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致遠裝模作樣的擦擦根本不存在的汗水,對著劉莊扮著苦臉說道:“阿莊,你當家被欺負了。哎,這要傳出去我的一世英名就毀了。”劉莊被他的怪模怪樣逗樂了,卻沒有同情心的說道:“活該,誰讓你招惹小團子的。別看他小,可老天疼憨人,小團子多好的孩子啊,你還逗他。活該被笑了,讓你不學好。”方致遠看著劉莊笑的開心,更來勁說道:“我這是屢敗屢戰,培養小團子的隨機應變能力呢。”劉莊看著方致遠的痞子樣,嘴裏笑話道;“可每次出糗的都是你啊!”方致遠:“……”他家的阿莊幹嘛這麽直白嘛,現在講究委婉路線好不好。不過,方致遠也不生氣,和劉莊調侃了半響,直到寶寶哭了起來,兩個人又手忙腳亂的喂孩子把尿。方曾和陳墨下午去的林誠家,林誠是舅舅,他們初二趕迴來也是給林誠拜年的。劉莊沒出月子,方致遠就一個人跟著他們去了。林誠一家也都在等著了,林誠家的看著他們來,招唿他們進屋,端茶送糕點就上桌子了。方曾給大壯小壯一人一個紅包,大胖也在,方曾也不小氣,也給了一個紅包。林雙瞧見了,嘴角直咧著。要說林雙午飯吃過了,就可以迴去了,他一直賴在這就是等著方曾給他家大胖的紅包呢。方曾不小氣,每年的紅包都有一串銅錢,自從方曾成親的第一年來林誠家拜年碰到了林雙。大胖拿了紅包迴去一數有一百個大錢,每年林雙迴娘家拜年必要等著碰到方曾的。其實,按說林雙和方曾他家不走動。林阿麽在的時候,林雙過年過節沒送過的東西上門,方曾和他也就不走動了。這紅包也就是個意思,包個兩文錢就算了。可方曾看在自己舅舅和表兄弟麵上,給的和大壯小壯一樣多。林誠家的也是知道的,所以,每次給小團子的紅包都是兩百文。方致遠成親後也跟著他舅舅來給林誠拜年,林誠覺得方致遠尊敬他,待方致遠很是有幾分臉麵。這不,瞧著方致遠一個人來,就問道:“阿遠,你是個有福氣的,夫郎一生就生兩個小子。怎麽,孩子沒跟著你一道來?”方致遠忙笑著說道:“舅爺爺,孩子太小了,正好嬤嬤在家照顧阿莊,孩子就留在家裏了。等初八的時候,孩子滿月酒的時候,舅爺爺,你可是輩分最高的。到時候可得多喝幾杯,好好看看孩子。”林誠聽著心裏舒服,笑著說道:“那感情好,我也沾沾福氣。對了,你們初八做滿月請幾桌,光是老大夫郎和老二夫郎幫著還忙的過來嗎?不行的話,就叫上你表姑爸爸,他反正沒事做。能給你們出份力,也不枉你們對他的好。”林誠心裏清楚的很,看著自己家哥兒現在日子過的雖然清苦可還算過的去。這幾個小輩裏,也就是方曾最出息。以後,林雙婆家是沒了,也就能指望娘家了。他兄弟不管怎麽樣是一個阿麽肚子裏出來的,以後怎麽也得顧著。而方曾一開始就對著林雙看不上,林誠也不指望方曾對著林雙多好,就是希望現在林雙有眼色些。多巴著一些方曾,方曾是個念好的人,林雙對他好,以後真有什麽事情,方曾也能給他搭把手。所以,這才主動的提及讓林雙去幫忙。林雙也在聽著,知道他爹這是幫他呢,連忙站起來說道:“阿遠啊,我去給你幫忙,你可別嫌棄啊。你也知道,我在家也沒什麽事情,和哥嬤弟嬤去你家還能有人說說話。”方致遠想想也就答應了,林誠更高興了。另一邊小團子早上起的有些早,眼睛耷拉下來了,陳墨瞧著就知道小團子要睡覺了。林誠家的帶過那麽多孩子,自然是知道小團子困了想睡了。就直接把陳墨領到裏屋裏,把小團子脫了外衣睡在了大壯的床上。小團子沒一會就睡著了,陳墨幫他把被子蓋好了,就輕手輕腳的出去了。方致遠和大壯小壯難得的聚在一起,自然有說不完的話,大壯看著也要定親了,他的學問畢竟不錯,可要往上考也不是易事。大壯的阿麽就和林信商量想給大壯先娶個夫郎迴來,林信家的這段時間都在打探哪家的哥兒好,準備下手給大壯找個好的。方致遠也聽他舅麽提過一嘴,嘴上就花花大壯,把純情的大壯給說的臉都紅了。這邊,林信家的,林正家的,林雙和陳墨就坐在一起說話。林雙因為住在了沈家村,林正家的的娘家也是沈家村的,於是話題就隨著沈家村說。