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座,沐家人走的有些奇怪。”玄華子神色鄭重的說道。


    長清子微微點了點頭,他的目光落在已經撤出了天師府範圍的沐家人身上。


    整個大隊人馬雖然說不上龍精虎猛,但也絕對井然有序。


    長清子還從這支隊伍裏,看到了另外的一些東西。


    沐家人初到龍虎山時,因為受損嚴重的原因,整個隊伍顯的暮氣沉沉。


    現在撤走的這支隊伍,與剛來時候的精氣神完全不在一個水平麵上。


    “他們的傷員似乎都好的差不多了。”玄極子看的仔細,同時頗為吃驚。


    在他去做沐家師祖工作之時,丹堂大廳裏的那些沐家弟子們還有不少人是處於昏迷之中。現在看,整支隊伍裏,哪裏看到一個昏迷之人?


    玄極子可不會相信沐家師祖將傷重的沐家弟子棄子不理,放丹堂那兒不管了。


    “問問長柳。”長清子沉聲道。


    長柳真人很快便飛奔而來。


    他也正為沐家人突然的就這麽走了感到相當奇怪。


    “長柳,丹堂一直都是由執法堂在負責。有沒有發現沐家人的異常之處?”長清子問道。


    “要說異動之處也沒有。隻不過有一個情況比較奇怪。”


    長清子三巨頭一驚,都紛紛看向長柳。


    “就是在昨天,沐家師祖親自守門,擋住了我們執法堂的好幾波去探查丹堂之內的沐家弟子。”


    “確定是沐家師祖親自守的門?”長清子色變。


    他已經預感了什麽。


    長柳很確定的點了點頭道:“確實是沐家師祖。從昨天夜裏起,我們執法堂就沒有一個弟子進入過丹堂,裏麵發生了什麽也無從得知。今天一早,沐家人就突然的走了。”


    長清子的神色頓時變的極為難看了起來。


    而玄華子和玄極子的臉色同樣奇差。


    那個最怕的萬一,發生了!


    長柳見龍虎山三巨頭的神色如此之差,也很快反應過來。


    他頓時也感覺到了一陣心驚肉跳。


    一夜之間,能將所有重傷的沐家弟子盡數治愈……這其中所蘊含的意義實在太過於巨大了。


    而能完成這樣類同於奇跡一般的人,隻能是那個人。


    長柳真人嘴裏發苦的想到了四個字:天命之子。


    這還真是現世報應,來的如此之快。


    玄華子的臉色尤為難看。


    這個建議是他提的,無疑責任得他來背。


    “掌座,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還是由我向沐家負荊請罪吧。”


    長清子暗歎一聲道:“恐怕已經無用了。如果他們有心,就絕不會走的這般急;如果他們對我龍虎山的觀感還留有善意,天命之子也不會不露麵。我想,他應該就在那些弟子們的中間,隨隊撤離了。”


    “那……那……”玄華子有點急眼。


    他當初提出這麽個建議,已經打算好了要替龍虎山背鍋。結果卻發現無鍋可背,這和初衷不一。


    玄極子雖然自己也不好受,但是他知道龍虎山和沐家以現在的情況看,想要將關係修複到當初安天偉在龍虎山之時,無異於癡人說夢。


    “失了就失了吧。這是龍虎山的劫數。”長清子平了平情緒,道。


    “掌座,我決定還是要親赴沐家請罪。責任在我,我自一力承擔。”玄華子固執起來,別人拿他也沒辦法。


    他在龍虎山的輩份很高,平時也基本不用他出頭露麵。


    這一次的事情實在是非比尋常,他不想著要將關係修複如初,但至少想要取得安天偉的諒解。


    不能讓一個天命之子給記恨上了,那個壓力太大,龍虎山一旦負著這樣的重壓,估計便寸步難行。


    “沒用的。”玄極子道:“我了解沐家人。而且,這件事情說穿了,其實還是我們自家做的不地道。以利用價值高低做標準來處理關係,別人也不傻。”


    玄極子此話將長清子和玄華子都得罪了,但他憋著實在難受。


    你想要用人家的時候,就可著勁的各種依附;別人這才失蹤沒一會,你就翻臉不認人;就這事做的,就是求到天上去也沒用!


    長清子被玄極子一番話堵的一口氣沒喘過來,胸前如同堵著一塊巨石。


    玄華子就更不用說,被沐家人這麽說還好點,被自己的同門師兄弟這般數落,那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受。


    二人都知道玄極子的脾性,也不好發作,便都略顯尷尬的相互對視一眼。


    “罷了罷了!”長清子道:“沒有了天命之子,我龍虎山也一樣要闊步向前。雖然輸了一著,但事已至此,就由他去吧。”


    長清子說罷,大袖一擺下了高坡,徑自去靜房禪坐。


    兩位玄老道也各自分頭離去。


    玄華子和長柳真人是一脈,兩人同行迴執法堂。


    途中,玄華子一聲不發,臉色陰沉的可怕。


    “師叔。那個天命之子不選我龍虎山,是他自己的損失。我們也不求他什麽。”長柳真人道。


    “你不懂。”玄華子冷冰冰的拋出三個字:“天命之子出世,必有大爭。各家的站隊會決定此次大爭之中,能否安然保全。掌座正是基於這種考慮,才決定附屬於天命之子。”


    “難道說,沒有了天命之子,我龍虎山就不能保全了?”長柳真人像是聽天方夜潭一般。


    龍虎山的底蘊何其深厚,莫說一個安天偉,就算是再加上整個沐家又何妨?


