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馳早早的就起來了。


    換上一身的黑色的西裝,胸口上別著白花。


    我也穿了黑色的女士西裝,少桐是重孫,自然也是要在場吊唁的。


    給他換了一身黑色的貼身衣服,因為要抱著他,我特意尋了一雙黑色的平底鞋,這樣就不會太累了。


    我們去的時候還不到六點,在殯儀館門口等著。因為上午要去吊唁火化最後收斂入葬,下午才會在顧家。有些記者已經聞風趕來了,但是他們攝影器材全都被沒收了,顧家濃重的場麵不允許拍攝,最後的消息會通過官方媒體做出迴應。


    顧馳的親人還沒來,所以我們就在門外等著。可能是因為早上起得太早了,少桐很瞌睡,趴在我肩膀上就睡著了。


    此時殯儀館門外已經放了堆積成山的花圈和吊唁的籃子,上麵的名字多數都是見都沒見過的。


    沒過一會,殯儀館門口就駛過來一輛加長的林肯車。


    率先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緊接著是許月,最後才是顧寒。


    我推測,這應該就是我從來沒有在顧家見過麵的顧成閏,也就是顧馳的爸爸。


    他看到顧馳,眼神隻是掃了一眼,然後整理了一下西裝的扣子,抬腳就朝殯儀館裏走。


    許月掃了我一眼,什麽話也沒說,跟著顧成閏走了。


    “走吧。”顧馳輕聲叫我,讓我跟他一起走。


    我以為這個點就已經夠早了,沒有想到幾個叔伯就已經在那等著了,還有顧北和他的一家人。


    我抱著少桐跟在顧馳後麵,本來想進吊唁專門用的水仙廳。


    可是顧馳走進去之後,兩個黑衣保鏢把我攔了下來。


    顧馳轉身走過來,一人給了一耳光。


    “看清楚誰了嗎?就敢攔。”


    兩個保鏢什麽話也沒說,默默的站到一邊,顧馳護著我走了進去。


    幾個所謂叔伯見到顧成閏都很有默契的站起來,尊敬的叫了一聲:“大哥.”


    顧成閏除了為顧氏做事以外,其他的閑事一概不管。但是因為他掌握了顧氏大部分的經營權,這些人還是很敬重他的。


    在說長兄如父,再說顧家又是那麽的重規矩,就是顧北的爸爸顧成峰也不敢放肆。


    幾位叔伯好像不約而同的沒看見我一樣,昨天還派人來氣勢洶洶的捉我,可是今天就好像平靜了下來,所有的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顧成閏站在所有的人中間,臉色十分的木然。


    “今天上午,所有事情都不能提,該到場的已經全部到了,其餘不親近的都不用進來了。七點鍾正式開始吊唁,上午十點入葬。老爺子五年前立下的遺囑說了,一切從簡。”


    不知道為什麽,在所有人的臉上,其實我並沒有看到什麽悲傷,多數都是平靜的。


    或者用另一種解釋,叫如釋重負。


    老爺子十分古板,或許每個人都受到重壓。


    隻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不過也有幾個叔伯是滿麵悲傷的,比如背地裏惡狠狠的盯著我,似乎要把我扒皮拆骨。


    很快,整理好老爺子被推了出來。


    儀容很整潔,就像是剛睡著了一樣。


    這個場麵,看的我鼻子酸酸的。


    因為顧家嚴防死守,不準任何陌生的人進去,所以上午整件事情進行的還是比較順利的。


    我抱著少桐抱了一上午走來走去,這種帶著屍腐氣的地方,我對少桐根本就不敢放手。


    雖然我穿著平底鞋,但是腳脖子酸的厲害,腳走得也疼。


    可是別人不坐,我也不敢坐。。


    在殯儀館火化之後,就送到提前買好的墓地進行安葬。


    那塊墓地很安靜,是一塊綠色的大草坪,而且一個墓碑也沒有,隻屬於老爺子一個人專屬。其實這些東西都是老爺子早就為自己安排好的。


    十一點之前,終於忙完了所有的事情。


    所有坐上車,出發去顧家。


    我還是和顧馳一輛車,上了車之後,他把少桐給抱了過去。


    “胳膊都酸了吧?”


    何止酸了,都快要斷了,他一個快兩歲的娃娃,一直抱著又不敢鬆手,一個上午下來,真的快把人給累死了。


    “現在是迴顧家商討後續事宜嗎?叔伯會對你發難嗎?”


    相比我這點皮肉之苦,我更擔心的是顧馳。


    那些叔伯是不是真的和顧北聯手了,他們到底還有沒有別的目的?


    是不是堅持要我賠罪,還是讓顧馳放棄顧家的繼承權?


    “不要擔心,這些問題都交給我來處理。”


    顧馳看著我,很溫柔的說道。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是一如顧往的護著我,我真的很感動。


    不過感動歸感動,我還是十分擔心的問他:“顧馳,你真的有把握嗎?”


    “沒事,你要相信我。”


    顧馳俯身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俊逸的臉上並沒有那麽沉重。


    “媽媽,要親親。”


    少桐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然後抱著我的脖子就撒嬌。


    可能是剛才看見了顧馳親我,所以就不願意了。


    顧馳也很累,我就讓他把少桐放在車座上,坐在我倆中間。


    少桐一直被抱著可能也有些不舒服,坐在車上就開始扭著身子玩。


    玩了一下,就抱著我的手臂,然後撒嬌的說:“媽媽,要親親。”


    我抱著他,用力的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少桐笑的很燦爛,但是他又故意朝著顧馳笑,好像在耀武揚威一樣。


    顧馳的臉色一下就黑了,捏著他的小臉蛋質問:“小子,你想幹什麽?”


    少桐被捏痛了,頓時就撇著嘴要哭。


    我連忙把他從顧馳的手裏解救出來,然後少桐抱著我就不撒手。


    “你看你,嚇著他了。”


    一邊哄著少桐,我還瞪了一眼顧馳。


    他一個大人,跟小孩子再較什麽勁?


    顧馳還反瞪了我一眼,然後非常理直氣壯的說:“這麽一點的小屁孩就敢跟我耀武揚威的,我當老子的還不能教育教育他了?”


    聽到他這樣的言論,我抱緊了少桐。


    “神經……”


    “誒,你這樣是什麽意思?我是神經,你是什麽,神經病的媳婦嗎?”


    “我不想跟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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