林雙是個八卦的嘴,多事的心,每每沈家村有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他。別看他是個外來戶,可他娘家硬氣,自己也潑辣,很是能和那些長舌哥兒說道一塊去。這不,林雙就給大家說著沈家村近來最大的事情。林雙先問道林正家的說道:“弟嬤,你還記得那個沈老五家嗎?就是那個家裏有一個哥兒一個小子,那小子以前偷過旁人的牛被抓到衙門打板子的那家。”林正家的還有些印象,說道:“知道,按輩分我還喊他一聲堂哥呢。不過,我們家和他家都出了五服了,關係遠著呢。老一輩都叫他沈小二,從小就是個偷奸耍滑的。他當年偷了牛,家裏又出了什麽事,被抓進衙門裏。之後,人是出來了,名聲卻是沒了。哪有什麽好人家的哥兒願意嫁給他的,最後娶了個喪夫的哥兒。不過,那個哥兒是個厲害的,家裏家外都是一把抓,公爹嬤嬤都被壓的死死的,一家人因為種了哥兒帶著過來的一畝地都不敢跟這哥兒挺直腰杆說話。”林雙卻是嗤笑一聲,說道:“那也要他們不怕他家兒郎跟他們鬧跟他們吵。那可是拿起什麽就往他們身上砸,沈小二家的還長的壯實,家裏人都沒有能打的過他的。”接著林雙神秘兮兮的說道:“這近來他們家可是出了件大事,說是他家那嫁在李家村的哥兒被趕了迴來。”大夥瞧著林雙的樣子,也起了興趣,林正家的是知道這個哥兒的,忙說道:“那不是沈雪,就是劉阿麽的兒郎,劉莊的親阿麽嗎?”林雙可能也想起了劉莊的舅麽在旁邊呢,臉上有些尷尬,他才去沈家沒多久。隻知道現在的事情,老一輩的事情還真不清楚。沒想到當人家麵前說是非,他有些為難的看了看陳墨,希望他不用告訴方曾和方致遠。陳墨其實一開始也沒反應過來,聽著林正家的一說才想起來。不過,他並沒有怪林雙,聽著林雙說沈雪被趕出婆家了。他心裏有些不安,對著林雙說道:“大胖阿麽,我們是親戚,有什麽話不能說的。特別是阿莊是我外甥夫郎,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還要麻煩你給我好好說說,也好給我們一個心裏有個數啊。”林雙見陳墨沒生氣,還讓他接著說,心就放下來了。心一放下來,膽子就大了些。說道:“這不是沈雪是李力的後娶的,過去又沒生個娃。以前待著前頭夫郎留下的孩子又不好,說一套做一套,還壞了李得家哥兒的名聲,讓人家遠嫁。現在,李得不是病死了嗎,人家兒子兒郎直接趕他出門,不認他了。”陳墨聽了心沉了沉,忙問道:“那沈雪有什麽打算啊?”林雙說道:“能有什麽打算?他本來嫁給李家就是二嫁,嫁妝又沒有,平時待人也就那樣,李家村本就排外,他哭哭啼啼迴娘家求爹麽弟弟來給他做主。結果,打是打上門去了,人家直接說了,沈雪到他們家,小子都九歲了,沒算養過。後麵更是沒個阿麽樣,平時在家對他們不好就算了。還到處敗壞他們名聲,反正他們名聲已經給沈雪敗壞了也不怕別人說什麽。就一句話,沈雪死活再沒有關係,誰心疼他,誰把他接迴去養老就是了。”林正家的說道:“後阿麽都毒,可這沈雪沒生養自己的孩子,怎麽還不籠絡好當家的哥兒小子。現在好了,本來就不是親的,待人家又不好,人家算你是那顆蔥啊。”林雙附和道:“誰說不是呢!這不,沒法子隻好住迴娘家。可他娘家也窮,還比不上我呢。好歹就養個大胖,他們一畝地可是養著一大家子人呢。沈雪天天被他弟嬤擠兌,爹麽原先還說說,現在也嫌棄哥兒迴來丟了自己的老臉,不管不問。他弟弟就把他趕出門了,還是裏正看著不像樣子,給了他一間茅草房,讓他自己開塊荒地種種。”林雙討好的對著陳墨說道:“那沈雪的弟嬤起先還打過阿莊的主意,說要讓沈雪來找阿莊要些好處。不過,聽我在村上說你當家的和阿遠多厲害。家裏多有後台,他們就屁也沒有一個了。”d當然,事情的真相可不像林雙說道這樣,而是林雙對旁人顯擺自己是有後台的,娘家硬氣的,就把方曾家的吹噓的一番。林雙在沈家村能不受欺負,說實話,與他扯大旗狐假虎威是分不開的。陳墨對著林雙笑笑,也沒再說什麽。