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張天師的意思就是說,那兩個紙人可能就是馬家靈堂上消失的那兩個紙人,他們的其實是法師的兵馬,派去辦某件事情的,不過被我和老湯給破了法,於是才會追著我們不放。

    我想了想,也對。我還記得當天晚上,蕭楠說看見那兩個紙人活過來了,當時我們還覺得奇怪呢,這紙人怎麽還會活過來的,而後我和老湯卻過去將紙人的雙眼給揭掉了,這也就是等於破了紙人的法。

    這時,張天師就說:“紙人被你們破了法,生了怨戾之氣,於是就掉轉頭來對付你們了。所以,若為師沒料錯的話,那已經不是純粹的紙人了,而是被怨戾之氣催動的追魂魈。”

    “那這玩意厲害嗎?”我好奇道。

    “厲害嗎?這麽說吧,追魂魈不僅具有法師附予給它做兵馬的神通,而且其怨戾之氣不比厲鬼輕,凡是被它盯上的人,一般都沒有好下場。更主要的是,這玩意一旦被法師寫上了你的名字,你根本就對付不了它,如果毀壞了它,你自個也就交代出去了。”張天師道。

    “啊?這麽厲害!”一聽這話,我腦門上就冒汗了,心裏一陣後怕。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代表我們死定了,既然你不能傷它,那最終就隻有被它所害了。

    接著,張天師還告訴我,一般陰陽先生手裏的兵馬是不會成為追魂魈的,兵馬被人破了法,也就失了效,不過後來有一個魯班術士(木匠)發明了一種鎮術,對兵馬下鎮咒,破法變讓兵馬生怨報複,以此防止他人插手破其法術。據說,這個魯班術士被一個地主欺壓,每每下鎮對那個地主報仇時,都被地主請來的先生化解了,於是這個魯班術士就發明了這種鎮術,後來地主又請先生來化解,結果兵馬生怨變成追魂魈,把那個先生給索了命。

    當時陰陽行當談及此時,無不恐慌害怕,行內還有民謠:“先生無心破邪法,三更慘斃追魂靈。”意思就是,先生白天無心破了別人的邪術邪法,晚上就會慘死在追魂魈的手裏。自此,陰陽行當裏的先生,一般得知你是被人施了邪術所害,大都不敢輕易插手幫忙,以免惹火燒身。

    聽到追魂魈這麽牛逼恐怖,我嚇得臉都變了色,急問張天師該怎麽辦才好。

    張天師說:“你且放心,對方倒是無心害你性命,否則也不會送來藏魂棺了。”

    “什麽?把寫有我們名字的紙人放在棺材裏,這不就是寓意要我們死麽,怎麽您卻說對方沒有要害我們的意思呀?”我即驚訝又好奇。要知道今晚

    我們可是遇上了這麽多的怪事,全拜那口棺材與紙人所賜,所以聽到張天師這樣說,我一時有些糊塗了。

    我翻了個白眼,問張天師:“師父,您老不會是開玩笑吧?”

    張天師說:“實話跟你說吧,若不是對方送來藏魂棺,你們兩個恐怖已經沒命活了,早死在那兩個追魂魈的手裏頭了,哪裏還能在這裏跟我說話。”

    “啊?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呀,難道那口棺材還是救命的?”我大驚。

    哪知張天師還真點了點頭,道:“正所謂藏魂棺,棺藏魂,閻王爺,拘不成。這藏魂棺是藏魂躲災用的,對方讓你們躲進了藏魂棺,就是讓你們逃過追魂魈索命勾魂。”

    “怎麽會這樣,對方既然讓追魂魈來對付我們,為何又送藏魂棺過來救我們呢?”我眉頭都皺起來了,如果真像張天師說的那樣,對方這麽做豈不是自相矛盾嗎?