    何必自甘低位的去求人。


    玄華子知道長柳真人是一門心思的隻知道維護龍虎山,才會說的這麽純粹。


    但隱世圈哪裏會真的如此純粹?


    擺在眼前的便有一個大難題:光複之翼。


    光複之翼陰謀被破,必然不甘心,也不會就此收手。


    落日峰的那場大戰,痕跡依舊在,隻要看了那場大戰的痕跡,據此推斷大戰的過程,無一處不是讓人膽戰心驚。


    如果龍虎山的任何一個人,遇到了那樣的大陣,都絕無幸理。除非是也有著相當的從屬人員,擺出同樣層次的大陣方才有一較高下的資格。


    而安天偉現在活的好好的,那即是說明這個天命之子有了和那樣的大陣對仗的實力!


    一想到一個絕代高手和潛力無限的天命之子從龍虎山的手掌裏溜走,怎麽可能還保持的了淡然之心?


    掌座不就是去靜房裏禪坐,實質上是去靜心!


    “長柳,和天命之子打交道,隻有兩種立場,一種是同屬,另一種,則就是敵人!兩個陣營分的極清。”


    長柳真人對於過往隱密知道的沒有玄華子多,聽罷此言也怔了半天。


    非友即敵?


    如果安天偉不再願意搭理龍虎山,那莫不就是說,以後再相遇之時,就是敵人?就得生死相向?


    想想安天偉的成長性,長柳真人也莫名的感覺到後背有些發冷。


    兩人迴到了執法堂,玄華子也進了禪房裏靜坐,以此靜心,想思索出一個解決之法。


    無論如何,龍虎山都不想和天命之子為敵。


    但現在的主動權已經不在龍虎山,而在安天偉的手裏。


    安天偉和沐家人撤離的非常順利。


    在撤退過程之中,安天偉也注意到了龍虎山三巨頭。


    他確家對現在的三巨頭不怎麽感冒,所以避而不見;但打心眼裏,安天偉卻沒有想過要將龍虎山怎樣。


    做不成朋友以後不做就是了,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至於天命之子的什麽非友即敵,安天偉知道有這麽個規矩和說法。


    但他就是弄不明白,這種說法的來由是什麽?


    朋友和敵人的決定權,不是掌握於自己的手中嗎?


    沐家師祖倒是相當看的開。


    對於龍虎山是友是敵,他完全遵從安天偉的意願。


    不管什麽決定,沐家人必然會鐵了心的跟安天偉站在同一陣營,哪怕是舉世皆敵,沐家人的這點風骨還是有的。


    一路無話,沐家的大隊人馬,馬不停蹄的往沐家的祖地趕。


    路途之中,安天偉也沒閑著,趁著有這個時間,給那些傷重未愈的傷員,繼續調息和治療。


    這一大隊人馬和別的趕路人不同,這麽多人因為有了安天偉的緣故,隊伍的精氣神反而越走越高。


    等到了祖地,大隊人馬之中,已然沒有一個傷員,個個龍精虎猛,活蹦亂跳的。


    至此,安天偉的聲望在這大隊的人馬之中一時無倆,連沐家師祖都覺得這些弟子們對安天偉,已經有些神化了。


    那兩位發誓跟隨安天偉的天衍堂弟子,心下更是堅定了要跟隨安天偉的心。


    安天偉所表現出來的能力,讓他們真心誠意的看到了無限的成長空間。


    沐家師祖沒有刻意的打壓這些弟子們對安天偉的崇拜,就算是打壓,估計也打壓不了。


    這是眾望所歸。


    名望這東西無形無質,是一個人的無形資產,靠打壓隻會將起到更壞的效果。沐家師祖沒那麽蠢。


    安天偉自有了想要在隱世圈建班底的心之後,便也刻意在民望上做了點文章。


    現在他在弟子們之中的聲望如此之高,也算是他故意為之的結果。


    “師祖,此次龍虎山之行,我頗有一些心得。待我準備幾日,便開壇論法。”安天偉向沐家師祖道。


    名為論法,實為傳道。


    安天偉要借著這股子熱乎勁,將聲望再提升幾級。


    想要大天衍之術變革,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至於族中的一些遺老,隻要他們不壞大局,安天偉不打算真的動他們。


    所謂的遺老之人,包括掌握了實權的族長沐冠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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