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曼的唿吸有一瞬的停滯,她盯著他沉怒的眉眼無畏道:“我沒有什麽好解釋的,你看到的都是事實。”


    她臉上的無所謂刺激到了淩晨希,他猩紅了雙眼,鉗住她下巴的雙指用力,路曼瞬時疼得幾乎掉眼淚。


    可她依舊倔強地看著他,眼裏透著一副不服輸的氣勢攖。


    淩晨希眼中的怒火越來越盛,他猛然扯過路曼的身子…償…


    “你混蛋!”


    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響起,淩晨希的臉上多了五條紅色的印記。


    路曼抱著被子,縮在床角,抬起的左手還在顫抖著。


    若不是一陣電話鈴聲響起,他竟然差點在醫院的病床上強要了她!


    淩晨希沉沉的目光看著她良久。


    他的手機鈴聲還在桌上無休止的震動著。終於,那雙傾長的手拿過了電話。


    “怎麽了?”如往常般低沉的音色。


    隨後,路曼看見淩晨希的眼裏滑過一絲詫異,“醒了?”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後,就迅速地掛斷電話整理衣服朝外走去,腳步匆忙。


    醒了?是喬珊醒了嗎?


    路曼反應過來的時候,淩晨希已經走遠了。她想要去追的時候,卻又被門口守著的黑衣保鏢攔住。


    這三個人已經不是原來的三個人,可看起來卻比原來的更難對付。


    她沒有季煦那麽高超的格鬥技術,況且還廢了一隻手,想要出去,隻能靠蠻力。


    “讓我出去!”路曼推開了一隻手,又有一隻手攔住她。


    “小姐,請不要為難我們。”他們的臉上很恭敬,口氣卻是毋庸置疑。


    強的不行,路曼試圖來軟的。


    “我就跟過去看一下,你們可以跟著我,我絕對不亂跑!”


    那知保鏢看了她一眼,還是斬釘截鐵道:“小姐,請迴去。”


    路曼神色一凜,不必說,淩晨希已經下了死命令。


    沒辦法,隻能迴到病房內,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


    這種等待如果路曼當初在警所裏麵一樣,漫長而又痛苦。


    心裏隱隱期待著,期待著喬珊是真醒了!這樣,她就有機會洗脫殺人未遂的罪名。


    “我不是殺人犯!”她盯著自己的雙手顫顫道。


    夜半寂靜的病房,沒人發現她蹲坐在床尾大哭,哭聲壓抑悲慟。


    她終於在快要天明的時候等到了淩晨希,他滿眼血絲,臉上還有淡淡的五指痕跡,但是他看著她的目光淡漠如水。


    這種淡漠仿佛要扼住路曼的喉嚨。


    “喬珊醒了?”路曼攥著拳手,啞著嗓子問道。


    那一瞬間,心裏的期待已經膨脹到了極限,她盯著淩晨希薄涼的雙唇,期望他口中吐出來的話與她所期待的一模一樣。


    可是很快,她便失望了。


    “你先迴去。”淩晨希淡淡地開口。


    不知為何,路曼竟希望他此刻的語氣是暴怒的也好,可是為什麽這麽平淡?


    他話落,路曼就看到林生和呂玲推門而入。


    “boss,出院手續都辦好了。”林生垂眸看著她眼前的男人道。


    “出院?”路曼詫異,她記得她的病例上寫著需要留院觀察兩天。


    “你先迴別墅!”淩晨希揉了揉眉眼,這次他的聲音有些疲憊。


    “小姐,我們快換衣服走吧。”呂玲催促著她。


    “不,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是不是喬珊醒了。”路曼固執地不肯動,她看著他道:“我要見喬珊!”


    “你沒有見她的必要,阿生,送路小姐迴去。”他轉身離開,不帶一絲留戀。


    “淩晨希,為什麽?”


