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煩啊,麵對一個瘋子,我們倒是失去了某些自由。”方朝陽道。


    “一切都會過去的,對吧?”彭薑輕聲道。


    “一定會過去。”方朝陽拉住了彭薑的手,恰好一名女護士經過,捂著嘴偷笑起來,彭醫生原來也有嬌羞的一麵,真有福氣,男朋友還是個超級大帥哥。


    半個小時後,皮卡卡從診室裏走了出來,看起來精神飽滿,一副鬥誌昂揚的姿態。


    “耶!我快要能迴去上班了。”皮卡卡故意舉起了右臂。


    “別亂動,小心傷口,你想一直賴在朝陽的家裏啊!”彭薑埋怨道。


    “嘿嘿,薑薑大美女,告訴你一個絕對可靠的消息,朝陽每晚都在家,從未在外留宿。”皮卡卡壞笑道。


    “家裏有人,比在外留宿更可怕。”


    “怕什麽,咱們是好姐妹,我又不跟你搶。再說了,也搶不到啊!”皮卡卡開玩笑道。


    一路說笑著,彭薑帶著皮卡卡去藥房取了些藥,兩人依依惜別,方朝陽這才開車將皮卡卡重新送迴家裏。


    隨後,方朝陽開車去往了海小舟的家裏,將她接上後,直奔觀邸一號小區。


    “這麽危險,你也到處亂跑。”車上,海小舟埋怨道。


    “白天沒問題的,晚上也不怕,家裏有女警,外麵有便衣。”方朝陽道。


    “聽這口氣,還挺得意。”海小舟直撇嘴,又補充一句,“看我是不是也很有才華,能接對子了?”


    連打油詩都算不上,方朝陽違心豎了個大拇指,又說道:“得意是真沒有,但占有這麽多警力資源,很抱歉。”


    “對了,我已經督促公訴處那邊,對商再軍重新提起公訴。”


    “材料齊備,可以開始了,三起命案,商再軍一定會被判死刑。”方朝陽點頭道。


    “朝陽,你有沒有種感覺,接觸惡性質的刑案多了,我們的心理都有些不正常了。”海小舟問道。


    “有那麽一些吧,睡眠質量很差,最近接觸了一位心理醫生,還要給我進行治療。”方朝陽道。


    “怎麽又跟心理醫生扯上了?”海小舟疑惑地問道。


    “還不是嚴岢的那個案子,我讓那名叫做慕青的記者找來的,對嚴岢的兒子嚴孟偉進行心理治療。”


    “你還真能管閑事啊!”


    “小舟,嚴孟偉這種情況,如果不能及時進行心理疏導,糾正思想上的偏差,再次犯案的概率很高的。如果不能成為棟梁之才,那也不能是危害社會的隱患。”方朝陽皺眉道。


    “熊孩子,出手可真狠,簡直就是個殺手。固然情有可原,說實話,犯下殺人這類的重罪,也不太值得可憐。”海小舟道。


    “這是社會問題,法律上有待完善,他到底是未成年,我們能做的,也隻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盡量減少此類案件的發生。”


    “你打算如何對嚴岢量刑?”海小舟問道。


    “看庭審情況吧,無罪的可能性極小。”


    “看你的表現了,上次正當防衛就不跟你計較了,這次嚴岢如果被判無罪,檢察院一定會抗訴到底。”海小舟認真道。


    “怕你了還不行,海哥,你是老大。”方朝陽笑道。


    小區門前,海小舟出示了證件,門衛直接放行,將車子停在樓下後,兩人坐著電梯,來到了二十層。


    敲門後,柳招娣打開了門,頭上的白發又多了不少,亮晶晶的,對麵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張水晶照片,正是老院長年輕時穿著製服的半身照。


    方朝陽和海小舟衝著照片躬身施禮,柳招娣卻已經是淚光盈盈,說苗澤臨答應再陪她十年,卻不講信譽,早早地走了。


    柳招娣張羅著讓保姆去做飯,方朝陽連忙表示不用麻煩,中午還有其他安排。


    等了二十多分鍾,苗樂時這才趕來,並沒有帶著妻子藍雨荷,手裏卻拎著個大大的塑料編織袋。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苗樂時歉意道。


    “麻煩你了。”方朝陽道。


    “為了伊兒,再難也要堅持。”苗樂時堅定道。


    “苗先生,鳳舞九天目前是什麽情況?”海小舟直接問道。


    “上午我跟妻子過去了,接待我們的安鴻雁安總,那些對伊兒故去表示遺憾之類的話就不必再說了。據她說,集團目前的運營很正常,主打品牌的女裝銷量反而比以前更高。當然,她**其他股東,想要從妻子這裏,迴購股份。”苗樂時道。


    “什麽價格?”海小舟問道。


    “三億!我妻子沒答應,說身體不好,過段時間再說。”


    “有其它異常嗎?”


    “我問起了女兒出事前的情況,並且詢問集團之前的經營狀況,安鴻雁支支吾吾,總是扯到別的話題上,不肯細說。”苗樂時道。


    “作為新股東,你們有權利了解集團狀況。”方朝陽道。


    “我當然明白,隻不過,事情過去這麽久了,該處理的,隻怕他們已經處理幹淨了。”苗樂時道。


    他又指了指那個編織袋,感慨道:“伊兒走了後,他們已經強行打開辦公室,將伊兒用過東西裝起來,倒是省去了我們的麻煩。”


    苗樂時將女兒的遺物帶到這裏,一是不想妻子睹物思人,也是答應方朝陽,看看這裏麵到底有什麽可用的證據和線索。


    “可以看看嗎?”海小舟問道。


    “當然可以,到書房來吧!”苗樂時道。


    進入書房,看著台燈和木桌,方朝陽不由想起了老院長,他曾經就在這裏,不顧身體狀況,伏案寫書,總結之前的辦案經驗。


    袋子被打開,裏麵的東西都倒了出來,筆架、杯子、化妝盒、工作便簽、相框等日常用品,種類很多,而且都非常精致。


    苗伊之前很富有,她用過的東西無疑價值不菲,可這些,到底都成了遺物。


    海小舟戴上手套,一件件拿起來仔細打量,還不忘拍下照片,方朝陽看見了一本書,李清照詞全集,由此看來,苗伊之前就是很喜歡李清照寫的詞。


    海小舟拿起厚厚的真皮記事本,翻看後惱道:“可惡,竟然撕掉了這麽多頁。”


    “那些人沒扔掉就不錯了。”方朝陽道。


    “這個我們拿走吧!”海小舟道。


    “當然可以,你們挑有用的帶走,其餘的我都準備扔掉了。”苗樂時說著,還是將女兒的照片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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