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廖得福也參與了這一次的劫持事件?”高伯元雖然覺得可疑,但他依舊不敢相信一個在刑偵戰線上幹了幾十年的老刑偵,會在這個時候毫無預兆的就滑下去了。


    “他有沒有參與劫持我不敢說,但是有一條我現在可以肯定,就是他腦袋上的傷口,是自己弄出來的!”鄭西塞非常肯定的說道。


    高伯元也是刑偵老兵,在沒有意識到有問題之前,他沒朝這方麵想。


    現在鄭西塞這麽肯定,他便順著這條思路捋了一下,不僅大吃一驚。


    鈍器外力作用,會有一個線路和落點,而能致人昏迷的創口,就更加有一線技術性的要求。


    但是,廖得福的創口用的是石塊,這很不符合當時的場境。


    對方有備而來,不可能會用一個石塊將廖得福打昏。


    鋼管片刀的創口都是長條形,而石塊的創口則是不規則形狀,並且在創口的四周,相應的會有一些細小的創口。


    這是石塊的不規則性造成的。


    這是疑點一。


    疑點二,則是廖得福的創口落點在腦袋的側麵,依據當時的情況,也屬於比較緊急的情形,一般人在搶擄人質之時,都會用最簡約的方式攻擊。


    廖得福的創口的落點,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是最簡略的攻擊方式。


    而如果將這個創口假設成自己攻擊自己,那麽就和一個人自殘式攻擊的線路完全吻合。


    有這兩點,就已經完全可以肯定,廖得福有問題!


    高伯元的渾身一陣發冷。


    他不是驚恐於自己的識人不明,而是他依舊不敢相信一個公安戰線的老人,就這麽栽了?


    為了什麽?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高伯元百思不得其解。


    “高哥,我想要了解一下廖得福這個人的家庭情況,可以嗎?”


    高伯元還能說不可以嗎?


    收集和整理廖得福的材料所花費的時間並不多,大約隻有大半天的時間便傳了過來。


    耽誤時間的地方是對廖得福近況的了解。


    當材料傳過來之後,鄭西塞是深吸一口冷氣,而高伯元則是一顆心頓時沉入到了水底。


    如果前麵還對廖得福抱有幻想,當接到這些材料時,高伯元已經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廖得福的問題很大。


    那個創口,看來並不是劫匪所為,而是他自己為了脫身之計,而故意這麽幹的!


    鄭西塞和高伯元在確定了廖得福的問題之後,沒有喜悅,反而有種說不出來的沉重壓在心頭之上。


    高伯元是曾經的省廳廳長,鄭西塞則是現任的長水市公安局長和常委。


    對於生活和工作於基層一線的幹警而言,他們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都是平時難得一見的並且能決定他們福利多少的老板!


    可他們這些居高位的人,何時真正的將眼光放到和這些一線幹警們平齊的位置,看一看他們現在的生活。


    一張綠卡,就毀掉了刑偵戰線一個為這份事業奉獻了一輩子的老公安!


    這他/媽是老天開的一個玩笑嗎?


    鄭西塞憤而起身,一掌重重的擊在辦公桌的桌麵之上。


    高伯元撫著他花白的頭發,一時之間竟然覺得唿吸都是些沉重,讓他喘不過氣來。


    失職?恐怕要說失職的不隻是廖得福!


    “毀了!就這麽毀了!”鄭西塞陰著臉,將領帶“滋”一聲拉開一半,解開兩粒紐扣,露出胸口。


    他走到窗戶前,將窗戶刷一下拉開。


    窗外一股清水撲麵而來,將他的鬃角短發也吹的微微動了動。


    兩位先後任過狼牙特戰旅指揮官的老兵,從來都沒有想過,背叛會離他們這麽近!


    廖得福這樣的行為,在這兩位老兵的眼裏,就是背叛,而且是赤果果的!


    “何時起,背叛已經變的這麽廉價了?”高伯元苦笑著自問,又像是問鄭西塞。


    “高哥,我們都是農村出來的孩子。廖得福的背叛,也許在我們的眼裏很廉價,但是處於他的位置,他所滿足的,是一個為人父親的心願!他所成全的,是一個視若珍寶的女兒的請求!這個背叛,一點都不廉價,反而更加沉重!”


    “可是這個代價,實在太大了!”高伯元歎道。


    “是啊。這個代價實在太大了。大到廖得福無法承受,你我二人也無法承受!”


    人的欲望是無窮的,廖得福為了滿足女兒這輩子可能的唯一請求,不惜鋌而走險。誰也不敢肯定,在有第一次之後的廖得福,還會不會有第二次。


    人的行為習慣不是一打娘胎裏出生就形成的,而是在生活之中慢慢一點一點的積累而成。


    當他滑下水時,一個渾身濕透的人,還願意不願意歸岸,還能不能爬上來?誰也不敢保證。


    可究其第一次落水的原因,難道這份選擇就真的這麽容易?


    如果因為廖得福不能滿足女兒的這個請求,會不會留下一輩子的遺憾?


    所以,這種事,從情感的角度,真的很難評價廖得福的對與錯。但是從理性和法律的角度,那已經不是錯與不錯,而是犯不犯法了。


    遺憾是遺憾,兩位老兵都是風雲人物,撇開心裏的那份遺憾不說,他們的手腕都是非常淩厲的。


    鄭西塞第二天就安排了專門的人手,對廖得福進行了監控式保護。


    而在長水市的大街小巷裏,更是布滿了警服或是便衣。


    廖得福的事情,刺激了鄭西塞一下,讓他更加鐵了心要將這個案子辦成,辦好!


    不管這個案子後麵有沒有牽扯出什麽大人物。


    大人物你牛逼你的,我碰不著你也不敢碰你,但是落在我長水市的幾個毛賊,那是必須要擒獲的!


    長水市的動靜搞的如此之大,策劃這件事的葉銘龍自然早早就收到了信息。


    葉銘龍保持著他一慣不涉險地的作風,隻策劃遙控指揮。


    “沒想到,這個鄭西塞還很有種!我最喜歡的就是這樣有種的人物。嚼起來很有勁道。”葉銘龍對著夜月楓笑道。


    夜月楓沒有葉銘龍這樣的嗜好。他不由的皺眉。


    隱係統是介於隱世圈和現實之間的一道防火牆,可自葉銘龍來了之後,殺狼小組成立,隱係統與現實世界之間的邊界,也變的越來越模糊了起來。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夜月楓不敢妄下定論,但是感覺總不怎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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