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你迴來。”路曼拉下他的手,十指相扣。


    這天夜裏,二人抵死纏.綿。


    翌日清晨,淩晨希就離開了,路曼摸著已經冰涼身側,心底難免失落攖。


    淩晨希強勢擠進她的生活不過短短數月,她卻已經有了依賴,這種感覺令她很恐懼償。


    縱.欲過度的身子疲乏地很,幸得早上沒有課,她能偷個懶覺。


    但是眼睛一閉上,淩晨希的氣息就密密麻麻的縈繞在鼻間,黑暗中愈加敏銳的嗅覺反而令她得思緒更加清明。


    驀地,她猛地睜開眼睛。


    昨夜,他似乎沒有做防護措施,路曼摸了摸酸脹的肚子,安全.期應該沒事吧?


    晃了晃腦袋,她起身洗漱,走進廚房看見還溫在鍋裏的粥,眉目間彎起了暖暖的笑意。


    曾經,她想為他洗手作羹湯,卻不成想,現實卻轉換了角色。


    下午下課鈴一響,包裏的電話掐準時間般響了起來。


    “喂。”


    電話那頭除了綿延的唿吸外,靜謐無聲。


    他不開口,路曼也不開口,兀自聽著對方的唿吸聲良久。


    “到了嗎?”終於還是路曼忍不住開口道。


    又是一片靜謐。


    路曼有些惱,“淩晨希,你再不說話,我就掛電話了。”


    嘴上說著掛電話,手上卻一點動作都沒有。


    “叫晨希。”他的聲音有些低啞,似乎剛睡醒。


    路曼偏偏不遂他的意:“淩晨希,小晨,小希……”


    她胡亂叫了一通,淩晨希那頭帶著調侃的笑聲低低傳來,即使隔著幾萬英裏的距離,話筒裏他暗啞的聲音還是如此的有磁性。


    就像夜裏他在她耳邊的呢喃一般,路曼的臉一下子臊地通紅。


    “不準笑!”她霸道地命令。


    “沒大沒小!”淩晨希輕斥了一句,語氣裏卻沒有半分責備,路曼幾乎能想象出他微微蹙起的眉頭。


    路曼吐了吐舌頭,“聽著這句話,我仿佛又迴到小時候那些被你訓的日子。”


    “捉蟲子,打架,無證駕駛等等,這些難道不該訓嗎?”


    往日的囧事被淩晨希一一數起,路曼臉上有些發熱:“你就不能說些好的嗎?”


    “唔,讓我想想。”他若有所思般:“沒想起來怎麽辦?”


    “咳咳,我考過全校第一,我拿過書畫一等獎,我是校圍棋手的主力……”路曼一邊善意地提醒,一邊朝公交車站走去。


    “似乎想起來了,但是我覺得你這輩子做得最好的事情大概就是看上我。”


    “淩晨希,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厚臉皮!”路曼咬牙切齒道。


    對方不置可否,“難道我說錯了嗎?”


    路曼翻了個白眼,才笑道:“你說的似乎還有那麽一點點道理。”


    “你在幹嘛?”他笑著換了話題。


    路曼看著遠處駛來的公交車,淺淺吸了口氣:“我在等車去見季煦。”


    話落,她感覺到對方的唿吸有一瞬間的凝滯。


    “曼兒,院子裏移植了一顆榛子樹,我今天迴來的時候看它長得茂密,或許等你迴來的時候它就能結出果實了。”良久,淩晨希才吐出一句在他人看來或許意味不明的話。


    路曼唿吸一窒:“木頭,我沒有想過要迴去。”


    “我知道,但我想萬無一失。”他頓了頓,“我掛了,早點迴家,要是遇到什麽危險記得往人多的地方跑。”


    “季煦他不是這種人,那天隻是意外。”


    “曼兒,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在自家男人提另一個男人的好是一件多麽傷自尊的事情。”淩晨希意有所指道。


    路曼失笑:“好啦,我知道了,淩大叔!”


