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秋一身如水的長袍,走到香秀身前,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的蒼白的臉頰,手指順著她的臉頰遊弋到唇邊,輕掰開牙齒,放進一顆續命丸。


    花千秋正要抽手時,香秀伸手壓住了他放在臉上的手。


    香秀掙開魅惑的眸子,眼中帶著深深的依戀,用嘶啞的嗓音說道,“主上!”


    花千秋修長的手指壓在她的唇上,微抿了嘴搖了搖頭,“不要說話,你很虛弱了!”


    香秀乖乖的閉上了嘴。


    “你可以不用讓自己受這麽重的傷的,甚至都不用受傷,當時的情景,影十八跟我說了,隻要意思意思騙過那朱嘯就好了!”花千秋皺眉說道。


    香秀的眼中似有千萬句話要說,手抓住了花千秋放在床上的手,還沒有說話,眼淚先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滴落到枕頭上,眨眼間不見了。


    “能再見到你真好!”香秀讚了些力氣,接著說道,“我以為你會一輩子躲著我,不再見我了!”


    花千秋的眼神暖了些,“秀,你知道我這人無心的,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感情,那樣對你不公平!”


    “不,我不在乎的!”香秀水盈盈的眸子盯著花千秋,生怕一個眨眼間,他又一次不見了。


    花千秋伸出拇指,將香秀眼角的淚抹掉,“不要太執著了,有時候換個方向走,你就能看見更好的風景。”


    香秀抓到花千秋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做完這個任務就隱退吧,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花千秋抽出了自己的手,站了起來。


    “如月也在外麵,他很擔心你!”花千秋說完大步走了出去,不顧香秀心碎的眼神。


    花千秋從窗戶躍了出去,如月等在外麵,見他出來,上前雙膝下跪,“謝主上成全!”


    “起來吧,你們都是我看著長大的,香秀是個好女人,好好待她!”花千秋說完拍了拍如月的肩膀,幾個跳躍便沒了蹤跡。


    如月進屋後將窗戶輕輕關上,從桌子上端來一杯溫熱的水,走到香秀的床前,輕輕的扶起她的頭,小口的喂了些水,香秀幹咳疼痛的喉嚨才有所緩解。


    香秀閉著眼,不去看如月,臉轉向裏側。


    如月坐在她的床邊,看了一眼從窗戶的縫隙中照進來的月光,輕聲說道,“你知道嗎,香秀,你是我們一起入樓的五個中最堅強的,那次的森林追捕,我以為我會被抓迴去,是你一直在身邊鼓勵我,還將唯一剩下的半塊饅頭給了我,我才堅持了下來,從那時起,我就認定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了!


    你還記得這個東西嗎?如月從懷中取出一隻玉蕭,這個是你第一次完成任務給我們四個人買的,我一直帶在身上。


    墨陽死的時候,跟我說,這個世間太冷了,總要找個知心的人相互取暖才好。”


    香秀聽到這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然後掙開了雙眼,看了一眼外麵漆黑的夜,“那天的夜也如今晚的一般,月光那麽亮,又那麽的清冷!”


    “恩,無論你我怎麽用力將他擁入懷中,他的體溫還是慢慢的變涼了,眼睛也永遠的閉上了,再也不能和我們說笑了。”如月的憂傷就如地上的月光一般淡,卻讓人心痛。


    香秀眼角也濕潤了,感慨道,“當初五個人,死的死,離開的離開,十幾年後,隻剩下了你我!”


    如月的目光從窗前拉了迴來,他伸手隔著被子握住了香秀的手,“人生苦短,秀,以後的日子我們一起取暖吧!我知道,我在你心中比不上主上,但你知道他心中沒有你,而我會將你看的比我的命更重要,也許你在我懷裏比在他懷裏更開心,你何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呢?”


    香秀難得的沒有抽迴自己的手,目光注視著如月那張清俊的臉上,微微的點了點頭。


    如月受寵若驚,突然站了起來,臉上的淡然被喜悅代替,“太好了,你終於答應我了,太好了!”


    香秀嘴角也勾起笑來,“我有些困了!”


    “好,好,我幫你蓋好被子,你先睡吧,我就在你身邊!”如月仔細的給香秀蓋好被子,像個孩子一般高興的手舞足蹈,一會走幾步,一會搓搓手。


    宗人府的主事見朱子陽親自帶著兩個隨從站在門口,忙上前行禮。


    “見過王爺,不知王爺您有什麽指示?”


