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馬奇不情不願道,“誰不想呆在自己出生的城市呢?這次幾個同事死了,但是我們也破了大案子,那毒梟被抓了,緝毒警必須調走,留在原來的地方容易出事。” 顧西洲一想,就明白了,刑警抓的是殺人犯,而緝毒警抓是持槍械的殺人犯,兩者之間的武力值是不一樣的,緝毒警也是人,也怕遭到黑社會打擊報複,調離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兩人隨意聊了兩句,顧西洲沒有向馬奇提起司予和方執,不過從聊天中顧西洲知道馬奇是有一個自己的隊伍,就像顧西洲、方執、司予三個人組隊一樣,他也有固定組隊的朋友,說起那些朋友馬奇雖然沒有提他們的名字,但是顧西洲從馬奇的言語中也能感覺到馬奇對那幾人的信任。 “你還真吃完了,”他道,“顧染……嗯……顧西洲,我現在相信你不是故意宰我,是真的餓了。” “廢話,”顧西洲攤手,“餓了快四天,差點我就餓死了。” 顧西洲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用紙巾擦了擦嘴,道,“走吧,還有半小時,現在趕迴去,還能睡會兒。” “行。” 兩人一前一後的迴去,顧西洲剛告別馬奇,走到門口就碰見剛迴來的方執。 “顧哥,你猜我拿到了什麽!”方執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小聲道。 顧西洲看他一眼,“什麽?” “駕照!” 方執從包裏摸出自己剛剛拿到的駕照。 顧西洲聽見這話,心情不錯,拍拍方執的肩膀,“可以啊,以後出去你開車,我終於可以休息了。” 方執拍拍胸口道:“好的,顧哥!” 接著顧西洲就聽見方執肚子的叫了一聲,顧西洲笑了一下道:“你還沒吃飯啊?快去吃飯。” “嗯!”方執一溜煙離開,顧西洲看向方執的背影,無奈搖搖頭。 這一段日子顧西洲過得還算平靜,除了抓了幾個小偷以外,也沒有出現屍體,顧西洲很滿意這一小段愉快輕鬆不加班的時光。 顧西洲一早接上方執開車直奔司予的豪宅,將車停好後,他直接輸入密碼進入司予的別墅內,兩人上樓,正閉目養神的司予睜眼,示意他們坐到椅子上。 顧西洲向司予提起馬奇的事,司予倒是沒說什麽,一旁的方執滿臉寫著懵逼。 他雙手捧著水杯問道:“顧哥,你是說新來的馬、馬副局他也和我們一樣?” “是啊,要不然你真以為他運氣那麽好,子彈被汽車碎片擋住,次次死裏逃生。”顧西洲隨口道。 方執嗯了一聲,輕聲道:“這樣來說的話,那豈不是隻要還有時間在倒計時……我們做什麽都不會死……跳樓也不會?” “理論上是這樣,”司予道,“當然事實上馬奇本身已經變相證明這個理論。” “這麽說,有這個倒計時在,想死都難。”顧西洲笑了聲道,“這玩意還有點用。” 司予嗯了一聲,又問方執道:“你的倒計時還有多久?” “還有十分鍾。”方執經過幾次世界後,顯然不再像之前一樣局促不安,整個人心理素質都有質的飛越。 “十分鍾啊,”顧西洲轉而看向司予可憐巴巴地道:“司總我想喝咖啡,最貴的那種。” 司予:“……” 司予轉身拿咖啡的動作微頓,他似乎有點習慣顧西洲這個不要臉的家夥,這人隻有每次要進入任務世界的時候才會聯係他,不進任務世界連個人影都看不見,因為這個他有點煩躁,可是他稍稍想了想,卻又想不明白自己煩躁的原因。第76章 拆遷辦 顧西洲喝著咖啡,摸了摸身後的沙發,沙發坐起來真軟,至於價格……顧西洲已經不打算問了,問了也買不起,還容易引起心裏不平衡。 “喝完了,就準備進入世界。”司予說完,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幾分鍾。” 顧西洲撇撇嘴,手裏抱著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小口,“知道了。” 經過快一個月的時間再次進入靈異世界,顧西洲揉了揉額頭,眼前的視野一下變得模糊起來,下一秒顧西洲赫然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房間內。 房間的牆麵因為浸水發黴,牆麵泛黃冰裂,他的周圍還有幾個人影,顯然這些人和他一樣對於這次出現的地方露出了一些茫然的神色,他很快就確定司予和方執也在辦公室內。 