的冷汗也不知道在裏麵看見了什麽。 “這是怎麽了?”顧西洲湊過去問道。 馬奇喉結微攢,等了一會兒他才冷靜下來:“……那些鬼,總是突然冒出來,一會拉我褲腳,一會放一隻手在我肩上,神出鬼沒的,剛剛還有血一個從天花板上冒出來的!” 說著馬奇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頂,他的手心上是紅色的鮮血,“你看滴了我一頭的血!還好我心髒夠強大……要不然嚇都嚇死了!” 顧西洲聞言看向司予,兩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顧西洲:為什麽我通道裏隻有一個女鬼? 司予:可能其他的鬼見到你打它,不敢出來吧。 顧西洲:…… 馬奇看見顧西洲和司予兩個人同時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他略略蛋疼,“你們……算了,你們兩膽子大,我知道。” 馬奇覺得自己沒找對傾述對象,他揉著眉心覺得自己和顧西洲以及司予兩個人根本沒有共同語言,這兩個可是敢和鬼一起共眠的人。 第一批五組十人,在知道規則的情況下出來的卻隻有六個人,而第二批的十個人也有兩個人沒能走出來,第三批情況還好,落單的那個姑娘在馬奇銬著手銬的陪同下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從裏麵走了出來,此時二十三個人變成十七個人。 他們得到第三張作文紙,顧西洲細細看了一眼,上麵的內容。 —— 《周末去哪玩?》 周末我想去遊樂園,我想玩旋轉木馬、碰碰車、玩鬼屋、大擺錘,跳樓機,激流勇進、過山車、摩天輪,所有的項目我都想玩! 我想玩的東西好多好多,不過我去遊樂園不僅僅是想玩,還有一個原因,我想爸爸媽媽多陪陪我。 遊樂園一定可以幫我實現這個願望! —— 阿珂隻看了一眼上麵的內容,臉色就略略發白,腳步浮虛,她剛剛好不容易從鬼屋裏出來,看見小孩後麵寫的這些娛樂設施整個人腦袋裏一片空白。 還玩,這不是玩命嗎? 和她一樣的還有其他幾人,他們抬眼看向其他幾個高空娛樂設施,這不是娛樂設施,根本就是一個個大型絞肉機。 “操,這麽多……我們現在才坐了三個,三十六個人就隻剩下十七個,這要是坐完上麵寫的這些項目……恐怕我們誰都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就是啊!根本不給我們活路!” 顧西洲轉頭看向司予,司予正出神的想著什麽,他用肩膀碰了司予的肩膀一下,小聲道,“司總,怎麽說?” “什麽?怎麽說?”司予一臉茫然無措的表情,有點呆呆的。 顧西洲理所當然地迴答道:“當然是第三張作文紙的內容,你剛剛走神了?” “嗯,”司予沒有否認,他唇擰成一條線,看似不經意地看了顧西洲一眼,接著伸出節骨分明修長的手,對拿著作文紙的隊友道,“給我看看。” 司予雙眼微闔,細細地看著上麵的內容,他隨手將作文紙遞給其他人道,“的確很多,不過任務世界不會讓我們坐完這些設施的。” 魯安聽他肯定的語氣,有些奇怪地問:“你怎麽確定?” 司予將手舉到半空,“雖然我隻看了那小孩一眼,不過他的身高絕對不超過一米二,遊樂場裏麵大部分設施不足一米二的小孩是不能上去的,比如翻滾列車,過山車之類。” 顧西洲看了他一眼,接著幾人等了一會兒,門票上始終沒有出現下一個項目,眾人商量之後,決定分頭行動去遊樂場的設施尋找小男孩的蹤跡。 等十分鍾,門票背後依舊也沒出現新的項目,顧西洲他們四人麵麵相覷。 顧西洲眉頭微皺,“這是什麽意思,是給我們的線索已經足夠了?” 顧西洲挑眉,“他的三篇小學生作文,也就告訴我們他討厭他的爸爸,喜歡媽媽,他覺得父母陪伴他的時間很少……可是和他的死沒有關係。我認為他的死應該和遊樂場、以及遊樂場的員工有關。” 司予看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 受到鼓勵的顧西洲感覺自己被司總認可了,有點開心,立即說起自己的猜測:“對這些鬼來說死亡就是解脫,遊客鬼有票可以在娛樂設施前排隊等死,而在遊樂園工作的這些鬼卻不能死,而是必須堅守在崗位上,變相的來說這就是一種懲罰。” “遊樂園裏工作的鬼也想死?”司予微微皺眉,他迴憶了一下,他對這個信息沒印象,所以忍不住反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