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聞言,頓時花容失色。


    “讓醫生看看?”淩晨希不再理會她,而是扭過頭問安娜。


    雖是詢問的語氣,但是擁著她腰肢的力道卻毋庸置疑。


    她點了點頭,方慧的指甲很鋒利,臉上的皮膚現在火辣辣的,若是破皮的話,怕是會留疤,畢竟是個正常的女人,安娜的心底始終有些後怕償。


    淩晨希看懂了她的心思,唇角扯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不在乎。”


    他的告白來得突如奇然,安娜頓時臊紅了耳根子。


    方慧見狀紅了眼,她嚎啕著:“淩晨希,你不能這樣對方家,不能這樣對我,我是意之最好的朋友,還是淘淘的幹媽,淘淘是你的親生女兒……”


    話落,淩晨希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且不論淘淘是不是他的女兒,但是方慧的這種行為已經觸碰到他的底線,他眯著眼睛,周圍升起一股寒氣,開口的話語亦是涼薄:“那關我什麽事?”


    方慧沒想到他是這副態度,頓時愣住了,保鏢見狀,急忙捂著她的嘴,把她拖開。


    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四周又恢複了一片寂靜,陽光婆娑,在醫院這個地方,顯得難得地溫暖。


    安娜偏頭,看著淩晨希認真道:“如果剛才站在這裏求情的人是喬意之,你還會這麽決絕嗎?”


    淩晨希凝了凝神,看著她堅定道:“我會,因為我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你。”


    心底的陰霾在此刻突然散開,安娜閃爍著雙眼,半調侃半笑:“你最好說的是真話!”


    淩晨希揉了揉她的頭發:“傻瓜!去找醫生拿點藥吧,臉上留疤了可不好看。”


    安娜嘟囔著:“你剛才說你不在乎的。”


    “我是不在乎,但是我知道你在乎。”


    “……”


    “淩晨希!”


    在走廊上行走的時候,安娜輕輕叫住了他,淩晨希偏著頭,鏡片上有幽光掠過:“恩?”


    安娜舒了口氣:“方家的事情差不多就得了,做錯事情的是方慧,我隻要她不好過就行了,不用把整個方家都牽連上。”


    “你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淩晨希摩挲著她的手指,詞間意味深長。


    “我必須向方慧表明自己的態度,總不能讓她以為犯了事就能這麽輕鬆地不了了之了吧,我要讓她知道,我是個錙銖必較的人。”安娜說話的時候,心思動了動,她是錙銖必較,可是在淩晨希的問題上,她幾乎顛覆了自己的原則。


    而在愛情裏,最可怕的不是輕易愛上,而是就算是恨也放不下,就比如淩晨希之於她。


    淩晨希沉默了些許,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


    她看著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林生的電話,傾長的身子背對著她,但從他零落的談話內容可以聽出,他的確是放了方家一條生路。


    不過半分鍾,淩晨希就收了線,他看著她道:“進去吧!”


    安娜的臉並沒有什麽大礙,隻是稍微破了點皮,醫生開了藥後,淩晨希親自去取了。


    他取完藥,直接拉著她在藥房前的等候椅上坐下。


    安娜看著他擰開藥管的蓋子,搖頭道:“醫生剛才給我處理過了。”


    “聽話。”淩晨希的聲音裏有稍微的不悅。


    安娜扁了扁唇,乖乖地抬起了下巴,把被抓傷的地方露了出來。


    淩晨希蹙眉,撩起她碎發別在耳邊,安娜的顴骨處有道明顯的紅痕,有些腫。


    他指腹沾了點白色的藥膏,溫熱的指腹輕輕地將藥膏摩挲開,藥膏的涼意舒緩了辣辣的疼痛,酸麻的感覺也消除了很多。


    “疼?”淩晨希問。


    “不會。”


    “那為什麽擰著眉頭?”淩晨希指尖上移,按平了她的眉頭:“不開心?”


    “沒有,我在想事情。”


    “哦?”淩晨希擰緊了蓋子,饒有興致得看著她:“想什麽?”