此時不能確定周圍人的情況,顧西洲沒有立即和兩人說話,不過三人都經過眼神交流,默默地留在自己的位置上。 顧西洲的麵前是一張辦公桌,桌子上放著一個文件袋。 “咦,這是怎麽迴事?”一個中年男人搖搖頭,站起來打量周圍,臉上露出一臉的茫然無措,還有一些震驚。 “這裏是什麽地方?我不是在醫院嗎?” 聽見這句話,辦公室裏的人沒有說話,反而都看了中年男人一眼,顧西洲注意到這些人顯然都鬆了一口氣,有新人意味著這個世界難度不會太誇張。 就在這時候從外麵走進一個表情臭臭的男人,他一走進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們到底幹什麽吃的?一個臭老頭你們都應付不了?” “我告訴你們,如果五天內他再不搬走,我就讓你們所有人滾蛋!”男人進來後大發脾氣,說完轉身就走。 “什麽情況?”中年男人摸不著頭腦問道,“他是誰?” 等男人離開後,除了顧西洲三人和摸不著頭腦的中年男人,幾人都相互向自己身邊的人介紹。 “你好,我叫林豪。”坐在顧西洲旁邊的男人伸出手,自我介紹道。 顧西洲點頭,和對方輕輕握手:“你好,顧染。” 幾人相互介紹後,旁邊的中年男人還在不停地問這是哪裏,方執迴答了他的問題:“任務世界,進入這個世界的人都是生命時間進入倒計時的人。” 中年男人嘴巴張成o型,不過沒有像之前遇見新人那樣叫嚷著不相信這樣的話,他很快就接受了方執的答案,“怪不得,我說我怎麽有力氣走路了。” “虛空中好像有一個紅色倒計時的時間,這個就生命時間嗎?”中年男人小聲詢問道。 “嗯,是的。”方執迴答。 中年男人似乎還想問什麽,不過被顧西洲打斷,“你有什麽疑問之後再問,現在我們必須先弄明白任務是什麽。” “拆遷辦,”司予指著屋子裏掛著的橫幅,“結合剛才那個男人說的話,我們的任務就是要勸老人搬家。我們各自翻看桌子上的資料,應該有我們要的信息。” 顧西洲點頭,翻看桌子上的資料夾,資料夾的第一頁放著一位老人的基本信息:莫家慶,地址黃水村11號。 翻看來一下批注,結合信息來看,顧西洲他們這次所扮演的是拆遷辦的工作人員,黃水村的拆遷已經進行到了快半年了,其他住戶都已經答應他們開出的拆遷條件,隻有這個叫莫家慶的老人一直不同意拆遷辦提出的條件,即便他們給他的錢比其他住戶多出好幾萬元,老人依舊固執不肯搬走。 “看來我們得過去看看。”顧西洲指著地址說道。 六人拿上東西,離開拆遷辦,其實拆遷辦就是黃水村一家居民的房子被他們租用過來作為臨時拆遷辦,方便他們給黃水村的人做思想工作,拆遷辦距離老人的家不過兩百米不到的距離。 “黃水村11號。”顧西洲指著門牌號,道:“就是這裏。” 走到禁閉的大門前,顧西洲率先敲門,很快就有一名老人從裏麵走出來,開門看見顧西洲等人,老頭挑眉操起放在一邊的扁擔怒道:“我說了不搬就是不搬,你們煩不煩?” 司予阻止拿起扁擔的老人問道:“老人家,我們不是來逼你的,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你不搬家的原因?” 老人挑眉看了司予一眼,手裏拿著扁擔往地上重重的一放,落地發出砰的一聲脆響:“我老伴兒老年癡呆走丟了,我在等她迴來,其實我也知道你們開的條件很好,可是我就怕我這一搬走,她迴來找不到人,那她可怎麽辦?” “她走丟了?什麽時候走丟的?”司予接著問。 “我不是說過了嗎!就是你們來這邊之前,我在家裏做飯,就一會兒功夫,她就跑出去不見了,倒是有鄰居看見過她,可是怎麽找也找不到,警察也來過。 “她肯定是走遠了,要是你們把這裏拆遷,這裏都變樣了,她迴來了找不到路,可怎麽辦?”老人說著,滿臉的擔心。 經過老人的陳訴,顧西洲這才明白,老人做午飯的時候沒空看著癡呆的老太太,就那一會兒工夫老太太離開家門,接著就消失了。 不過既然任務世界給出的範圍就在這個村子內,那麽老太太必定不是走失,肯定是發生了什麽意外,所以才會出現現在這個場景。 就在司予和顧西洲他們還在了解情況的時候,隊伍裏的中年男人臉色發白顫顫巍巍地道,“我、我腳後麵有東西……有東西扒著我的腳。” 另外兩人倒抽一口氣,後怕得向後麵退了一步,唯有顧西洲聞言直接繞到男人的背後,挑挑眉,“你踩到老鼠了。” 