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菲穿著一套很簡單的春裝,單薄而又秀雅。短短幾天時間沒見,陳一菲消瘦了很多。最開始她是很典型的辣媽身材,雖然依舊是曲線玲瓏,但是因為生養之後,有些地方難免變得特別飽滿。而現在陳一菲整個身材比少女還要苗條,看上去惹人憐愛。

    “一菲,你怎麽這麽瘦了?”我關切的問道,一菲卻紅著臉不說話。

    我忽然想到上一次去幫助瑤瑤驅鬼的時候我和一菲有了很親密的接觸,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尤其是一個長期得不到丈夫疼愛的已婚女人,這樣的親密接觸是很敏感而又罪惡的。

    陳一菲是個性格非常靦腆的女人,這樣的經曆哪怕就是迴想起來都足夠讓她臉頰緋紅,我看到她紅了臉,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連忙說道:“咱進去吃飯吧。”

    吃飯的過程中一菲的話也不多,臉頰一直紅著,尷尬的氣氛始終沒有緩和下來。

    我隻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一些娛樂八卦,比如哪兩位明星結婚了,哪個美女又接拍了什麽新電影之類的。陳一菲似乎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但是依然很有禮貌的聽著,裝出一副認真的樣子。

    聊著聊著,我忽然發現陳一菲的臉頰上隱隱有一團黑氣,因為她一直都紅著臉,所以這一團黑氣並不明顯,我下意識伸出手去撥弄了一下擋在這團黑氣上的頭發,卻嚇了陳一菲一跳。

    她連忙後仰,手中的筷子都掉了,驚慌說道:“你幹嘛?”

    我這才意識到我這個動作有點輕佻,會讓陳一菲覺得我是在調戲她。

    其實並沒有,我隻是單純的想撥開她的頭發,卻不小心摸到了她滾燙的臉蛋兒。

    “一菲,你……臉上有團黑氣,你幫我把頭發挑開,我看看。”我低聲說道。

    陳一菲這才恍然,臉頰更紅了。她輕輕挑撥開秀發,我仔細看過去,隻見陳一菲的臉頰和脖子中間的部分的確縈繞著一團黑雲。

    大掌櫃的筆記裏有記載,這樣的現象是活人見鬼的特征。而且這樣的情況代表著一菲背後始終有厲鬼纏身。

    因為厲鬼經常喜歡躲在人的身後,用嘴巴朝著脖子上吹陰風,陰風順著脖子散開,碰到臉頰停止,就聚集在了臉頰和脖子中間。看一菲臉上的情況,她應該至少被髒東西纏上幾天了。難怪她這些天消瘦了這麽多,心情也沒有好轉,看來不止是內在的原因,還有外在的幹擾。

    “一菲,這幾天你有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人?”

    我低聲問道。

    陳一菲臉色微變,搖頭說道:“怎麽了小楊?發生什麽了?這團黑氣是什麽東西?”

    “你先別著急,把你這幾天的行程,以及遇到了什麽人都告訴我。”我緩緩說道。

    陳一菲喝了口水,這才冷靜了下來,匯報了自己的行程。

    其實也談不上什麽行程,因為陳一菲始終住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陳雲天誰都沒有見過。

    這就基本排除了陳一菲主動撞鬼的可能,唯一的解釋就是髒東西是自己找上門來的。

    陳一菲一聽自己居然又惹上髒東西了,幾乎都要崩潰了。好在她也算是身經百戰,有了之前的曆練,這次不是很害怕,隻是很無奈。

    鬧出了這麽一件事,這頓飯自然是沒胃口繼續吃了。我看了眼時間,晚上八點多,我就提議跟一菲迴家看看情況,因為髒東西八成就躲在一菲的房間裏。

    我們倆打車迴去,一菲住的是陳叔在市裏的房子。這兩天都是她一人獨居,所以又沒了人氣,的確很容易進鬼。

    坐電梯上樓,我們進了樓道。因為這次的髒東西是外來的,所以很有可能在門口留下痕跡。

    我小心翼翼地看著地上,因為樓道很深,所以這邊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光線都很暗淡,地板磚又偏偏是深色,一些細微的痕跡很容易就會被忽略掉。