    她朝她的背影喊道,淩晨希隻是脊背略微一僵,隨即又邁動了腳步。


    這模樣,與幾個小時前的他判若兩人。


    “得罪了,路小姐。”


    林生示意了一眼保鏢,其中有兩個一左一右地架起她往外走。


    直到路曼被塞進車裏,淩晨希也沒有出現過。


    路曼看著副駕駛座上的林生,言語間很安靜。


    她說:“林助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怎麽迴事了嗎?喬珊是不是醒了?”


    林生歎了口氣:“是。”


    喜悅頓時溢滿了路曼的眼眶,“那她有說什麽嗎?”


    林生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才小心翼翼道:“她指控你蓄意傷害她!”


    路曼渾身一顫,一股寒意襲滿全身:“這怎麽可能,她說謊……”


    “喬珊有沒有說謊我不知道,我隻按boss的意思辦事,路小姐,你的傷並不嚴重,現在實在不適宜再待在醫院。”


    “那我適宜待在哪裏?”


    林生唿吸一窒,他總不能說自己跟boss建議過把她送迴精神病院吧?


    可在他看來,此時那裏似乎是路曼待的最佳場所。


    “城郊別墅。”林生斂神道。


    路曼苦笑著,她看向窗外略過的風景,心一點點地往下沉。


    林生開了窗,四月清晨的涼風灌到路曼的臉上,竟然辣辣的生疼。


    微風中,林生聽見她的聲音從風裏卷過來。


    她說:“林生,我最適合待的地方不是城郊別墅而是精神病院或是……監獄對不對?”


    小瑾無意間提到那句刑期未滿,她一直忽略不見,卻並不是一無所知。


    林生心思被猜透,臉上有些尷尬,僵著身子一語不發。


    路曼迴到別墅的時候,神情已經是一片平靜,因為磕到牆的緣故,她的額頭上還貼著紗布,此刻傷口裂開,隱隱滲出一絲血絲。


    呂玲看到她這副模樣,無端的有些心驚。


    她急忙翻出醫藥箱,按醫生吩咐地那般,仔細地給她上藥,可又怕弄疼了她,手都不敢用力。


    “玲姐,我不疼。”她穩住她的手,啞聲道。


    呂玲歎了口氣:“小姐,其實先生也很無奈……”


    路曼身子不經意地顫了顫,“玲姐,你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麽嗎?”


    “想什麽?”呂玲膠好紗布,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路曼自嘲笑笑:“剛才有一瞬我竟然覺得瘋了比清醒地好。”


    呂玲臉上湧過一陣駭意,喉間莫名的哽咽:“小姐,你千萬別胡思亂想,先生一定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


    路曼沒有迴答,可是第二天她拒絕了本的治療。


    本很耐心地跟她溝通,說此時的治療已經到了關鍵的階段,不能輕易放棄。


    路曼沒有表態,當然也沒有配合。


    本很無奈,最終還是讓人告知了淩晨希。


    淩晨希到達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彼時的路曼正搭了畫架,在二樓的窗口作畫。


    夕陽柔和的光流瀉在她清麗的臉上,裹著一層金燦燦的光暈。


    路曼垂眸,右手安靜地放上腿上,左手落筆的時候有些顫抖。


    她不時抬頭,不遠處的哪所鐵板橋以及那條繁花盛開的江河,然後一點點的把它們入畫。


    隻可惜,線條都是黑灰色的,怎麽描摹都不及現實的十分之一。


    “你來了。”她聽到了動靜,卻沒有迴頭。


    淩晨希一步一步沉緩地走到她的身側,聲線極為平靜:“我聽本說,你拒絕治療。”


    路曼放下畫筆,將畫紙取了下來。


    “我已經不需要治療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病情。”


    “路曼,你瘋了嗎?”淩晨希的語氣裏此刻有了幾分咬牙切齒。


    路曼側臉對著他,自嘲笑笑:“你不是最清楚我曾經瘋過嗎?”


    淩晨希唿吸一窒:“我不是這個意思。”


    “喬珊不但醒了,還指控我蓄意傷害她,對嗎?”路曼看著淩晨希,很認真地問。


    淩晨希無言的沉默相當於默認的她的話語。


    “我要見她!”路曼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一字一頓道。


    ---題外話---卡得厲害,二更要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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