    “我在想若我沒記錯的話,醫生說的應該是你明天才能出院。”


    她剛才就注意到他已經換上了平時的裝扮,不同於平時一絲不苟的西裝,今天的他穿著很休閑。卡其色褲子、淺色針織衫外套著一件款式低調的風衣。


    鼻梁上金邊眼鏡遮擋住他冷冽的眼神,此刻的他看起來就像一個考究的學者。


    他的臉和她貼得很近,如刀刻般冷冽的五官在她的眼前清晰的放大,鼻翼隨著唿吸收縮著,她可以清楚地聽見他均勻的鼻息。


    她在看他,他亦也是抿唇盯著她,墨色的眼底因為她的話語有了淡淡的笑意。


    “記得還挺清楚。”淩晨希輕咳了聲,不知道從哪裏拿出兩頂鴨舌帽,一頂套到她頭上,一頂戴在了自己的頭上:“小寶一直纏著要去動物園,今天正好。”


    “我從來沒見過你帶帽子。”安娜看著這誇張的帽子,有些驚訝。


    “你沒見過的事情還很多。”淩晨希不以為然,他說完兀自起了身,走了幾步見安娜還沒動靜,就疑惑地迴頭:“不想去?”


    安娜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天氣變化的原因,她的腳踝處突然有些刺疼,於是她借勢朝淩晨希矯情道:“腳疼,起不來。”


    她眉目間笑意淺淺,讓他有一瞬的失神。


    這樣毫無防備的笑意,他已經很久沒有從安娜臉上看見過了,而他不知道的是,縱使是失去記憶的那一段時間,安娜即使會笑,笑容裏也總夾雜著一種連她自己的想不明白的晦澀。


    淩晨希了然,好興致地挑眉:“我背你?”


    “淩晨希,經過了這麽多事,現在的我隻想安穩度日。”她認真地看著他,答非所問,語氣間的悵然與其說是在問他,倒不如說是在問自己。


    淩晨希大歩走到她麵前,他拉高了她的帽簷,轉身蹲下,聲音晦澀難擋:“那就讓我來當你的腿。”


    安娜爬上他寬闊的背,把螓首埋進他的脖子間,自言自語地喃喃著:“淩晨希,不要讓我輸。”


    她感覺到淩晨希脊背一僵,然後雙手更用力地把她托住。


    ***


    司機把車鑰匙交給淩晨希後識趣地走開了。


    小寶已經在車內了,他撲閃著大眼睛趴在座墊上看著他們,安娜被自己的兒子看得有些難為情。


    “淩小寶,轉身,捂住眼睛。”淩晨希淡淡地下命令。


    小寶沒有動作,隻是瞪著大眼睛無辜地看著他。


    “媽咪害羞。”淩晨希麵無表情得補了一句,安娜卻瞬間囧了。


    小寶臉上露出了然的表情,挪過他的小胖腿,非常聽話地捂住了眼睛,是那種結結實實地捂。


    如此欲蓋彌彰的一句話……


    她無語了。


    淩晨希誇讚了兒子一句,這才把她抱進副駕駛座,係好安全帶後,掃了眼她的腳,蹙眉:“很疼嗎,要不改天?”


    安娜迴頭看了眼後座上還捂著眼睛的小寶,眼裏出現一抹寵溺的笑意:“不用,我的腳已經好很多了,況且你看小寶多開心。”


    淩晨希這才舒了口氣:“撐不住了你跟我說,動物園的話以後想去隨時都可以去。”


    “恩。”


    淩晨希看著淩小寶悄悄張開的手指縫,失笑:“淩小寶,你可以把手放下了。”


    “遵命!”小寶軟濡的聲音一本正經,惹得安娜輕聲笑了。


    她這才發現他的頭上也戴了一頂跟二人一模一樣的帽子。


    淩小寶注意到她的目光,驕傲地挺起了胸脯:“媽咪,這個帽子是不是很酷?”


    安娜脫下帽子看了下,狐疑:“親子帽?”


    “嗯哼!”小寶傲嬌地揚起了下巴,嘚瑟的神情加上他圓乎乎的小臉,看起來好玩極了。


    她一陣風中淩亂,試探著:“淩小寶,戴帽子的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是小寶啊,小寶看著遊樂園裏麵的爸爸媽媽都跟小朋友穿一樣的衣服,可是爹地不肯穿,說隻能戴帽子。”淩小寶一臉的委屈。


    安娜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看了駕駛座上的淩晨希一眼。


    ---題外話---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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