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剛好有侍者經過,凱恩取了一杯溫水遞給白纖纖。


    白纖纖接過,連喝了兩大口,才好些。


    然後,下意識的再看向窗外時,厲淩燁已經不見了。


    連同的還有洛風和厲淩燁那輛拉風的黑色邁巴赫。


    此時的窗外,安安靜靜,偶有行人走過,再無其它。


    仿佛,厲淩燁從來也沒有出現過似的。


    白纖纖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可再看出去,還是沒有那個男人的蹤跡。


    “他走了。”


    他來了。


    他走了。


    全都是凱恩告訴白纖纖的。


    凱恩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隻是到了白纖纖這裏,是真的很不好意思,“報歉,走神了。”


    “嗬嗬。”凱恩忽而低笑了兩聲,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聲道:“既然擔心他,就去看看他吧。”


    這一句,凱恩說的極慢極慢,明明心裏很不想結束這一餐好不容易才約到的飯局,可是當看到白纖纖魂都跟著厲淩燁走了的樣子,到底還是說出來了。


    他就算是留住了白纖纖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


    她的心,早就跟著已經離開的厲淩燁離開了。


    愛情是什麽?雖然都說一問就錯了,可他知道白纖纖的愛情從來都沒有屬於過他,她隻愛厲淩燁一個。


    如果說從前還覺得自己可能有一線希望的話,剛剛那一刻白纖纖發現厲淩燁時的反應已經徹底的叫醒了他,她不愛他,不愛就是不愛。


    是的,她看他的眼神與看厲淩燁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樣的。


    愛的眼神是什麽?他剛剛見識到了。


    “這……”白纖纖遲疑了,雖然這是凱恩自己的提議,可是就這樣中途結束與凱恩的飯局,怎麽都不妥當吧。


    “去吧,去看看他,我還想再喝幾杯再迴。”凱恩又為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的淺酌著,仿佛他喝的不是酒,而是最美味的飲品似的。


    白纖纖再也坐不住了,再加上凱恩支持,她起身就站了起來,“那我先告辭了,哪天的機票告訴我,到時候我送你。”


    “不必了。”不想,凱恩卻拒絕了白纖纖。


    白纖纖佇足,轉身看他,“凱恩,為什麽不許我送?”


    “大年三十晚八點的票,你確定你走得開?”凱恩笑,之所以訂了那一天那個時間點的機票,是因為他不想過一個人的新年。


    之前的每一年的農曆新年,都是白纖纖和厲曉寧陪著他一起過的,可是今年的農曆新年,他要自己一個人過了,既然一個人,在哪裏都是一樣的,酒店上飛機上都沒差別了。


    白纖纖眸色一黯,那個時間點她的確走不開,因為她答應厲淩燁過新年的時候要迴去厲家老宅陪老爺子過年了。


    她可以不理會厲淩燁,但是她不能不理會老爺子。


    畢竟錯的是厲淩燁,可不是老爺子,這一點她還是拎得清的。


    老人家的新年是過一個少一個,不論怎麽說那晚她都不好走開。


    抿了抿唇,她想說點什麽,卻發現根本說不出來。


    哪怕明知道凱恩一定是故意定的那個時間點的機票,她也沒有埋怨他的道理。


    就算他不是那個時間點的飛機,她也不可能在那個時間點陪他一起過新年。


    也是這個時候她想了起來,從前每一年的新年都是她和寧寧還有凱恩三個人一起過的,今年凱恩少了她和寧寧陪過年,身邊一定是很冷清的。


    可她隻有一個人,隻能顧一頭。


    “去吧。”眼看著她站在那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凱恩微笑的朝著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那是一個很溫暖的笑容,可是落在白纖纖的眼裏,還是笑比哭都難看。


    “好,我走了,你迴去法國前,咱們改天再約一次吧。”還有幾天的時間,真的可以再約一次的,到時候她要帶上寧寧,以彌補上一次寧寧和她沒有與凱恩一起進餐的遺憾,厲淩燁那廝,有時候真的很討厭。


    就因為嫉妒,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她算是服了。


    牆都不扶隻服他。


    白纖纖快步走出了中餐廳,放眼再看過去,還是沒有厲淩燁和洛風的影子。


    他發現她和凱恩約飯了,居然隻是在窗外看了幾眼就離開了,而沒有嫉妒的又在發什麽瘋,這實在不象是厲淩燁的風格。


    不搞出點事就離開,這真不是厲淩燁的處事方式吧。


    白纖纖連掃了兩圈都沒掃到厲淩燁,她不淡定了,想起洛風打過電話給厲曉寧,而厲曉寧說過要迴她電話卻到現在都沒有,隻好自己主動的打給兒子了。


    然,真的撥過去才知道兒子為什麽沒打給自己了。


    那就是占線。


    厲曉寧難不成還在與洛風講電話?


    想到這裏,白纖纖幹脆也撥給洛風了。


    沒想到她這裏才一撥過去,洛風就接了起來,“太太,有事嗎?”


    “那……那個你沒有再與寧寧通電話?”


    “我在開車,沒有再通電話。”


    白纖纖想起剛剛厲淩燁出現的時候,他和洛風的周遭好象隻有他那一輛邁巴赫,洛風應該是沒有開自己的車,而是開了厲淩燁的車,然後厲淩燁要去哪,洛風就送厲淩燁去哪吧。


    不然,就以厲淩燁那眼底眉梢都是醉意的神情,他根本開不了車。


    那樣的厲淩燁要是開車,估計早就被交通給端了,絕對出交通事故的。


    “那他……他有沒有與寧寧通電話?”


    “哪個他?”洛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開車一時間沒怎麽思考,還是故意的這樣問,總之就是問了過來。


    白纖纖咬了咬唇,隻得道:“是不是厲淩燁再與寧寧通電話?我打寧寧的電話一直占線,就來問問。”


    “對,是厲少再與小少爺通電話。”


    “哦,他要去哪?”白纖纖別扭的問到,厲淩燁,那麽大的一個人了,能不能不要惹什麽幺蛾子了。


    這一次洛風沒有裝傻的再問她‘他’是誰了,直接道:“厲少要迴去君悅會所,我送他呢。”


    “他還要喝酒嗎?”白纖纖的腦海裏閃過厲淩燁手端著高腳杯倚在車身上時的樣子,已經喝多了的他還要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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