    我整個人幾乎是跪在地上一步一步向前,仔仔細細的檢查地板的每一個角落。幾步過後,我終於發現了一絲痕跡。

    在深色的地板磚上有一個很不起眼的腳印,腳印不明顯,但是卻能夠看出大略的輪廓。

    從腳的大小和種類來看應該是成年男人的皮鞋,這種款式的皮鞋並不特殊,大街上隨便就能找來一兩雙。

    然而令我不寒而栗的卻是這是一個血腳印,因為當我俯下身子去聞的時候,我能夠聞到一股竄鼻子的血腥氣。

    以前老家殺豬的時候滿院子裏都是這樣的味道,所以我絕對不會聞錯。

    一菲看到我有所收獲,連忙問我怎麽迴事。

    我沒有立即迴答她,而是循著腳印先向後,再先前。

    我們是坐電梯上來的,但是血腳印的來源卻是步梯間,這說明這家夥是爬樓過來的。血腳印另一端的盡頭當然是在陳一菲的門口,看起來我已經找到了罪魁禍首的蹤跡。

    大掌櫃的筆記裏曾經記載過這樣的例子

    ,能夠留下來血腳印的厲鬼絕對都是怨念極深的角色,這種鬼兇得很,成型之後是要大開殺戒的。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替一菲捏了把汗,看起來這一隻厲鬼尚未成型,要不然一菲可能已經被害了。

    而筆記裏對血腳印的另一個很重要的備注就是血腳印往往代表著陰魂索命,也就是說這厲鬼因為某些原因,其實早已經盯上了一菲,並且不惜長途跋涉來尋找她。

    這種髒東西也叫作“行千裏”,說明他們因為心中的一口怨氣,甚至會不遠千裏來尋找這個“目標”,簡直就是定向導彈一樣恐怖的存在。

    這也說明一菲這次又是被人害了,而不是單純的惹鬼上身那麽簡單。血腳印背後的內幕讓人不寒而栗,到底是誰居然會對一個剛剛喪偶的可憐單身母親下此毒手?除了湯曉博之外我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一菲,你給陳叔打個電話,你現在的情況很危險,晚上不能一個人睡。髒東西可能就藏在這間屋子裏,我和熊貓先試試能不能送走他。”我一邊說,一邊讓熊貓帶著雞血盅和小公雞過來。

    一菲則連忙撥通了陳叔的電話。

    半個小時之後,熊貓和陳叔都到了。

    聽我說完事情的經過,陳叔暴跳如雷,狠狠一拳錘在了牆上,咬牙道:“湯曉博這小畜生,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敢對我閨女下黑手?”

    我雖然心中也覺得這種陰謀詭計也就隻有湯曉博使得出來,可沒有證據還是不能妄言。我連忙勸道:“陳叔,稍安勿躁,如果真的是湯曉博做的,咱們肯定不能輕饒了他。但是當務之急是保護一菲的安全。”

    陳叔這才冷靜下來,準備安排一菲轉移。

    然而我卻搖頭:“陳叔,隻怕一菲今天晚上還不能走。”

    “為什麽?”陳叔不解。

    “這次的髒東西學名叫行千裏,是專門盯著一菲過來的,如果一菲離開的話,這髒東西也會跟著一菲走的。”我連忙解釋。

    陳雲天鐵青著臉,一語不發。

    陳一菲則臉色蒼白地問:“小楊,這次成功的幾率大不大?”

    我其實心裏頭也沒底,但是為了安慰陳叔的一菲,我還是堅定點頭:“沒什麽問題。”

    因為厲鬼狡詐,房間裏陽氣太盛的話他會逃跑,所以陳叔和熊貓隻能在外麵等著,房間裏隻能有我和一菲兩個人。

    布置好了一起,我悄悄給魏先生

    打了個電話,要是有他的幫助那麽事情自然會簡單許多。

    可惜的是魏先生去了杭州,當天晚上絕對趕不迴來。

    魏先生得知一菲居然惹上了“行千裏”這種棘手的事情也是頗感意外,不過根據我的描述,魏先生推斷這隻“行千裏”尚未成型,殺傷力自然就大打折扣,應該並無大礙。

    有這句話,我倒是踏實了一些,等到過了晚上十點,就關上大門,坐在客廳,等著這隻兇悍的“行千裏”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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