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媽見林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如果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就先進去了,孩子快下課了。”


    “等一下!”林嶼上前拉住她。


    秋秋媽神色有些不喜,“你到底要幹什麽?”


    林嶼壓低聲音,“我們能借一步說話嗎?”


    她見秋秋媽一副不情願的樣子,立刻又補充道,“就到旁邊去,很重要的事兒,相信我。”


    秋秋媽猶豫了一下,還是主動走到了旁邊。


    林嶼立刻跟了過去,但是她還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畢竟哪個媽媽知道了自己孩子遭受了這樣的事兒都會想瘋。


    她躊躇的看著秋秋媽,依舊是開不了口。


    “你這個人到底怎麽迴事兒?”秋秋媽明顯不耐煩了,“到底說不說?不說我走了,孩子要下課了。”


    “秋秋媽,”林嶼知道自己必須要說了,但是她還是得委婉一點,不然對方肯定接受不了,“你覺得秋秋喜歡這個課嗎?”


    秋秋媽皺了皺眉,“秋秋才五歲,一個五歲的孩子懂什麽是喜歡?”


    她得意的笑了笑,“不過虞老說了,我們秋秋天賦極好,將來的成就說不定能超過他。”


    林嶼驚了一下,因為這番話,虞常青曾經也跟她說話,這個老家夥太可惡了,就是在利用父母望子成龍的心理。


    “還真是可笑!”她無奈的搖了搖頭,“秋秋媽,五歲的孩子可能確實懂得很少,但是他們能分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特別是秋秋還是個那麽乖巧的孩子。”


    “你見過我們秋秋?”秋秋媽越來越不解,“你到底想幹什麽?沒有要緊事兒我真的要走了,秋秋下課沒見我會害怕的。”


    她轉身就要離開。


    林嶼一把拉住她,“秋秋有沒有跟你說過,上課的時候虞常青都教他什麽?”


    “畫國畫唄,還能教什麽?”秋秋媽一臉的莫名其妙,“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


    “除了國畫呢?”林嶼的聲音有些控製不住的發抖,“秋秋有沒有說過,虞常青……對他怎麽樣?”


    秋秋媽笑了笑,“秋秋說了,虞老經常會抱他,也難怪,我們秋秋真的太可愛了,誰見了不想抱一下呢?”


    “隻是抱嗎?”林嶼的眼睛已經紅了,鼻子也發酸,“你……沒有發現秋秋來這裏上課之後有什麽變化嗎?”


    “有什麽變化?你到底想說什麽?”秋秋媽的耐心就要耗盡了。


    林嶼吸了吸鼻子,“比如……秋秋晚上會做噩夢,比如他不願意別人接近,比如……洗澡的時候,他也不願意脫掉衣服……”


    直到這一刻,秋秋媽的神色才終於凝重起來,“你怎麽知道?”


    林嶼苦笑一聲,“因為我的兒子安安也這樣。”


    “也沒什麽吧,孩子可能是有點壓力,所以才會做噩夢,至於不讓人接近……”秋秋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孩子可能大了,有了性別意識,知道害羞了,我覺得沒什麽。”


    林嶼聽到這兒,終於明白了秋秋為什麽說連媽媽都不幫他,她有些激動的開口,“秋秋媽,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這些無所謂、不作為,會讓秋秋受到多大的傷害?”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秋秋受到什麽傷害了?”秋秋媽也有些激動,“你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虞老是享譽國際的國畫師,又那麽喜歡孩子,孩子跟他學國畫是一種榮耀,你在擔心什麽?你這個人怕不是有什麽被害妄想症吧!”


    她不想跟林嶼繼續糾纏,大步的離開,“跟你這種人沒什麽好說的,我們秋秋好得很,再見!”


    “秋秋媽!”林嶼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了,她幾步追上去,壓低聲音道,“秋秋他……他可能被虞老……猥褻甚至強奸了。”


    秋秋媽聞言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她迴頭震驚的看著林嶼,“你到底在說什麽?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胡言亂語我可以告你,虞老更可以告你,你最好小心點。”


    “秋秋媽,我沒騙你,這是真的。”林嶼忙不迭的跟著她,“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帶秋秋去做檢查,我相信……會有答案。”


    林嶼猜測那天虞常青和黃友文極力反對小勇他們去醫院,就是要隱瞞這件事。


    “這不可能!”秋秋媽加快了腳步,根本不理會林嶼的話。


    林嶼跟著她來到了虞常青的家門口,小秋秋還等在那。


    “媽媽!”小秋秋看見媽媽終於來了,小跑著上前,又看向旁邊的林嶼,“阿姨,你怎麽也在這兒?”


    林嶼剛想說話,就見虞常青和黃友文一起走了過來。


    她瞬間緊張起來,惡狠狠地瞪著他們。


    “秋秋媽,”虞常青並沒有理會林嶼,而是看向旁邊的秋秋媽,“今天怎麽來晚了,秋秋都等著急了。”


    秋秋媽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虞老,路上耽誤了。”


    她看了眼林嶼,卻沒有說什麽,抱著小秋秋就要離開,“那虞老沒什麽事兒我們就先迴去了。”


    “好,路上小心。”虞常青笑了笑,“秋秋今天表現的很好。”


    “謝謝虞老。”秋秋媽很快帶著兒子離開了。


    林嶼分明看見小秋秋趴在媽媽肩膀上,甚至排斥看虞常青的臉,而且秋秋媽急匆匆的離開,說明她並不是全然不信林嶼的話。


    林嶼相信真相一定會水落石出。


    “你都跟秋秋媽說什麽了?”黃友文麵色不善的問道。


    “該說的我都說了。”林嶼咬牙切齒的迴答。


    “然後呢?”黃友文低笑一聲,“她是不是覺得你瘋了?”


    林嶼緊緊抿著唇不說話。


    虞常青走了過來,依舊是慈眉善目的樣子,“林小姐,你想讓安安迴來也可以,這些齷齪的手段就停止吧。”


    “我絕不會讓安安再迴來,絕不會!”林嶼瞪著虞常青,“你做這些事兒就不怕下地獄嗎?”


    虞常青輕笑一聲,“我不明白林小姐在說什麽,我教這些孩子畫畫,他們的家長都很感謝我,我認為我做的都是好事兒,又怎麽會下地獄?”


    “你不用再假惺惺,我一定會揭穿你的真麵目!”


    虞常青做了個請的手勢,“林小姐,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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