中年男人聞言慢慢的轉頭看向腳下的東西,看見一隻老鼠正在他的腳邊,尾巴被他踩在腳下,他抬起腳,那隻老鼠一溜煙飛也是的跑進老人的家裏。 “那老鼠跑進你……” 中年男人話還沒說完,老人擺擺手,道:“沒事,一隻老鼠跑進家裏而已,沒關係,你們沒事我就進屋了,這太陽曬得我難受。” 老人說著用手蕩了蕩天上的太陽,他似乎不喜歡陽光,眉頭擰巴起來。 “太陽?”顧西洲抬頭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空,太陽光幾乎被天上的烏雲擋住,此時太陽根本不大,對比而言老頭的動作有些誇張。 老人就要關門的時候,突然被人叫住。 “等等,”司予說道,“如果我們幫你找到老太太,你就願意搬走?” 老人聞言,挑挑眉點頭:“當然,如果你們能幫我找到她,我不僅搬走,還會送你們一件禮物。” 聽見老人的話,顧西洲倒是認真的看了老人一眼,關鍵字‘禮物’,顧西洲聯想到方執收到的林夢給他的謝禮,雖然至今那塊小圓鏡還沒有派上過用場。 等老人離開,除了顧西洲注意到禮物的事情,另外兩個人顯然也了解禮物的意義,從消極怠工一下變得積極起來。 “那個禮物是什麽?”於一舟充分發揮不懂就問的好習慣,於一舟就是那個中年男人的名字,至於名字的真假其他人並不在意。 方執一個人走在後麵向他解釋,而林豪和肖楠兩人走得很快,已經超過顧西洲和司予兩人,走在最前麵,似乎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幫老人找到他的老伴兒。 來到老太太失蹤之前唯一看見過她的人家中,這附近的人隻是簽訂了協議,不過還沒有搬走,老人提到的高家就是他們麵前這一戶人家,黃水村21號。 賣菜的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婦女,頭發紮成一個馬尾,穿著一件黑底紅花的長袖衫,她這拿著指甲刀坐在路邊剪指甲。 “你好。”林豪和肖楠兩人殷勤地走過去,向女人請教老太太失蹤的事情。 “哦,你們問這個啊?何老媽是有老年癡呆,不過她其實不是很嚴重,大多數時候都挺好的,不像其他人瘋瘋癲癲的。 “那天我也記不太清,當時我賣了菜正在算賬,就是恍惚地看了一眼,餘光中有看見何老媽路過,不過我也沒在意,誰知道人就走丟了。”說起這個婦人撇撇嘴,似乎有些於心不忍,不過更多的也是感歎。 聽到這話,顧西洲和司予環顧四周,這裏挨著的幾個住戶都在自家門口支著小攤賣菜,這附近的好幾家都在賣菜,因為這裏雖然是農村,其實也是郊區,進城上班的人多,所以很多農田都荒廢了,隻有幾家人還在種菜,這一家人隻是其中的一家。 就在這時候顧西洲看見一個穿著白圍腰,圍腰上染著血跡的男人從大路上路過,顧西洲詫異地看了那個男人一眼,轉頭看向坐在菜攤錢的女人問道:“那是誰?” “哦,外地來的,在我們村裏賣肉。”女人隨口道,說著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一邊說一邊嗑瓜子,“他不怎麽說話,而且脾氣不太好,你們別惹他。” 女人說起剛才那個賣肉的男人,顯然很忌憚。第77章 詢問 “為什麽說他脾氣不好?”顧西洲看似隨意的問了一聲。 她聳聳肩,“我們村裏有個無賴,不知道名字,反正我們都叫他徐三兒,之前他經常偷村裏人東西,但是由於大家是老鄰居,每次抓到他我們最多也就是罵他一頓,不過有一次他偷東西偷到那賣肉的家裏。 “你說他這不就是找死嗎?屠夫那脾氣大得很,抓到他後雖然沒要他的小命,但是提起那殺豬刀對著徐三兒一刀子下去,直接剁掉徐三兒一根手指頭。” 顧西洲問她道,“這是你親眼看見的?” “那是,我親眼看見的,”婦女說著似乎還有點後怕,“本來那手指頭還能接上去的,結果那屠夫直接連砍兩刀把手指剁成三節,徐三兒那手指也就沒能接迴去。” 雖然說是害怕,不過婦人顯然把這當做一種談資,無需顧西洲他們多問,她就把其中的細節說得一清二楚,當然這些細節肯定會有一些出入。 顧西洲打段婦人後麵的話,希望她能在和他們說說老太太失蹤的事情,不過遺憾的是這個女人隻是恍惚間看見過老太太路過她的菜攤子,一旦顧西洲多問兩句細節上的事兒,女人就隻能搖搖頭,表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