    心中十分的不解,我看向了張天師,隻見他也眉頭微皺,若有所思,最後說:“他之所以這麽做,隻有兩種可能。”

    見他吞吞吐吐的,我都快急壞了,催道:“師父,這都什麽時候了,您老就別在這賣關子了,到底是哪兩種可能,您倒是快點說呀。”

    “慌個球,有為師在,對方如果真敢害你,本鬼差定饒不了他。”張天師翻了個白眼,一副很牛逼的樣子。不過也對,如今的他已經是地府的一個鬼差了,還真沒有人敢得罪。

    在我麵前裝了一個好逼,我用我的表情給他打了一個十分,然後張天師這才滿意的開口道:“這兩種可能嘛,一種就是對方故意在玩你。”

    “玩我?”我一愣。

    “對,慢慢玩死你們嘛,反正你們的小命已經捏在了他的手裏,想要你們幾時死,你們就得幾時死。”張天師道。

    一聽這話,我心一下就沉到了穀底。你還別說,張天師說的還真有這種可能,因為當一個人破壞了他的法術(陰謀)之後,他必然心生怨恨,然後想著慢慢玩死你,玩到你心生絕望,充滿無盡的恐懼,然後再讓你死,這種變態的人可不是沒有。

    臥槽,不會真是這樣吧?

    見我臉色蒼白,張天師就安慰道:“不過,這是最壞的可能。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根本不打算取你們性命,隻是想威脅恐嚇一下你們,讓你們明白自己犯了禁忌。又或許他想以此要脅你們,滿足他的某種目的,所以送口藏魂棺暫留你們一條生路。”

    “要脅我們?”我聽得更是一頭霧水了,我們什麽都沒有,對方要脅我們幹嘛。不過,如果對方是為了嚇一嚇我們的話,那倒估計不會有什麽危險。

    張天師說:“不管是哪種原因,如今你們有藏魂棺,暫時是不會有事的,所以你們得盡快去找到對方,看看對方到底想幹嘛。”

    我點了點頭,張天師倒是分析的頭頭是道,如今這樣猜測是沒有結果的,隻有找到對方,才能知道對方真正的目的。

    告知完這些事情,張天師就說有地府公務在事,不能久談,然後匆匆離去。不過在他臨走時還不忘叮囑我,要我千要別去傷那兩個紙人,傷了紙人就等於傷了我們自己,隻有那個施術的法師才能化解這一切。

    張天師離開後,接著我也緩緩睜開了眼睛,這時在一旁苦等著的老湯便焦急的問我怎麽樣了,有沒有見到你師父?

    我點了點頭,然後就將關於藏魂棺與追魂魈的事情通通對他講了出來,包括張天師對此事的分析、看法。

    聽完我說的一切,老湯臉色變得一片死灰,失落道:“這麽說來,咱們的小命就捏在別人手裏了,除非對方放過我們,要不然我們是沒活頭了?”

    我點點頭,說:“我師父他是這麽說的,但願對方不至於為馬家之事而取咱們性命,要不然咱們跟他拚了。”

    老湯歎了口氣,算是接受了眼前這個無奈的現實。

    將這一切都弄明白之時,天色都已經漸亮了。繼續睡覺是沒心思了,遇上這種麻煩,誰還能睡得著呀?估計就算睡著了也是惡夢連連。

    我們打定主意,等天色大亮之後,就去將對方找出來。

    通過張天師所說的信息,我大概可以猜測的到,對方大有可能就是一個木匠,也就是馬老爺子買棺材的那個店家。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張天師說藏魂棺與追魂魈,二者都是屬於魯班術士的法術。而魯班術士,其實就是木匠。而眼下能想得到的木匠,且與馬家有關聯的,就隻有賣棺材的棺材匠了。

    因為這口藏魂棺目前是我們保命的東西,所以我和老湯將棺材抬進了算命館內。

    進到廳內,那個寫著老湯名字的紙人依舊站在窗口的牆腳下,一動不動,顯然它們何時索命勾魂,一舉一動都是受背後那位法師操控著的。

    老湯見到紙人穿著自己的衣服,於是趕緊去將衣服從紙人身上脫了下來,然後穿迴到自己身上。而我則環視了一周,卻愣是

    找不見寫有我名字的那個紙人。

    要知道我既然穿上了那個紙人的衣服,那麽那個紙人估計也穿上了我的衣服,可是那個紙人呢?怎麽會不見了?

    老湯也和我一塊到處尋找,可是愣是沒有找到它。直到最後我迴到臥室的床邊,準備從包裏找另一套衣服來換時,才發現另一個紙人赫然就躺在我的床上,而且我的衣服確實就穿在它的身上!

    想到之前我竟然和這個紙人一起睡在床上,而且我竟然還不知道,說實話我心裏真的有些發怵。

    換好衣服,天色大亮,人們又開始了新的一天,紛紛忙碌了起來。

    我們隨便吃了些早餐,然後就打了個電話給馬雲,我們要逼問他到底得罪了誰,是不是那個賣棺材的人要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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