等晚上迴了家之後,找了個時間,先和方曾說了一下。方曾聽完自然知道陳墨的擔心,和陳墨說了會話。迴頭就和方致遠把話學了一遍,畢竟這事情還是要落在方致遠和劉莊身上的。方致遠聽了,很是無語,這事情怎麽都湊在一起了呢。這事情,最後,方致遠還是瞞著劉莊,和劉阿麽悄悄的說了。劉阿麽正在廚房裏煨豬蹄,聽著方致遠說的話,立馬臉色就掛下來了。對著方致遠說道:“那個喪門星,當年害了我兒子孫子,現在也算遭了報應。他以為打了胎,嫁了過去就能過好日,想的美。我叫那李家漢子的一頓打,他本就小產,身子虛,再能懷上才怪。既然他不要孩子,那他就不要有孩子。”方致遠聽著驚訝了,沒想到劉阿麽也有這麽狠的時候。不過,要是誰把他兒子害了,孫子打了,卷了家裏的錢財改嫁了,他可比劉阿麽更狠。劉阿麽也可能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怕方致遠對他有意見,忙想解釋一下。方致遠卻說了:“魄婕當年那樣做已經算是仁慈了,要是沈雪吸取教訓,好好的待前頭夫郎留下孩子,日子也不能過成這樣。可惜啊,現在也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第102章 滿月劉阿麽一想也明白了,方致遠有那個親爹在,很是能理解自己的感受,為此,劉阿麽安了心。倒是有心思和方致遠說話了,劉阿麽也知道方致遠這麽悄悄的告訴自己,是怕自己孫子知道心中不好受。方致遠對著劉莊的這些心思,劉阿麽心裏很滿意,雖然剛剛說話有些氣憤,可那也不是對著方致遠。看著方致遠,劉阿麽說道:“阿遠,我知道你擔心什麽。別擔心,有我在呢,從沒聽說出嫁的哥兒還要管娘家的阿麽的。就是有,也絕對不會是他那樣把孩子拋棄多少年後,舔著臉來討好處的。”“他也不瞧瞧,有我這個劉家正經的夫郎,阿莊的嬤嬤在,他來隻會自討其辱。我不好讓他好過的,好不容易把阿莊拉扯大了,有了小孫孫,他要是敢來找阿莊的麻煩,看我不收拾他。”一想起自己被沈雪打了的孫子,劉阿麽心裏就恨的牙癢癢。當年要是帶著劉莊,劉阿麽顧忌一二,憑著恨意,劉興和沈雪,他就是拚了命也得把他們給收拾了。不會就那樣懲誡一番就算了的,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現在孫子孝順,小孫孫可愛,又給兒子留了後,就是死了也心滿意足了。方致遠看著劉阿麽說的嚴肅,忙說道:“嬤嬤,其實我倒是不怕沈雪來找我們。你也看到了,我對人都是人待我怎樣,我待人怎樣。他當年那樣做,就已經和劉家恩斷義絕了,沒得還想來占我們便宜。天下也沒這麽好的事情,就是找上門,我就是不做什麽,隻要不理不睬,他就是白費勁。”說著,方致遠看了一眼劉阿麽,語氣有些幽幽的:“我就怕阿莊心裏難過,他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們都知道。雖然他對著沈雪也不會有多少感情,可被拋棄了十幾年的阿麽再次上門傷害,我不願意他去麵對這樣的事情。”劉阿麽聽著也為自己孫子歎氣,劉阿麽當年還記得,小時候雖然大部分是劉阿麽帶著劉莊。沈雪沒怎麽帶過,可劉莊對著自己阿麽還是很孝順聽話的。可自從沈雪打了胎卷了錢財跑了之後,劉莊的嘴裏就再也沒出現過沈雪的名字。當年,還有那刻薄的,假意問劉莊要不要阿麽。劉阿麽想起劉莊當時是怎麽迴答的?好像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說道:“我沒有阿麽,隻有嬤嬤和爹爹。”劉阿麽每每想到就氣的肝疼,怪沈雪心太狠。劉莊和他未出世的孫子可都是沈雪的親骨血,就是再心急要嫁人,也不用把他們立馬都拋棄了,還把家裏銀錢都卷走了。要是劉阿麽自己不強硬些,劉莊那個時候才五歲,怎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