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寧,或許我就不該迴來。”


    我更是詫異:“是封揚讓你走的嗎?你別急,我去問他……”


    “不用了,是我自己要走的。”薇薇安說:“這麽多年了,我追逐的隻不過是一個夢而已,現在夢醒了,我也該走了。”


    她苦澀的語氣讓我震驚,我忍不住問:“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封揚到底是跟薇薇安說了什麽?


    這個讓我十分疑惑。


    “你不要問了,子寧,臨走的時候,我想跟你說句話。”


    “你想說什麽?”


    “子寧,不要覺得你身邊都是可信的人,無論對誰都多留一個心眼吧。”


    這話說的我頭暈,可沒等我在問,薇薇安就掛掉了電話。


    拿著手機,我轉身看了一眼封揚的辦公室。


    薇薇安是在提醒我小心封揚嗎?


    封揚花了這麽大的代價造就我,到底是為了什麽目的?


    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我知道在我心裏,我始終還是偏向顧馳的。


    我向往常一樣上班,我隻負責顧馳案子的接洽,其他的案子我沒做,而封揚似乎也不打算讓我接手。


    下午,我接到電話,顧馳讓我去他公司一趟。


    我問他什麽事也沒說,可卻特地囑托我迴家換套衣服,似乎要見什麽重要的人。


    我看了一下自己,一身黑白的職業套裝,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對。


    於是也就沒怎麽在意他特意交代的這件事。


    做完了公司的事情,我拎著包坐了的士去顧氏集團。


    去了顧氏,前台秘書直接送我到上了專屬電梯,然後朝會議室走。


    “這不是顧總的辦公室,他在開會嗎?如果在開會的話,我就不打擾他了,我去辦公室等吧。”


    秘書笑著說:“葉小姐,顧總說是在會議室等您。”


    “會議室都有什麽人?”我疑惑的問。


    秘書微笑著說:“葉小姐,您進去就知道了。”


    她不告訴我,我隻能帶著疑惑自己進去看。


    我大略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裝束,並沒有什麽不妥,所以就直接推開門進去了。


    可我沒想到,進去之後,會議室並沒有幾個人。


    但是獨獨坐了一個人,就已經讓我大驚失色。


    竟然是鍾原。


    他迴來了,而且還出現在這裏。


    我驚愕的看了一眼顧馳,他也站起身來朝我走來。


    麵對我的驚詫,他眼中帶著一抹深不可測的笑。


    他摟著我的腰,我的身子幾乎是僵硬的,完全是他推著在再走,我們親密的坐在會議桌旁邊,與鍾原麵對麵。


    從我進來開始,鍾原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


    我有些不敢看他,但是迫於這樣的壓力下,我還是努力抬起頭,朝著他微笑:“你……什麽時候迴國的?”


    “昨天。”鍾原淡淡的迴了一句,我接觸到他的目光,淺淡的笑掩飾不住他眼底深處的悲傷。


    我迅速的轉移了目光,根本不敢看他,可顧馳下一句話就把我驚得魂飛破散。


    “聽說你和蔣琳琳離婚了,辦理的一切順利嗎?要不要幫忙?”


    他要離婚的事情,錢錢告訴過我,可是顧馳是怎麽知道的?


    難怪他打電話特意囑托我,原來就是為了見鍾原。


    可是他當人麵揭人傷疤,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和鍾原從前也是能混在一起喝酒的兄弟,現在就給這麽一個嘴臉吃,也的確是夠不要臉的。


    “這點私事還不用顧總費心了。”


    鍾原笑的勉強:“本來還想約顧總一起晚上吃個便飯,看來是不方便了……”


    “方便,晚上我一定去的。”


    顧馳一口答應,讓我十分驚奇。


    他現在完全就是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他這個樣子在封揚麵前,我一點都不生氣,可是在鍾原麵前,我就很生氣。


    鍾原勉強說了一個好字,不在逗留,直接離開了。


    好半天我才迴過神來。


    “顧馳,你到底什麽意思?”


    顧馳看了我一眼,一臉的不讚同:“這衣服太正式了,等會我讓秘書從新給你買一身。”


    “我不去。”顧馳顧左右而言他,我恨得牙癢癢。


    再說了他們男人吃飯,我去幹什麽?


    顧馳冷眼撇了我一眼:“葉子寧嗎,你怕見到誰?”


    “我誰也不怕見,就怕見你。”


    “今晚去的人不止鍾原,還有薄錦涼,你也不願意去?”


    “薄錦涼為什麽去?”聽到這個名字,我心裏一跳,怎麽哪哪都有薄錦涼?


