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容妃是怎麽迴事?聽到她的說話,金秀心裏頭暗暗吃驚,容妃難道會讀心術嗎?怎麽自己個說什麽話兒,心裏頭想什麽,容妃都能猜得出來?


    “你在想我是不是知道你的意思?”容妃嘴角勾起了一絲若有似無得意冷笑,“我是知道。”


    “娘娘……”金秀心裏頭大振,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這是您自己個天生的本事嗎?”


    “是,不過看的不是很清楚,”容妃笑道,“許多事兒,你不想,我是看不出來的。”


    這個本事可真的太厲害了,金秀小心翼翼的提著問題,“娘娘平時能猜得到萬歲爺是怎麽想的嗎?”


    “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容妃說道,“你想做什麽?想要我去看萬歲爺什麽嗎?恩?”


    “倒也沒有這個,”金秀笑道,“若是能夠早些知道萬歲爺心裏頭高興不高興,將來我們家那位十二阿哥,日子就好過了。”


    “你更想辦好南府的差事兒,是不是?”容妃又一次看穿了金秀的所想。


    這可真的待不下去了,金秀幹笑一聲,放下了奶茶碗,“娘娘仁德,放了那李秀才,臣妾這就告退了。”


    “來的容易,走的就不容易了,”容妃說道,“你既然來了,那你每次來西苑,都陪著我說些話罷!”


    “娘娘不是馬上就要去圓明園了?”金秀奇道,“怎麽還能留在這西苑呢?”


    “我又不用管著六宮的規矩,什麽時候想去,就什麽時候去,難不成還有人管著我嗎?”容妃說道,“你這人倒是有些意思,那個李秀才胡說八道,倒也不算是什麽壞心思,放了也就是放了,不過是放了,還是看在你的麵子上的。”


    “你接下去每日就來見我一次罷了!”


    “這隻怕是難的,”金秀為難的說道,“皇貴妃給臣妾的腰牌是三日出來一次。”


    “你又騙人了,如今皇貴妃不在宮中住著,那些侍衛們還敢攔著你不成?而且就憑借著你自己的本事,還能出不來嗎?”


    這可真是佩服容妃的這個超能力,金秀佩服的點點頭,“娘娘若是願意,臣妾自然每日來伺候。”


    這寶月樓可不能再呆著了,若是再呆下去,自己個什麽老底都被看穿,金秀忙逃出了寶月樓,那個圖日娜宮女,將金秀送出了宮門,又叮囑金秀,“明日娘娘午睡後得空,福晉那個時候來最好,娘娘會給您留一份酸奶茶的。”


    金秀幹笑一聲,自己怎麽迴事,一下子倒是成了容妃的座上賓?現在金秀非常相信一個事實,那就是別的嬪妃們不和容妃交往,壓根就不是因為這難喝的酸奶茶,而是容妃這樣可以看透人心的能力,誰也不樂意自己個好像被脫光衣服一般的被人從內到外的審視,圖日娜似乎也有了容妃的一點本事,見到金秀幹笑,似乎露出不願意來的樣子,於是警告了金秀一句,“娘娘願意找你說話,是你的體麵,你可不要不識抬舉,娘娘這裏頭若是過的不舒服,到了圓明園朝著萬歲爺說一句話,你吃不了就隻能兜著走了。”


    這話金秀是非常相信的,無需容妃來探知自己的心思,她就可以肯定,皇貴妃若是和皇帝說什麽事兒,皇帝同不同意,那還是要看皇帝的意思的;但是容妃想要做什麽,皇帝絕對會同意,特別是要金秀倒黴這件事兒上,容妃完全可以給皇帝做主了。


    得了,這還不得不來了,金秀很是無奈,陪笑道,“我知道了,明個一準來,”她又開始用拉攏的手法來打點好圖日娜,“明個若是來,空著手總是不成的,要給娘娘帶禮物,我也給姑姑帶一份。”


    “不必了,”圖日娜原本也是心情不好黑著臉的樣子,但這會子不知道為何高興起來,“寶月樓什麽東西都不缺,你不必來,你若是伺候好了娘娘,隻怕娘娘還要賞你什麽呢。”


    金秀退了下去,這時候小葉子和劉太監守在門口,見到金秀出來,忙迎接上去,李鹿遠也跟在劉太監身後,畏畏縮縮的,頗有些不好意思,但臉上沒有傷痕,顯然在寶月樓裏頭沒有怎麽吃虧。


    金秀臉色陰沉下來,“你是怎麽進去的?”


    “學生記不得了,喝醉了頭有些暈,”李鹿遠愧疚的說道,“信步隨意亂逛,就到了這裏頭。”


    “那你遇到了誰?是容妃娘娘嗎?”金秀皺眉問道,“適才娘娘說你遇到了她,胡言亂語。”


    “是。”


    “說了什麽?”小葉子也看向了李鹿遠,“學生喝得多了還以為是夢境之中……”李鹿遠羞澀的說道,羞澀之中又帶著驚豔之極的眼神,“遇到了天宮之中的嫦娥,故此大唿小叫起來了。”


    小葉子竊笑道,“李先生你的膽子真夠大的,朝著容妃娘娘這樣大唿小叫的,大概也就是你這麽一位了。”


    金秀無語,這個李鹿遠真是……肯定是容妃依舊在寶月樓上眺望風景,然後毫無關防的寶月樓闖入了李鹿遠這個人,這才會鬧騰了起來,“還好你倒是沒有起了別的心思,”金秀瞪了李鹿遠一眼,“若是起了別的心思,隻怕是這會子我隻能帶著你的屍體迴去了!”


    李鹿遠又一縮頭,“學生再也不敢了。”


    “你是不能敢了,劉太監,把李鹿遠關起來。”金秀淡然吩咐,“現在魏長生入京了,本子要趕緊完善,還要有正規的譜子才成,李秀才我原本對著你頗為寬容,可是今個鬧了這樣的事兒出來,今個中秋節的大戲沒排好之前,你不能再出南府衙門了,喝酒可以,但是不能亂走動了。”


    李鹿遠自從知道了自己擅闖了什麽地方,又衝撞了什麽人之後,什麽酒都嚇醒了,這時候自然不敢再囉嗦什麽書生意氣,忙就老實答應下來了。


    “福晉,您這麽快就出來了,容妃娘娘有沒有為難你?”小葉子忙問道,“聽說這位娘娘,性子可不怎麽好。”


    “沒有為難我,”金秀板著臉說道,“就是我每日也要來寶月樓請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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