    路曼來到約定的餐廳,還沒有太多的客人。


    倫敦眼的藍色光環依然灼亮,路曼想起淩晨希提起的約會,或許那裏也是一個好去處,她在心裏默默地把這個行程記了下來。


    咖啡攪凉了一杯又杯,季煦並沒有如約而至。


    她定定神,直接打車去了季琬曾經告訴過她的那家酒吧地址。


    路曼很少來酒吧這種地方,炫目的燈光閃得她有些眼花,她克製住拔腳離開的衝動,走進燈光繚繞的深處,遇見了好多搭訕的人,卻沒有看到季煦的身影。


    她搖了搖頭,打算離開的時候,身側卻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


    路曼的耳力很好,很快就辨別出這道身音來自季煦。


    她循著身音找去,看到眼前景象的不由蹙蹙眉。


    季煦執著高腳杯,與一名身材火辣的金發美女調著情,襯衫半開,淩.亂的額發有些流裏流氣。


    他看見路曼的時候,邪魅一笑:“你怎麽來了?”


    那笑聲三分感慨,七分譏諷。


    “琬兒很擔心你。”


    “她去找你了,那死丫頭,越來越來不把我的話當話了?”季煦不以為然,執起手裏的酒杯啜了一口:“既然來了,要不要來一杯?”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那個金發女郎始終依偎在他的懷中。


    “amy,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季煦聞言凉凉一笑:“別裝作一副友善的模樣,路曼,你不該來這裏的。”


    “本來我想有些話應該跟你說清楚,現在看來,並沒有這個必要了。”路曼苦澀地勾唇笑笑:“不好意思,打擾了,請繼續。”


    路曼走遠,洛拉從他懷裏起身,抹掉臉上的濃妝:“好了,戲演完了,該給我什麽樣的報酬?”


    季煦看著她攤開的手,把酒杯遞還給她,沉臉道:“洛拉,我欠你一個人情。”


    他走完,朝舞池深處走去,周圍接踵的身影很快就把他掩埋。


    洛拉盯著他離去的方向,垂眸看著杯中的倒影,眼裏晦澀不明:“你終於,欠了我一個人情。”


    九月的倫敦,已經入秋,夜涼如水。


    路曼在外麵等了很久都沒到車,卻等來一群醉漢的搭訕。


    酒吧門口,最不缺這種醉漢,他們喝的酩酊大醉,膽子卻比平常大的很。


    幾個人圍著她,讓她不自覺地往後退。


    以前右手沒受傷的時候,她還有能撂倒一兩個人的自信,而此刻幾個人高馬大的人把她堵在一條漆黑的巷口,她的心頓時慌了起來。


    她拔腿就跑,對,淩晨希說往人多的地方跑。


    巷子很深還很黑,根本就找不到頭,後麵人的聲音越來越近,路曼慌忙地撥通淩晨希的電話。


    電話還沒接通,手機就被人摔掉,頭皮一痛,身子趔趄,她被狠狠地摔在牆上。


    她驚恐的看著滿嘴酒氣的人朝她逼近:“你們再靠近,我就是叫人了?”


    “叫人?美女,你不是知道這裏是有名的紅.燈區嗎?”黑暗裏有道猥瑣的男生響起聲音裏盡是不屑。


    路曼得心一咯噔,紅.燈區是什麽地方她大抵還是清楚的,那她今夜就算是死在這裏,怕是要過好幾天才有人知道。


    “我包裏有錢,你們放過我我都給你們?”


    那幾人吹了聲口哨,可笑道:“小姐,在這種地方裝什麽清高,陪我們哥幾個玩玩,要錢我們有。”


    說話間,就有隻手伸過來打算扒她的衣服,她手裏摸.到一個磚頭,剛打算砸過去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幾聲悶.哼聲響起,方才調戲她的幾個抱著肚子滾在地上哀嚎著。


    季煦帶著酒氣的唿吸噴灑在她臉上:“跟我走。”


    路曼跑到遠處撿起自己的手機,亮著的屏幕上還躺著未撥出的淩晨希的號碼。


    季煦瞥見,眼底驀地一沉:“連你遇到這種事都不在你身邊的男人就這麽好嗎?”


    路曼握著手機的手驀地一顫,她看向季煦,苦笑道:“可他從來不會讓我置入這種境地。”


    季煦豈非聽不懂她的言外之意,他看著她不悅道:“曼曼,你什麽意思?”


    路曼苦笑:“字麵上的意思,季煦,我來之前,一直以為我們可以當朋友,當兄妹,可是我發現我錯了。”


    “是,你錯了,既然你選擇了他,我們注定隻能形同陌路。”


    ---題外話---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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