    “至於什麽目的我不知道,但是今晚上是個盛宴,因為鍾家的小公子不僅離婚了,還把他姐從公司的董事的位置上給趕下來了。”


    “你說什麽?”我十分驚訝:“鍾家的掌權人一直是鍾情,鍾原怎麽會奪?更何況隻是短短一年多的時間……”


    “這就要問鍾原本人了,鍾家的家族產業到底發生了,隻有他最清楚。”顧馳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鍾原今天請客的目的不單純,他隻是向濱海市有權有勢的人宣布,他們鍾家換人了而已。”


    我呆呆的看著他,腦海裏紛雜的很。


    鍾原隻是一個花花公子而已,他怎麽會變得這麽有心計?


    顧馳仿佛看出了我疑惑,他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但凡有家世的人都不是什麽草包,從小耳濡目染的生意經,那些商業上的手段更是天生的明白嗎?”


    我看著他問:“你這是再告訴我,每一個人都是能為了錢和生意而變成另外一個人嗎?”


    顧馳笑著說:“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我伸手就打掉了顧馳的手,朝著他譏諷的說:“這一點,在你身上我有深刻的體會,不用在提醒我第二遍。”


    顧馳眼神暗了一下,但什麽都沒說,坐在椅子上。


    我生了一會悶氣,然後又忍不住問他:“你都說了今天鍾原會請來濱海市有權有勢的人,那韓千佳不也會去?怎麽,你放著正室不帶,卻要帶著我去?”


    顧馳看了我一眼,十分不要臉的說:“你不是說了嗎,家花沒有野花香,再說了濱海市哪個人不知道你葉子寧是我顧馳的女人?自然是至於花瓶,是擺在家裏好看的。什麽時候帶,帶去哪,看我心情。”


    我聽這話,又生了一肚子悶氣,啐了他一句:“真是個徹頭徹尾王八蛋。”


    聽到這句話,顧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站在我麵前,鼻尖貼著鼻尖,十分親密。


    “你還不是喜歡我這個王八蛋,有什麽好罵的?”


    “你倒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伸手點著他的額頭,把他推遠一點。


    這個人蹬鼻子就上臉,給點顏色就能開染坊。


    “今晚上我可以去,但要是撞上了你家裏什麽人,可別找我麻煩,我承擔不起。”


    “沒有人敢。”顧馳在我麵前打包票,我知道他是顧馳,一般人不敢惹他,可是他媽呢?


    鑒於上一次的一麵之緣,我知道他媽這輩子都不可能容納我,哪怕我隻是一個外室。


    而我似乎也不怎麽容納的下她,她拿我孩子救她女兒的事情,我永遠不會忘記。


    沒過一會,秘書給我送來了一條參見晚宴的裙子。


    因為來的時候穿的工作套裝,所以穿的黑色高跟鞋,裙子很長,倒也遮得住。


    裙子是修身的魚尾群,包裹的很嚴實,完全沒有一點是露出來的。


    我從他的休息室換了出來,顧馳表示很滿意。


    眼睛不斷的在我身上打量,得意樣子似乎他的功勞蠻大。


    我完全無視他的表情,再好看也是秘書選的裙子,跟他沒有關係。


    下午五點,顧馳帶著我去鍾原約好的地方。


    是濱海市一家高級的六星級酒店,這一次鍾原做的比較官方,大概也就是顧馳說的那個意思,吃飯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為了宣布鍾家換人了。


    我作為顧馳的女伴,兩個人自然親密一些。


    進場之後,我卻發現一個人。


    是謝桐飛。


    可是他身邊卻沒有錢錢的影子。


    我幾乎一進酒店,就鎖定了他的身影。


    看了一下大廳沒什麽人,我立刻朝他走去,結果顧馳拉住了我的手。


    我迴頭看,他有一絲的不悅:“你幹什麽去?”


    “我去找他。”我指了指謝桐飛,一臉的焦急。


    不是說出去玩了嗎?怎麽還沒一個星期就迴來了?


    我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勁。


    “我陪你去。”


    顧馳挽著我的手,朝謝桐飛走去。


    沒等走近,謝桐飛也看見了我。


    他眼中有一絲詫異,可能因為我此刻和顧馳站在一起。


    我不等他問,直接開口問:“你不是帶著錢錢出去旅遊了嗎?怎麽在這?錢錢呢?”


    “她不想去,坐了一半的火車又迴來了。”謝桐飛嘴角掛著一抹苦笑:“今天來鍾原這有正事,錢錢不想來,我就讓她呆在家裏了,沒一會我就走了,不用擔心。”


    他最後囑托了一句,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他比我還要關心錢錢,畢竟她是他最愛的女人,我隻是閨蜜,朋友而已。


    “好,你們都好就行。”我說:“既然迴來了,怎麽沒給我一個電話呢,我都不知道你們還在濱海市……”


    謝桐飛不好意思的笑笑:“忘記了,不好意思。”


    雖然他道歉了,但是我自己心裏清楚,肯定是錢錢不願意打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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