    “我三哥關在哪了?我要見他!”朱子陽麵無表情的說道。


    主事為難的咧了咧嘴,“這個,王爺,您知道,聖上的旨意是終身幽禁,是不能探望的,你這樣讓小的很為難啊!”


    安在走上前,站的離主事很近,笑嗬嗬的說道,“大人您知道,咱們王爺是不會違抗聖上的旨意的,但咱們聖上也沒說不讓探視不是?再說,咱們王爺重情義,親哥哥被圈禁,於情於理都是要見一見的,也好規勸規勸!”


    主事皺了皺眉,安在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悄悄的塞進了他的袖子中,“這個事,除了咱們幾個,也不會有別人知道,按理說也不是什麽大事,不會傳到聖上的耳朵裏的,宗令大人又是咱們王爺的四叔,迴頭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就算退一萬步講,就算聖上真怪罪下來,不還有咱們王爺承擔呢嘛,是萬萬不會連累主事大人您的!”


    主事拽了拽袖子,心也安定了不少,“那就有請王爺跟我來吧!”


    朱子陽在那個主事的帶領下,穿過了兩個院子,來到最偏僻的一處小院,門口有四個帶刀侍衛把手。


    主事上前說了什麽,又一人分了一定銀子,才將朱子陽等人放進院去。


    小院子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破落不堪了,牆皮剝落,殘垣斷壁,好在打掃的還算潔淨,一個婦人頭麵肅靜,手裏拿著一把鏟子清理著牆邊的雜草,聽見動靜,轉過頭來。


    “呀,六弟怎麽來了?子成,子成,你快出來,看看誰來臨!”那婦人放下手裏的鏟子,滿是土的手不好意思的在身後抹了抹。


    往日穿金戴銀,氣質高貴的成王妃今日卻淪落成村婦一般,這情景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


    這時朱子成從正屋走了出來,頭發淩亂,滿嘴的胡茬子,還是當日在乾清宮跪著時的那一身衣服,已經褶皺的不成樣子了。


    成王妃走上前,將朱子成耳邊的一溜頭發別在他耳後,有些難為情的說,“你看你三哥,竟頹廢成這樣了!”


    朱子成伸手拍開女人的手,“六弟,你怎麽來了?是不是父皇改變心意了?”


    朱子陽微歎了口氣,不忍心的搖了搖頭。


    朱子成眼中最後的一點亮光都熄滅了,他頹然的轉身,嘴裏喃喃的說道,“完了,全完了!”


    “三哥!”朱子陽緊走兩步,伸手拉住了朱子成的胳膊,“那天到底怎麽迴事?你怎麽會去刺殺父皇呢?”


    朱子成伸出另一隻手握住了朱子陽的手腕,“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刺殺父皇,你信我嗎?”


    朱子陽深深的點了點頭,朱子成雖高傲了些,但除卻皇後在身後攛掇著做的壞事外,並沒有害人的心,再說皇上的根基甚穩,朱子成又是最有可能被立為皇儲的人,他沒有理由以身犯險,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是香秀,是香秀陷害了我!”朱子成咬牙切齒的說道。


    “香秀?”朱子陽疑惑道。


    “就是香妃,父皇最寵愛的女人,是她約我去的,是她指證我的,都是她,是她要害我,是她!”朱子成近乎癲狂,成王妃忙走過來拉住朱子成的胳膊。


    “沒事了,子成,沒事了,現在也挺好的,沒事了!”


    成王妃將朱子成哄到屋裏床上,給他蓋好了被子才走出來,送朱子陽。


    “六弟,謝謝你啊,到這個時候還能來看我們!”成王妃笑著說道。


    “沒事三嫂,你們在這裏麵過的還好嗎?他們要是有什麽地方苛待了你們,盡管跟我說!”朱子陽看著眼前嘴角帶笑的女人,才發現往日看似柔弱的成王妃,內心竟比男人還要堅強勇敢。


    “我們沒事,都挺好的,原來在府裏時,我好幾天才能看見他一次,現在日日夜夜都能在一起,說實話,我覺得挺好的!”成王妃傻傻的笑了。


    朱子成突然覺得那個笑容很耀眼,女人的要求不高,隻要心愛的男人每天陪在自己身邊就好!


    “對了,有一件事倒是真要拜托六弟!”


    “三嫂你說!”


    成王妃滿臉的幸福,手摸上自己的肚子,“以前要了好幾年都沒有,現在卻有了!”


    朱子陽也真心為他們二人高興,“真的?讓禦醫看了嗎?”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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